第24章 黑 影
「難道是庄夢月說的那個外來生物也盯上了自己。」
微涼的水撒在姚乾宇的身上，水煮順著後背密密麻麻的傷疤一路蜿蜒向下。
他甩甩頭。
「可明明什麼人都沒有，也許是他太過憂慮，才導致做了這樣的夢。」
他揉了揉了太陽穴，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讓他整個人有點吃不消。
肚子里一聲微響，姚乾宇覺得餓了。
昨天晚上他壓根就沒有吃飯，只不過為了不讓姚媽擔心他才那麼說。
算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
快速的沖了冷水澡，姚乾宇換上乾淨的衣服，去了廚房簡略的吃了早飯。
又回到房間拿出藥水給自己換藥。
因為碰了水，左臂上的傷口泡了水有些發白，但沒有太嚴重。
把該做的事情做完以後，姚乾宇因為早上的事情，心裡總覺得不安。
索性將家裡里裡外外的查看了一番，總算才覺得踏實了一些。
可姚乾宇知道他還是不能夠掉以輕心。
他有心想要躲避開，可連敵人是誰都不清楚。
「咚」一聲輕響，姚乾宇任由他自己仰面倒在床上。
整個人宛如泄了氣的皮球。
好累。
心裏面疲累不堪。
好像突然間就沒了盼頭，他不明白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人一旦卸去了防備，就容易變得脆弱，姚乾宇翻轉了身體，側躺著，高大的身體縮成了一團。
困意漸漸將他席捲，他再次昏睡了過去。
「姚乾宇。」
「姚乾宇。」
「姚乾宇。」
……
誰？是誰在喊他。
黑暗中，姚乾宇屏住呼吸靜靜地分辨聲音。
可惜每次喊他的聲音都出自不同人的口中，空靈又充斥著回聲。
讓他難以辨別。
他覺得每個聲音都非常熟悉，卻又想不起在哪裡聽到過。
之後所有的聲音漸漸匯聚到一起，變成了姚乾宇早上聽到那道低沉壓抑的聲音：
「怪物！」
「你到底是誰？」姚乾宇不再躲避，目光鎖定在某一處。
不同於早上，姚乾宇完全不能動彈。
目光所及之處，那裡出現一個朦朧的影子。
「我是誰，這很重要嗎？」
「很重要。」
「那我告訴你，我是你。」
「我沒時間和你開玩笑。」姚乾宇面色冷了下來。
「你覺得這是玩笑？」黑色的影子慢慢向他移來。
「你看著我。」黑色的影子說：「難道不覺得熟悉？」
原本沒有模樣的黑色影子在姚乾宇的注視下，開始慢慢浮現出了五官。
姚乾宇只覺得眼前人的容貌眼熟的很，可又想不起來對方是誰。
緊接著，五官開始移動，臉型也發生了變化，黑色影子的模樣又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樣子。
這個人讓他同樣覺得眼熟，只不過姚乾宇仍舊想不起來。
變化仍舊沒有停止，直到後來那個五官變成了他才見過不久的人。
「林曼曼！」
「你想起來了嗎？」黑色影子低沉地嗓音里透出些欣喜。
「你這些都是我曾經救過的人。」
難怪姚乾宇會覺得眼熟，他向來怕麻煩，再加上對他而言本就不是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情。
因而每次「輪迴」過後，他也不會主動和那些人聯繫，甚至避免自己回想當時的情景，要不了太長時間就會把人忘得差不多。
如果不是最後一個林曼曼出現提醒了他，他還真反應不過來。
黑色影子的模樣又變了變，這一次不再是旁人，而是姚乾宇的模樣。
「不錯。」
「你到底是誰？」看著和自己有著同樣面孔的人，姚乾宇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但他並不相信黑色影子說的每一句話。
「說了你又不信。」黑色影子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雖然是一模一樣的臉，但還是有些不同，比如此時他臉上的笑，就是姚乾宇從來不會有的。
「不過，我是你也不是你。」黑色影子頂著姚乾宇的臉在地上移動。
他除了顯露出一張臉，其餘的的身體各個部位都是一團黑，與其說他是在移動，倒不如說他完全是在蠕動。
「有話直說，我不喜歡繞彎子。」姚乾宇強忍著心中對他的忌憚，目不斜視依舊站在原地。
不管心裡怎麼想，表面上還是不能先露怯。
黑色影子站在他的身後，嗓音也和自己的沒有什麼分別，可真當他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的時候，姚乾宇還是被嚇得打了一個寒戰。
「好，我不拐彎抹角。」黑色的影子從斗篷下伸出一雙白嫩的手，附在姚乾宇的肩膀上，將他慢慢往下按。
那皮膚太過白皙細嫩，看起來更像是一雙女人的手。
這感覺叫人很不舒服。
「來，坐下。」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一張椅子來。
姚乾宇有意反抗，但他的身體再次脫離了掌控，只能按他說的去做。
「你對我做了什麼。」他憤怒地質問到。
「我能對你做什麼？」那雙手從他的肩膀上離開，移到了他的臉上。
等姚乾宇被黑色影子扭著抬起頭時，面前又多了一面鏡子。
裡頭倒映著兩張一模一樣的臉，那雙冰冷的白皙的手在姚乾宇臉上滑動。
「你怎麼一會聰明，一會又變得愚鈍。」
他的臉緊貼在姚乾宇的臉上，呼出的氣息噴薄在自己的面頰。
「我說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是你創造出來的……」
黑色影子頓了頓，少傾他才找到一個合適的詞語形容自己：
「我是你創造出來的影子，我們共用一個身體，自然我也可以支配這具身體。」
「放開我。」姚乾宇開始奮力抗爭著，他想通過自己的行為掙脫開這種束縛。
如果能醒來那就更好了。
「我可沒有創造你這個怪物。」姚乾宇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不願繼續再被他觸碰。
「怪物，我的確是怪物，跟你一樣的怪物。」黑色影子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直起腰背來，眼裡是對姚乾宇的蔑視。
「不，是比你還可怕，還見不得人的怪物。」
那雙手緩緩地伸出，解開了黑色袍子的帶子，露出一副殘破不堪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