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延松準備晉陞 姚冬玲匆匆送情
自從工作以後,寧孟鋼一直將自己按高尚的人裝扮,他心裡總認為除了潑婦罵街,別的他應當能應付過來。方璟在他心裡,女神一般的存在,卻用平實的幾句話,直達他的五臟,讓他無法繼續進行設計的路數。回到家后,他真的聽話,沒有上樓,躺下一會後睡不著,給女人打了電話,他知道,姜文芝睡得淺,電話聲音小,不會吵著小孩。不一會,姜文芝下來看看他后說:「上去,到客房,小的醒了能聽到。」
女人知道他的心思,一定是工作或生活上想的太多,不然不會對她如此這般的溫存。多年來,女人一直被他批評,從來在親熱的事情上不主動,女人知道,如果她主動,一點作用沒有,但還是高興地接受批評。因為腦子裡一直是方璟的影子,寧孟鋼極其賣力,姜文芝說:「你才下機,注意身體,我還讓你陪我老呢,可不能中途下車。」邊說邊愉快、表裡如一的配合。
寧孟鋼安撫她一會後,讓她知足地回到小孩的房間,發生過的事情從腦海短暫消失后,他舒服地睡了一覺。上班后,山清風給寧孟鋼打個電話,約他晚上吃個飯,他沒有問啥事,山清風以前可從來沒有這樣的事,寧孟鋼知道,一定是有話要和他說。
到了飯店,吳延松己經在那了,小吳說:「山主任讓我請你吃飯,就我們三人,他過一會到,連駕駛員都沒有要。」寧孟鋼問道:「在新崗位習慣嗎?要好好地聽、看、學,少說,山主任會照顧你的。」寧孟鋼點了幾個精緻的菜,專門要了一份煎蛋白,不知道是為了自己還是因為方璟。
山清風到了后,雖然只有三個人,他還是堅持寧孟鋼坐在上席,因為沒有別人,寧孟鋼也就不再推辭。山清風說:「小吳這小夥子不錯,在機關工作一是效率要高,質量過得硬,二是人要老實。兩樣他全具備,本想點他一些,後來發現用不著。」寧孟鋼說:「他在處室工作,你是聽江處長說的?」
山清風說:「是你保的人,我出差全帶上的,表現讓我吃驚,比你我年輕時眼光都活,話少,事准。我本以為是還你老寧個人情,不想卻成就了小吳。今天,我讓小吳請客,我們也不要跟他計較了,花些小錢,讓他心安。我想請你參考一下,下半年是讓小吳再下去,還是留在機關。我的意思是給他個職務,讓他有機會真刀真槍地跌打一陣子,我們離退休還有一段時間,現在將他扶上馬,以後再送一程,一定可以走得比我們遠。對了,老寧,我還有一件事,你女兒快畢業了吧?你們單位招人,看看她是什麼專業,可以給她內設個條件,小女孩進我們單位挺好的。不是我們私交,就是你在單位的貢獻,也應當照顧一下。」
寧孟鋼說:「謝謝山主任,我們小孩己經工作兩年了,現在讓我牽挂的是小的,大的己經能做大事了,我很高興。」他沒有炫耀自己女兒的職業,雖然是他心中的驕傲。三個人一起開始喝酒,寧孟鋼也破例喝了點紅酒,他說:「小吳下來做個實職,我也認為更妥當,只是不能到我們單位了,那裡會有人和他比資格。」
山清風說:「他現在在機關工作,就應當到你們那,環境、人,全熟悉,沒人知道是你安排的,也沒人知道是我幫你的。現在,小吳的破格,只是一次偶然,讓他接替紀廣元,紀廣元與和玉中走得太近,將他們拆開,也是對幹部保護,龍主任也有這個意思。」寧孟鋼問道:「要不要先讓他做個副職?」
山清風說:「從機關下去,做副的不合適,再說,能省下一個台階不就能快一些嗎?小吳,我們的談話不管涉及啥,都是為你好,寧場讓你先做副職我也想過,可是,到基層,不要說部門副職,就是你這單位副職,一沉還不是多年沒有人問。我們這裡,不管啥事,只認一把手,你以為在和玉中心裡,你有紀廣元份量重?」
寧孟鋼想想有道理,他想知道對紀廣元的下一步安排,山清風沒主動說,那是有組織紀律,何況他也不想知道。不讓他先知道,也是對他的保護。
山清風很高興,事業後繼有人比什麼都好,他借著酒勁告訴寧孟鋼說:「我前段時間去看看老領導童主任,他還提及你,當初,你只要稍微主動些,不至於成現在的樣子。雖然如今責任輕些,也不適為一件好事,可畢竟有太多的想法付諸不了現實。他有些後悔,用了一大部份鑽營投機的人,當年對他那樣依順,他退下后,不要說對他忠誠,他主動請託的事,有的人不是和他打官腔就是相互推脫。他提拔上來的所謂親信,他們之間在攀比童主任對哪個更好,在童主任退下后,個個否定是童主任的人。」
寧孟鋼說:「提我幹啥?害我還不夠?我主動?送禮到他門上?我不後悔,有時我老婆也想過,我是個意氣用事的人,真的到了主要位子上,可能早就出事了。我相信命,小吳,消極的東西不要聽,山主任也說了,我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以後的路還要你自己走。記住,永遠不要表現出我和山主任是你的靠山,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幫你。」
小吳有些感動,兩位在農委體系傳言中的早期一流水平大學生,現在一起聯手幫自己,並固定了科長的位子,還只是個過渡,他明白這時言謝太草率。吳延松說:「寧場,以後我可能也會走彎路,會有更多不理解的事,你可一定要幫我。山主任,我新談個女朋友,專業是河道治理,寧場長認識,現在在泉鐵山農林場幫忙,能幫她招進來嗎?」
山清風問道:「姓姚是吧?你不用操心了,她家可能與和玉中搭上關係了,和玉中己經安排她學漁政艇駕駛,進來問題不大。你不要再去問你女友,這事和玉中上來談過。」寧孟鋼一驚,他不知道自己應當支持還是反對他們的結合,一時有些緩不過氣來。山清風說:「寧場不適宜疲勞,今晚又喝了些酒,早點送寧場回去休息。」
吳延松沒有想到,山清風對自己如此周到,離開了酒桌,寧孟鋼對他有愧,不知道如何面對,沒有讓他送。吳延松給姚冬玲發個消息,說實在想和她見面,姚冬玲本也無事,加上白天讓她造假變更,她心中有慮,也想和吳延松談談。吳延松打了一個電話,市區一個剛剛認識的老闆立即讓駕駛員過來,上車后,駕駛員說:「吳處,我們老闆說了,晚上不管什麼樣的活動,你一定不要客氣。你讓我來送你,是給我們老闆面子,車裡煙酒都準備好了,隨便用。」
駕駛員自我介紹姓杜,是做樁基礎的石總的司機,小吳說:「杜師傅,我去一趟泉鐵縣,到了之後你就回來,不用麻煩你等了。」小杜說:「你不想讓我在石老闆那混飯吃了,吳處,石老闆可說了,不管你到哪,我都陪在你左右,保證不影響你的同時,做到隨叫隨到。」
小吳不好再拒絕了,何況,他明天還要上班,即使跟早班車子也會晚。到了姚冬玲安排的地方,一杯茶己經泡好,小姚問道:「大晚上的,一臉的酒氣,有什麼好事不能在電話里說?」小吳向邊上看看后說:「我可是將你當老婆認為的,不然我可不能講。告訴你,我馬上是紀廣元的接班人,你也快成了泉鐵山農林場正式員工,到時,你可是我的部下,就算我不娶你,大晚上你還敢不來陪我?」
小姚被男朋友的兩個好事擊倒,有點暈了,可她還是對小吳所說的領導召喚極其厭惡,她說:「當了科長就能為所欲為?這些人事上的事都是機密,你是怎麼知道的?」小吳說:「對我們來說是機密,可對山主任來說就是個醞釀過程,我了解過程,所以就告訴你了。怎麼?聽到我當科長,發現你不高興?」小姚平靜一下后說:「沒有,我當然高興,以後有這樣的好事,你一個一個說。」小吳向四周看看后說:「這裡人太雜,附近有個酒店,要不?我們開個房間?」
姚冬玲說:「才到城裡幾天就變壞了,我們倆是啥情況?你還想開房間,當我是施工單位的賄賂品?」吳延鬆緊張地向周邊看看,他說:「我沒有想別的,就是不想讓別人聽到,開個房間,你對我還不放心?我是準備娶你的,不會提前預支的,好飯不怕晚,你可不要自己想歪了。」姚冬玲本不想跟他去,可又想到上次他的那雙手,加上寧孟鋼的奇襲,她內心矛盾,居然先站了起來。吳延松正好在她跟前可以表現一下,他給在房間休息的小杜打個電話,讓他再訂一個房間,並且明早再走。
姚冬玲遲疑一下問道:「怎麼,還有跟班的?進城就是不一樣,啥事還有秘書做?明早走,你不是說就談一會話的嗎?」吳延松告訴她,是自己請來的駕駛員,不能辛苦人家再連夜跑了,他要休息,姚冬玲過一會就可以回去。兩個人說笑著到了酒店,姚冬玲遠遠站著,她有些難為情,不想看到服務員的眼,吳延松登記好后,大方地帶著她進了電梯。
房間不小,吳延松燒了點開水說:「現在多好,想說什麼都行,冬玲,我們都是從學校才出來的,你要是有機會,可不能在基層,上邊真好,怪不得他們說寧場長眼裡無人。他在上邊呆時間長了,外邊的世界真大,有些項目,老闆陪我們出去考察學習,真的開眼界,山主任的見識真廣,我見到山主任前,一直以為寧場長己經了不起了,去了一段時間才體會,為何萬卷書不如萬里路。」姚冬玲在昏暗的燈光下補充道:「以後你還會感慨,萬里路不如閱人無數。」吳延松有些吃驚,后一句他沒怎麼聽說過。
姚冬玲略顯緊張柔弱的樣子,讓吳延松愛憐,他向跟前湊湊問道:「我們的事你和家裡說了嗎?」姚冬玲說:「我是來實習的,前幾天,朱玉衝到我們家要了三萬元錢,說是為我的工作先準備點試探費用。昨天,他又讓我做了一份虛假變更,經歷這些事,不用你說,我都有些不想再到這個單位來了。本以為是好事,本以為你們都是好人,哪想到,才認識幾天,你就帶我來開房間,要是讓別人看到會怎樣認為我?那個朱玉沖,將我推給你,就沒安好心。」
吳延松有些聽不下去,他不停地喝了一會水說:「你要是不高興,就先回去,我也有些頭重,想休息,要不要送你一下?」姚冬玲坐在椅子上不動,她說:「來都來了,還不讓我說你兩句?我和你說過,以前兩任男友都是因為現在這種情況分開的,你不會也因為我反對開房間,不和我談了吧?」
吳延松一下看出她的擔心,靠前摟住香肩說:「怎麼會,這樣的好我怎麼捨得讓別人?」邊說邊在外圍活動開來,因為有過寧孟鋼的侵擾,姚冬玲放開多了,加上她內心有對以往戀愛失敗的恐懼,急劇升溫的感情是收不住的,加上姚冬玲有心,吳延松酒力。封閉的環境成了他們一直向下探索的保障,姚冬玲不再是初次,吳延松卻是第一回,在激動中,他沒有表現出姚冬玲的期待,她以為才開始,吳延松那邊己經嘆氣了,兩個人都不知道發生過什麼,只是姚冬玲感覺,不應當是這麼一回事。寧孟鋼身體不行,還能讓她在撕裂中有過神秘的體會,吳延松卻沒有讓她出現那種如幻的美境。小姚獨自收拾一下自己,她有種不便表達的失望,可又不能讓對方發現自己是過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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