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無德之人

「說的好，說的可真是好！」秦決走到她面前問道：「夫人，你想要什麼？」

「給我洗個腳！」朱緲煙抬起頭微笑道：「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不行！」秦決立刻搖頭。

「為什麼？」

「洗腳是下人的活，你的下人是太監，一群沒有卵蛋的男人！」秦決低頭看著她的右手。

「你有？」

「想試試么？」秦決笑著問道。

「想，現在就試試！」秦決抽出槍挑飛她的蓋頭！

「放下！」秦決用槍對準她的額頭。

「你拿槍指著我的頭？你居然敢拿槍指著我的頭！」朱緲煙瞪大眼睛怒視秦決，她從沒被人用槍指著腦袋。

「對，放下！」秦決笑道：「槍在誰手裡，誰就是爺！我不可能把槍放下，更不能讓你拿著我的槍！」

「好！那你準備拿槍怎麼對付我？」朱緲煙依舊沒有放手。

「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現在我數三個數，你必須放下我的槍！」秦決大聲怒喝道：「一！」

朱緲煙立刻放下槍。

「這才對！」秦決拿起槍對準她，「記住，槍，是我的。你可以拿起來，但不能對著我。」

次日五點零六分，秦決拿著槍走出房間，外面已經穿來軍隊集結的問題，他將夾在盔甲中的肚兜丟入房間內向外走去。

溫迪戈已經在門口集結完畢，隨時等待秦決下達命令，一百零八輛囚車就在他們身後。

「將消息傳達下去，在抵達南京之前，不能給這些犯人任何食物，只給他們水喝！」秦決單手摁在長劍上，轉頭看著他們將命令傳達下去。

在路過囚車時，那群溫迪戈貪婪的看著裡面的人。

秦決也走向囚車，從第一輛走到最後一輛，一路上一直在大聲告訴他們可以做什麼。

「你們也看到了，這個囚籠之中有男有女，說明我根本沒有把你們當成人對待。

現在的你們就像生活在社會之中的困獸，道德，行為，力量，恐懼不斷壓迫著你們的任何想法，生活和渴求。

但現在不一樣了，因為你們不再是人！

我大明很缺糧食，所以我無法給你們飯吃。放心，我會給你們水你們知道的，水比食物更加重要！」

「那我們會餓死的，你想餓死我們么？」一個囚犯將手伸向秦決，他轉身一劍砍下，隨後踢給一旁的溫迪戈。

那隻溫迪戈立刻趴在斷手上啃食。

「初生的嬰兒都知道如何進食，但你們已經笨到連這種事情都不會么？看看你們的四周，食物不是有很多麼？」秦決一聲怒吼嚇得所有人都不敢說話。

囚車內的人看著那個斷手男，死死盯著他的傷口，他們都知道，這個男人將成為囚車內的第一個犧牲品。

然後是女人，之後是弱小的男人，最後一個囚車內最多活下七到八個男人。

在人類面臨生死困局的時候，社會本能和性慾都會消失，他們會以活著作為第一優先順序，沒有什麼是比活著更加重要。

「記住了，畜生們，當你們犯下罪行的時候。你們就已經被剝奪了生而為人的權利，現在的你們與野獸無異。

對，我就是要把你們當成野獸來豢養！你們將成為我殺人的利器，屆時，你們將成為不被任何事物所束縛的野獸。

但你們也有自己的職責，那就是保護我大明，保護我大明的百姓，從現在開始，你們可以任意進行殺戮，釋放自己的慾望，成為站立的野獸，來吧！讓我看看你們的本能！」

「我們是絕對不會淪為野獸的！」一個書生對著秦決大罵道：「我們是高貴的人，是萬物的主宰，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任何事情能讓我們低下頭。」

「不不不，我們都是卑劣者的子嗣！縱觀我們的歷史，永遠都是野蠻打敗利益，無序戰勝秩序。

我們的體內有吃人的基因，我們是由動物進化而來的生物，在我們的血液中流淌著殺戮，嗜血，瘋狂的本能！」

「放你媽的屁！」書生一口唾沫吐向秦決。

他一個閃身躲開，囚車內的男人立刻撲向女人，那個書生想要阻擋卻被直接打到在地。

三個壯碩的男人將他摁倒在地，撕下他的衣服開始啃食，他們已經很多天沒有吃飯了。

在監牢中，所有人都在折磨他們，至少在這裡，他們可以完全釋放自己的一切本能和慾望。

當人經歷糟糕的一天之後，就有可能發瘋，而這糟糕的一天他們一直在經歷。

「看到了吧！這就是高尚者的下場，好人有好報只存在於書中。沒有一個穩定美好的環境我們都會瘋狂，缺乏幸福感只會讓我們背離社會。可憐的孩子！」秦決看著他在被啃食中不斷哭喊，慢慢露出一絲冷笑。

「記住，無論如何你們都要活到南京，只要抵達那裡，我就會釋放你們。免除你們的罪惡，讓你們獲得自由！成為最自由，最瘋狂，最可怕的野獸。當我打開籠子的那一刻，你們將成為為我而言的野獸。」秦決從囚車中撤出那個書生的手臂走到一頭溫迪戈面前。

他立刻跪在地上，一臉的溫順和拜服。

「吃吧，我的乖孩子！」溫迪戈抱住手臂開始吃。

他轉身看著囚車內瘋狂的景象微笑道：「這就是我們人類被慾望控制后的景象，什麼人，什麼道德，什麼美，在慾望和生存面前都是屁話。」

站在遠方準備來送行的高明月雙拳緊握，死死盯著秦決的所作所為，這個瘋狂的男人正在製造瘋狂的野獸。

他已經看到了，一支恐怖的怪物大軍正在他的手中誕生。

秦決將無休止的滿足溫迪戈們的慾望，讓它們被自己的慾望所控制，也慢慢被秦決所控制。

對他而言，這群畜生就是自己最強大的武器。

因為他們是人，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而這種生物一但被慾望控制，就會成為更加可怕的怪物。

很快囚車內就出現了領導者，服從者，食物三個級別的人。

但食物和服從者並非是真心服從，他們還在暗中尋找機會殺死領導者，從而獲得地位，然後繼續鎮壓比自己下一級的人。

就這樣一個簡單而瘋狂的「社會」形成了，它們建立了屬於自己的秩序，但永遠不會服從這種秩序，他們只會服從更加強大的武力。

秦決到時候會宣布法律，那是最基本的約束，而他們將在「法律」之上瘋狂跳舞，法律定的越低，他們就越像個怪物。

但秦決不會懲罰遵守法律的人，那怕它們被萬人唾棄，沒有絲毫道德與尊嚴可言，只是一頭被慾望扭曲的怪物。

秦決也會容忍它們，大明也會容忍它們！

最後，高明月看不下去了，他轉身離去，這件事越傳越開，所有人都開始咒罵秦決，瘋狂散播他的醜陋行為。

而朱漢也了解到了這件事。

「秦決做到的很好！」朱漢微笑道。

「可是他正在把人變成怪物！」蘇開甲有些不解。

「我知道啊！」朱漢點頭道：「所以我才說做的好！」

「那裡好？老臣不解！」

「哎，你真是傻。我問你，百姓為何服從我？」朱漢開口問道。

「因為你是萬歲爺！」

「哼！」朱漢露出輕蔑的笑容說道：「錯，誰都知道我不可能活一萬歲。但他們還是屈從於我！」

「為何？」

「給你講個故事，地主們周邊總是有很對麻匪，那群麻匪的臉上長滿了麻子！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周圍有麻匪，他們也願意相信身邊有麻匪，更相信麻匪臉上長滿了麻子。

但真的有麻匪么？地主說有就有？就算有，到底是麻匪的麻匪，還是地主的麻匪？

那怕是麻匪的麻匪，那他們臉上真的長滿了麻子么？你確定他們真的有麻子么？

不一定，準確的說是沒有。

可是呢，我會讓那群麻匪有，更會讓麻匪有，而且麻匪必須有。

沒有麻匪，百姓就不會服從我，就不會幫我種地，給我稅還有糧食。

沒有麻匪就沒有地主。所以你現在相信麻匪叫張牧之么？

哼，秦決就是我內部的麻匪，那群蠻夷就是我外部的麻匪。那怕他們相當張牧之，我也要讓他們當麻匪。

這就是我大明，是我華夏千年以來的王朝運行邏輯，你現在還認為秦決做錯了么？」

「萬歲爺的意思是說，秦決在表忠心？」

「不錯，不愧是我的麻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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