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
夜幕降臨,狂風大作,兩騎快馬在夜色中一路狂奔,最後停在了順天府衙門前。
守門的老頭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睡眼惺忪地打開門,還未看清來人是誰眼前就閃過兩道黑影。
他剛要出聲叫住兩人,就見跟在後面的隨從掏出塊腰牌送到他面前,嚇得老頭一激靈,到嘴的話便咽了下去。
那是皇城司的令牌,在京中各處都能隨意出入,別說是小小順天府,就是皇宮內苑也是來去自如。
他目送兩人離去,突然醒過神來,方才那可是郕王殿下?
嚴循收回腰牌跟在蕭景澄身邊,
嚴循邊走邊問:「王爺,要不要先把陳大人叫醒?」
蕭景澄卻道:「先去牢里提人。」
這是一刻也不想等的意思,這便是王爺的性子,做事分秒不差且說一不二。明明連日奔波剛從城外歸來,卻是半刻也不耽誤直奔此地。
嚴循不敢多說什麼,陪著蕭景澄去了女牢。
夜裡的順天府比起白天更顯陰森可怖,大風將樹吹得漱漱直響,就像無數冤魂野鬼在訴說著他們的冤屈。
嚴循不是天真之人,自然知道衙門之內多有冤情,年年都有枉死之人,這怨氣日積月累將這衙門也帶了一層陰冷之氣。
兩人快步行到女牢處,獄卒一見蕭景澄來立馬上來巴結討好。
「王爺要做什麼吩咐小的一聲便是,這大晚上的還親自過來,王爺這份為國為民之心,小人實在感佩。」
阿諛奉承話蕭景澄聽得多了,當下臉上並無任何反應。倒是嚴循覺得這小小獄卒說話還有點水平,便與他多說了幾句。
獄卒滿心歡喜知無不言,卻在聽說他們來提余嫣出牢時腳步一頓。
蕭景澄立馬察覺到了他的異樣,扭頭冷聲道:「怎麼,出什麼事了?」
獄卒被那迫人的目光嚇得脖子一縮,趕緊賠笑道:「倒也沒出什麼事兒,只是王爺來晚了一步,那余嫣一盞茶的功夫前已被提出了牢去。」
「誰來提的她,提她去做什麼?」
「說是大人提她去問話,具體什麼事兒小人也不知道。」
嚴循一聽便覺得不妙。大晚上的那陳芝煥不摟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突然提審余嫣做什麼。這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案子,有必要急在這一時嗎?
「王爺……」
嚴循懷疑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見蕭景澄一個轉身快步離去。他也立馬跟了上去。
顯然王爺與他想到了一處,余嫣這事兒多半有蹊蹺。
兩人匆匆趕去了後院陳芝煥住的園子,嚴循性子急,上前敲了會兒子門見無人應答,二話不說一腳就將房門踹開來。
可憐陳知煥剛從凈房裡慌慌張張穿了衣服想來開門,卻見蕭景澄帶人闖了進來,嚇得他腿一軟衣服都來不及系好,便拱手迎了上去。
「王爺怎麼今日過來了,下官有失遠迎……」
「少廢話,裝什麼糊塗,我問你余嫣到哪兒去了?」
陳芝煥一臉茫然:「余、余嫣?她不是在牢里嗎?」
說完才想起三日之約已到,不由啞然。王爺還真是說到做到,說是三日便是多一晚也不行。
知道他過來不過是來找余嫣,陳芝煥一顆心放下一半,笑道:「王爺且稍候,下官立馬讓人去將她提過來。」
「不必了,人已不在牢中。」
蕭景澄這話嚇得陳芝煥魂飛魄散:「這、這怎麼可能,她明明就該在牢里,那獄卒……」
「獄卒說你讓人把她提了過來,人呢?」
嚴循越說越氣,到最後直接拔劍架在了陳芝煥脖子上。堂堂三品大員被個六品都知嚇得幾乎尿褲子,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
「王爺明查,下官並未讓人提審余嫣,這、這必定是有人冒了下官的名義……」
蕭景澄不待他說完,居高臨下淡聲道:「那也是你這個府尹的失職。」
「是是,皆是下官之錯,下官知錯了,王爺……」
「我問你,這幾日那余嫣可有異常之處?」
陳芝煥一抹額頭上的冷汗,還真想起了件事兒,當下恍然。是了,此事多半是跟那一位有關了。這幾日三皇子曾幾次遣人來問余嫣之事,都被他以余嫣要替王爺辦事為由搪塞了過去。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三皇子在打什麼主意,從前倒也罷了,如今余嫣是郕王殿下要用的人,他就算得罪了三皇子也得把人給保下來。
可他沒想到三皇子竟這般沉不住氣,居然、居然直接來大牢里擄人。這不是要害死他嘛。
事到如今陳芝煥也不敢隱瞞,一五一十把這事兒全都說了。嚴循聽得直呲牙,扭頭看自家主子:「王爺,這事兒該怎麼辦?」
蕭景澄看他一眼,目光沉冷:「自然是把人找回來。」
說完他便邁出陳芝煥的房門,直奔後院而去。憑他多年的經驗以及對蕭晟的了解,很快就在後院發現了端倪。
先是在一處竹林邊撿到了女子頭上的一枚木簪,隨後又在後院外頭的泥道上發現了車轍印記。照車轍行駛的方向來看,應該是往城東去了。
蕭景澄於是招呼嚴循上馬,後者這才收劍回鞘,還惡狠狠地瞪了陳芝煥一眼,隨即便跟著蕭景澄騎馬離去。
陳芝煥目送他們離開,腿軟得一屁股坐在門檻上。門房老頭過來想要扶他也被他擺手拒絕了。
今晚他怕是不必睡了,弄丟了犯人不說,還同時得罪了三皇子和郕王殿下,別說頭頂的烏紗就是腦袋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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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愈發大了,吹得馬車都有些搖晃。趕車的黑衣人努力穩住車身卻也不敢快把加鞭,只求平穩地將人送到府上。
車廂內余嫣一個人安靜地躺在那裡,雙目緊閉,臉頰上飛起了一片潮紅,額頭上也慢慢沁出汗來。
她眉心緊鎖,像是身子不適的樣子,慢慢地整個人便蜷縮了起來。
對此她一無所知,隨著馬車的顛簸一路到了城東的一處宅子前。馬車停下后就有兩個中年僕婦迎了上來,鑽進車裡一左一右將人架下車來,直接送進了后宅。
后宅的聚寶堂內蕭晟正跟人喝酒,張興修一面給他滿杯一面打趣道:「殿下今日可要好好快活快活了。」
蕭晟聽完大笑道:「你小子別急,待我享用過後便輪到你了。」
張興修對余嫣卻沒太大的興趣,一想到她是個重刑犯曾殺過人,又想到她在牢里待了這麼些天,只怕身子也不見得多銷魂。
蕭晟看出他的嫌棄笑著點點他:「所以說你便是不懂享受之人。這女人啊多種多樣,有那大家閨秀型的,便也有小家碧玉的。有那正經人家的就是風流浪蕩的。坐過牢殺過人的女人,跟普通女人的滋味又不同,光是她身上那大大小小的鞭痕,尋常女人哪有。」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頗為興奮地閉上眼睛回味了一番。張興修向來知道他那怪癖也不點破,只附和地笑了兩聲,又說了幾句恭喜的話。
很快有人來報說人已送到,且還被收拾乾淨正躺在卧室的床上,蕭晟便面露喜色蹭地一聲站起,快步走出了聚寶堂。
剩張興修一人端著酒杯唇角微勾。
那姓余的女子再烈性又如何,還不是要被三皇子殿下享用不盡。且今日不比牢中,這可是三皇子的別苑,里裡外外都是自己人,回頭那姓余的便知道有些什麼手段等著她了。
這怕是她第一回同人□□,必定會叫她終身難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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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晟興沖衝去了卧房,果真就見日思夜想的小美人已換了一身乾淨衣裳,正靜靜地躺在床上。
燭火照在了她的臉上,顯出不同尋常的緋紅來。她已被人侍候著沐浴凈身過,此刻身上只穿了一身薄薄的纖雲紗,將她玲瓏的曲線勾勒得分外明顯。
她還未醒,閉眼躺在那裡,周身只有胸口微微起伏。那纖雲紗薄如蟬翼,將女子身體最美好的部分襯得若隱若現。
蕭晟一見之下情緒大動,當即明白自己真是撿到寶了。
當初去牢里看她不過是好奇而已,能把唐慶那個王八蛋給殺了的女人會是什麼樣子。本以為該是個五大三粗的,沒成想竟是這麼個惹人疼的小嬌娘。
就這麼副不堪折騰的身子,蕭晟只要一想到那畫面全身的血氣便都潮大腦涌去。他面色潮紅呼吸急促,對著余嫣已是饞得不行,幾乎如餓虎撲食般立馬沖了過去。
他此刻就想把這小美人抱在懷裡,先好好嗅一嗅她身上迷人的香氣。哪知剛碰到對方的衣袖便感覺胳膊一緊,接著便是一陣熟悉的痛感襲來。
他定睛一看只見余嫣已經醒了,剛醒來的小美人睡眼惺忪,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胳膊便狠狠地咬了一口。
蕭晟頓時怒從心頭起,一把將她的頭甩開,隨即一個反手狠狠煽了她一巴掌。
余嫣應聲倒在了床上,半邊臉瞬間腫了起來。嘴角的血腥味令她清醒過來,整個人為之一顫。
她被蕭晟擄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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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狗快來救你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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