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洗澡的時候,我忍不住**起來,我突然感覺非常好笑,有個妞在床上躺著我卻不能上她卻獨自躲在廁所里打手槍,這會是多麼的悲哀。可我腦海中只有張夢琪的影子,我幻想著我把她抱到床上,一件一件脫去她身上的衣服,就像剝著一個光滑的洋蔥,最後露出的是白色的心,然後,望著一具白色的**,一股白色液體隨著洗澡水流進下水道。
我又想起張夢琪。
她和銀河分手后,我打去電話,說,如果可以的話,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她說,現在還不可以。我問為什麼,她說正在有一個帥哥追自己。我說,什麼時候的事。小琪說,一個月了。我說,你和銀河什麼時候分手的。小琪說,昨天。
後來,小琪打來電話說,如果我給你機會你還要嗎。
我說,怎麼了。
小琪說,我和帥哥分手了。
我說,這麼快。
小琪說,媽的,他只是為了騙我上床,當然快了。
我驚訝不已,說,那你上了。小琪說,當然上了,不然也不知道真相,更不會分手啊。
我故作鎮定,說,你已經不是……
小琪笑著說,早就不是了。
我說,你不是說之前你就談過兩次戀愛嗎,還都是同性戀,那什麼時候開始不是的。
小琪說,哎呀,誰給你說兩次都是同志啊,只有第一個好吧,第二個我就不是了。
我說,當時你不是不喜歡那個人嗎。
小琪說,我是不喜歡啊,不過我想要啊,生理需要。
我哦了一聲,不再做聲。
許久之後,小琪說,你知道韓寒又出一本新書嗎。我說,知道啊,《獨唱團》嘛,早就出來了。小琪說,不是,是另一本書,叫《1988我想和這個世界談談》。我說,這麼怪的一個名字。小琪說,你幫我買一本送給我好不好。我說,你在那裡買不到嗎,幹嘛非得讓我給你買。小琪說,你不是要追我嗎,這是一個機會,並且我會等著你就像等著那本書,等著你把它帶回來送給我。我說,這是一個機會。小琪說,是。我不再做聲。小琪說,你寒假放假帶回來好嗎。我思索片刻,說,寒假可能不行,我要照顧一個女孩,她是一個孤兒,不久前她唯一的親人姐姐為國捐軀了。小琪說,那你要明年暑假再回來嗎。我說,很大可能是的,你能等我到那個時候嗎。小琪說,也許吧,如果等不到,那我可能就是別人的了。我沉默片刻說,放心吧,不管那時候你屬不屬於某個人,我都會把這本書送給你。
後來,小琪一直給我電話說自己還是一個人,我說我還有機會啊。一直到現在,小琪都在對我說,我在等你,我覺得讓一個女孩子等我這麼久很過意不去,我就經常對小琪說,如果有合適的就跟他去吧,不必一直等我的。小琪說,沒關係的,有個人等了我十幾年,我等他一年根本不算什麼。
我回到房間,韓葉正在玩著電腦,房間內回蕩起任賢齊的《還有我》。我說我到那個房間睡,韓葉說不準離開。我望著她,韓葉說,你怕我。我說,你說呢,我沒唐僧那麼好的定力,只要你多拋幾個媚眼,露出一個點我就會忍不住。韓葉說,那你別忍啊,你想到什麼就做什麼,我不在乎的。我說,我想做的第一次見到你就已經想過了。韓葉聽后驚訝地望著我,說,是為了你的老朋友。我說,很大程度上是,但有一部分是為了韓美。韓葉說,關我姐姐什麼事。我遲疑片刻,說,有些事你不懂。韓葉說,你不要以為自己多老,什麼都懂得,你有戀愛過嗎。我說,沒有。韓葉接著問,你有跟女孩做過愛嗎。我說,沒有。韓葉說,那就是了,你說我不懂,其實我比你更懂,我好歹還談過一次戀愛呢。我望著韓葉不知該說什麼,扭頭走進另一個房間。
躺在床上,我突然發覺少了什麼,才發現電話不在了。
我敲了幾下門,韓葉打開門。看著我,露出驚喜的神色,她說,哈哈,忍不住了吧。我邊走進房間邊笑著說,是啊,沒有手機的日子真的很難過。
我走出房間,沒有留意韓葉的神情,我怕她的淚水又滴落下來。我必須裝得對她十分冷淡,不能靠她太近,我不能欺騙一個女孩,雖然女孩經常欺騙我。我不能忍心看到她們付出那麼多的愛后卻發現我不愛她們,與其如此,我還不如要把一段錯誤的感情扼殺在搖籃之中,在沒有開始以前就讓女孩們知道我並不愛她們。
我撥通張夢琪的電話。
電話響了許久直到再次自動重撥,都沒有人接。我在想張夢琪現在在做什麼,也許在陪著媽媽還有鄰居阿姨們搓著麻將,也許出去逛街吃燒烤的時候結識一個帥哥,兩個人也許正在遊戲廳開心地打著遊戲。我能想出這樣的情景:小琪說,這個怎麼玩啊,我沒玩過耶。帥哥說,不用怕,我教你。然後小琪坐進帥哥的懷抱,扶著遊戲把柄,帥哥雙手握住小琪的手,眼睛瞥著遊戲熒屏大聲說「這樣打,在這樣,誒,誒,對對,就是這樣,誒,不錯呦」。可帥哥眼睛的焦點卻從小琪肩上透過衣服鑽進小琪的胸部,其他的一切對於帥哥全部都是虛焦。小琪會突然說,哎呀,怎麼會打輸了呢。帥哥猛然回過神來,看著熒屏出現大大的「OUT」,感慨道,其實還是OUT更大一些。
許久之後,困意來襲,我準備關燈睡覺,可就在這個時候,張夢琪打來電話。
剛剛接通電話,電話里便傳來急促的聲音。小琪道歉說,我剛才出去吃燒烤,碰見一個帥哥,然後回來的時候下大雨,我沒帶雨傘就趕緊往家跑,全身都濕透了。我哦了一聲,趕緊追問,那你們有沒有一起去遊戲廳打遊戲。小琪說,你說什麼啊,我連跟他說話都沒有,怎麼會這麼問。我笑笑說,沒什麼。片刻,我又問,你們那裡下雨了嗎。小琪說,是啊,好大的。我笑笑說,哎,我們這裡悶熱悶熱的,沒下雨。話音剛落,只看見窗外一道閃電閃過,隨即一個悶雷打響,嚇了我一跳,我趕緊對著電話糾正說,不對不對,我們這也要準備下雨了。小琪在那邊笑著說,下雨就下雨,還用準備什麼嗎。我說,當然了,老天爺得先打幾下閃光燈敲幾下鑼鼓讓人們知道暴風雨要來了。小琪說,那些預言科學家都像老天爺這麼敬業就好了。我笑著說,小琪,你跟韓寒說話的方式好像。小琪笑了,說,是嗎。我說,是。隨後,我們兩個對著電話同時笑了起來。停下來后,小琪說,我要去洗澡了,不然會感冒的。我哦了一聲,說,那你去吧,身體要緊,等你洗完了再聊。小琪笑著說,不用了吧,這麼晚了,明天你還要早起趕路呢。我說,那不然就此別過吧。小氣又笑了,說,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文藝,好彆扭的。我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曾經一度想當作家。小琪笑笑,說,那不跟你聊了哈,拜拜。
剛掛斷電話,韓葉進來。
我說,你怎麼不敲門。韓葉說,我害怕。我說,你害怕什麼。韓葉說,剛才打雷了。我說,在學校的時候你不是也沒有我陪嗎。韓葉說,在學校有宿舍的同學陪我啊。我說,那你想怎麼辦。韓葉說,我們睡在一起。
最終,我們還是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