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精準打擊

對於這個結果，秦悟失望到了極點。

仔仔細細從頭檢查到腳，摸遍身上所有能摸到的地方......真的沒感覺，連一點雞皮疙瘩都沒起。

「到底應該有什麼感覺？」秦悟誠懇問道。

吉良克己被問得錯愕了。

神經被放大的感覺，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我剛剛查了歷史數據......自探測器問世以來，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童映微有點結巴，猶豫問道：「要不，任務結束後去總部再測一次？」

但二人心裡都清楚，再測多少次，結果都不會改變。

沒感覺，就是沒感覺。

但能感受到，絕對做不了假......

這項技術運用了不成熟的黑霧技術，利用黑霧提取物作為引力源，將人的精神力作為雷達，所以過往的連接結果，只有兩種情況。

暫時不適應，或者完全無法適應。

前者在眩暈、嘔吐和短暫的情緒失控之後能夠恢復正常，之後要經歷長達一個月的試用期，直到完全不出現排異反應后，才可以在科研人員的陪同下前往任務現場。

而後者在此基礎上，會出現痙攣、休克甚至癲狂的狀態，無法直面內心情緒，被自我意識擊潰的也有。

總得來說，培養成本高，成功率低，但不得不用人堆。

目前可以使用黑霧探測器的士兵總計有30人，半年以來，三死七傷，留下後遺症的不算。

「穩妥起見，你還是得去總部再做測試。」說著，吉良便要拔插扣。

「等一下！先別拔！」童映微的聲音將他喝住。

不由分說，吉良克己奪過秦悟的通訊設備，「講。」

「科長，我這邊收到一組數據，我不知道是從哪裡轉過來的。但好像......是您的數據。」

很快，一組數據發到了吉良克己的手環上。

【目標：人類男性】

【評級：A】

【體術開發度：約37%】

【械鬥開發度（疑精準打擊度）：97%】

【異能開發度：0%】

吉良疑惑地轉頭看著秦悟，卻發現，他也在眯眼盯著自己。

「這是，探測器傳來的數據？」

「正是......這是17號佩戴探測器后看到，或者說......感受到的數值！」

吉良克己的狀態明顯變了，聲音和動作都有些緊張起來。

所以，只有被盯著的人，才會叫「目標」吧？

這一瞬，他突然明白，黑霧探測器在這個新兵身上的放大效果，不是個人情緒、不是感官，而是數值判定能力！

在17號了解的知識範圍內，無限接近最精確數值！

尤其是在精準打擊度這方面，秦悟第一次判定是90%，而後確定到95%，最後，直接精確到97%。

完全準確。

這或許能間接證明，他的能力還能再進一步......

直到能看見小數點之後的數字，直到看見前鋒軍團想研究的一切，看到黑霧背後的真相。

吉良克己感受到了多個層面，來自SS級的碾壓。

抬頭再望，那雙暗紅眼睛，清亮，閃耀......

秦悟明顯感受到教官的眼神有些不對，遲疑問道：「所以我這算是合格了嗎？」

「......沒那麼容易。這樣，你先帶著通訊裝置往城北走，我去打個電話。」

說罷，吉良提著那截黑霧探測器就走了。

直到走出去幾十米，確認秦悟絕對聽不到聲音之後，他才撥通了總隊長的電話。

沒一會兒，一個滿是痞氣的聲音從耳機傳來。

「喂，哎喲，大忙人吉良老師？」

「少廢話，說正事。」吉良克己語氣冷淡，直接質問道：「你到底招了個什麼怪物進隊？」

「嗯？他出什麼事了嗎？病變啦？還是異化啦？」

吉良克己冷漠開口道：「我給他插探測器了。」

「你tm說啥？」通訊另一邊的詹森·西塞爾炸了，「我的好祖宗，咱稍微有點分寸行不......這唯一一個深藍中間人要是出點什麼問題，你擔得起責任嘛......」

「你少裝。你知道他出不了什麼事。」

「......嘿嘿。」

吉良清清嗓子，語氣毫無波瀾，「你打算什麼時候帶他回總部基地？」

「過段時間吧，後衛軍那邊盯得緊，這事急不了。」詹森語氣嚴肅了起來，「先替我看看他的能力，穩定的話再帶過來吧。」

吉良克己斬釘截鐵：「就這次任務結束。」

「測出來結果怎麼樣啊？」

「就那樣。」

總隊想說什麼，最後笑了，被噎住。

「他對黑霧探測器沒感覺。」吉良怕自己說得太籠統，又補充道：「字面意思，就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這樣的新人我不敢帶。」

吉良是個很注重工作細節的人，對於17號中間人種種異於常人的能力，他必須在有確切結論之後才敢接手。

至於接手之後再怎麼處理，那就是誰也管不了的事情了。

事實上，他不想因為走程序干擾科研工作的進展，他從不害怕冒險，因為他就是冒險行事本人。

「哎，老師，你要小弟不要？」

「你嚴肅點。」

「我認真的啊，他現在就是歸你管。」詹森哼哼地怪笑，「軍團的規定，比如一個區域小隊出任務，底下的兵有戰鬥獎勵、立功獎勵什麼的，都歸你那。」

「我根本不差這一個半個軍功章。」吉良聽罷，轉身看向身後，新人正貓著腰，穿梭在廠區之中，慢慢朝牆根邊上靠。

「既然歸我管，那你就安心等結果，然後想想怎麼安排他跟蓮副隊見面吧。」

「不說了，出任務去了。」

咔，電話掛斷，通話時長剛好五分鐘整。

......

......

秦悟一路向前摸索，這時，已經有一支七八人的小隊從城外向這邊會合了。

他們身上的裝備更加齊全，制服胸前有電子編號牌，除了攜帶探測器和武器以外，秦悟還在他們腰間看見了一捆紅黑雙色的繩索，那應該就是吉良克己所說的絞合線。

「吉隊。」

「吉隊，西邊沒發現。」

與此同時，第二波人也從城東邊趕了過來。

「東部沒發現。」

看著這般陣仗，秦悟心裡那叫一個羨慕。

偵測預警特別作戰行動小隊，個個都是精英啊......

「處理黑霧事件，本來就是一項充滿危險和挑戰未知的工作。所以我們需要很多單位配合工作。一旦處理失誤，病原體擴散，會直接引發不可估量的災難。」吉良繼續說道：「聽著，新兵，我工作有兩個原則。」

「第一，在不需要向上級申請的前提下，憑直覺辦事。」

「第二，在講道理行不通的情況下，憑本事辦事。」

吉良說罷轉身，走到那一排稍息待命的士兵面前，平靜且溫和地說道：「好了，你們可以下班休息了。接下來的工作，交給專項調查人員處理。」

士兵們紛紛敬禮示意，立刻向城門外退去。

「老大，我們徹查了周圍所有區域，只有這裡。」其中一個士兵沒有走，而是上前向隊長彙報道：「咱們沒拿到這廠子的訪問批准，所以一直沒辦法進去調查。」

吉良掃了他一眼：「咱們隊叫什麼？」

「偵預行動小隊啊。」

「說全。」

士兵愣了一下，憋了一大口氣說道：「前鋒軍團第一編隊作戰分科下屬的偵測預警特別作戰行動小隊。」

「特別作戰，不需要申請。」吉良板著臉教導道：「下次注意，不要總想著那套程序，行了，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