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洗頭
步谷菱一看阿朵心虛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她說漏了嘴，「是你告訴他的？」
「……對、對不起，俺不是故意的。」
「沒事兒，衣服是我讓你燒的，我等下還他一套就是。」
說話間，阿朵幫著步谷菱把擺攤用的一應東西全都搬回了屋子裡。
「姐姐，烤魚的生意可還好？」
「還行，明天可以多準備一些魚。」
阿朵聽了露出開心的笑容，「姐姐餓了沒有？俺這就去做中飯。」
「也好，你去煮吧，等下我來炒菜，咱們中午吃紅燒肉。」
阿朵蹦躂著去煮飯了，步谷菱轉身來到桓宇文的廂房門口，「叩叩叩！」
桓宇文睜開閉目養神的眼睛，望著房門的方向說道：「進來。」
步谷菱推門而入，看到是她，桓宇文面色一冷，沉聲問道：「你幫我拿去洗的衣服呢？」
步谷菱微微挑眉，「你不是已經從阿朵那裡知道答案了么。」
桓宇文惱道：「你憑什麼不經同意就燒掉我的衣服？」
「哎呀，那衣服上全是血漬，洗又洗不幹凈，不燒掉留著招蒼蠅嗎？」
桓宇文咬牙切齒，「可那是我的衣服，你問都不問一聲就擅自作主，是不是有點過份了？」
面對他生氣的質問，步谷菱從善如流的道歉，「燒你衣服是我不對，這不，我剛賺了錢就給你定做了一套新的衣服，等明天我從外面回來，你就有新衣服穿了。」
這轉折有點快，桓宇文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錯愕，她給他定做了新衣服，這麼說難道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意識到自己很可能錯怪了步谷菱，桓宇文想道歉但又拉不下面子，最後瞥開臉哼了一聲。
「休養幾日，你氣色看著好了不少，今天陽光正好，下午的時候不如我幫你洗個頭怎麼樣？」
桓宇文心中一動，這個提議不要太正中他下懷。
「你會這麼好心？」雖然很心動，但桓宇文心裡莫名有些猶豫。
「那你洗不洗，要是不洗的話，我就和阿朵一起洗了。」步谷菱一副你愛洗不洗的模樣。
幾天沒洗澡洗頭的桓宇文生怕錯過機會，下次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忙說道：「我洗。」
「那行，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燒好熱水，我叫你。」步谷菱轉過身，嘴角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今早她去買魚的時候，又遇到有人拿著桓宇文的畫像在四處打探，看兩人的衣著體態，跟上次那個明顯不是一伙人，步谷菱都忍不住對桓宇文的身份有些好奇了。
儘管心中好奇，她暫時都不打算將桓宇文的消息泄露出去，不管尋他的是仇家也好，還是忠僕也罷，一切都等他傷好了再說。
吃過中飯，稍坐休息，看著外面日頭正好，步谷菱笑著對阿朵說道：「去燒兩鍋熱水，我要洗頭。」
阿朵應聲而去，很快就把熱水燒好了。
步谷菱從井裡打了一桶冷水，添上熱水調到合適的溫度，就在後院的太陽底下低頭彎腰的洗了起來。
洗完了以後，步谷菱把干棉巾當干發帽一樣把頭髮綣起來一裹，等著頭髮上的水分被吸收。
阿朵看到她異於常人的造型，一臉的目瞪口呆，「姐姐，你這樣把頭包起來作甚？」
「吸水呀，不然頭髮半天不得干。」這個時候，步谷菱無比想念現代的吹風機。
「姐姐想頭髮乾的快，俺告訴你一個辦法。」
阿朵扯下步谷菱頭上的棉帕，稍微扭卷兩圈，然後一手一頭甩著圈兒拍打在步谷菱的濕頭髮上。
步谷菱看到她的動作，馬上就明白過來，對哦，她都忘了在沒發明吹風機之前，奶奶媽媽她們好像都是這樣甩幹頭發的。
啪啪啪的一陣狂甩，總算把滴水的頭髮甩的不再滴水，至於剩餘的水份，步谷菱準備放任它自己風乾。
披散著頭髮，步谷菱噠噠的來到桓宇文門口，「水燒好了，起來洗頭髮了。」說著推開虛掩的房門走了進去。
自從步谷菱說了幫他洗頭以後，桓宇文一直等著看她什麼時候來找自己，沒想到速度比他想象中要快。
他仰躺在床上，眼神期待的問道：「你要怎麼幫我洗？」
步谷菱早就想好了，「我扶你去後院，你躺在凳子上，然後我幫你洗。」
看來步谷菱是真的要幫他洗頭，桓宇文不禁為自己之前對她的懷疑感到絲絲愧疚，他眼神飄忽了一下，略有些不自在的說道：「勞煩姑娘了。」
步谷菱笑眯了眼，「別這麼客氣，不勞煩。」
本來步谷菱是想著佔佔人家口頭上的便宜的，可是阿朵那個不爭氣的，兩句話就被人套了話去，後來她再說自己是桓宇文姑姑，桓宇文怎麼也不肯再相信了。
不過沒關係，馬上她就能把沒佔到的便宜全部補回來。
步谷菱小心的把只穿著單衣的桓宇文扶到後院，讓他躺倒在擺成一排的凳子上，然後解開他頭上的髮帶，頓時，一頭青絲如瀑布般傾下。
嘖嘖嘖，看看這頭髮的質量，又黑又亮，這麼多天未洗也不見出油和頭皮屑，簡直要羨慕死那些洗個頭只保一天蓬鬆不膩的姐妹們！
「頭髮這麼長，洗著多不方便，要不要我幫你剪去一點？」步谷菱開玩笑的話剛落，桓宇文差點沒彈起來，他扭過頭厲聲喝道：「你敢動我頭髮，我就讓人把你拖出去砍了！」
砍人的話脫口而出，這樣的言語可不是一般人會講的出的，除非身居高位或者位極人臣的上位者。
空氣有一瞬間的安靜，兩人似乎都意識到了什麼。
「不剪就不剪，我不過隨口一問，你這麼激動作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剪他命根子呢。
「哼！」是誰不經過他同意，就把他衣服說燒就燒的？
「姐姐，熱水打來了，你看這些夠了嗎？」阿朵從廚房提出來大半桶熱水問道。
「夠了夠了，接下來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你去玩吧。」
打發走了阿朵，步谷菱把桶里的熱水調成溫水，然後把準備好的木盆放在頭髮下面，開始舀著溫水往桓宇文的腦袋上淋……
步谷菱自己曾是洗頭房的常客，所以對於洗頭的手法還是比較熟悉的，她的指腹一下一下的劃過桓宇文的頭皮，抓的桓宇文舒服的眯著眼昏昏欲睡。
「好了，洗完了，你可以起來了。」步谷菱用干棉巾擦完頭髮，把桓宇文從凳子上扶坐起身，「頭髮未乾之前，你先在太陽底下曬著，等幹了以後我再扶你回去。」
步谷菱說完，就去收拾洗頭用過的東西了。
隨著日頭漸漸西移，桓宇文的頭髮總算乾的差不多了，一陣微風吹來，幾縷青絲揚揚洒洒，有幾根更是飄到桓宇文粉紅的唇上。
他微蹙著眉頭，抬手把青絲勾開，卻在這時聽到一聲讚歎的抽氣聲，桓宇文撩起狹長的眼尾看去，只見步谷菱站在後門口，望著他的方向，滿臉驚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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