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追隨
在諸多人的力保之下黎朗將功補過逃過了一劫,的事情依然沒有結束,陳越和周庭笙還在潛逃,朱容珹也還在他們手上。短暫的相聚后還要迎接一場生死局。
孟遠被黎朗派去打探陳越周庭笙的下落,一有消息就立馬回來通知。
「爺,人已經離開了,在公館里發現了這個。」
只留下一封給黎朗的信。
打開信封有一張留言和一根吊墜。
「這是容珹的吊墜。」
沈夫人確認吊墜屬於朱容珹。
開來信箋,是周庭笙的筆記:要想三爺平安,獨自前往西郊碼頭——周庭笙敬上。
明星就是要挾。
「這是陷阱,不能去。」
楚千帆站在身旁也看到了信的內容。
「非去不可,容珹還在他們手中。若是這一次讓他們逃脫,說不定以後還會出現下一個陳敬華。」
黎朗把信箋折回,下定決心去赴這場鴻門宴。
「我陪你去。」
沈妙傾說道。
「不行,周庭笙詭計多端,他要求我只身前去肯定有他的意思,若夫人跟著去的話指不定做出什麼事。」
「現在南洲群龍無首,夫人得留下主持。」
黎朗拒絕了。
沈妙傾已經為他犯險劫囚,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不想在看她我自己犧牲了。
「孟遠,我走後半個小時,你帶人前往西郊碼頭,不能讓他們離開南洲。」
「那您呢?」
「我心裡有數。」
「屬下領命。」
孟遠只能唯命是從。
「兒啊,一定要去嗎?」
沈夫人心疼,我什麼所有危險磨難都要黎朗一個人承擔。
「大哥容琛都走了,我作為哥哥當然要保護弟弟,別擔心,相信你兒子。」
黎朗安撫母親,眼神中暗藏依依不捨。
這輩子他一點也不後悔成為沈夫人的兒子。
「我和阿衍等你回來。」
一如既往肖徹都裝作不在意的道別,而黎朗只是輕哼一聲扭頭就走。
可這一次他卻擁抱了肖徹拍了拍他,感謝這麼多年他無條件的支持。
「黎,容珣,你要小心。」
楚千帆叮囑。
黎朗點了頭向他們俯首以表敬意。
一抬頭對上沈妙傾神情複雜眼眸,有擔憂,害怕,好像還有深情。
臨了好像抱一抱她,還是算了吧,這一趟生死不明,還是不要留下牽絆了。
黎朗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了什麼東西,來到沈妙傾跟前,放在她的掌心握起來。
「我走了。」
「我等你回來。」
沈妙傾極力壓抑著愛意,表現得平靜。她不能透露過多的情緒,只能默默的支持他,不讓他有後顧之憂。
黎朗欣然一笑,笑得燦爛溫和,其他也很溫柔,只不過都是表現在心裡,他桀驁不馴的外表之下是個柔軟的心。
目送著黎朗離開,沈妙傾打開掌心,是一條吊墜,銀片上刻著一個「珣」字。
原來是他,在洪城碼頭被她劫持,最後卻給卻殘破不堪她蓋上了衣服,放她離開的人就是黎朗。是他一直在背後默默的保護她,知道她難以啟齒的過去,見過她不堪,可他卻半點沒有介意一直都在敬重她愛戴她,視她為神明。
這次沈妙傾想要隱忍卻怎麼都忍不住了,淚水不受控制得落下。
兩個小時后,西郊碼頭的廢棄船廠,黎朗如期而至踏進周庭笙設下的埋伏,整個廢棄船廠都被埋伏著他們的人,黎朗孤軍奮戰不及眾人之力,最後遍體凌傷的靠著牆坐下,面前就是周庭笙握著槍瞄準他的要害。
「按照你的意思我來了,容珹呢?」
「等我們離開了南洲自然會放了他。」
「你最好說到做到。」
「殺了他對我們來說沒什麼意義,但是你必須死。」
黎朗不死即便他們逃走也一輩子不得安生,這個男人太危險了!
哪怕是傷得都站不起來了,再怎麼狼狽黎朗依舊是桀驁不馴,輕狂又傲慢,他藐視著周庭笙,嘴角滲出血卻帶著諷刺的笑意。
「你在笑?」
周庭笙微微蹙眉,這個笑沒有讓他沒有一槍擊斃黎朗。
「我高興當然要笑了,原來你們都怕我。」
黎朗利落的抹掉嘴角的血。
「黎朗你還是那麼自大。」
「過獎。」
他不否認這一點,不然他也不會冒著天下大不韙冒充朱容瑾。
「你不怕死。」
「死有什麼可怕,可怕的是活在世沒人在意沒人稀罕,一輩子碌碌終身一事無成,最後還要背負罪惡罵名,死了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以前他以為自己會這樣,可他有個好大哥為他某好了後路,不至於讓他那麼凄涼的死去。
「你在影射我?」
周庭笙著實被戳了心窩子,他就是沒人愛沒人稀罕,現在還像個喪家之犬一樣逃離。
「知道就好。」
黎朗冷哼一聲。
「我們是一樣的人。」
周庭笙有些可悲的嘲諷。
「不,我們不一樣,我已經洗乾淨,我家裡還有親人等著我,就算你殺了我,也會有人替我收屍,為我難過掉眼淚。你永遠也體會不了這種被人珍愛的感覺。」
黎朗彷彿炫耀一般的說。
周庭笙握著槍的手在隱隱發抖,是憤怒也是嫉妒。
「周庭笙,其實知道你的身世,我也挺同情你的,我本打算放你們一馬,偏偏你們又招惹上我,現在這個下場也怨不得我了。」
「難道不是你步步緊逼我們才走這一步嗎?不是你先給那些人透露了我們的行蹤嗎?」
「我沒有。」
黎朗凝眉,坦然回答。
周庭笙頓了頓,事到如今黎朗沒必要撒謊,恍然大悟般有些瘋狂的大笑。
「原來是他!黎朗自詡聰明,最後不也和我一樣被人設計了。」
黎朗也察覺到了什麼?
「行政樓收到的匿名信不是你們送的。」
「是不是已經不重要了,黎朗,該結束。」
說著舉槍對準他的腹部,黎朗無力反抗輕嘆一聲閉上眼坦然迎接死亡。
槍聲響起穿過他的腹部,這一刻疼痛都是麻痹的,腦海里浮現的的是朱容瑾溫和笑容,沈妙傾隱忍不發的眸子讓人看著心疼,還有肖徹阿衍,還有母親,甚至是朱容琛驕傲的表情。
其實這一生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人,有這麼多人關心他,支持他,人生在世也不算白來一趟了,因該滿足了。
可是為什麼還有一絲不甘心,是因為那份沒有說出口的愛嗎?
一道微弱的白光一閃而過,黎朗緩緩睜開眼,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一把彎刀插在周庭笙胸膛上,沈妙傾渾身浴血,舉步艱難的來到他面前。
是她來了嗎,還是死前的幻像!
沈妙傾終於爬到他身邊,她哭了想個小女孩一樣無助絕望。
好像給她擦掉眼淚,可是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聽到她哭著對他說。
「黎朗,我來找你了,請別再丟下我,把我留在身邊。」
沈妙傾跪在他跟前交頸相擁,她的手扣上黎朗的手,十指相交,從此黃泉碧落,生死相隨。
如果這不是夢該多好,黎朗含笑閉上了眼睛。
啊,頭好疼!
黎朗真開眼睛眼前是葩白茫茫的一片,只覺得頭疼欲裂,身子重的像壓了快巨石,動彈不得。
他不是死了嗎,為什麼還能感覺到疼,生前多災多難,死後還這麼折磨他。
「醒了,真的醒了。」
好像有人再說話,黎朗閉上眼再次睜開,這一次他看到了,畫面逐漸變得清晰,一行人烏泱泱的圍在床前。
肖徹,母親,楚千帆,舅舅,趙恆,安淮,所有人都在,是在南洲府的醫療室里,難道自己真的還活著?
「這下好了,總算撿回一條命了。」
肖徹喟嘆一聲。
「真是老天保佑。」
沈夫人合起手掌祈禱。
「伯母,因該是容瑾保佑。」
「是是是。」
沈夫人喜極而泣。
「夫人呢?」
所有人都在,就是不見沈妙傾。
「夫人趕去救你也受了很重的傷,在其他院子里修養。」
「什麼?」
黎朗欲起身去看望,根本力不從心,動都動不了。
「你別亂動,剛脫離了危險好好休息。」
肖徹提醒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昏迷前看到的不是幻像,真的是沈妙傾去找他了。
事情確實如此,黎朗走後沈妙傾看到吊墜就哭了,囑咐一些事情后就追隨黎朗而去。
船廠里早被設下埋伏,沈妙傾奮不顧身闖了進去,受了很重的傷,在周庭笙開槍結束了他的性命。
沈妙傾拼了性命才爬到黎朗身邊。後面還有陳越的人在追殺,她用身體護住了黎朗不受傷害,做好了追隨他而去的準備,兩人雙雙閉上眼睛,所以不知道後面的事情。
沒想到老天爺都眷顧這對苦命人,當陳越一行人準備處決他們,黛琳娜突然衝出來為兩人做了護盾,還一槍擊斃了陳越,自己卻被亂槍打死,沒人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做。
最後孟遠帶著救援趕到現場,圍剿了其餘亂黨找回了朱容珹,他還安然無恙。又將沈妙傾黎朗送上救護車。所幸及時搶救沈妙傾活了下來,更讓人振奮的是,黎朗沒有傷到要害憑藉著肖徹無人能及的醫學能力,搶救了兩天兩夜終於把人救了回來。
現在已經是第五天,黎朗一醒相當於撿回了一條命,而沈妙傾還在昏迷當中。
能活下來完全在黎朗的意料之外,本打算和周庭笙陳越做好玉石俱焚的準備,現在看來他不僅命硬還幸運。
可是以周庭笙的本事最後一槍不可能沒打在要害上啊,難道是故意的,或者他根本沒有殺害自己的意思,黎朗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失手還是有意而為答案只有周庭笙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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