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把手拿開

能不能把手拿開

這是什麼狹路相逢賤者勝的情況嗎?傅浪以為祁清清在做了那種事情之後,應該不敢再來見自己了。

沒想到她還是低估了狐狸的厚臉皮。

「你在這做什麼?」傅浪滿臉不忿,這廝害得自己這幾天被一堆宮女在背後嘲笑,還敢跟自己嬉皮笑臉的。

「這都看不出來嗎?」祁清清亮出她鵝黃色窄袖裡綁著的一片片小刀,得意地道:

「當然是保護陛下的安危了。我這手飛刀,彈無虛發,一紮一個準。」

頭疼,真是十分頭疼。傅浪發現自己再次低估了這個二百五的能力,祁清清不但是個二百五,還是塊粘皮糖,如影隨形的那種。

「你就沒有正經事做嗎?」傅浪扯著嘴皮,儘力想要擠出一個笑容來。然而,這種失敗的笑容更像是中風發作了。

「我可是四品帶刀侍衛,這就是我的職責所在啊。」祁清清微微抬起下巴,一張清秀的臉龐上儘是得意之色。彷彿在對傅浪說你能奈我何。

當官了不起啊。傅浪立馬拉過卿枕梧,眼珠轉了兩圈,扁著小嘴說道:

「姐姐,我不想跟這個人一起坐在馬車裡。」

見這兩人頗有些劍拔弩張的樣子,卿枕梧也覺得有些奇怪,明明剛認識的時候,她們兩個還很投緣。

「這又是為何?」

「那個......」傅浪不好意思說那個晚上,是祁清清把自己推下去的,那樣太沒面子了。

她回頭一把抓住卿枕梧細弱的胳膊,對上了一雙詫異的眸子,「姐姐,她對我圖謀不軌,你可不能引狼入室啊。」

其實與傅浪分別這麼多年,卿枕梧一直以為自己還算了解這隻小貓咪。但最近相處下來,她不得不懷疑,九命貓族到底給傅浪灌了什麼迷魂湯。

這孩子為什麼如此這般自信?

況且,自己也只是一開始對傅浪稍稍熱切了一些。小貓咪怎麼就固有印象,自己有多麼肖想她了。

而且現在已經發展到是個人就不放過了嗎?

這一番話,也直接讓祁清清目瞪口呆。傅浪現在造謠簡直是隨口就來了啊,這個狗仗人勢、狐假虎威的東西。

「咳咳,」發覺這兩人嫌棄自己的表情如出一轍,傅浪心念電轉,低頭想了一會,「而且侍衛不都是騎馬走在外面的嗎?哪裡有坐馬車的侍衛。」

祁清清一口氣沒提上來,傅浪這個理由的確讓人無法反駁。

「好吧,那我騎那匹馬好了。」祁清清指著那匹紅色的小馬,撇撇嘴說道。

「也不行,那可是皇上姐姐專門送給我的。」傅浪朝小馬勾勾手,馬兒果然很聽話地走了過來。

發現小紅馬與傅浪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就親近了起來,卿枕梧失笑不已。罷了,這匹馬很早以前就是屬於傅浪的,物歸原主也算得上是圓滿。

於是,輕憂駕車,卿枕梧與傅浪坐在馬車裡。小紅馬與祁清清一同跟在馬車外。

但是,剛坐進馬車裡幾分鐘,傅浪就本能地不自在起來。

她突然有些後悔自己把祁清清趕出去了。本來她是不希望祁清清礙事,總跟自己在一起,打擾到自己的逃跑計劃。

但現在她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

馬車一路顛簸,傅浪不時望向窗外,又悄悄回頭偷看卿枕梧。

雖然卿枕梧今日沒有挽著高高的髮髻,而是將一頭柔軟光澤的青絲鬆鬆地散了下來,用一根銀藍色的綢緞系著。

可傅浪還是隱隱感受到一種奇怪的氣場——

閉眼假寐的卿枕梧似乎很是煩惱,她面上神情舒緩,看上去清冷如湖邊夜風。傅浪不得不承認這女人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明明她只是靜坐在那,不言不語。

你卻時不時想要回頭去注視她,因為想要溫暖她散發的寂寞。

明明她衣著華麗,神色自若,卻彷彿看過了萬丈紅塵,滾滾塵囂從她身邊呼嘯而過。

而她寂寞得無聲無息。

傅浪拍拍額頭,正想笑嘆自己怎麼突然多愁善感起來。卻突然發現卿枕梧修長纖細的手指緊緊攥著衣裙。

用力之大,她都能看見有血珠從如青蔥般的指尖冒出,一滴一滴帶著無法忽視的甜香。

這甜香比蜜更誘人,引得傅浪想要上前嘗上一口。察覺到這個想法的時候,傅浪嚇了一跳。

自己又不是什麼低等小妖,怎麼會想吸人血。

「作甚麼,這般看著我?」

其實從傅浪轉過頭來,卿枕梧就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她想要睜開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索性便一直閉眼了,想著過一會兒小貓咪就會耐不住性子,看東看西去了。

豈料,這一回,小貓咪的耐性出奇得好。盯著自己看了自己都不放開,實在難受,卿枕梧才不得已出言打斷。

糟糕,直接被抓包了!傅浪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一邊摳著馬車邊沿的凸起的木頭,一邊思索著怎麼解釋自己跟個那啥一樣盯著別人看。

「那個,那個,姐姐,你衣服上有隻蟲子。」傅浪邊說邊緩緩地起身,像是要來幫卿枕梧拍掉可惡的蟲子,「就是那種菜青蟲,又肥又大耶,嚇我一大跳啊。」

說這個理由,應該不會被拆穿吧。傅浪有些緊張,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她以前聽說,人間的女孩子都很害怕蟲子。

希望自己這個說法能讓漂亮姐姐暫時被嚇住,然後失去理智,無法思考出自己話語中的破綻。

這一切都按照傅浪所想的那麼進行,當然這只是傅浪以為。

因為,傅浪正站起身時,馬車剛好一個急剎。一時不備,她一個連滾帶爬的前撲,剛好撞上了卿枕梧。

額頭撞上尖細的下巴,疼得傅浪眼淚花子滾了出來,她眼冒金星地望著卿枕梧,才發現漂亮姐姐被自己撞出了血。

應該是舌尖破了吧,卿枕梧捂著嘴眼角紅了一片,怎麼看都是一副受了欺負、我見猶憐的模樣。

「我...我不是故意的。姐姐,你沒事吧。」傅浪本以為自己被撞得很嚴重了,沒想到真正受傷的人是卿枕梧。

「阿福,你能不能......」卿枕梧嘴唇紅潤得不可思議,雙頰也飛上了兩團紅暈,她的聲音細如蚊蚋,「能不能把手拿開。」

「啊?拿開手?」傅浪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為了保持住平衡,雙手一直按在卿枕梧身上某個非常柔軟的地方。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卿枕梧眼角殘留著淚痕,她勉強安慰著手足無措的傅浪。

「你很疼嗎?」傅浪想到人類都是比較脆弱的,自己沒輕沒重地一撞,可別把人撞出個好歹來。

卿枕梧乖巧地搖搖頭,艱難地說道:

「沒事,過一會兒就好了。」

「還是讓我看看吧,好嗎?」

懷著愧疚之心的傅浪,不由分說地捧起卿枕梧的臉,仔仔細細看了起來。

這一上手,她才感受到卿枕梧的肌膚像是雲朵一般輕柔,好像稍稍用重了力,就會揉碎一樣。

更別說像剛才那樣猛地衝撞了,九命貓的頭還是挺硬的。

「我看看,張嘴,啊......」

傅浪雙手捧著卿枕梧的臉,卿枕梧雖然覺得彆扭,卻還是十分聽話地張嘴。

甜香的氣息充盈在傅浪鼻尖,她覺得視線都有些模糊,「慢...慢點,血流得有點多啊,有葯嗎?我給你擦點葯。」

傅浪一邊嘮嘮叨叨,一邊開始翻箱倒櫃。她覺得漂亮姐姐也是倒霉,自從遇見自己之後,不是燙傷就是咬傷。

「來,我給你擦藥啊。」

「皇上表姐,您怎麼不多帶幾個人啊,只帶上輕憂的話,遇到危險怎麼辦?」一個高昂的聲音闖進了馬車靜謐的空氣中。

見鬼,怎麼會突然冒出白芷瀟的聲音來。傅浪在心底直說真是晦氣得很。

然而,沒等傅浪反應過來,馬車的帘子就被拉開了。

一束光打了進來。

「你們,你們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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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迫與陛下奉子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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