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全大補酒?

十全大補酒?

「嗯.....剛才我就在街上隨便逛逛,」傅浪強裝淡定,「然後,就遇到一個小偷,偷我的錢,我可不得抓小偷嘛。」

「抓小偷?」卿枕梧眼角上挑,「你哪裡來的錢呢?」

大意了啊,總不能說錢是祁清清給的吧。萬一漂亮姐姐問她祁清清在哪裡,那豈不是不打自招。

傅浪正在想借口時,突然本能地感到一陣暈眩,像是有什麼召喚自己一般的感覺。那是......與第九條命發生了感應。

也就是說,這座城鎮的周圍出現了她第九條命的蹤跡。

發現傅浪神色有異,卿枕梧眸色漸深,反倒有些急切問道:

「你怎麼了嗎?」

對第九條命的感應忽遠忽近,就在傅浪想要準確定位的時候,那種感覺又迅速消失了。

「沒事,就是有點餓了,」傅浪低下頭有些掩飾地笑笑,然後抬頭看見了一家捏糖人的小攤子。「姐姐,你帶錢了嗎?」

「嗯,你想買什麼嗎?」

卿枕梧話音剛落,便被傅浪拉著往糖人攤子上跑。

等她們二人來到攤位前時,捏糖人的老闆憨厚一笑,「客官,來買糖人?想要什麼樣的?」

「我看看,」傅浪盯著掛在糖人攤旁的圖畫紙,左挑右挑,也沒選出個滿意的。

那些圖案里都是一些在她看來非常詭異的神仙模樣。想了半天,傅浪皺著眉問:

「老闆,你能給我捏只貓嗎,渾身雪白,長毛的那種。」

「好嘞,」老闆說做就做,一邊手腳麻利地干起活來,一邊沖卿枕梧問道:

「這位客官,您要什麼樣的?」

「隨意吧。」卿枕梧本來不想吃糖,但轉念一想,有人陪著一起吃,或許就有不同的感覺。

老闆捏糖人的手藝很好,沒過一會兒,便捏了兩個惟妙惟肖的糖人。其中一個是一隻白白胖胖的小貓,小貓憨態可掬,四腳朝天抱著肚子呼呼大睡。

另一個卻是有些冷淡的美人,美人輕蹙黛眉,雖然嘴角上挑,卻總讓人覺得冷。

接過糖人,付完錢后,兩人並肩慢慢往回走。傅浪拿著小貓糖人看了許久,久久地沒好意思下口。

「你怎麼不吃?」卿枕梧難得開口。

「這貓捏得也太可愛了,我在想一口吃掉頭不好,吃掉尾巴也不好,實在是難以決定啊。」傅浪微微轉頭,「你怎麼也不吃?」

「與你的想法一樣。」

「哎呀,那可怎麼辦,我們都捨不得吃這糖人,不就浪費了嗎?乾脆,你幫我吃,我幫你吃。」傅浪思考了一會兒,忽然眉飛色舞起來。

卿枕梧暗地裡氣得一跺腳,這個小貓咪怎麼一直以來就那麼沒眼色。她捨不得人形的那個糖人嗎?

她只是想多看看那隻貓而已。

雖然心裡不舍,卿枕梧還是跟傅浪互相交換了糖人,她拿著小貓糖人遲遲沒有動作。

可惜,傅浪這個二百五完全不懂她的心思,在舔了一口糖人後,傅浪笑容甜美地發問:

「姐姐,你也快吃啊,不然貓貓頭都融化掉了。」

「可是......」

「哎呀,別那麼幽怨啦,吃了這個還會有下一個,」傅浪想要攬住卿枕梧,無奈身高不夠,只好摸摸人家的頭髮,「以後我們再來買貓貓糖人。」

卿枕梧心裡微微一動,原來傅浪看出自己的心思了嗎?她還以為多少年華、時光流逝之後,傅浪已經將自己忘記得一乾二淨。

不管自己現在如何努力,也無法觸動傅浪半分。

她以為往日的眷戀和相依為命在記憶消散后,也留不下半分痕迹。

她以為這隻貓咪只會就這麼蹦蹦跳跳,然後遠遠而去。

原來,傅浪還是能夠讀懂自己的。

看卿枕梧終於嘗了一口糖人,傅浪開心地道:

「開心一點,每天愁眉苦臉的就不好看了。」

「你怎麼看出我愁眉苦臉的?」卿枕梧自認控制得很好,沒有任何情緒的外流。

「我不是看出來的,是感受到的,」傅浪繼續眉飛色舞起來,「下午的時候,你明明不困,為什麼要裝睡?我只有不想跟人說話的時候,才會裝睡。不想跟人說話,那心情應該不會很好。」

「因為有一些事,我始終想不到更好的解決辦法。」

「那就不要想了,也許某一天辦法自己就找上門來了。」傅浪的語氣忽然有些小心翼翼的,「其實,我一直想問你......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為何會有此一問?」卿枕梧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們此時正沿著一條小河,向下而已。水面上落滿了粉色的花瓣,像極了繡花的絲絨毯。

吹著河風,傅浪停下了腳步,神色認真地看著卿枕梧的眼睛,「因為你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像是看到了故人。」

過了許久,卿枕梧也沒有答話。傅浪十分知趣地轉移了話題,「你怎麼會突然背著一把劍?」

「剛在夜市上看見,合眼緣,便買下了。」

「是嗎?」

氣氛一度下降到了一個奇怪的點,傅浪有些不解,明明剛才她們兩人還有說有笑。怎麼隨口問了句這把劍,漂亮姐姐就一副死了家人的樣子......

不過,傅浪倒是覺得這把劍與卿枕梧還挺配的。這人本就修長纖細,一頭長發挽著如雲的髻發。

其實卿枕梧的頭髮並非純黑色,被夜市上亮如白晝的燈光照射后,隱隱泛著淡淡的銀光。

像是月光鑽進漆黑的水面,折射出點點磷光。

回到客棧后的深夜,傅浪再一次睜開雙眼——

她已經感應到了第九條命的大致位置。找命事不宜遲,她再次拿著個大紅琉璃燈籠,躡手躡腳出了房門。

客棧外的街市上還殘留著星星點點的燭光,索性不是太暗,讓她的夜盲並不是很嚴重。

要說她這條命是怎麼丟的,她也只記得在一個喝多了酒的夜裡,自己不省人事。醒來才發現失了條命,法力大減。

好在命還是自己的,她能夠感應命燈的存在。按道理來說,九命貓的命也只對他們自己有用,別的族類拿走了,最多就是補個身體。

就跟凡人吃靈芝鹿茸差不多,能有多大效果?所以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有人要盜走自己的命,得罪了九命貓族,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就這麼思考著,傅浪發現自己已經走出了小鎮的範圍,來到了一座有些荒涼的山腳下。

她能模模糊糊看見這是座荒山,荒得連樹木都沒有多少,只有一些奇形怪狀的灌木叢此起彼伏,在月光下泛著乳白色的光。

這個距離已經離自己的命不遠了,傅浪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那條命,被人放在一個幽暗的山洞深處,還釀成了酒。

十全大補酒的那種,裝在透明的瓷器里,瓶口還有冰涼滑膩的東西守著。

「這都是什麼人啊,拿別人的命泡酒,有沒有點公德心啊。」傅浪心中的怒火在這一刻到達了頂峰,她毫不猶豫地朝荒山中進發。

然而,在她進山的那條路旁,枯黃的落葉和草地殘留著一串腳印。

腳印還很新。

荒山裡的溫度很低,更讓人煩躁的是,越往裡走,霧氣越發地濃厚。到了最後,霧氣猶如上好的牛乳般濃郁,傅浪打著燈籠都看不到燈籠在哪裡。

也不知道這霧氣有沒有毒,傅浪想了想,便丟掉了燈籠,撕破衣袖上的衣服,將整個面部都圍了起來。

幸好,霧氣中只有水汽的味道,然而在靠近那個山洞之後,傅浪又聞到了一絲熟悉的氣味。

那氣味非常微弱,幾乎分辨不出來。但傅浪好歹是神仙的軀體,還是能隱約發現些許端倪。

山洞的洞口很大,也毫無遮擋物,只是兩棵枯死的木頭倒在兩邊,像是特意邀請自己進去一般。

想到這裡,傅浪不禁打了個冷顫。這到底會不會是個陷阱?她猶豫了。

就在傅浪想要從長計議的時候,山洞裡傳出了一些響動,剛才那股淡淡的氣味,又飄了過來。

還是無法按捺住旺盛的好奇心,傅浪決定無論如何,今夜一定要進入山洞。

「哎呀,好可怕,還是以後再來吧。我得趕快回家去。」傅浪故意在山洞外圍,走來走去,反反覆復嘀嘀咕咕著想要回去的話。

可是過了很久,還是沒有出現傅浪所期待的場景。山洞口依舊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人影出現,枯死的木頭依舊枯死,甚至還裂開了許多干紋。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吧,自從今天晚上遇見了那個紫衣女賊,傅浪就有些疑神疑鬼的,她總覺得自己的猜測有些荒謬,但她的直覺卻一直強烈地感應著。

既然山洞裡的人不願意出來,自己只好進去了。傅浪就這麼蒙著面,一步一步踏進了山洞裡。

剛走進山洞裡,心悸的感覺如約而至,傅浪此時已經與自己的第九條命「聯繫上了。」

很多族類都不知道,九命貓的命之所以寶貴,就是因為一條命相當於他們的一個分/身。

而主體能做到的事,分/身都能做到。

此刻,泡在酒水裡的第九條命正透過酒液看著山洞裡的情形。

由於距離太近,這一景象也通過命燈傳進了傅浪的眼裡。

紫色紗衣的女人身段柔軟婀娜,那張臉對傅浪來說依舊陌生,可是她卻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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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迫與陛下奉子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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