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多方以誤敵

第5章 多方以誤敵

這樣,他能拉出多少兵丁?

陳飛說任何一個大諸侯勢力都能滅掉古天海,絕非誇張。

項陽沉吟道:「我們之前南下之時,發現古天海與交州鄭氏有著不淺的關係,似乎也暗中結為同盟,莫非他的行動是要為交州軍北上鋪路?」

霍飛勇鋪開大的南疆地圖,手指順著交州滑至揚州之境。

「陛下的猜測似是說得通呀,交州軍若要北上,必經過這兩郡之地,而且因為交州本土城池遙遠,難以有效地供應物資,只能依賴揚州本土供應。」

「古天海若是能奪得兩郡囤積的物資,應該能支撐一支大軍在揚州作戰很久了。」

「而且,古天海手上應該不缺海船,能從海路進行供應。」

謎底似乎就此揭開,項陽卻並沒有放鬆的神情。

「還是不太對呀。」

「你們莫要太過高估交州軍的實力,他們傾全土之力,能撥出多少軍隊北進?五六萬到頭了,而且裝備方面可能連徐凌風都不如!」

「或許交州鄭氏遠離中原,長期窩在交州群山之間,易生出自傲之心,但是古天海絕對跟許多的中原諸侯有所牽連,對於中原諸侯的實力有著清醒的認識。」

「憑交州軍,是不可能掀起大風浪的!何況他們還要面臨著南海島國的威脅。」

交州之地不但偏遠,事實上土地還真不少,只是地形非常狹長而已,更需要大量的兵力才能守得穩。

項陽自己就曾經協助南海島國完成了次成功的突襲戰。

這才過去多長時間,交州軍不可能忘記那次教訓,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形成完善的防禦體系。

而且項陽沒有記錯的話,當時交州軍是有意向荊南四郡拓展勢力的。

霍飛勇想了想道:「可能是他們兩軍合一之後,讓兩個諸侯更有自信了吧?」

「而且,現在進軍揚州其實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陛下您想,交州軍總不能完全依靠著古天海的海船就登陸到徐州以北的中原之地吧?在那裡他們面臨的形勢更複雜,而且敵人更多。」

「揚州雖然也不是那麼好打,但此刻我們進軍完全壓制住了徐凌風,同時又沒有滅掉他,形成亂戰之局,在古天海的眼裡,其中必有漁翁得利之處。」

「假如,古天海與交州聯軍有機會同時逼走我軍還滅掉了揚州軍,那他們就能佔據整個揚州,形勢瞬間逆轉,使得他們有資格參與天下爭霸的行列之中。」

霍飛勇話音剛落,易秋嫻就不屑地道:「就憑他們,能做到才怪!」

項陽失笑道:「飛勇的意思,不是他們能不能做到,而是這個機會,古天海必須要把握住,若只是從心理上分析的話,飛勇所說倒是有理的。」

不但有理,而且是現在唯一的解釋。

只是項陽的心裡總覺得還有什麼東西被他忽略了。

「罷了,古天海的軍隊還只是在吳郡之地鬧騰,我們鞭長莫及,不能忘記主戰場依然在建鄴。」

「何況,以古天海的兵力,未必能順利攻陷二郡。等到我們滅掉徐凌風,他若還在吳郡一帶,那我們就能直接從海上將他的船隊擊潰,斷其歸路!」

孫月影提醒道:「若想做到這一點,我們在揚州的戰事就不能拖延太久了。」

「不管是防備著古天海有什麼陰謀,還是期望滅掉徐凌風之後再南下重創其海軍,我們都要在建鄴速戰速決。」

項陽摸著下巴道:「那我們還要多謝徐凌風的退兵之舉了,若是靠著分兵戰術,不知道消耗多長的時間,才能逼迫徐凌風作出選擇。」

「各軍明天起立即展開行動,先攻克建鄴周邊有威脅的大營,把石頭城攻下作為我軍進攻建鄴的基地,水軍沿江出擊,進攻所有沿江重鎮!」

「徐凌風想要倚城而守,我們要告訴他,天下間沒有我們大涼軍攻不下的城池!」

大涼水軍行動最為靈活迅速,他們依靠著火炮之利,順江而行。

若是遇到揚州軍倒霉的船隊,直接滅掉,而這一行的重點則在於進攻沿著江岸的各城。

其實建鄴城本身就是一座臨江的大城。

問題是,緊臨著大江的,乃是建鄴城的商埠和河港部分,真正形成城防的大型城牆並不鄰城。

項陽親自登船前來觀察過,發現他們若是依靠著第二代的火炮,其實是能夠得著最近處的城牆的。

但是項陽並沒有直接下令讓三艘新式戰船展開轟擊,而是按原計劃順江進攻其他的城鎮。

所有揚州軍的主力全都調入建鄴城中,其他城寨即使沒有放空,也只能留守一些象徵性的兵力。

大涼軍靠著火炮之威,再加上百艘戰船所載的戰士,輕易地攻克了幾座沿江的城寨,而自身損失並不算大。

揚州軍的士氣已經在火炮之威下先化為烏有,面對後續殺進來的大涼軍將士,幾乎生不出抵抗之心。

而且,他們也根本不敢奢望能得到建鄴方向派來的援軍。

不等大涼軍攻克所有要害之地,許多揚州軍將士已經先離城而逃了。

假如他們進攻的城池或者大寨,還有許多的役夫,那更加省事。早就對揚州軍心存不滿的役夫們抄起所有能用得上的武器,不管是木棍還是鐵鍬,直接加入到進攻揚州軍的行列。

揚州軍只顧逃走,面對平日欺壓慣了的役夫也沒有抵抗之心,只想著趕緊逃離城池。

若是不幸有人被這些役夫給堵住,那下場真是慘不忍睹。不過這一切也是揚州軍咎由自取。

大涼軍行動果斷,雖然放任許多的揚州軍將士逃命,卻還是成功地網住了好幾條「大魚」。

通過其他的俘虜指認,分辨出其中某些將領在揚州軍中的官位並不低,甚至稱得上是徐凌風的心腹。

面對他們,項陽沒有絲毫的手軟,直接下令斬首示眾,而且在回軍之時全部帶至建鄴城,以投石機將這些首級拋入城中!

這樣的手段,實在是稱得上殘忍。

項陽一直不太提倡所謂的斬首之刑,而且人死為大,也大可不必要令其不得全屍,軍事作戰的勝負不依賴這個,帝王的權威同樣不能指望著殘忍的手段。

但是,這次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打擊揚州軍的士氣,節省後續進攻的阻力,手段也更加激進了些。

這些首級自然不可能動搖得了建鄴城的城防工事,但每多一顆被射入城中,都清楚明白地告訴建鄴城內的所有軍民,他們在外圍的據點又被拔除了。

這種舉動既加強了建鄴城乃是一座「孤城」的印象,又讓所有人明白,不論是揚州軍中官位多高的「親信」將領,在大涼軍面前,連自保都做不到。

陸上的攻勢效率就遠不如水軍了。

雖然這次大涼軍的遠征軍超過五萬人,但是依然要好好節省兵力,不能把士卒的生命浪費在效率最低下的攻城之上。

所以,他們依然要靠著火炮與投石機的威力,來減少傷亡。

可是敵軍陸上的城池並非完全靠著水道,不可能發起任何進攻都能由水軍船隊運送大型器械。

即使有陛下發明的各種輪式拉車推車,效率也不能與行船相比呀。

即使如此,他們也大體上清理了建鄴城附近的所有大寨,搶得不少的糧草物資,同時攻克石頭城,拿到了進攻建鄴城的門戶。

此刻,大涼軍手握堅城,又有大軍與火炮之威,周圍也沒有能威脅他們的敵軍力量,進攻建鄴城,已近在眼前。

在大涼軍四處出擊之時,探馬也沒有放棄對建鄴城的監控,據探馬報告,這些天建鄴城四門緊閉,沒有任何軍隊出入,即使是他們對外探查的探馬,也是由城牆上掛著大木籃子吊上吊下,可見揚州軍內部的緊張,也可見徐凌風心中的恐懼。

項陽送入城中的那些首級,看起來是見到效果了。

不過,當大涼軍真正聚於建鄴城下,依然能感受到不小的壓力。

徐凌風果然沒有浪費時間啊,建鄴城上的工事修得極為密集,各式器械堆滿,看起來比當初的長安城防衛更加嚴密。

而且,以人的心理來說,未知的可怕才最能讓人們心中緊張。

他們一直未見到大涼軍主力真容,只是聽著各處失守的消息,看到很多主公寵信的將領首級被拋入城中,無限的恐懼在吞噬著人們的心靈,放大他們對於大涼軍的畏懼。

可是,當大涼軍的主力真的殺過來,大戰一觸即發,不管他們是否畏懼都無從迴避之後,反而讓許多人能坦然面對。

用糙話說,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怕有個鳥用?

即使揚州軍中有許多是新補充的新兵蛋.子,但是被徐凌風留在身邊守城的,更多的是追隨他多年的老軍。

他們哪個不是從起兵之初就刀頭舔血,生死時刻面臨得也不小,一旦在大涼軍的壓力之下強行鎮定下來,自然爆發出巨大的戰意。

哪怕他們死,也要拉個大涼軍的來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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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何故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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