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鬆

放鬆

睡還是不睡?

方知落咽了口唾沫,又悄悄垂落視線瞄一眼應九望身上的某處。

他盤膝坐著,倒是不好看起來沒有,也不好判斷能不能起來。

對了,應九望之前是怎麼『借』他身上的玄陰之氣的來著?好像借走了玄陰之氣后他的情況好了很多。

方知落拉起應九望的手,與他掌心相貼,過於熾熱的溫度讓他下意識想鬆手,但好歹欠人一條命,他生生忍住了,回想之前應九望的靈力進入他的經脈帶著他運轉功-法的感覺。

他想得太過理所當然,應九望的情況糟糕至極,體內的靈氣失去控制不說,烈陽之氣更是在他經脈中橫衝直撞。

兩人的修為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方知落貿然引動他的靈力,無處宣洩的烈陽之氣像是忽然找到了口子,全部沖他而來!

他堪堪鍊氣入門的修為如何經受得住烈陽之氣的衝擊?何況烈陽之氣盤旋在應九望體內很久了,沾染他氣息的同時,漸漸與他的靈力劍氣相融。

高度凝練的靈力裹挾著銳利無比的劍氣湧進方知落經脈!

炙熱的氣息與彷彿要割裂靈魂的疼痛讓方知落嘶吼一聲,額前在頃刻間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他彷彿落入了岩漿中,翻滾的熱氣灼燒他的身體,精純的靈力擠-壓著他的經脈,橫衝直撞的劍氣在他體內肆虐。

他全身各處看不見摸不著的玄陰之氣悄悄露了頭,護住他的經脈裹住試圖入侵到更深處的烈陽之氣。

兩道力量相互拉扯,方知落的身體彷彿成了戰場,忽冷忽熱,兩股力量用力拉扯,幾乎要把他撕碎。

應九望體內混亂的力量得到疏通,被迫封閉的六識也逐漸恢復。

他睜開眼,看見幾乎倒在他身上卻還握著他的手的方知落,一時間瞳孔放大,立刻反手拽住他的手腕,馴服失控的靈力與劍氣。

但侵入方知落體內的烈陽之氣已經和玄陰之氣糾-纏在了一塊,無法分割無法化解。

緊閉雙眼的少年眼尾潮-紅,渲染開搖曳生姿的淚痣,隨著體內兩股力量不斷衝擊交-纏,他的眉間一道緋色印記若隱若現。

應九望看見他眉心處的印記時,有瞬間怔愣,但他很快回神,壓下喉間的腥甜,為方知落疏導體內混亂的力量。

做不到,他之前能『借』玄陰之氣,用的是靈力,如今烈陽之氣被玄陰之氣吸引,他已經失去了對烈陽之氣的控制,無法將之從方知落體內剝離。

他修為太低,再這樣下去會被兩股力量撕碎。

恍惚之間,方知落感覺有人將他放倒在乾枯的稻草上,還在他身下墊了衣袍,柔軟的布料貼著他的脊背,緩緩吸走沁出的熱汗。

覆在他身上的外袍被拉開了,滾燙的肌膚接觸空氣的一瞬間,不受控制跑出一小片疙瘩,他展開身體,隱約覺得濕-透的褻褲貼得他難受至極。

他動了動,輕輕搭上的手頓住了。

「放鬆。」輕緩一句安撫,曾在他經脈內肆無忌憚遊走過的靈氣喧賓奪主,溫柔的包裹他脆弱不堪的靈氣緩緩淌進經脈。

昏暗的石壁上,清影交疊。

【……你知我知的劇情……紅鎖六次了,我直接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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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的第一縷光灑落大地,忙碌了一夜的寒鴉不緊不慢從飛瀑下離開,飄在湖面的肉山已然只剩骨架,鮮血在瀑布的沖刷之下稀釋逸散,游魚徘徊在骨架附近,時不時張嘴果腹。

方知落醒來時,喉嚨又干又癢,他下意識翻身,酸痛感襲來,他倒吸一口涼氣,伸手去捂腰。

酸到幾乎要斷的感覺刺激著他的神經,迫使他回憶起這三天來發生的一切。

天哪!

三天三夜……

嘶,幾次啊……

方知落鴕鳥似的埋下腦袋,又回憶起疼的厲害時,怒氣沖沖說了一句話。

他閉了閉眼,自欺欺人的把腦袋埋得更深了,凜冽的暗香讓他的腦子一瞬間宕機,迅速把蓋在身上的寬大衣袍拉下。

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臉上的熱氣噗嘟噗嘟往上冒,餘光卻在漫覆晨陽的洞口瞥見一抹清影。

男人對光而立,青衣絕世,發間的青玉映襯著流蘇,在晨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擺著。

他似乎察覺了方知落的目光,側身過來,「回宗后,我們結縭。」

方知落瞬間回神,結……結什麼來著?

結離,結犁,結梨?

日了他還不夠,還要讓他結梨?梨怎麼結?

方知落眉頭緊皺,一瞬間設想了無數個應九望讓他結梨的辦法,最後惡寒的抖了抖,訕笑一聲道:「倒也不必……」

他回絕得過於果斷,甚至還瘋狂擺手:「結梨就不用了,我們好……」聚好散……

方知落把最後三個字咽回喉嚨里。

應九望好像不太想和他好聚好散,日了他不說,還要和他結梨……

草!他一貨真價實的男人怎麼結梨?不過,結梨到底什麼意思?

他的排斥幾乎寫在臉上,應九望皺起眉頭,想說什麼,最後卻什麼都沒說。

方知落見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矯情的拉著身上的外袍,動了動酸得幾乎伸不直的雙腿,小聲道:「能給我一套衣服嗎?遛鳥這習慣不好,會著涼的。」

他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應九望有所反應,以為他不想給他衣服,瞬間腦補某些不可言說的東西,本來就酸軟的腿頓時更軟了。

黑漆漆的山洞……他衣不蔽體……應九望直勾勾盯著他……

草!住腦!

方知落軟著腿,勉強提了提嘴角,再想討要一次衣服,卻見應九望目露疑惑,不知道在想什麼。

想什麼都不重要!

「神君?你要是沒衣服能把我昨天脫在湖邊的衣服撿回來嗎?」

真的,他已經厚盡臉皮了,應九望要是再當成沒聽見,他就遛著鳥去把衣服撿回來!!!

好在應九望還不至於拔X無情到真的讓他遛著鳥去撿衣服。

當頭罩下的青色法衣和應九望身上的一模一樣,方知落只覺得蓋在身上的外袍被拽走,緊接著身上發緊,衣服不用動手穿就上了身,還能調整大小。

好傢夥,真方便。

等等……是不是脫起來也這麼方便?

方知落猛地甩了甩腦袋,他覺得混亂一夜過後,自己的腦子有點不正常了,都在想什麼有的沒的。

他剛甩完腦袋,肚子就咕嚕一聲,叫得響亮。

方知落尷尬的抱著肚子,他已經幾天沒有好好吃東西了,修士比普通人耐餓,但他還沒辟穀,前兩天他能靠野果填肚子,昨天到現在進進出出消耗太大……

他動一下軟趴趴的腿,根本站不起來,不,連坐都不敢坐起來。

他糾結著怎麼才能得九望神君賞一頓飯吃,就見應九望逆著光出了山洞,留給他一個『拔X無情』的背影。

我踏馬沒了清白還沒飯吃!

絕世渣男!

方知落軟了,他可憐兮兮趴在柔軟的衣袍上,用盡畢生所學把應九望從頭到腳罵了一遍。

估計是真的消耗過大,方知落罵著罵著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夢,夢裡他從棺材里爬出來沒被應九望擄來,也沒遇到老哥,但還是上了戰場,為了保住小命,他修鍊魔功,後來成了人人畏懼的大魔,某天龍傲天出現,說他身上有他要的東西,二話不說把他砍了……砍了……砍了……

方知落抖了個激靈醒過來,人傀宗少主幾個字狠狠印在他腦門上。

他想起來了,原著中除了應九望之外還有一個大反派,是人傀宗少主,也不知道是不是作者懶得取名字,對他全文都只用人傀宗少主或者少主作為代稱。

這個反派挺神秘,常年帶著面具,還是個喜歡睡棺材的變態,但作者對他為什麼喜歡睡棺材也沒說明,龍傲天之所以要砍了他是因為他體內可以續命的碧海天青。

龍傲天要用碧海天青復活白月光。

碧海天青……碧海天青……這又是什麼鬼東西?

方知落想著,忽然察覺丹田處有東西在跳動。

他不太熟練的內視,跳動的青色小劍在他眼前歡快的搖擺起來。

完了,龍傲天從人傀宗少主丹田裡剝出來的就是青色小劍!!!

方知落生無可戀攤在應九望的外袍上,他還沒出虎口,就要掉入狼窩了。

忽然,一股粥香飄來,他本就乾癟的肚子瘋狂叫起來。

方知落咕嚕一下爬起來,拖著酸軟的雙腿站在山洞口,看到剛剛拔X無情的九望神君此刻脫了外裳,正挽著袖子……煮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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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了六次QAQ,原版@晉江-鹹魚矜以

乖巧人-妻俏神君(bushi)

神君(文化人):我們結縭

方方(開始腦補):結梨?我有性也不能生殖!

——x年後——

神君:我們結縭

方方:逃!逃離十級陣痛!!!

《論看上一個不腦補對象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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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非要與我結為道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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