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四國神獸應該分別為蛟龍、麒麟、朱雀和神龜，青龍國的皇姓為祁、白虎國為宋、朱雀國為書，玄武國是玄。」

花灼流利的回答。

「可以！不過……」小七疑惑的問道，「這些都是比較忌諱的，書上應該沒有吧。」

「書上不直接寫，但是不代表不可以推斷出來，從一些細節入手，還是可以知道的。」莫語在一旁替花灼回答。

花灼認同的點點頭。

「好了，你可以開始下一個階段了。」莫語掏出一塊玉石，玉石在他手上很快發出淡淡的白光。

他沖花灼示意：「把手放上來。」

要來了嗎，這踏入修鍊的第一步，花灼深呼吸，按耐住內心的激動，輕輕把手放上去。

淡白色的光芒瞬間消失，玉石表面裹上了一層紅色，其中又有金色的光華在流動。

「等下別動，將另一隻手往前伸直。」

花灼照做，感覺到指尖有輕微刺痛，只見一滴血落在玉石上，玉石開始發光、發熱。紅綠交雜的光開始向外延伸，直到將花灼籠罩，又向外延伸了不知多少。

「一尺半，有點短啊。」莫語皺眉，又問她有什麼感覺。

花灼感受著手下傳來的刺痛感，如實相告。

莫語「嘖」了一聲，摸著下巴評價道：「有攻擊性，雖然是火木雙屬性，也算不錯了。」

花灼看他不算滿意的神情，訕訕的放下手，心裡也開始失望起來。

書里歐陽韻的光是多長來著，好像是三尺長吧，連她最菜的角色天賦也有兩尺長。歐陽韻的師傅更是有三手長，聽說前三個境界都是隨隨便便就突破了。

莫語看看玉石，又看看花灼，似乎有些不解，一直在默念著什麼「不應該啊」，花灼聽不懂，只懵懂的看著他。

隨後莫語輕咳示意，花灼立馬端正態度，等他發言。

只見莫語將玉石收起來，拿出三個玉簡，遞給花灼。

花灼連忙接過，聽到他說：「這裡面有一門心法，一部法訣和一部身法，你自己先看，不懂的問小七。」

「好，謝謝老爺。」她轉頭看一臉苦相的小七，「麻煩七哥了。」

「沒事沒事。」小七擺手。

莫語頷首，留下一句：「你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自己看著辦。」便搖著扇子悠悠然走了。

花灼和小七茫然的看著他的背影。

「小七哥，為什麼是一年？」花灼不解。

小七眼神閃爍，含糊道：「我也不知道，但是老爺總有他的道理，我們只需照做就好了。」

於是從這一天，花灼開始了痛苦的一年。

「為啥你坐定那麼久了還沒感覺到靈氣？」小七不解的看著花灼，「這聚靈陣沒毛病啊，我剛剛打坐都可以。」

「呵，呵呵，我也不知道。」花灼尬笑，不好意思的撓頭。

小七重重的嘆了口氣：「接下來，仔細聽我的話。」

花灼板著臉，再次盤腿坐直身子，認真的看向小七。

「你是火木雙屬性，木生火，相較於木而言，火在你的靈根中更強勢，火便是你的主修屬性，你要捕捉靈氣中的火元素。」

小七看著花灼若有所思的樣子，默默催動靈力注入聚靈陣，沉聲道：「閉上眼睛，沉心靜氣，放輕呼吸，腦海中想著火元素的樣子，放開五官，去仔細的感受它們。」

花灼只感覺四面八方的元素瘋狂湧入陣中。

先是一抹紅色照亮眼前的黑色，之後是越來越多的紅色，然後是翠綠的木元素，最後是金色和藍色，當五彩的光全部涌到她面前時，她感覺到身體自發的開始吸收紅色的光芒，而紅色元素進入身體就變成了紅色的氣體。

「想想《吐納歸真術》里運轉真氣的線路。」

花灼恍然，腦海里想著心法上的線路圖，紅色真氣隨她心念而動，很快轉了一個周天，她著迷的控制它們轉了一個又一個周天，好像在熟悉它們，也讓它們熟悉自己的身體。後來加入的真氣越來越多，顏色也越來越深，花灼卻一點也不慌，像個大氣的主人，井井有條的安排著它們參觀自己體內。

院子里喝酒的莫語一頓，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悠悠給自己到了一杯，嘆息道：「三天引氣入體，但是你只有三百多天的時間了。」

「所以您果然下注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小七用複雜的表情看著莫語。

「我就知道，您不會輕易認輸的。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鍛煉她的！」

小七半跪拱手，行了一個標準的領命禮，氣勢一下嚴肅起來。

莫語半眯著眸子，抬頭無神的看著天，似乎沒聽到小七的話。

小七無聲無息的退下，轉眼又守到了花灼旁邊。

花灼再次睜眼，眼前是一片漆黑，發現自己手上有張紙條，身前是已經涼了的粥和饅頭。

看了一眼紙條，小七說自己先回去了，讓花灼先在書屋住一個晚上。

花灼拿起饅頭兩三口解決一個，這才反應過來，屋內沒有點燈但是自己竟然都能看到。

「五官都變的靈敏了。」花灼內心激動，幾口解決晚飯，又投入到修鍊中。

當黎明第一縷太陽出現時，劃破黑暗的曙光，是新生。

趕著出攤的小販們都看到了一個怪人，他戴著黑色的鐵質面具，遮著上半邊臉，在街道上慢跑。如果有人仔細觀察，會發現他的呼吸非常均勻，如果有修鍊者在旁邊，更會看到他身邊濃郁的火元素。

小七如往常一般起床，見花灼正在院子里扎馬步。

「不錯。」他坐到桌前吃著花灼給他帶的早餐，「你繼續練，先把底子打牢，我跟你講講《控火訣》。」

花灼目視前方，微微點頭。

「所謂控火，就是利用體內的真氣溝通外界的火元素，並控制住它們。控火訣是最基礎的法術，它的功效完全取決於修鍊者本人的屬性，例如你的火屬性比較熾熱、尖銳，是偏攻擊向的，那它到了你手裡就是攻擊類法術。」

「有些的火屬性是溫和寬厚的，那麼控火訣在他那裡就是輔助類的法術，用來煉製丹藥或者醫治手段。」

他瞥了蠢蠢欲動的花灼一眼，又接著說：「法術的威力與使用者的想法也有很大關聯，你使用它是如果意志堅定，充滿戰意，那麼它在你手上就會很有威力，如果你意志薄弱，毫無戰意，那麼它就只是用來燒火的火苗。」

頓了頓，他補充道：「不過你底子薄，量也比不過人家，便從控火開始吧。」

花灼扎著馬步，心底一片迷惑，自己要跟誰比？這裡還有別的學控火訣的人嗎？

小七可不管她的心理活動，自顧自的講著，能吸收多少看花灼自己了，「剛開始使用《控火訣》的時候，可在心中默念口訣，等到你熟悉了，只需在意念中想著口訣，便可瞬發。另外不光是控火訣，使用任何的法術，都只能量力而行，不可透支，否則，輕者之後幾天會憊乏無力，重者損傷經脈。」

「損傷經脈不僅耽誤修行，而且即使治好了也會留下暗傷，若要去除……」

一個上午就在扎馬步，聽小七講課中度過。

小七的話題很發散，基本上想到哪裡，講哪裡，有很多卻是書上沒有提到的，正適合現在的花灼。

下午花灼在廚房練控火訣，一鍋粥被她煮的半生不熟，最後莫語一拍桌子，點了洪福酒樓的外賣。

飽餐一頓的花灼滿足的開始打坐，至於休息，不存在的。

「一年之內你要進入築基，還要熟練《控火訣》和《靈隼步法》。」

小七補充道：「熟練的標準是你可以用控火訣將稀飯煮成洪福酒樓那樣，跑在老爺的屋頂上不吵醒他。」

花灼咽了口口水：「老爺是什麼境界？」

小七看了她一眼：「反正比你高五個境界以上。」

「五個境界以上？」花灼掰著手指頭數，「那就是元嬰以上？離我太遙遠了。」

「如果完成不了會怎麼樣？」花灼擔心的問。

「不知道，但是以前沒完成任務的人，都沒有在老爺身邊出現過了。」小七實話實說。

花灼吐槽：「所以他身邊只剩下你一個了么……」

小七白了她一眼，吼道：「還不快練！」

死丫頭，沒大沒小，那洪福酒樓的粥是用丹爐煮的就不告訴她了吧。

……

書屋內，莫語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蓋著書補覺。

一個尖銳的聲音突兀的傳來：「靈運真人，好久不見！」

隨後是一個油腔滑調的聲音陰陽怪氣道：「這個時候出現，是要參加這次的賭注嗎？」

蒼老的聲音在憤怒的狂吼：「莫語！你在哪？還不回莫家！」

稚嫩而清脆的童音也來湊熱鬧，「哇，我終於見到靈運真人了，求靈運真人借我好運，吸一口好運！」

莫語聽著耳邊吵雜的聲音，不耐煩的喊道：「道智上人可在？」

耳邊頓時安靜了下來，之後就是一個蒼老的聲音慢吞吞的回答：「靈運真人近來可好？」

「我已下注，信息已經單獨傳給了你，希望上人保密。」

「下了誰？還要保密，神神秘秘的。」

「定是個天賦卓絕的人物，我真是好奇。」

「哼，能有多厲害，我那徒兒才修鍊一年，現在已經是築基中期了。」

「修鍊境界有什麼了不起，我的已經武術匯宗第一層大圓滿了。」

「我覺得實戰最重要！我讓我宗小輩進雲之森歷練了，前兩天還殺了只築基期妖獸。」

莫語越聽越煩，尤其想到花灼連一鍋粥都煮不熟，就更生氣了。

他關掉通訊，把靈玉放回儲物袋，撐著頭思考了一會。

「算了，看她自己吧，選都選了。」

莫語自暴自棄的趴下睡覺，當真把這件事拋在腦後。

這邊花灼聽了小七的話，開始認真考慮事情的可能性。

小說里歐陽韻學一門法術是要多久來著，好像她學雲笈七籤第一簽的時候才花了三個月？自己這才是初級法術，就算天賦不如她，一年也肯定夠了。

身法這個倒是有點難，自己沒有實戰經驗，很難進步。

她努力想著，給自己列了個課程表，把自己一天的時間安排的滿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