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伏靈院的課程安排還算規律,上午修靈,下午煉體,逢三晚上實戰。
楚鱗也不負蘇曜老父親每日的叮嚀關注,飯量終於比之前大了些,人也壯實了不少。這人壯實了,力氣自然也就上去了,再加上每天晚上封煦陽的陪練,力量著實大了不少。
「儲秋,明日就放假了,你到時候去哪啊?」蘇曜這幾日對她的吃飯問題尤其關心,順帶著同她的關係也近了一點,不過好像發展的方向有點問題,越來越往鈴蘭的樣子發展去了。
「這個,我還沒有想好。」楚鱗撓了撓頭,「可能就待在學校里了吧。」
「要不你去我家吧,反正也沒想好去哪!」李達山興沖沖地問道。
李達山是第一次實戰時候抽中的楚鱗的對手,他當時可能覺得她是個軟柿子,不怎麼樣。結果,被狠狠壓制著修理了一頓,自此對楚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佩服,一天就圍著楚鱗轉,想方設法地讓她和自己比試比試。
楚鱗不知道自己是什麼體質啊,一把人給揍一頓就會收穫一個朋友?追隨者?
真是奇妙的事情。
楚鱗還沒來得及拒絕,只聽封煦陽搶著說道:「不行!」
「為什麼啊?人儲秋都還沒說話呢。」李達山有些不滿,要不是封煦陽,他找楚鱗討教的機會至於這麼少嗎?對了還有顧藺夏這個大少爺。
「我妹說想你了,想讓你去家裡玩。」封煦陽隨即找了個理由。
「啊?」楚鱗有點懵,但轉念一想應該是封煦陽為自己解圍,也就順著他的話應和道:「萱兒妹妹想我啦?」這話問得有幾分試探。
驚訝、難以置信和喜悅的神情交織在楚鱗的臉上,像極了一個青澀的少年聽見自己心悅的姑娘說想見他的樣子。
「嗯,對。」封煦陽的聲音中有幾分的不耐煩,顯然不喜歡自己這個「妹夫」。
眾人看著這一幕,臉上的神情都有幾分變化,一副有八卦可聽的樣子。
「哦——」李達山拖著長音,聲音轉了幾個彎,一臉「我懂了」的樣子,「兄弟,把握住機會。」
他拍拍楚鱗的胳膊,為她打氣。
楚鱗撥開他的手,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急急解釋道:「哦什麼哦,把握什麼機會,你想太多了!我們從小就認識,我一直拿她當妹妹看。你想什麼呢你?」
封煦陽沉默不語,他最近都是這個樣子,像是有心事一樣。沒理會他們,埋頭吃著自己的飯。
但他這樣子像極了自家白菜被別家的豬盯上了,即使這人是兄弟也不開心的樣子。
「我也沒說你不把她當妹妹看啊,你急什麼啊?」李達山笑道,指著楚鱗,「你慌了你慌了!」
「我,我懶得跟你說!」楚鱗也不看他了,扒拉著自己的飯,藉此掩飾她憋笑的臉。
李達山見她不理自己了,有些想不明白。
是啊,他又沒有喜歡的人,當然不明白那種悄悄藏著自己心思,生怕別人看了出來的小心翼翼。
楚鱗當然也不明白,但她話本看得多,演演這些的不在話下。
顧藺夏加訓回來,端著餐盤,見著桌上的氣氛有些詭異,問道:「怎麼了儲秋?吃飯得吃菜啊!」
「我們剛聊了下儲秋的心上人,他就這樣了。」李達山頗為英勇的又提了這事,蘇曜遮著眼睛看不下去了。
只見一道黑影一閃,李達山便從座位上飛了出去,足足有幾丈遠才摔落在地。
「滾!」楚鱗吼道。
只聽見遠處傳來李達山的呼喊:「謝了,兄弟!」
這小子!楚鱗拳頭握得更緊了,不允許觸碰自己心中最柔軟地方的少年的形象更生動了。
什麼不懂,這小子就是裝的,只是單純為了討打罷了。
最近李達山在土靈的修行中有些小瓶頸,需要不斷和比自己厲害的人切磋才行,說白了就是最近需要不斷地挨打。
土組成大地,最堅實厚重,能包容忍讓。所以挨打是為了更快捷的模擬這種狀態,更進一步地理解土靈。李達山最近天天纏著楚鱗,應該也是這個意思。
楚鱗心中也明白,所以剛才那腳一點都沒留情面。
趕緊滾吧,再說下去我就綳不住了。
「什麼心上人?」顧藺夏一臉好奇,眼珠子轉了轉瞬間又變了一張臉,一臉哀怨:「難道你心裡的人不是我嗎?儲秋!」
楚鱗皺著眉靜靜看著顧藺夏的哭訴,摸了摸他的頭,喃喃道:「不燙啊。」
顧藺夏作勢就要撲上來抱她,楚鱗趕緊推開他,用手撐住不讓他靠過來。「顧少,自重。我沒有這種特殊愛好。」
見顧藺夏還沒什麼反應,她又加了句,「想和他一樣的話就繼續哦!」
他指的當然是剛才飛出去的李達山。
顧藺夏理了理衣服,清了清嗓子,「沒事,吃飯吃飯。」
「說起這心上人啊……」楚鱗瞪了顧藺夏一眼,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我想起一件事。」顧藺夏話鋒一轉,像極了摸老虎屁股及時收手的樣子。「半個月前,我聽說你被人給打了,還是在醉花樓裡面。怎麼回事啊?」顧藺夏掩不住地八卦,看著謝君修。
謝君修吃飯的時候一般都很專心,極少參與聊天,與其說他平時就不喜歡接話。沒想到顧藺夏突然提到自己,還是這件事情。
「咳,顧藺夏你這問題不太好吧,別人的私事你管那麼多幹嘛!」楚鱗拍了下顧藺夏,眼神中也寫著「別說了」幾個大字,那架勢就差來捂他嘴了。
「儲秋你也知道這事啊,你這麼激動幹嘛呀?我這不是熟了之後才問的嘛,不然早就問了。」顧藺夏看起來確實像忍了很久,眼睛亮晶晶的,盯著謝君修指望他說出什麼風流韻事來。
她激動,她當然激動了,人就是她打的,現在兇手就坐在受害者對面,她不激動才怪。
「我這,我這不是感同身受嘛,我就不喜歡別人問我這種隱私。」楚鱗瞪著顧藺夏,理不直氣也壯,主要是她不敢往謝君修那個方向看,怕一不小心露了餡。最近本來就處在當初打人的愧疚當中,到時候良心再一痛,全給招了可咋辦。
顧藺夏點點頭,認同她的說法,想了想說:「你說的有點道理,不過這種風流債我一向是不介意分享的。那謝君修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吧。」
楚鱗鬆了口氣,還好還好,顧少爺是將道理懂利害的。
「也不是什麼大事。」謝君修開口了,看著猛轉過頭來一臉震驚的楚鱗淡淡地笑了下,「兇手我還沒查到,他當時用了迷藥,我也沒想到會遭此暗算,也是一點防備也沒有。」
「就這?」顧藺夏明顯不滿意,「我聽說不是還留下了字條,上面說什麼錯付良人之類的話?」
楚鱗現在就想堵住顧藺夏的嘴讓他不要再問了,更想掐死當時的自己,打人就打人亂寫亂畫幹什麼?
封煦陽依舊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半點沒有聽他們說話的樣子。
說我們了大哥!你是幫凶欸,怎麼這麼淡定?當初怎麼不攔住我,不攔住我?
儘管楚鱗心中也是掀起了滔天巨浪,面上依舊是一副平靜的樣子。緊鎖眉頭,認真聽八卦,分析兇手。
「確實有個這字條,但我也沒什麼眉目,印象中沒有得罪過哪家姑娘。」說著謝君修就從懷裡掏出了那塊手帕,給他們展示。
慕君多時,竟非良配。
八個大字濃墨飽滿,恢宏大氣,不像是個姑娘家寫的,倒有幾分像個男人的手筆。
楚鱗只覺得那幾個字在啪啪打臉,真的,她不想看到這個,她想趕快逃離這裡。
「這姑娘的字跡,著實……」顧藺夏頓了頓,可能這不是個清秀嬌弱的姑娘,「壯闊。」
「那會不會是打錯人了?」蘇曜問道,他見了這字跡,說是那人喜歡的其實是房中的姑娘他都信。
謝君修搖搖頭,「不知道,當時我才來昱州沒多久,應該不會是這裡的人。」
顧藺夏摸了摸下巴,像是想到了什麼,「我聽說你不是有個未婚妻,會不會是她找人打的你啊?」
啊?什麼!顧藺夏,你在說什麼????
楚鱗這次是真的慌了,她已經想好了連夜逃跑的事情,連路線圖都大致想好了,子時,西邊,跑。
她現在是既不能不看著謝君修,又不能看著謝君修表露出心中的慌亂,難,是真的難。
楚鱗總覺得謝君修看她的眼神不對,可能他知道點什麼,也可能是她太過心虛,杯弓蛇影。
謝君修見楚鱗一直盯著自己看,直勾勾的眼睛都不帶眨一下,自己的八卦就這麼好聽嗎?明明剛才不是還維護自己來著?
「此話怎講?」謝君修不解,面露不喜。
「你想啊,你是在醉花樓里被打的,醉花樓什麼地方啊?」顧藺夏一臉你懂我我懂你的神情,自我感覺分析得頭頭是道,「那你未婚妻能高興嗎?人楚家的大小姐有點脾氣很正常的。」
謝君修抿了口茶,面色有些不善,沉著臉說道「我相信楚姑娘的為人,此事絕非楚姑娘所為。也請顧兄不要損了楚姑娘清譽。」
「她不是你未婚妻嗎?」
「尚未交換庚帖。」
「那……」
顧藺夏還想問,被謝君修給打斷了,「還請不要再提此事,不符顧兄身份,也不利姑娘名譽。」
楚鱗聽見「尚未交換庚帖」幾個字,又活了過來,爹還是她的親爹,沒有做出擅自賣女兒的事情。
扯住顧藺夏,訓斥道:「你還說什麼呢?人家姑娘家清清白白的名聲,哪經得起你這麼瞎猜測?剛才就讓你不要管人家私事了,你就是不聽!」
被訓了的顧藺夏老實了不少,鼓著氣小聲嘟囔著,「你剛才不還是聽得津津有味的,還說我。」
「我,我那是關心君修,哪有八卦了?」楚鱗的解釋因著結巴,不太有說服力。
她總不能說是他剛才猜的都對了,自己只是緊張到不敢動了吧。
「以後注意點知道了嗎?」
顧藺夏耷拉著腦袋,哼唧了一聲,就只顧著吃飯也不理她了。
飯後有半個時辰的活動時間,然後便是例行的實戰訓練。
逢三實戰,之前楚鱗以為的是三號、十三、二十三這種日子,後來才知道倍三也是逢三的日子。
所以,三、六、九、十二、十三、十五、十八、廿一、廿三、廿四、廿七、三十晚上都要實戰。像是遇上兩天連在一起的日子便是最痛苦的時候,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今日是十五,明後日兩天放假,如果想的話,晚上訓練結束后就可以走,但是前提是自己還能走得動。
一般實戰結束后,沒有人還能夠站著,有好些連房間都不回了直接在訓練場上將就一晚的。不怪他們邋遢,都是貴少爺,以前都是講究人,只是回不了罷了。太累、太疼了。
封煦陽趁著這個休息的空當,把楚鱗扯到了一處隱秘的角落。
「封子,什麼事?你現在知道理我了?你知不知道剛才我有多驚險,你倒好,坐在那裡無動於衷的,見死不救啊?」楚鱗搗了封煦陽胸口一拳,沒手下留情,力道還挺大。
封煦陽慌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張望著周圍有沒有其他人。
楚鱗拉下他的手,說道:「放心吧,我在咱們周圍放了風屏的,別人聽不見的。」
封煦陽放下心來,面露疑惑,「風屏,什麼風屏?」
「用風靈做的屏障將我們包裹在內,這樣我們說的話就不會隨著風到他人耳中了。若是有人想探聽,我也感受得到,不過沒人會打聽我倆說話的內容,你放心好了。」
看著封煦陽還是一臉求知的表情,楚鱗又補充了一句,「藏書閣的書上學的,我試過了沒問題。」
封煦陽的臉上劃過一絲艷羨的神情,不過很快就被自己隱了下去,「真好。」
「所以說吧,找我來什麼事?」
楚鱗抱著頭,靠在後面的石頭上面,太陽已經落下,月華初升。日夜交替晦暗不明,她最不喜歡這個過渡的階段。
「我肯定儘力幫你。」楚鱗頓了頓補充道,封煦陽要說的事,她已經猜到八九不離十了。
「確實有一件事想找你幫忙。」封煦陽有些猶豫。
「說吧,吞吞吐吐的,這不像你。你我兄弟之間,有話直說。」楚鱗見不慣他這副優柔寡斷的樣子,一點也不爽快。
「這兩日你沒有其他的事情吧?」
楚鱗不知他怎麼換了話題,但還是老實回答了,「沒事啊。剛才不是說去你家嗎?當然,我去了不太方便,到時候我們一起出去,然後我找家客棧住兩天之後再一起回來就行了。」
「那,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忙?」封煦陽試探著問道。
楚鱗捏著拳頭在他面前比劃了一下,惡狠狠地威脅道:「封煦陽,你再不直說,還是這麼婆婆媽媽的,它馬上就會落在你臉上,你信不信?」
「好好,鱗爺饒了小的吧。是這樣的,你能不能恢復女裝幫我追個姑娘啊?」封煦陽飛快地說完,然後偷瞄著楚鱗的表情。
「你要跟我說的就是這個?」
封煦陽不確定楚鱗現在的態度,謹慎地點了點頭。
「那你從第一天上完列老的課後就一直情緒低落,這半個月都魂不守舍的。敢情不是因為修行的困擾,而是春心萌動了,思春啊?」楚鱗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強忍著自己馬上就容不下的怒火了。
雖然思春這個詞不太好,但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封煦陽又點點頭。
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楚鱗怒極反笑。
在兩聲非常驚悚的笑聲后,楚鱗抓住了想跑的封煦陽的領子,說道:
「我還以為你這幾天怎麼了?原來是這樣啊!虧我還擔心是不是你修鍊遇見了什麼問題,消極否定,又不敢太刺激你,只好自己偷偷想法子。你知道這幾天我看了多少書嗎,我有多困你知道嗎?結果你告訴現在告訴我不是這個問題,是你他娘的思春了!還讓老子幫你追女人!封煦陽你小子可以啊!這才多久不見,長本事了啊!」
封煦陽自知理虧,也沒想到自己這幾日有這麼消極,更沒想到楚鱗會這麼細心。
他諂媚地笑著,一口一個「鱗爺」喊得親切,為楚鱗捏著肩順著氣。
「鱗爺,咱不氣,不氣啊!為小的氣壞了身子不值當,不值當。」
知道封煦陽心態上沒事,不是因為自己的資質一般而悶悶不樂,楚鱗心中也是舒了一口氣。若真是那樣,自己以後收斂著就是,別太刺激他就行了。不然她怕他自己鑽了牛角尖,反而以後困進去出不來,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會破裂。
罵完了也痛快了不少,楚鱗從來就是個不記事的主。什麼仇什麼怨的,一般當場就了了,日後相見也不會傷了和氣。
「說說吧,你追人姑娘,我幹嘛去?又不是我喜歡人家。」
封煦陽見楚鱗不生氣了,不由得就鬆了手上的力道,也沒那麼專心了。
「別停。」楚鱗撇了一眼他的手,警示著。
封煦陽的手忙是勤快了些,求人的時候就是得有孫子的樣子。
「我這不是還不認識人家嘛,想請你去接近她,你倆成了知己姐妹過後,再順水推舟把我給引出來。人家都不認識我,我貿然上前會嚇著人家的。」
楚鱗覺得這事聽起來怎麼這麼不對,轉過頭問道:「那你找我幹嘛,封萱兒啊,這不現成的人嘛!她那麼喜歡交朋友,又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小姑娘那些的,沒有不喜歡她的。」
封煦陽撓了撓頭,有些尷尬的笑道:「這不是她身份有些特殊嘛,萱兒去不太方便。」
「身份特殊?不會是青樓吧?」楚鱗扯了扯嘴角,不確定地問道。
封煦陽點點頭,怕楚鱗誤會又忙解釋道:「她是醉花樓的清倌,平日里只是彈彈箜篌,不一樣的。」
「哦——」楚鱗意味深長地笑著,盯得封煦陽直發毛。
楚鱗換了種腔調,又膩歪又做作,用蘭花指指著他說道:「好你個封哥哥,護著親妹妹不讓她去花樓那種腌臢的地方,怎麼就讓你鱗妹妹隻身犯險啊?那可是狼巢虎穴,我一個弱女子,要是去了清白的名聲不就毀了嗎?將來還怎麼嫁人,封哥哥,你好狠的心啊!」
楚鱗說著,還煞有介事地擠出了兩滴眼淚,想是梨花帶雨,卻似李逵哭母。
封煦陽猛地一個激靈,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哀求道:「鱗爺,我求求你,正常點吧。花樓那種地方咱們從八歲就開始去了,這些年逛的樓還少?求你可憐可憐小的吧,成了小的的終身大事,日後定當結草銜環、執鞭墜鐙。」
「你小子還記得自己八歲開始就逛花樓了?那裡面你還不熟悉?現在看上裡面的姑娘了自己追去啊,叫我幹嘛,這就慫了?嘖嘖嘖,還害上羞了。」
「我這不是不想她因為身份而迎合我嘛,如果我們不能在一個平等的情況下認識,恐怕得不來真心。」封煦陽有些臉紅,不太好意思將心中的秘密分享。
「還挺細心。」楚鱗點點頭,「說說你的計劃。」
「你答應了?」封煦陽眼中一亮,「你先去認識她,留下好印象,然後再給她贖身,再引出我來。」
楚鱗不置可否。
「你怎麼就知道我能取得她的好感,成為朋友?」
「鱗爺都親自出馬了,哪有拿不下的人?您心思多透徹,演技多棒!」封煦陽適時地拍這馬屁,這事多半是能成。
「那你怎麼知道人家姑娘最後看得上你?」
「這……」封煦陽一時無語,「那也沒關係,我儘力就好了,她以後的選擇我自會尊重的。」
「那最後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人家沒有心上人?」楚鱗歪著頭,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封煦陽攤了攤手,無奈地說道:「那便是無緣吧,但我幫她贖了身,也算是成全了她。」
楚鱗拍拍封煦陽的肩膀,豪邁地說道:「放心吧,這忙你鱗爺幫了,以後自己可要好好把握。走,該干架了。」
自楚鱗聽見謝君修說婚事還沒有正式定下后,心情放鬆了不少,做事也不像前段時間那樣畏首畏尾,大不了再跑一次就行了。總的來說就是她有點膨脹了。而膨脹了的人,一般都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