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囚禁宮中

017囚禁宮中

端木修突然兩指夾住長劍微微使力,長劍頓時從中間斷開,掉落在地。他凝視著地上的斷劍,突然轉頭對白玥鑰凄然一笑,然後舉劍橫於頸間,慘烈的道:「既然我今日殺不了寒風,那麼我一死又有何防?只是娘的仇,只怕我再也沒有機會替她報了!」他閉上雙眼,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娘,不孝兒玥然來陪你了。」「不要!」白玥鑰努力撐起自己無力的身體,搖搖晃晃的向他靠近。

寒徹突然起身,彷彿怕他出事般,始終在他身後守護。「站住,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死在你面前!」「好」,白玥鑰強撐著停在離他三步的距離,柔聲道:「我不過去,你把劍放下,不要做任何傻事!」

白玥然垂下斷劍,走過去溫柔的撫摸白玥鑰絕麗的容顏,執起他冰冷的玉手,含著淚道:「玥兒,對不起,一直以來你替我承受了太多,我無以為報。但願我的犧牲能換回上天對你的憐憫,免去你今生一切的痛苦和折磨。」

他笑著放開他的手,退後數步,在白玥鑰滿是心碎的目光注視下,舉劍刺向自己的心窩。

「然哥,不!」白玥鑰一聲凄厲的大叫,他強撐著緩慢的移動到他面前,用盡他僅有的體力顫抖著雙手握住劍柄,對他搖頭,喘息著道:「你沒有對……對不起我,是我自……自願的,你無需為……為我犧牲,答應我,為我……咳咳……好好……咳咳……活……活著……咳咳……」他的身體晃了晃,一下倒在他的懷裡。

「玥兒,玥兒?」他撫摸著他如絲般柔軟的銀色長發,輕聲呼喚。白玥鑰睜開如紅寶石般璀璨的雙目,勉強從他懷中站起,哽咽的道:「隨我一起回晉王府,好不好?」「謝謝你的好意。別了玥兒,替我好好活下去。」白玥然輕輕拂開他的手,臉上掛著近乎絕決的笑,終是一劍刺下去。

「為什麼?咳咳……為什麼……你寧願死都……咳咳……咳咳……」他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向下栽倒。寒徹攬過他的纖腰,將他緊緊擁入懷中。

「你這又是何必?」寒風瞬間來到他的身邊,一把奪過他手中斷劍,嘆息著道:「即使你現在殺不了朕,也不用一心求死!」他緊盯著寒風手中的斷劍,心事重重的道:「不死又能如何?活著又能改變什麼?我救不回娘親,更不能代替玥兒受苦!」他轉頭看向寒徹懷中昏迷不醒的可人,抬手握住他細如竹竿的手腕,卻絲毫感覺不到他的脈博。

「玥兒怎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我感覺不到他有半分活人的氣息?他究竟是生還是死?」他的手從他腕上離開,又毫無預兆的掐住寒徹的脖子,逐步用力。

血順著白玥然的傷口不斷湧出,不停擴散,如鮮艷的玫瑰一般,開在他如雪的白衣上。

寒徹同情的看著眼前這個與懷中之人有著相同像貌的男子,一動不動的任由他捏著。或許是因為血流的過多,帶走他部分的體力,他的手漸漸失去力氣。「你究竟對玥兒做了什麼?」「本王從未對他做過什麼。到是你,自詡什麼犧牲性命能換回上天對他的憐憫!

你可知玥兒這十三年究竟受過多少苦?你以為你犧牲性命,他就可以如常人一般活下去?呵,如今的他只是一個用密術復活的活死人,如果沒有鳳鳴果,恐怕他連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你還垂憐他,就留下你的性命,為他取得鳳鳴果。如果你還想和他團聚,最好考慮清楚本王的話!」

「呵,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他的視線漸漸變得模糊,手無力的垂下,倒在寒風懷裡。

「太醫,快傳張太醫!」一個小太監應了一聲,一路小跑著來到太醫院。片刻,小太監領著一個二十七八歲的俊逸男子快步來到昭和殿。

「蘇太醫,朕命你醫好他!」「是。」男子略低著頭,快步走到寒風身前,他解開白玥然束衣的腰帶,用力撕開他帶血的中衣,在傷口處撒上止血散,再在繃帶上塗上一層金創葯。

「皇上,這位公子的傷勢並無大礙,只是傷到皮膚。只要好生調養,再服下幾劑補藥,幾天之後即可痊癒。」蘇太醫寫下藥方,囑咐:「這副葯等他醒來之後再煎給他喝。」

寒徹突然單膝下跪,道:「玥兒身體不適,臣弟先行告退!」他起身,抱著懷中可人,大步離開。

「慢著,今日天色已晚。七皇弟若無要事,不防在承歡宮留宿一晚,更何況他的身體不宜勞累,待明日他的身體有所好轉,再行回府。」

寒徹停下腳步,背對著寒風,目中無人的道:「臣弟尊旨!」他再不停留,大步向承歡宮走去。

「皇上,刺客該如何處置?」禁衛軍統領步入殿內,單膝下跪。「此人暫時留在朕的身邊,待他傷好后,朕會親自審問!你且退下!」「是,屬下告退!」禁衛軍統領抬眸,瞥了一眼皇帝懷中昏迷的男子,恭敬的退出殿外。

「朕乏了,眾位愛卿自便,明日無需早朝。」寒風吩咐紅袖將人安置在景陽宮,然後起身,和皇后一起在太監和宮女的簇擁下離開昭和殿。「臣等恭送皇上。」眾人跪下,目送著皇上和皇后離開。

回到養心殿,寒風遣退左右,只留紅袖一人隨身伺候。

次日清晨,承歡宮內

「刺客已拿下,請皇上明示!」禁衛軍統領親自押著已身中數刀的白衣男子,扭送到寒風面前。

寒風面容扭曲的對著已哭得面無人色、癱倒在地的白玥鑰獰笑,道:「此人罪大惡極,其罪當誅,立斬不赦!」他抽出禁衛軍統領的佩刀,一刀斬斷他的頭顱。

「不!然哥,然哥」,白玥鑰掙扎著從地上站起,拾起地上的斷劍,一步步逼近寒風。「弒兄之仇,不共戴天!納命來!」白玥鑰緊握斷劍,突然坐起來一劍刺向寒徹的心口。

「玥兒……」寒徹徒手用力握住斷面,另一隻手輕柔的掰開他緊握劍柄的手,輕聲呼喚。

白玥鑰睜開如紅寶石般奪目的眼眸,驚呼:「徹?我怎會……然哥呢?他是不是……是不是……」他用力抓著他的雙肩,嘶吼:「然哥他死了對不對?是你皇兄親手殺瞭然哥對不對?說啊,你說啊!」「玥兒,我不知道。」

寒徹突然將他用力禁錮在懷中,將頭埋進他的發中,聞著他發上獨有的香氣,呢喃:「玥兒,放棄吧,放棄報仇!如果真是我皇兄,他決不會放過你!我不能,更不願失去你。」

「不」,他不知哪來的力氣,將寒徹大力推開。「然哥同樣是我皇兄,你無權阻止我替他報仇,就算我真死在寒風手中,也與你晉王寒徹無關!」他從寒徹手中一把奪過斷劍,全然不顧他的掌心已被斷面割傷。

他下床,握劍勉強支撐自己欲倒的身體踉蹌前行。

「唔,玥兒!」寒徹捧著手,面露痛苦的凝視著心上人倔犟的背影。他在賭,賭白玥鑰的心和他的痴情。

聽到這聲悶哼,白玥鑰終是停下腳步,他轉身,面對寒徹,視線從他的臉上逐漸移到他帶血的掌心。「徹,你的手?」他一聲驚呼,劍從他的掌心滑落,掉在地上。他不顧一切的踉蹌的飛撲進寒徹懷中,捧起他帶血的手,眼中滿是自責和心疼。

他趁機一把將他扯入懷中,吻上他柔軟的櫻唇,抹去手上殘留的血,輕笑:「沒事的,玥兒,這點小傷你不用擔心。」「我,我沒有擔心」,他勉強從他懷中站起,轉身背對著他,抹去臉上滑落的淚,踉蹌的向前,俯身拾起掉落的斷劍,深吸一口氣。「你沒事就好,自己珍重!」他再不停留,拖著斷劍,吃力的離開承歡宮。

他愣在那裡,直到聽見關門聲,他才從失神中恢復清醒。「玥兒!」他推開門,發瘋般的追出去,邊追邊喊他的名字。

「王爺?」化身為端木修的夏雪歌停下腳步,見他發瘋般的尋找著另一個人,心中竟有一絲絲的失落。「你是?」他看著他有些失落的表情,心中沒有一絲不妥,反而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端木修頓覺失態,他輕咳一聲道:「在下端木修。」熟悉感消失,寒徹暫時壓下心中的疑問,略顯疏離的道:「不知閣下是否看到……玥兒?」他比劃著白玥鑰的體型和容貌,心中卻並不希望得到確切的答案。

「前朝九皇子么?確實看到,他向養心殿的方向去了。」「什麼?養心殿?」寒徹的眼前陣陣發黑,他發力狂奔,趕在事情還沒發生之前阻止。

「玥兒。」他突然擋在白玥鑰身前,指尖輕拂,點了他的昏穴。「對不起,為了你,我只能出此下策。」他抱起白玥鑰,緩步來到養心殿門前。此時此刻,養心殿門前正跪著兩人,一人是初雲國的使臣,而另一人正是在未央宮與宮女嬉戲玩鬧的七皇子。

「大人,七皇子殿下,二位請回吧,皇上還未曾起身。」「哦?有勞這位公公通傳一聲,本王有要事求見皇上!」「晉王殿下」,小太監行了一禮,道:「殿下請稍候,待奴才通報皇上。」小太監關上殿門,輕手輕腳的走進養心殿。

他向紅袖回了幾句,她輕柔的喚醒床上貪睡的帝王,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嗯,叫初雲國使臣和那位七皇子在朕的御書房候著。為朕寬衣,朕要去御書房。」「可是晉王殿下他?」「叫他去御花園等朕。」「是,奴婢尊旨。」

她轉身吩咐小太監幾句,又伺候寒風起床梳洗。

「使臣大人,傳皇上口逾,請您和七殿下去御書房敬候大駕。晉王殿下,皇上請您先去御花園賞花。」寒徹不置可否,抱著懷中美人徑自走向御花園。

半個時辰之後,紅袖隨寒風一同前往御書房。「微臣參見皇上。」「免禮。不知使者急著前來見朕有何要事?」使臣抬頭瞥了一眼站在寒風身側的紅袖,欲言又止。「無防,她是朕的心腹。」

「這」,使臣有些為難的道:「不是微臣不信任皇上,只是這事關係到兩國邦交,微臣不得不慎重。」寒風點頭,示意紅袖暫時退下。

「現在可以說了。」使臣道:「微臣記得皇上曾經說過,若要取得鳳鳴果,定要敝國七殿下親自前來,肯請皇上允許微臣及犬子戴罪立功,回初雲國將七殿下親自送來為陛下和親。」

寒徹皺眉,沉思片刻,方道:「不是朕不信任貴國,只是朕怕這次貴國再次用同樣的方式欺瞞朕,朕不得不用一些手段。來人,將七皇子押入天牢!」兩名侍衛架起年輕男子,將他押走。

「爹,爹……」男子一邊掙扎,一邊向中年男子求救。「別慌,為父會回來救你!」他起身,先安撫男子,隨後帶著寒風的手逾和密函,懷著無比的怨恨踏上回國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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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的秘密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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