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若紅
寒徹無心賞花,他抱著懷中可人一直走到亭中。他將懷中可人置於長椅,解下他身披的上等雪裘蓋在他的身上。
半個時辰之後,寒風沒有叫紅袖隨行,獨自一人來到御花園。遠遠的看見他,寒徹起身相迎。
「不知七皇弟一大早找朕有何要事?」寒徹下跪行禮道:「臣弟參見皇兄!」寒風拉起他,淡笑道:「此處並無外人,七皇弟不必拘禮。阿玥可還好?」
寒徹回頭,下意識的看向白玥鑰所在的方向,道:「謝皇兄關心,玥兒很好。臣弟來此是為了刺客,不知皇兄打算如何處置刺客?」
寒風隨著他的目光,向不遠處的涼亭望去,突然問道:「可是他叫你打聽刺客的消息?」寒徹心下一驚,突然跪下道:「是臣弟多言,請皇兄恕罪!」「何罪之有呢?」寒風笑了笑,扶起寒徹,道:「他叫你打探刺客的消息,這也是人之常情。只不過朕雖有心相救,但他仍是刺客,國法難容,最終死於御林軍亂刀之下。」
涼亭內,他雖在昏迷,但二人的對話卻一字不漏的傳進他的耳中。他想:寒風,你最終還是殺瞭然哥,既然你不仁,那麼休怪我不義,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替然哥報仇。
「此話當真?」寒風聽后渤然大怒,他吼道:「七皇弟這話是何意?朕乃堂堂一國之君,豈會拿朕的性命和國家的安危來開此等玩笑?」「既然皇兄所言非虛,臣弟也無話可說。玥兒的身體有所好轉,臣弟亦不再多做停留,臣弟告退。」
寒風並未言語,他冷哼一聲拂袖離去。寒徹凝視著他的背影,唇角勾起一絲不明意味的輕笑。
他走到他的身邊,凝視著長椅上仍昏迷不醒的可人,指尖輕觸他絕麗的臉龐。「玥兒,都聽見了嗎?只要得到鳳鳴果,我一定會替你報仇!」
他俯身抱起白玥鑰,離開皇宮。
離開御花園,寒風並未回到養心殿,而是獨自去了天牢,鐵門裡傳出一陣陣喧嘩和擲骰子的聲音。
牢獄的獄卒顯然沒想到皇上會來這種地方,嚇得兩股戰戰,跪倒在地,心裡一片嘩然。
「皇上,您是金龍尊貴之軀,怎麼能進這種污穢之地?有什麼事情還是吩咐微臣去做吧!」寒風身邊的侍衛跪地喊。
「不必多言,朕來是想看看初雲國七皇子過得如何。」「是,皇上。」侍衛點頭如搗蒜,慌忙的領著寒風進入牢房。
牢獄里關押的犯人不多,兩邊的牢房空空蕩蕩,寒風跟隨著侍衛穿過一條幽暗的牢道,被一路引到最深處,然後駐步在一間普通的牢房門前。
侍衛摸出鑰匙打開牢門,動作迅速的在地上鋪上一層乾淨的稻草,生怕污了寒風的靴。
濃重的霉氣撲面而來,牢房裡忽明忽暗的燭火因為寒風走路帶進的風而微微顫抖了一下。
隔著一排欄杆,七皇子背對著寒風坐在一堆稻草上和隔壁牢房的幾個囚犯正擲骰子賭大小。那幾人眼見寒風靠近,不禁哆嗦了一下,幾粒骰子不小心掉在地上。
「怎麼停下來了?繼續呀,怎麼不繼續了?接著來,大不了你們欠我的通通一筆勾消。」他撿起地上的骰子重新搖,四個六,笑容得意的道:「哈哈,又是豹子。該你們了,快來。」
一個臉上帶疤的男子對他努努嘴,突然壓低聲音道:「老弟,不是我們不陪你玩,而是皇帝就在你身後。」「什麼?皇上?在我身後?這裡又不是什麼好地方,皇帝怎麼會來?別開玩笑。」
寒風輕咳一聲,對面三個人慌忙跪下,已嚇得面無人色。青年男子機械的轉過頭,心中雖恐懼,嘴上仍逞強的道:「不就是皇帝來了么?怕什麼?難道他還有三頭六臂不成?再說就算他來了,也不敢把我如何。」
侍衛剛想說些什麼,寒風微一抬手,笑道:「殿下你說得不錯,朕的確不能把你如何。可你不要忘了,你如今是戴罪之身,生死還掌握在朕的手中。」
「你最好現在就放了我,如若不然,等我父親從初雲國返回,他定會帶著千軍萬馬前來討伐!」「你在初雲國的份量不輕啊」,寒風示意侍衛將隔壁關押的幾個犯人與男子隔離,繼續道:「殿下不是喜歡賭么,朕就與你賭上一把。」
聽到這裡,青年男子眼中放光,他突然興奮的道:「不知皇上如何個賭法?」「就賭你的性命。你若贏了,你的性命仍歸你;若朕贏了,你的性命自有朕來掌控。」男子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下來,他道:「皇上想賭什麼?」
寒風在他對面坐下,執起碗中的骰子隨手把玩,忽然道:「就賭點數的大小。」男子眼中的光芒復又明亮了起來,他道:「好,就賭這個。皇上先來。」寒風隨手一擲,打開,三個五,一個六,一共二十一點。
男子熟練的搖了起來,也許是心中過於緊張,他擲骰子的手竟微微有些發抖。他以一點之差輸給寒風。「願賭服輸。」「這把不算,再來!」二人又賭了三局,男子都以一點之差輸給了寒風。
「這是天意么?是天要亡我么?」寒風冷笑道:「你的命暫且留著……」他起身,吩咐侍衛像上賓一樣款待。
馬車剛進王府,就被羅青突兀的攔住。寒徹掀開車簾,抱起懷中可人躍下馬車,在他身前站定。「何事?」寒徹有些詫異的問。
「王爺,娘娘她,她……」他一直觀察著寒徹的神情,直到他發現寒徹眼神中的一絲厭惡,突然住口。
「說下去!」寒徹的神色恢復如常。「娘娘她吵著要上吊!」「為何?」「這,小的不知。」「嗯。」寒徹不再說話,大步向東暖閣走去。
東暖閣
若紅雙腳踏著石凳,雙手將掛在房樑上的白綾打了一個死結,死死的盯著窗外。突然她看見寒徹正向這邊走來,她轉頭向翠玉使了個眼色,她會意雙手使勁的抱住若紅的腰,苦苦的哀求道:「娘娘,你有什麼事就告訴奴婢吧,千萬不要想不開做傻事呀!」
若紅邊哭邊道:「嗚嗚嗚,翠玉你別攔著本宮,本宮做了對不起王爺的事,本宮哪還有臉活下去?就讓本宮去死吧,本宮不想活了。」
「不要啊,娘娘。這事於娘娘無關,王爺不會怪罪您的。」
「她若要死,你也不必攔著,隨她去。」寒徹進門,臉色陰沉得可怕。「王爺?」翠玉大驚失色,一下跌坐在地上。若紅聽了他的話,臉色瞬間慘白。
她低頭注視著寒徹和他懷中一直不曾放開的如桃花一般俏麗的銀髮男子,心中像被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她凄涼的一笑,道:「王爺的心中可還有奴家么?」「沒有。」寒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白綾上,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呵……」她看著寒徹懷中的絕麗男子,眼中無盡的恨意一閃而逝,這點小小的變化被翠玉看在眼裡。她幽幽的道:「王爺為何不說有呢?就算只是騙騙奴家也好呀!奴家是真心愛王爺的呀,可王爺為何偏要斷了奴家的念想呢?既然王爺心中沒有奴家,那奴家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她再次露出一抹慘笑,閉上雙眼,將頭輕輕的放在白綾上,踢開了凳子。
「娘娘,不要啊!」翠玉爬起來,大喊著跑到若紅的身下,抱著她的腿痛哭。寒徹揮劍,一劍斬斷白綾。若紅跌落,摔在翠玉的懷裡。
片刻,她幽幽轉醒。「王爺為何不讓奴家死?是還愛著奴家么?」她抬眸,眼中仍閃著淚光。寒徹謂嘆,他不想傷害她,卻也不想欺騙她。「你永遠都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剛聽你說你做了對不起本王的事?是什麼事,說給本王聽聽?」
「這」,她的眼神躲閃,不敢與寒徹幽深的眸子對視。寒徹不動聲色的遣走下人,輕柔的放下白玥鑰,一把將若紅扯進懷中,起身走進內房,將她粗爆的摔在大床上。他坐在她床邊,用力鉗住她的下齶,迫使她注視著他。
「怎麼,王妃的身份滿足不了你么?還是說本王虧待你了?」若紅怒了,她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寒徹的臉上,怒吼:「你這是什麼話?如果一個女人不是因為生活所迫,有誰會願意待在那種骯髒的地方?
你可知一個女人最大的心愿是什麼?她們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一個疼愛她們的夫君,相夫教子。我也是個女人,我也需要有人疼愛,而不是一個王妃的虛名。
可王爺您夜夜都不在奴家身邊,奴家寂寞難耐,所以才……」寒徹欺身上前,壓住若紅柔軟的嬌軀,唇有意無意的在她臉上肆意妄為。
「你的意思是本王滿足不了你,所以你才去找外人是么?」他大力的撕扯她的衣服,瘋狂的掠奪她的呼吸。「告訴本王,舒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