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番外:前世之情-事三
蘭妱的頭一下炸開。
他說他喜歡她。
她知道他說的喜歡不是平日里她總纏著他說的那種喜歡,而是,而是她這幾日心裡一直不安著的,讓她緊張又期待著的那種喜歡。
可是他說出來了,她竟是慌張得想要鑽到地縫裡面去,如果,如果現在是在她的房間,她定然會鑽到被子里,又緊張又開心到想尖叫,可是,可是現在要怎麼辦啊?想到那日他醉酒時對自己做的事,她更是慌張。
她身體有些發抖,但她是個大方勇敢的姑娘,從來不會逃避的,而且他好像還在等著自己回答?
所以雖然慌亂極了,緊張極了,她還是把腦袋從他懷中鑽了出來,努力假裝鎮定的迎上他的目光,雖然立即就被灼到,又慌亂的移開了,但話卻是說了出來,她道:「嗯,我知道,哥哥一直喜歡阿妱啊,我想如果哥哥真有親妹妹的話,也不會更好了。」
鄭愈眯了眯眼,他看到她極力想要鎮定的樣子,她就在他懷中,他當然也知道她現在有些發顫,他的手搭上她的面頰,她差點跳起來,然後又要往他的懷裡鑽。
一有事就往他的懷裡鑽,這是什麼時候養成的毛病?
他笑了出來,也沒理會她的小動作,她鑽來鑽去還不是都在他的懷中,只是低了頭貼上她的耳廓上方,低聲近乎耳語道:「現在不是那樣的,你可不是我的妹妹,我對你,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你知道有何不同嗎?」
蘭妱:......
這是她今日問大嫂的話!
蘭妱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她猜自己的臉現在肯定紅得像是朝天椒,自己都覺得火辣辣的,若不是她確信大嫂定不會將她的話傳給他聽,她簡直懷疑他已經知道了她今日跟大嫂說的話!
這是報應嗎?感覺現在的狀況好想讓人逃回房間,閂了門躲到被子里去啊。
然後她感覺他抱了她,跟以前都不一樣的那種。
以前都是她竄到他懷中,他隨意的把她拎出來,就算是抱她也是那種把她抱起,扔到某處那樣,可他現在抱著她,把她扣在懷中,貼得那麼緊,而且他剛剛說話,離自己耳朵那麼近,脖頸處儘是他說話時的熱氣,她覺得自己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只能緊緊的拽著他的衣裳絞動緩解自己的慌亂。
她根本就不知道怎麼答他。
他一向就寡言少語,誰知道現在說話怎麼突然這樣?她簡直適應不了。
不過情急之中,她突然就想到了一件事。
她忙急急道:「嗯,我們,我們要成親了。哥哥,大嫂今日跟我說,讓我搬到大哥那邊去住,她說,既然我們要成親,再住在一起就不合適了。」
她原來聽到這話還是不捨得,挺糾結的,可此時卻是拿了這話來解救自己現在的窘境。
鄭愈抱著她的手就是一頓,臉色可見的沉了下來。
他抱了她好一會兒,就在蘭妱都想探個腦袋來看看他是何意之時,就感覺到他收了手握了她的胳膊將她往前推離了他胸前兩拳的距離,道:「你答應了?」
蘭妱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有些茫然的搖頭,道:「我不想,我想跟哥哥住在一起,哥哥在家的時間本來就少。」
她的眼睛迷濛帶著水汽,此刻原本凝白的肌膚上已經染上滿滿的粉色,吹彈可破,他心裡綳著的弦「叮」一聲就斷了。他當然知道林氏說的是對的,那都是為了她好,他要成親,京里那些人定會將他妻子的事情翻個底朝天,她住到周府去,會讓她將來少受不少明裡暗裡的非議和攻擊。
他道:「好。」
「嗯?哥哥?」
蘭妱不知道他說的「好」,意思是要像大嫂那般說的搬去周家,還是在回她說不想搬過去「好」。
不過她剛喚了這一聲之後就忘記了後面的了。
因為他突然低頭壓了過來,吻住了她的唇。
因為她剛剛喚他,微張了口,他吻下來,便直接長驅直入了,沒有絲毫猶疑,跟那一晚也不一樣,但到底有何不一樣,她也不能思考了。
***
但吻得再纏綿也沒有用,鄭愈做不了什麼,吻得火起也不過是自己受罪罷了。
夏天的衣裳穿得單薄,他甚至不捨得撩開她的衣服,因為他很清楚一撩開就會更控制不住。軟塌之上,他抱了她在懷中,握了她的一隻手,一寸一寸的吻著她的手指,而蘭妱躺在他懷中,先前的意亂情迷和慌張過去,看他低頭專註的咬著自己的手指,痒痒的,麻麻的,她有些發獃。
她看到他額上身上滿是汗水,面色緊繃,像是在努力壓制著什麼,辛苦得很。
而她就在他懷中,身體相貼,他身體有什麼變化她也清楚得很。
她又不是傻子,再說北疆民風開放,又戰爭頻頻,過了今日可能沒明日的,男女之事放開得很,貞操觀念也不重,女子甚少守寡的,接連嫁幾個丈夫也不出奇,她甚至在外還見過幽會的男男女女。為著這些,大嫂林氏到底是勛貴世家閨秀,怕她移了心性,還專門請嬤嬤教導過她。
她突然就很體貼的想到,他好像年紀已經很大了,在這北疆,這樣的年紀,旁人早就成親說不定還有幾個娃了,可是他好像從來沒有過別的女人,至少她從來沒見過。
她伸了另一隻手撫上了他的側臉,硬綳綳的,很燙,還有汗,粘粘的,還有硬硬的鬍鬚茬,戳得人手癢,平日他有時會掐她的臉,但這還是她第一次這樣摸他的臉,這種感覺有點奇特,讓人心跳加速,還有些緊張。
她咽了咽口水,道:「哥哥,我們什麼時候成親?」
鄭愈因為她突然的動作而停下了先前的吻,聽她問話,便抓住了她在自己臉上小動作的手,拖下,聲音帶了些壓抑的暗啞道:「我年底就要回京,我想把我們的婚期就定在兩個月之後,會不會覺得倉促了些?放心,定然不會委屈你的。」
蘭妱搖頭,道:「哥哥你知道,那些我根本不在意。」
鄭愈便道:「嗯,那我便開始命人準備,你明日收拾一下就搬去周家住。」
「啊?」蘭妱愕然,真的要搬去周家,還要明日就搬,這麼快?
鄭愈看著小姑娘驚詫的眼神,安撫的笑了一下,道:「你要跟我一起回京,這段時間就讓你大嫂好好跟你說說京中之事。不過也不必擔心,回京之後,有人敢為難你,你直接拿鞭子抽回去我也能給你作主。」
她才不擔心那些。蘭妱抿唇,也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好一會兒才垂眼低聲道:「哥哥好不容易回來,那這段時間我又要看不見哥哥了啊。」
鄭愈聽她嘟囔這麼一句話,看她委委屈屈的樣子,一瞬間先前一直壓制著的欲-望全都涌了上來,簡直是要瘋了。
難道他捨得嗎?
最後又是抱著她飲鴆止渴般的纏綿了好一會兒,他哄了她睡覺,自己卻是出去沖了好幾遍的涼水才勉強冷靜了下來,真是活受罪。
他想,還是讓她去周府住比較好。
開了這扇門,就這麼日日對著,這丫頭又對自己毫無戒心,還總是撩撥他而不自知,看得見,摸得著卻吃不著,比看不見還要辛苦百倍。
***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蘭妱最終還是參加了杜家姑娘杜恵的那個生辰宴,鄭愈的反應那般大,原本她是不打算參加了的,可是就在宴會前的幾日鄭愈竟然特意送了她一匹寶馬,讓她去參加杜家的狩獵宴。
她還圍著那馬轉了好幾圈,也不知鄭愈突然的大方是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這般大方,那那日卻被刺激成那樣?
不過蘭妱從來都不是扭捏的性子,她之前也已經應下過杜恵,只要鄭愈同意,她可以不失信不用找借口臨時不去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直到她去了杜家,見到眾人看她出現,就立時一副奇怪的神色,還欲言又止,才覺出了不對,原本那些圍著她轉的年輕公子年輕將領們也都再不敢獻殷勤,偷偷看她一眼被她察覺還要作出驚慌的表情,委實古怪的很,幾天不見,她是怪物了嗎?
最後還是杜恵上前一臉遺憾的給她道喜,她才終於知道發生了何事。
她很快就要和左都督成親,此事怕是整個北疆都已經知道了。
誰還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打她的主意?
她就說,鄭愈怎麼突然就大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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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兩世成長環境不同,妱妱性格是不一樣的,但都是聰慧勇敢的姑娘,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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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開始用一個新故事串一下廢太子,周寶蘊,南平侯府等人的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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