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活埋

第一百七十六章 活埋

聲音隔著阻隔低低傳來,洛霏卻如重鎚鑿過般狠狠一震。

她現在,是在棺材里被活埋著?!

她身體不能動彈,眼淚決堤,恐慌,前所未有的恐慌,呼吸不可抑的急促起來。

誰來救救她?!

而皇宮,笑笑幾乎把那裡翻了個遍了就是不見洛霏的蹤影,眉宇間凝著的深寒叫人心驚。

他與禧歡兵分兩路一個找了皇帝而他就抓緊在這裡排查,可所有的線索都隨著洛霏的失蹤截斷。

他問過宮女,她並沒有按照領路宮女指示的路線走,那麼,她又是在哪裡中了埋伏的?

「皇上,你就由著這些下人大亂後宮么?」

「洛霏是皇宮裡失蹤的,不找著人你不怕老四掀了這裡?」

司馬帝微沉了語氣,看向身邊的宛妃隱隱帶著一抹深,「愛妃真的是將洛霏送出宮門了?」

「皇上!」

宛妃眼眶一紅,「洛霏是臣妾兒媳,難道陛下還懷疑臣妾會害她?」

說著,她慢慢退開一步,「既然陛下不相信臣妾,臣妾願意以死明志。」她神情裡帶著被冤枉的委屈還有絕決,甩開眾人的攙扶就要衝石柱上撞去。

「娘娘,使不得!」

「放開,皇上不信臣妾,臣妾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倒不如賠了洛霏一命,省的我那不爭氣的兒找我置氣!」

「胡鬧!」

司馬帝被吵得頭痛,終是染上怒容,大甩衣袖一聲喝下,全場侍婢皆顫顫跪了滿地,一片俱靜。

宛妃一襲錦服被扯得凌亂,妝容早已哭花,樣子看著甚是凄慘,在那一抖一抖著身體。

就在這時,遠遠跑來的太監總管卻是一路大呼著過來,「皇上,漱、漱漣王回來了!」

話剛落,眾人只聽烈馬劃破長空的嘶鳴,奪目望去,馬背上的男子一襲玄墨黑衣,滿身的風塵擋不去鋪散開的肅殺之氣,鷹般炯利的眸直直凝向了這裡。

他竟是直接駕馬衝進了內宮!

「老四——」

司馬帝喚他,他不理,只是直直飛向宛妃的宮女身前只手一伸便把她掐離了地面。

「說,她在哪裡?」

他的話,再不是以前慵懶漫漫的語調,而是帶著森冷的血腥。

眾人大驚,哪裡見過他如此失控的一面,眼前這個黑衣男子,分明是來自地獄的修羅!

「奴、奴婢不、不知。」

「咔嚓」

手上的宮女脖子一歪,至死都是睜大眼驚恐的模樣。

將屍體一甩至宛妃面前。

那死不瞑目的眼就直直對上了宛妃,她一下反應過來,猛地一個巨顫,受驚大叫著,哪裡有昔日雍容華貴的樣子。

「老四,你越矩了。」

司馬帝眼底閃著不悅,壓低了聲喝道。

為了一個女子如此,竟不惜要將多年隱忍盡數撕去,那是他不能容許他犯的錯,眼底一寒,他不確定是不是有繼續留著洛霏的必要了。

沒有錯過那位帝王眼裡一閃即逝的殺意,司馬默卻是對他的眸笑了,「你知道的,我在乎的東西絕不容染指,你曾經錯失的,也要我經歷一次?」

說著,嘴角帶過一抹深刻的嘲弄。

司馬帝身體猛一震後退一步,眼中似有什麼破碎而出,心中不可抑的泛起悲切。

柔兒,咱們的孩子,果然還是怨著他呢……

「爺,有發現!」

平安一聲喝,眾人為之一振。

「你最好希望她什麼事也沒有。」

所有人都被司馬默一身煞氣嚇得哆嗦不敢言,哪裡還有空思考他對宛妃的不敬態度,待反應過來,他們早已沒了蹤影。

宛妃眼裡這才閃過驚慌,微顫的身子抖的愈發厲害,他那一眼,分明帶著洞悉還有——恨意?

一個激靈,難道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眼一翻,昏了過去。

·

密閉的空間,空氣越來越稀薄,洛霏先前所有的慌亂隨著慢慢減弱的呼吸變為絕望,被點的穴道早已解開,手腕被她掙得磨出血,不再掙扎,腦海里閃過破碎的片段:被困在電梯里,有人哭喊有人昏厥,等不到人來救他們,死亡來臨前的恐懼佔據了每個人心間,然後,她呼吸越來越困難,眼皮也越來越重……

「挖,給我挖,所有的墳頭都不準放過!」

「爺,讓我們來吧。」

「滾開!」

怎麼這麼吵?她很累,很想睡覺,馬上,馬上就能睡著了……

意識愈加模糊之際,「嘣」一聲翻蓋巨響。

「爺,找到了!」

感覺臉上一空,鼻尖再不是沉悶的空氣,夜風冰涼,加上肩頭被禁錮著的力道,洛霏一個震顫,從昏迷中慢慢蘇醒。

眼前,是她熟悉的臉孔,卻另有一些陌生,這樣的表情,她不曾在他面上見過。

幻覺么?

「洛霏?」

她眼裡的冷漠讓他心頭一驚,然,她下一步做出的動作更是讓在場所有人本放下的心再一次提起來。

縮在棺材一角,緊抱著膝,無論別人怎麼叫依然垂著頭無動於衷。

「洛霏!」

「別碰我!」

從沒見過她如此厲色,瑟縮在一角,緊埋著頭,只是雙臂死死籠著自己不允許任何人的接近。這份異樣,眾人看的驚急交加。

司馬默走近,蹲在她身旁,卻是緩了聲息,「丫頭,我來了。」

大掌覆上她的頭頂,她一個驚顫,他只是一遍遍輕撫著,神情不似旁人的緊繃,就若往常調侃般,「不是吵著要吃臭豆腐么,再不走,可就沒有了。」

他執過她冰冷帶顫的手,手背上血印斑駁,手腕凝著半乾的血,攏了手心暖著。

女子抬起頭,下唇早咬的出血,凌亂髮絲胡亂貼著慘白的臉,混著泥土,髒兮兮一片。可他只是笑看著,不覺不妥。

她死死盯著他,滿滿的警惕,眸中倒映他淺淺而笑的樣子。

她決絕甩了手,拒絕觸碰。他不氣餒的只是照舊取了握在手心。她再甩,力氣更加了幾分,不覺方才襲至全身的恐慌竟漸漸退散。手腕又滲出血,而他這次卻微蹙了眉,聲息帶了絲沉抑。

「嫌血多麼。」

她仍盯著他不說話,呼吸急促,臉憋得通紅,眼底有碎光閃動,從眼角一處碎裂破出,瞬間蔓延至四角,又酸又澀,卻是不受控制的衍生出另一種莫名情緒。

哇的一聲,她撲進他的懷抱捶打,「你怎麼才來!」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只是微微笑著任她在懷裡廝打謾罵,一遍遍拍著她後背。

這一幕,無人不為之動容。

笑三生眼中閃著未明幽色,只是手中的拳頭拽的發白,眼見他抱著她離去,驀地心頭劇烈抽痛,忽的意識到自己就要失去什麼最重要的東西般抬腳就要跟,卻被禧歡平安雙雙一擋。

「你還不明白么,洛霏只能是我們的王妃。」

他們眼裡透著認真,沉聲警告,他那些心思根本不能有,也不該有。

笑三生渾身一震,被看穿后的臉頓時煞白一片,卻只能直直定在那裡。

月色下,他孤立的身影更顯蕭條寂然。

洛霏被抱著回了王府,他卻直直往她的房間而去。

一進門便由掌風狠關了門,阻絕了外面一眾本想服侍的下人。

一把將懷中的人放上床,不待她有什麼動作,昂藏的身軀山一般壓迫下來,鋪天蓋地的吻便襲卷而來。

不同以往的挑弄,而是帶著無盡霸道與佔有,極盡猛烈的深處似有涌動著絲絲脈脈的溫柔,讓人不自覺沉醉。

洛霏回吻著,再不是以往的抗拒,只想讓這冗長而纏綿的深吻把周身所有的恐懼驅散。

沒有任何時候比這一刻更需要他,依賴他。心裡明明異常清楚的,眼前的男子,是魔鬼,是她永不能觸碰的危險禁區,可越是清楚,就越是不受控制。

她瘋了,今夜,就讓她徹底放縱一次吧。

摟在他脖間的雙臂緊緊收攏壓向自己,他的重量讓她安心。

身下女子的主動讓他心湖泛起漣漪,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溢出胸膛,猛地放開她緊抵著她額頭,不放過她面上任何錶情,眼卻有一瞬迷離,有多少年,沒體會過欣喜這種情緒了?

這一刻,他確定,也終於承認,他動心了,動了不該動的心。

這個女人,他要!

明白自己的感情,他釋然之餘又升起憤怒,盯著她,滿是情·欲的眼竄著火苗,她此刻所有的主動卻不是帶著與他一樣的感情。想著她一心要遠離他甚至離開這個世界,恨不得就此掐死了她。

這該死的女人!

他尋著她唇猛的一咬,不容她吃痛的抵抗,血腥在兩人口間彌散,似要將自己的怒火一同發泄給她。

空出的手一扯,「撕拉」一聲,將擋在二人間的阻隔盡數除去。

洛霏只覺周身一涼,驀地睜開眼,卻見上面的他正緊緊迫著她此時的樣子,眸色深的似要將她吞噬殆盡。

二人此時皆是坦誠相對,而身下更是提醒著他們現在有多親密和危險。

洛霏這才猛地驚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猶自震顫著,卻被一道深沉炙烈的目光緊緊絞住。

她一瞬的退縮和驚慌被他看在眼底,邪火燃的更甚,霸道中帶著狠意的話錚錚落下。

「今生今世,你休想逃離我的身邊!」

她才張口說了個「不」字,只聽得司馬默也聲息沉沉道:「沒有不。」

他已俯身重新掠奪了她的唇,將她的痛呼盡數吞入腹中,帶著他所有的柔情徹底完成了屬於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蛻變。

她披散著一頭青絲在軟枕上,蹙緊了眉,半眯著眼睛,眼裡波光水水。

他眼角粗粗一看,見她臂上沁出了絲輕紅,他眸眼更深,吻去了她眼角的淚,手動情地撫過她身上每一處。

他要她記著,她是他的。

一室暖帳。

深夜酒館,有人獨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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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色香后:朕的皇后誰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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