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娘的擔心是有道理的。

終於有人找到二哥了，而且很快，只是在事情發生的一小時左右。

戴著紅袖章的公安到家來了。奶奶與爹都嚇壞了！

奶奶一個勁地磕頭，嘴裡念念有詞，說什麼：

觀音菩薩保佑，觀音菩薩保佑......

爹嚇哭了，蹲坐在地上，怎麼拉也站不起來了，直到不耐煩的公安把爹駕起來，才發現地上已經濕了。

娘似懂非懂聽著他們說話，在他們的努力下，娘終於明白，他們讓二哥去做兩件事，一是把刀找出來，二是到公社去交代情況。

無論是二哥還是娘都不捨得那兩把刀，雖然對於他們來講意義不一樣。

他們到底沒有找到娘的「寶刀」。二哥沒有任何害怕就頭也不回地跟著走了，娘面無表情，但從她愣愣的眼神里，她在考慮什麼，可能對後果有著更多的猜測。

娘派大哥與牛哥去了馬三家，她與奶奶一起去了村長張中舉家，也就是鬼子的爺爺。

拿著積攢了將近兩個月的雞蛋，一路上娘挎著籃子，奶奶不停地數著，而且還扑打著蒼蠅，好像是一攬子寶貝，不捨得且又滿臉的無奈。

到村長家后，娘非常小心地放在了地上。村長知道她們的來意，臉上的愁容簡直把臉扭曲的像一隻布滿經緯線的鞋底。

但從村長兩口子的表情可看出，他們是發自內心的為我二哥發愁。

他們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奶奶在不停地擦淚。

天快黑了，三哥牽著四哥找來了。娘抱起四哥就走了。

奶奶一步一回頭地看著那籃子雞蛋，也跟著走了。

村長示意他媳婦把雞蛋給我們送回去。

我看還是先別送了，送回去了他們全家又會認為我們不肯幫忙呢！張奶奶說。

那行先放好，等小孬放回來了再送回去吧！造的什麼孽呀！說著村長就出家門了。

你幹什麼去，馬上就燒湯了......張奶奶追著說。

吃不下去，我得抓緊時間去，免得孩子受苦！......急忙小跑地走了。

大哥他們回來了，帶來了眼睛腫腫的小鳳。她媽媽帶著她弟弟去醫院照顧馬三了，只剩下她一個人守著黑暗中的家，獨自哭泣。

娘用二哥從河裡逮到的魚做了晚飯，在都吃過後，安排好家裡，就帶著大姐二姐與四哥跟著小鳳去她家裡陪伴她去了。

那一夜，不知還有多少家庭睡不著！

第二天上午，滿眼血絲的村長就帶著二哥回來了。

二哥沒有什麼明顯地變化，只是臉好像比較乾淨，衣服整齊了許多。

村長說，二哥只是接受詢問，並沒有什麼，畢竟是個十歲的孩子，但還是告訴娘務必嚴加教育，這孩子心狠手辣，長大再這樣就沒有什麼好下場了！

儘管那一群人受傷了，但還是被抓走了大部分。

他們大多有案底，甚至有的就是逃犯，該處什麼樣刑罰的都有，其中包括大姐娘再嫁的男人。

兩天後，馬三的哥哥弟弟們都來了。

這在當地引發的是地震，因為他們回來后，都是用劈磚、斷樹等暴力方式來發泄對於胞兄的心疼！

這嚇壞了那些來圍攻馬三人的家屬們，他們大部分人的老婆孩子幾乎是在一夜之間杳無音訊。

大姐的娘、她丈夫與她們的兩個兒子，就是那夜消失的，直到八年後。

我家就熱鬧了，他們兄弟五個按照江湖的禮數，鳴炮到我家表示感謝，並鄭重地收下我二哥作為徒弟。

在馬三住院期間，他們輪流在河邊教二哥武術。

娘說，正是這及早地斷送了二哥！

爹也爭氣了，村長要求爹做村裡小學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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