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平蕭王府世子
「王小姐操心了，冰顏甚是感謝，不過，王小姐放心，極寒也好，飽腹也罷，話說論人長短得當面兒；可見幾位小姐確實有教養，今日各位姐姐的話，冰顏記下了，定會記住這個教訓；多謝。」莫冰顏好脾氣的笑道，說完，自顧自的出了皓月軒的門。
桃夭忙跟了上去。
只剩下方才那三人面面相覷，不知莫冰顏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小姐，你明明沒錯兒，怎的如今都是你的錯了呢？」桃夭不解，為何方才莫冰顏低聲下氣的與人那般說。
莫冰顏沒回話，而是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此番做低聲下氣，丟了面兒？」
桃夭不可置否的點點頭。
莫冰顏道：「我有錯的，我如何沒錯兒呢？若是我去牛溪埠如何說也不帶上崔嬤嬤，今日的留言也不會迎向我，若不是方才我沒似姐姐一般避著秦家的人，又怎會讓人坐實了流言？」
桃夭無法反駁，此事的確如此的。
主僕二人一路走回莫府，早已過了午飯的時辰；莫冰顏頭一回走這麼遠的路程，想先回顏洛居。
不料前腳剛進門，後面便有人喊了句「三妹妹。」
原本莫冰顏想快些走的，無奈走得累了，腳程蠻，身後的人很快變跟上了，莫錦初道：「三妹妹這是去了何處？」
莫冰顏低著頭，嘆了口氣，道：「二哥哥，你若是為我好，便不用理我，如今在京都，我早已聲名狼藉。」
「三妹妹別放在心上，喏，你看，平蕭王府在京都不也被人言圍著么？自己問心無愧便罷，管旁人那樣多事兒，如何活得暢快。」莫錦初安慰道。
沐雲卿也聽說了那件事，雖不知真假，但還是安慰道：「三小姐看起來也不似旁人口中那樣兒的女子，何苦為了旁人不暢快？」
快到庭院的假山了，莫冰顏是在走不動了，扶著山石輕喘道：「平蕭王府怎能是我一介女子可相提並論的？」
「就事論事而已，三小姐誤會了。」沐雲卿以為莫冰顏也與旁的人一般瞧不上沐家，謙卑道。
莫冰顏明知他是外男，還與他說上話兒了，正為此懊惱不已，道：「母親也知曉小世子來家做客，想必早有準備，三哥哥，你們早些過去吧。」
「也好，看你也走累了，早些回去歇著罷。」莫錦初說完，帶著沐雲卿離開了。
莫冰顏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原來，那日在轎子里瞧見的，那站在皓月軒門口的少年，便是沐家小公子，沐雲卿。
「小姐，小姐···」桃夭揮著雙手在莫冰顏眼前晃動，喊道。
莫冰顏拿下她的手，心中控制不住的激動；只是，如今旁人都以為她對秦饒愛慕，想必沐雲卿也是一樣的。
「回顏洛居。」莫冰顏回神便是一陣落寞，道。
桃夭不解，小心翼翼的問：「小姐這是怎麼了？」
方才明明是平蕭王府小世子與她說話她不愛理，而後平蕭王府小世子跟著二公子走了之後，她有是走神有事失落的，桃夭竟看不懂莫冰顏是何意思了。
很快，莫冰顏與沐雲卿見上面的消息便傳到了汀蘭苑，李蘊娘聽了，嘴角勾起一抹笑，道：「如此說來，這可是天道而為，與我並無干係了。」
青雲兒道：「這事兒本就與夫人沒有干係。」
「是啊，沒想到冰兒對平蕭王小世子一見鍾情了；沐家處境艱難，高門大戶的看不上，小門小戶的也不敢攀，如今要是冰兒與平蕭王府小世子定了親，外面的流言自然就散了；與沐家，與我們莫家，都不會有壞處的。」李蘊娘道：「晚些時候與老爺說說，探探沐家二老是個什麼意思。」
「還是夫人英明。」青雲兒拍著馬屁道。
不知不覺夜幕便降臨了。
陶嬤嬤回來了，洛兒璃兒正到前廳去找家丁過來幫忙搬東西。
莫冰顏心情煩悶，坐在湖邊的涼亭里撫琴。
桃夭拿著魚食喂湖裡的金魚，絮絮叨叨道：「小姐，府中也好，府外也罷，竟也沒有一個好人的；不分青紅皂白的，個頂個兒的腦子長到腳上去了···」
「叮——」莫冰顏手上的琴弦斷了。
桃夭嚇得不敢再說話。
莫冰顏年紀雖小，卻從未發過脾氣；自小便知道母親不疼愛，心中終是有事兒的，難能可貴的是她想得開，否則，老早便自個兒把自個兒逼瘋了。
沐雲卿剛從莫錦初那兒出來，到了花園便迷路了；不成想還能看見這一幕。
「夜深了，桃夭，顏洛居罷。」說完，莫冰顏抱著琵琶出了亭子。
花園就假山重疊，莫冰顏並未發現沐雲卿，自顧自的往回走，桃夭慌忙跟上。
沐雲卿看著那抹遠去的身影，心中糾結，總懷疑是自己理解錯了她方才的意思。
本以為明日才能趕到牛溪埠的，沐雲帆卻快馬加鞭一日就到了。
劉嬤嬤望著風塵僕僕的主僕二人，道：「你這孩子，怎麼每年這時都趕過來？平日也沒少往這兒跑；你該多讀些書，考取功名才是正事，否則，在楊家日子也不好過，如何才能娶上媳婦兒啊。」
「雲帆有讀書的，過了冬便久居這兒了，準備參加明年春試。」沐雲帆道。
孝城也在一邊附和道：「是啊，公子還讓我也跟著考呢，說是商賈未有奴主之分，都是雇傭關係，能科考的。」
「好好好~」劉嬤嬤連連點頭，道：「你叫小姐一聲義母，來年科舉中了，也算是為她爭光了。」
出了洛城，沐雲帆便只稱楊氏為義母，這也是初始便拜的。
沐雲帆道：「快子時了，嬤嬤別折騰了，先睡吧，今日是義母生辰，我去上柱香。」
「好。」劉嬤嬤應著，獨自一人回房落淚。
親子不曾這般恭順明理的每年陪自家小姐過冥誕，半路認的義子卻是如此有情義；若是小姐當初跟了另一位公子，是否還是這樣的結局？
往事不堪回首，誰能看得到自己的後腦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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