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流言萌婚約
沐雲帆取下信紙，臉色越來越難看。
與此同時，趕巧兒了，牛溪埠的莫冰顏也收到了信兒。
莫冰顏看完，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生怕錯漏了一個字；最後無奈的任由信紙飄落在地上。
桃夭跟在莫冰顏身邊，多少還是識幾個字的，她撿起來看了看，竟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莫冰顏拾起情緒，幽幽道：「桃夭，去告訴陶嬤嬤與莫城，明日起身回京都。」
「是。」桃夭不敢多說一句話，應下便出去了。
安置好夕顏，孝城回來見沐雲帆臉色不好，便問：「三爺，發生什麼事兒了？」
「走，去書房說。」沐雲帆收起信紙，率先進了書房。
孝城隨後也跟上，進門后海關上了門。
沐雲帆把手中的信紙遞給他，道：「原本是件大喜事兒的，若是莫三小姐真是義母的女兒，此事怕是就不妥了。」
孝城不解，楊家雖並未善待沐雲帆，但還是給了口飯吃，給了個院住的；若莫三小姐真是楊素蘭的女兒，那嫁到平蕭王府去自然是好的，不過就是受人詬病，但好歹也是世子妃。
「莫三小姐如今在京都過得艱難，去了平蕭王府指不定是個造化呢。」孝城道。
沐雲帆皺著眉搖了搖頭，道：「不成，王爺王妃雖也不是看重名聲的，可這樣一來，往後莫三小姐所出，世代都難有建樹；小輩們的日子，怕還不如現在的沐雲卿。」
「三爺知恩圖報是好事，莫三小姐還未及笄，如今不是還未定下來么？」孝城道。
信是京都皓月軒的秦掌柜送來的，言近來京都皆傳，莫家三小姐與平蕭王府小世子一見傾心，隔了兩日，王妃便打著拜會慧明郡主的由頭去了莫家，回時是莫夫人親自送出門的。
沐家在京都早已是外強中乾，連個五品官員都不願把嫡女嫁過去，出了這樣的流言，同為女子，王妃的確有幾分不滿意莫冰顏的，但是沐家也沒得挑了，而且平蕭王妃也託人打聽了，莫家三小姐與秉性不壞；莫夫人也承諾了，莫冰顏眼下還小，養個兩三年，等過了及笄之後，定會懂事了。
沐雲卿懊惱不已，不成想自己與莫三小姐說了兩句話，如今就因此定了親；之所以這般下結論，是莫延昶也沒反對，只說莫冰顏去了親戚家，已經遞了信兒，讓她回來兩人相看后才決定。
莫夫人當場就同意了，而沐家，自然也是同意的。
莫錦初看著街上的車馬喧囂，道：「雲卿，我才知何為人言可畏，才能切身體會你的處境啊。」
「莫兄，你還是怪我罷，不成想自己的不謹慎，給莫家三妹妹惹出這麼大事端來，雲卿自覺得無顏面對與你。」沐雲卿耷拉著腦袋，像是被霜打的茄子般。
莫錦初饒有興緻的喝了一口茶，道：「雲卿，你品性溫和，為人正直，滿腔抱負；三妹妹自小被父親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她心思單純，又無城府，今年不知怎的，鬧出這樣多的事兒來，將她交付與你，我也是放心的。」
莫錦初是男兒，只道女子嫁個好夫婿，和和美美，安瑜無憂便是幸福。
沐雲卿苦笑，他自是知曉，原本莫冰顏就有些看不起他們平蕭王府，空有個殼子，如今還來求娶，就算日後成親了，怕是也少不了挖苦的。
澗秋苑裡，莫澗顏拿著剪子在修剪花枝，莫夫人坐在不遠處的石桌上看著，道：「澗兒，那些都是下人做的活兒，別弄了，過來喝盞茶，母親與你說會兒話。」
「母親，你說罷，我聽得見。」莫澗顏並未怎麼搭理莫夫人，認真的擺弄著一盆緋色玫瑰，道。
莫夫人也不想與她置氣，道：「冰顏要嫁去平蕭王府的事兒，你祖母撒手不管了，你爹爹雖扭捏著，還是應下了，說等冰顏回來，安排與小世子見個面兒。」
莫澗顏輕笑著道：「母親糊塗了，平蕭王府再不濟，也還是陛下封的，冰顏往後嫁過去就是世子妃，目前平蕭王府只有小世子一個獨子，將來承襲了蔭封，冰顏便是王妃了。」
「平蕭王府如今連個九品小官兒都不如，雖說宮中沒有說明不讓小世子科舉，可你且看著吧，平蕭王府一日不如一日，小世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衰敗只是時間問題。」李蘊娘想想就得意，她的女兒，自然會嫁得比平蕭王府好的。
莫澗顏贊同，這倒也是，平蕭王府的景象，目不識丁的人都看得出來，她是不信父親會看不出來的；便道：「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可，父親非要等冰顏回來，不就是不想同意么？」
「冰顏如今名聲不好，你爹爹就算不願意也不敢拒絕，怕將來啊，沒人登門求親。」莫夫人放下茶杯，換了個舒適的坐姿，道。
莫澗顏愣了一下，那株緋色的玫瑰花便斷在剪子下了，頓時沒了興緻；把剪子給了身邊的丫鬟，緩緩走過去，在李蘊娘的對面坐下，道：「如今，我不就是沒人登門求親么？」
「什麼話啊。」李蘊娘不滿道：「你與她怎能一樣？若不是冰顏在崔嬤嬤跟兒前說了什麼話兒，崔嬤嬤怎會去長公主那兒胡言亂語的；澗兒，在這起事件中，你是最無辜的。」
雖說莫澗顏也因此怪過莫冰顏，但就如今情形來看，她與秦家的婚約跟莫冰顏並無干係，既如此，便也看明白了許多事；便道：「母親莫要忘了，三妹妹也是你的女兒，再則，我們莫家若是與平蕭王府結了親，我與二弟弟的將來，怕是也不會平順。」
李蘊娘想了想，道理是如此的。
京都誰都不想與平蕭王府扯上關係，便道：「還是你爹爹想得周全，改日平蕭王妃再上門，我們便先拖著，等你議了秦親再應下也不遲，左右冰顏還小。」
莫澗顏嘆了口氣，李蘊娘又道：「桀瀾巷忠勇侯府家的四公子小時鬧著從軍，侯爺說不通，便讓他去鍛煉兩年，時至今日算來，不日將回京，年紀與你相當，家世背景也算匹配的上，下月秋獵，你好好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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