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看戲
「二哥哥早就備好了！冰顏是連拒絕也沒可能了？」莫冰顏嗔怪道。
莫錦初陪著笑，示意莫為把包裹遞給桃夭，道：「三妹妹放心，這衣裳我還未穿過，就當送你了。」
「桃夭，服侍你家小姐回屋換衣裳去。」莫錦初對桃夭道。
桃夭接過莫為手上的包裹，過去給莫冰顏把手上的書收了，道：「小姐，我們看的戲班子都是請到宅院里來的，外邊的都未曾見過呢，就當去見見世面罷，耽擱不了什麼功夫的。」
都是十幾歲的年紀，莫冰顏也是愛玩兒的，也就隨桃夭進屋，換了莫錦初的衣裳。
莫錦初帶著莫冰顏逛了一會兒鬧市，買了些小玩意兒，一路上莫冰顏心情確實鬆快不少，不過，最開心的莫屬桃夭了。
兄妹兩人帶著兩個『小廝』在街上逛著，莫錦初看了看天色，道：「冰兒，戲班子快要開始了，我們去用過午飯了就過去罷，看戲得從頭到尾的看才看得懂的。」
「既然跟二哥哥出來了，便聽二哥哥的。」莫冰顏仔細的打量著手上兔子模樣的糕點，愛不釋手。
兄妹二人來到一處酒樓，要了一個廂房。
莫冰顏方才坐下沒多久，門邊又進來一人，莫冰顏抬頭看了一眼，愣住了。
待緩過神來，那人已經走進見禮了：「莫兄，莫三小姐。」
莫冰顏點點頭，不解的望著莫錦初；莫錦初抬了抬下巴，示意莫冰顏稍安勿躁。
氣氛突然之間變得有些微妙，沐雲卿還站著，朝莫冰顏拱了拱手，道：「三小姐，都是雲卿的錯，才給三小姐惹出這麼大的閑言碎語出來，要不然···」
「小世子。」怕他說出什麼不可挽回的話兒來，莫冰顏打斷他道：「無事的，既來了便是客，有話兒喝杯茶慢慢兒說，不著急的。」
「雲卿愧疚，無顏面對三小姐，無顏面對莫二哥。」沐雲卿不聽莫冰顏的勸，還在自責不已。
莫錦初拉了他坐下，道：「三妹妹平日沒事只讀書，不似外面些世俗女子，也不看重這些面兒上的東西，雲卿啊，你以後好好對她就是了。」
「二哥哥，這話大逆不道，休要胡言亂語。」莫冰顏忙打斷莫錦初，道：「就算是我不在意，父親不在意，祖母還要面兒呢；再說，哪有我們做小的自己背後議論這些事兒的，有違常倫。」
「三妹妹說的是。」莫錦初笑著附和著，又見沐雲卿一臉茫然，便道：「今日岐梧巷的戲園子排了新戲，我與三妹妹去看看熱鬧，雲卿也去罷；別苦著一張臉了，三妹妹一個女兒家也未曾像你一般愁眉不展的。」
沐雲卿剛想回絕，就聽莫冰顏道：「小世子也去罷，少想那些鬧心的事兒；京都大著呢，沒兩日這事兒便被人淡忘了。再說你也沒錯兒的，到誰家做客，在園子里遇到主人家，哪有不上前問好的？」
「三小姐如此深明大義之人，卻屢屢被人構陷，如今這世道啊！」沐雲卿聽了莫冰顏一席話，豁然開朗的同時，還想到平蕭王府在京都的處境。
若是真心望她好，便還是別讓她趟這趟渾水了。
莫冰顏笑笑不說話，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酒樓夥計便開始上飯食了。
三人用過午飯之後便一同去了岐梧巷看戲。
從戲園子出來便撞見一熟人。
秦饒主動走過來與莫錦初打招呼，沐雲卿點了點頭，並未深談。
莫錦初仿若未聞，莫冰顏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袖，莫錦初陰陽怪氣的道：「喲，這不是秦家小公子嗎？瞧我，眼拙，差點沒認出來。」
「沒事的。」秦饒自知理虧，但是撞見了他也不能躲著走不是，否則日後還指不定如何傳呢？
看見莫冰顏，秦饒覺得有些面熟，問道：「小世子，這位公子，不知是誰家的啊？」
有了第一次的紅臉，秦饒不會再熱臉去貼莫錦初的冷屁股，轉而問沐雲卿。
「秦公子抬舉了，我也是跟著莫公子來看戲的，自然不識得了。」沐雲卿謙卑道。
在莫家說了兩句話，便有傳言出來說他與莫家三小姐一見鍾情，若是讓人知道跟在他們身邊的是莫加三小姐，豈不成了他們私相授受了？
「我是莫家遠親，近幾日才來京都，錦初哥哥便帶我出來見見世面。」為不引人注意，莫冰顏沉聲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先行一步，秦公子隨意。」
說完，莫冰顏率先走了，莫錦初不想理秦饒，招呼也不打便追著莫冰顏去了；沐雲卿道：「雲卿也先行一步了，秦公子隨意。」
說完，便也快步跟上莫家兄妹二人。
「車馬紛紛白晝同，萬家燈火暖春風，別開閶闔壺天外，特起蓬萊陸海中，盡取繁華供俠少，只分牢落與衰翁，不知太乙游何處，定把青藜獨照公。」莫冰顏走在鬧市中，沉吟道：「萬家燈火暖春風原來是這番意境，只可惜眼下早已沒了春風。」
「冰兒，等來年春天，哥哥再帶你來。」莫錦初揉了揉莫冰顏的腦袋，道。
莫冰顏掙扎著跑開，不滿道：「二哥哥，髮髻都快散了。」
莫錦初著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與沐雲卿相視一笑，低聲道：「我說什麼來著，冰兒沒你想的那樣脆弱吧？」
「三小姐的確是個好女孩，莫兄，平蕭王府就如同是個虎狼窩，我自認無力護她周全，所以今日回去，我便與父王母妃說清楚，這件事就此作罷。」沐雲卿認真的望著莫錦初，道。
莫錦初忙道：「雲卿，你誤會了。」
「誒~」沐雲卿打斷他，說：「沒有人再比我更了解莫兄了，我知道莫兄不是這個意思。若來日，三小姐長大之後議親不順，那時再說不遲。」
「也罷。」莫錦初也不知該說什麼。
回到府里，莫延昶還未回來。
莫冰顏還沒到顏洛居，就見璃兒在從那邊小跑過來，輕聲道：「小姐，老太太身邊的張嬤嬤來了，就在院子里，說老太太讓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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