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扎木蘇的管家孟和達來雖住在野外的套包里，象陰魂似的，不分白天黑夜，都漂浮不定，弄得代欽他們想找又找不到他。而他則對扎木蘇的家產最清楚，別的人則難統計，清算也無從入手。因而，代欽一直在找他，卻萬萬沒料到他離自己並不遠，只是在野地里，不在村裡罷了。

最近扎木蘇的姐夫捎來扎木蘇的輾轉多地轉到的信，信上說自己在外過得很好，叫他想方設法保護好其家產，防止工作隊清算並分給村民。雖然扎木蘇並未告訴他自己的隱居地，但也給孟和達來帶來了希望，就象瀕死的人被打了一針強心劑一樣。

扎木蘇那年去后旗前把其牲畜與家產都分散處理了，只留空房與少量傢具。而土地則他帶不走的，也沒法藏著掖著，只好留給管家代管。雖然不再僱人種植了，但仍讓佃戶耕種，繼續收租。所收的租金則由管家保管。這樣，從外邊看，除了幾棟空房外，也就沒別的任何財產了。其土地由村裡的人耕種著，工作隊雖清查了各家各戶的耕地，但其所有權歸誰，也未搞清。村已也按管家事先交待的意思，向工作隊說是自己的。這樣，土地雖由工作隊丈量統計，分給了各戶，但分地的農戶仍按管家的吩咐交租。這一賻情況，工作隊當然不知道。工作隊只是重點尋找扎木蘇的管家及被轉移的牲口及家產。

村裡的一般都認為牲口及家產可能是當年為了拉杆子而招兵買馬用光了，工作隊的不少人也相信這種提法。不過，代欽卻認為，這種可能性雖大，但無根無據也不好認定。所以他認為必須找到扎木蘇的管家，弄到確切的數據才能結案。這樣，他一直找孟和達來的蹤跡。

怎樣查找孟和達來成了代欽的一塊心病，他雖然發動群眾尋找線索，但村裡的人都不知其下落。不得已，代欽決定派幾個隊員到村外幾處設伏，全天侯觀察出入村的人員，並要求他們每天做詳盡的觀測與交接記錄，不得放過任何可疑情況，自己則每天分析村裡被記錄的人員出入村情況。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通過村民與外地人的出入記錄中，分離出幾個本村出入頻率最多的村民，其中包括本村村民那日蘇的二女兒韓秀蓮。記錄顯示，這個十九歲的姑娘經常上山，好幾次甚至晚上也去，第二天早上回來。

代欽開頭沒作聲，繼續收集與分析每天村民與我地人進出的記錄，最後其疑點全部集中到這個韓秀蓮身上。代欽覺得奇怪，一個年青的女孩，什麼會晚上上山過夜呢？最後他帶著兩個隊員悄悄跟蹤，最終摸清韓秀蓮晚上去的地方，也就是村南一個牧場西北邊的一座套包！代欽立即讓一個隊員火速趕回通知嘎接曾帶隊趕來，他自己則帶著另一名隊員悄悄接近套包的後窗，側耳細聽。

套包里轉出一個陌生男子的淫蕩的挑逗聲與一個女子的撒嬌的嬉笑聲。代欽聽著聽著，把嘴貼近身旁的隊員的耳邊，讓他悄悄撤退，去迎接嘎拉曾他們，讓他們悄悄包圍套包。自己則悄悄接近套包的門，防止隊員前來包圍時弄出聲而驚東屋內的使其逃跑。

約莫兩個鐘頭，才等到嘎拉曾帶著十餘名隊員趕來，悄悄包圍了套包。此時套包里人男女好象折騰完了，心滿意足的睡了。代欽因受傷而腿腳不便，但低聲命令一個從部隊上調來的戰士破門而入。那戰士一聽，就後退幾步，然後突然向前猛踢套包木門，木門咣當一聲被踢成兩片。嘎拉曾立即打著手電筒衝進套包，用手槍頂住剛被突如其來的破門聲驚天動地醒，把手伸現枕底的那個四十開外的男子的頭，順便把其枕頭下的一把擼子抽出來：「不許動」。

那男子絕望地光著身子坐起來，舉起了雙手。韓秀蓮則嚇得用被子蒙著頭不停地發抖。

「停下！」代欽喝住一個正想掀開蒙頭髮抖的韓秀蓮的被子的戰士：「你們先給這個男子穿上衣服，帶出去，其餘的跟我退出。」

嘎拉曾用手電筒從抗桌上找到火柴盒，點上煤油燈，然後與代欽一起走出。

「快穿上衣服，跟我們走。」代欽走出門，到套包窗外向套包內喝道。

「行，行，」套包內傳出韓秀蓮的邊穿衣，邊帶著哭腔的應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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