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榆機篇十八:美人懷

第17章 榆機篇十八:美人懷

「聽說,你昨天逼我兄弟穿了女裝?」

絡腮鬍子壯漢將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一步步向覃憂逼近,十幾個兵士圍成了一個圈。

覃憂面不改色,負手站在那裡,晨風拂過他腳邊,不顯殺色,深藏不露。

他定定道:「是我。」

對方既然這樣問,顯然已經認定了是他乾的,否認無益。

壯漢大笑幾聲:「夠爽快!」

覃憂眯起眼睛,內力運轉全身,他的暗衛隊就在附近。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人應該是女昊的第一勇士:有熊氏。

他長得十分高大威猛,比覃憂高出半截兒,手臂上的肌肉節節凸起,他是力量的化身,還沒走近覃憂,覃憂就感受到一股陰影籠罩著他,一股熱烈的氣息撲面而來。

覃憂眼眸一沉,微微分開雙腳,打算攻他下三路。對方沒有使用兵士,他自然就不能使用暗衛,否則就是勝之不武,雖然這樣他很難贏,畢竟兩個人的體型差距太大了,但雖敗猶榮。

有熊氏大掌落下,然後……將覃憂摟在了懷裡。

覃憂:d(д)

Σ(°△°|||)︴

情敵二人組:Σ⊙▃⊙川

清風拂過青草畔,畫面不要太美好。

「還是大夏的君上有辦法,我一直想看高少穿女裝,可那小子一直不肯,昨天他穿著女裝跑回來,可把我樂壞了。」

覃憂艱難的推開有熊的懷抱,猛咳了幾聲,有熊見自己把人抱壞了,連連道歉,給覃憂順氣,自以為很輕的拍幾下差點將覃憂拍出一口老血。

不遠處的暗衛隊:

暗衛甲:我們要不要上去幫忙,主子好像要吐血了。

暗衛乙:吃得苦中苦,方能抱的妞中妞。

暗衛丙:分手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暗衛丁:啊,彎彎的河流彎彎的月,我的情人啊,你可看見我彎彎的心。主子,是彎了。

眾暗衛:(;一_一)

(ー_ー)!!

(′д`)…彡…彡

(⊙ω⊙`)

(﹏)

()σ

雖然……話不中聽,

但……

好有道理的樣子啊!

「君上,你沒事吧。」

有熊五大三粗慣了,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手勁太大。

覃憂與他隔開一段距離,疏通氣息。

「聽說,你喜歡我們長公主,要帶她回大夏?」

覃憂點點頭,這的確是他這次來的目的,但他連榆機的面都還沒有見到。

有熊氣場一變,「那……就對不住了,我們還是打一架吧!」

話語剛落,帶著熾熱內力的拳頭就向覃憂襲去。

覃憂眉頭一挑,下腰堪堪閃過,有熊的拳頭從他背上過去,又改變方向向下砸去,似要將覃憂打成兩節。

覃憂早有預料,側身躍起,向他小腹打下一掌,雙腿鎖住有熊的手臂,乾淨利落的向他脖頸處劈下一記手刀,有熊吃痛,後退了幾步。

覃憂旋身落下,髮絲垂落幾縷,矜貴之中透著幾分狂野不羈。

有熊不但沒有氣惱,反而興奮的咧嘴笑了幾聲。

暗衛丙:看到沒,這就是打是親罵是愛,典型的受虐傾向,越有權有勢的人越喜歡這個,流的血越多越興奮,身上的痕迹要有美感。

眾暗衛:(*`)つ≡≡≡愛愛愛)Д`)

若是覃憂知道這些暗衛的真實想法,恐怕得當場死亡。

「好功夫,再來!」

覃憂全身戒備,瞬間化身為一匹狼,與有熊過起招來。

兵士自覺擴大了圈子給他們讓出更大的空間。有熊是力量型,但他的反應並不慢,剛才只是像一場熱身,現在他進入了狀態,像有用不完的力氣。

覃憂雖然力量不夠,但他熟悉各家功夫,靈活運用,尤其是速度很快。兩人一招一式過得精彩,他們腳下的青草都被碾成了灰土,運起內力,一陣一陣的氣浪波動開來,即使如此,兩人也不分上下,就算都達到了極限,也要分出個勝負。

「長公主來了!」

圍觀的小兵驚呼一聲,覃憂勾唇一笑,生生挨了有熊一拳,整個人飛落三米外。

「覃憂!」

「君上!」

有熊擔憂的喚道,他明明收手了,怎麼會打中他呢?還沒等他上前,一道玄色人影穿過兵士停止覃憂面前。

是榆機。

榆機拉開覃憂的衣服,慌張的查看他的傷勢,胸前青了一大片,有絲絲血滲出。

榆機回頭狠狠剮了一眼有熊,有熊瞬間變身小貓咪,無辜的搖頭:「我……不是我,我不知道啊!」

暗衛乙:阿丙,是你找的長公主?你不是站君上和有熊將軍嗎?

暗衛丙:野生不配擁有姓名,官配才是王道。

眾暗衛:━┳━━┳━

「覃憂,覃憂,你還好吧?」

榆機帶著點哭腔,覃憂臉色蒼白,嘴角還有血跡,她要急死了。

「榆小機,」覃憂緩緩睜開眼睛,柔情四溢,「我沒事,你不要著急。」

「這點傷不算什麼,以前更重的傷我都挺過來了~」

覃憂虛弱的安慰著榆機,榆機握住他的手,泫然欲泣,一滴淚掛著眼睫上,折射著晨光。

暗衛丙:看不出來,君上如此有心機,明著安慰長公主,實則賣了一把慘,賺的長公主的同情淚。

眾暗衛:嘖嘖嘖~

榆機扶起覃憂,覃憂順勢掛在她身上,日思夜想的氣息縈繞在鼻尖。

榆機扶著覃憂往軍醫處走去,有熊在後面很是自責。

在遠處看戲的情敵二人組

姜和:苦肉計

齊伯兮:她心裡的人始終都是他,若是不在意,就算有苦肉計也無處可使。

姜和:走吧

齊伯兮:你不搞事情了

姜和:去逼婚,看看大夏君上肯不肯嫁!

齊伯兮:(=°Д°=)

騷年,你認真的嗎?

軍醫給覃憂上了葯,榆機在一旁候著,幫忙磨一下藥之類的。

上完葯,覃憂拉著榆機要她陪他走走,榆機柳眉微蹙,覃憂便捂著胸口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榆機沒法,跟他在練兵場附近的河邊瞎轉悠。

兩人之間的交流少的可憐,不知道是找不到話說還是不想說,跟在覃憂後面的暗衛隊干著急。

暗衛乙:這苦肉計都用了,君上還矯情個什麼勁兒,用美男計上啊!

暗衛丙:千言萬語口難開,愛得深沉啊。

暗衛甲:到飯點了。

眾暗衛:...(__)ノ|

覃憂和榆機沿著河邊走,走著走著頭頂上就傳來一聲「嘎嘎」的慘叫,接著一隻大雁「啪「的一聲落在了兩人腳下,還抽搐了幾下。

覃憂榆機:······

這隻大雁······一點都不可愛!

所以更要吃了。

河邊,火舌貪婪的汲取著大雁的脂肪,覃憂轉動的木架,柴火將大雁的外皮烤的焦脆,發出「滋滋」的聲音,不遠處的暗衛隊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長公主,遇到會烤肉的男人就嫁了吧。

覃憂看著大雁已經烤的焦黃估摸著也差不多了,掏出隨身小刀將大雁的腿割下來遞給榆機,榆機已經饞死了,接過大咬了一口。覃憂又將剩下的一半向身後拋去,榆機抬頭,覺得莫名其妙,看見不遠處躍出幾道人影才恍然大悟,。

待榆機吃完,覃憂掏出一方錦帕給她整理一下。

榆機客套的笑笑,覃憂手一頓,低下頭來,悶悶道:「你是因為要繼承王位才與我這般冷淡嗎?」

榆機拂起額前碎發,歪著腦袋說:「不是。」

覃憂眼裡暗淡了幾分,不是因為王位,那就是因為······

「覃憂,我們已經有兩年沒見了,你造了大夏的盛世,我創了女昊的太平,零零碎碎的事情早已磨滅了我心中的熱情,也帶走了當初我對你朦朦朧朧的情意,何況,兩年前我沒有對你愛得死心塌地,兩年後就更不可能非你不可。」

「我本冷傲孤絕,斷情斷欲。」

榆機神色平靜,語氣毫無波瀾的述說著一個讓覃憂如墜深淵的事實。

四周靜悄悄的,剛才的柴火「啪「的一聲爆開。

「那你剛才為何如此擔心我?」

榆機依舊冷冷的,她說:「哦~怕你出事,大夏對我女昊用兵。」

真是一個讓人無法拒絕的理由啊。

覃憂神色一變,隱隱有幾分病嬌,他上前一步抓住榆機的手腕,迫使榆機看著他,榆機喉頭一緊,整個人都綳了起來,他看她的眼神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你還欠我一個孩子呢~」

榆機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聽錯。

不遠處

暗衛乙:君上這麼猛?

暗衛甲: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消息

眾暗衛互看一眼,邪惡一笑:野戰!野戰!

「你······想幹什麼?「

榆機磕磕巴巴道,說完就在心裡扇自己一巴掌。你這麼問,不就像是他可以幹什麼嗎。

幹什麼!?

這個話引人遐想~

覃憂湊近她,似要吻上她一般,「我要你連本帶利的還給我~」

什麼!?

榆機睜大眼睛,輕微吸氣,什麼叫連本帶利?

覃憂痞壞的一笑,榆機驚起一身雞皮圪塔。

「就是······三年抱倆~」

榆機咬緊嘴唇,怒目相視,「你······你······簡直喪心病狂!」

「還想三年抱倆,生孩子對女子的損傷那麼大,生一個就不錯了。「

榆機說完就暗道不好,天,什麼叫生一個,說得要和他生一樣!她抬頭瞥了一眼覃憂,後者正笑道別有深意。

榆機惱羞成怒的捶了他一下,剛好砸到覃憂為博美人同情受的傷上,覃憂吃痛,「哎喲」一聲。榆機白他一眼,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傷的根本不重,你當時暗擋了有熊七分力道。」

覃憂捂著胸口尷尬的呵呵兩聲。

榆機抱臂,覃憂什麼時候這麼弱智了,戀愛中的男人都這樣么?

「聽說這附近有一個戀人谷,名喚連理枝,陪我去看看吧。」

覃憂隔了一會說道,見榆機的表情沒有鬆動,又補充道:「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很難保障不會······在這裡,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來。」說完,眼神在榆機胸前瞟了幾眼。

榆機臉一紅,摁住衣領,這廝,越發流氓。

「陪我去看看吧,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榆機心裡一沉,忍不住問道:「為何?」

覃憂牽扯著嘴角,說道:「女昊是你的子民,大夏是我的百姓,你為王,我為皇,今生殊途。」

他說到這兒,又頓了一下,緩緩念道:

「絡緯秋啼金井闌,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嘆。

美人如花隔雲端!

上有青冥之長天,下有淥水之波瀾。

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

「我其實可以強行帶你回大夏,但那樣,你性子孤傲最不喜被操縱強迫。」

「我若是一個普通的貴族公子,我便棄了榮華,若是一個簡單的朝臣,便舍了名利,可我是一個君王,放不下一個國家。我難道能夠讓你不要女昊和我回大夏嗎?或者出兵滅了女昊?換我心,為你心,榆機~」

覃憂深深的望著她,那雙眼裡有太多壓抑的情感,榆機覺得胸口悶悶的,沒想到他竟然想了這麼多,樣樣為她,藏起了自己的私心。他在她面前,從來只說「我」,而不是等級分明的「朕」。

與齊伯兮以愛之名傷害她,姜和別有用心接近她不同,覃憂站在一個權謀詭計的位子上單純的愛著她,尊重她的決定。

「我明日便會啟程回大夏了,」覃憂笑著說,眼裡分明是不舍,「不能看到你登基了,應該會很鬧熱,還好我走了,不然我怕我控制不自己當場搶你回大夏。」

他半開玩笑道,榆機卻笑不起來,嘴裡苦苦的,因為大祭師的一言,她成了神靈的化身,在女昊有著不可忽視的影響力,立她為王的呼聲此起彼伏,她這兩年裡有意扶持白芨為王,但終究沒能成功,一方面,她被過於神化,其他人很難代替她,但更重要的是白芨不願意為王,在白芨心裡榆機才是能夠統領女昊的人。她以長公主的身份處理朝政兩年,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可以抱抱嗎?」覃憂問著,沒等榆機回答就將人摟進了懷裡,如以往日日夜夜的耳鬢廝磨。

「榆機~」他念著她的名字,或許下次念她的名字時是擁抱著空氣。

「榆小機·~」

「今生唯你一人。「

「不立后,不納妃,太子從宗室出。」

「不負江山不負你。」

好一個不負江山不負你,世間唯你情深,榆機眼睛酸澀,將頭埋進覃憂懷裡,瓮瓮道:「聽說,去了連理枝的人今生為夫妻,來世不轉移,我們去看看吧。」

榆機抬起頭,眼裡水光粼粼。覃憂,今生如此,來世與你相依,換我為你,披巾斬棘。

「你心裡其實是有我的。」

覃憂肯定道,面上有些許喜色,抱緊了榆機。

眾暗衛:嚶嚶,本以為是俊男俏女喜結鴛鴦盟,沒想到是今生陌路哀定來世情。

暗衛乙:那邊有人過來,好像兩年前打我們那隊人。

眾暗衛:(ー`ー)

連理枝距離練兵場三里多,沿著小河往上走就到了,這條河名喚「共飲「,是從連理枝里發源出來的,輕輕淺淺,兩岸是「青青河畔草,綿綿思遠道」的柔情。

覃憂牽著榆機的手溯回而上,青草沒過他們的鞋面,覃憂續續的說著他為太子時的糗事,榆機眉眼彎彎,她一笑覃憂也跟著愉悅起來。

「皇后姐姐是不是還活著?」榆機問道。

覃憂頷首,「據我說知,何家被謝家打擊后,何生就流浪到了西域,此次帶走表姐姐,應該也是回西域了,他在那邊還發展的不錯,表姐姐不會吃苦,兩人說不定都有孩子了。」

榆機為皇后高興,她終於得償所願,不辜年少歡喜,高興之餘又是淡淡哀傷,她和覃憂在那場叛亂中越走越遠。

覃憂瞧出榆機的低沉,摟住她,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榆小機,愁寄相思與明月,料想卿卿與君同。既是天下一輪月,兩心何曾久別離。」

兩人走了一會後,榆機就走不動了,拉著覃憂的手在後面累彎了腰,一手捂著自己胸口平復著氣息,覃憂寵溺的一笑,蹲下示意榆機趴到他背上,榆機遲疑了一下,將自己交給了他。

覃憂背著榆機向前走去,他要走完剩下的二里路,他要和榆機走到連理枝。共飲河水起了波瀾,榆機靠在他肩上,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覃憂的下顎,連輪廓都是一股子堅毅矜貴。

日漸落,右邊暗沉下來,左邊紅透了天空,他背著她,似要地老天荒。

「覃憂~」

榆機忽然喊道他的名字,覃憂「嗯」了一聲,繼續走著。

「你為什麼就不強勢自私一點呢?!」榆機哽咽道,雙手抱住他的脖子,臉埋在他頸窩,「我放不下女昊,可我同時也放不下你啊!沒有女昊,我會愧疚,沒有你,我餘生······」

「我就會沒有餘生啊!」

「你為什麼就不能霸道一點,幫我做了決定?」

她先是輕微啜泣,說著說著就泣不成聲,淚水打濕了他後背的衣裳,淚水的溫熱透過衣裳直直灼熱覃憂後背,整顆心都提了起來,泛開絲絲甜意。

榆小機,你心裡果然是愛我的。

覃憂勾起一抹舒心的笑,暖暖恰黃昏,他說:「那好,我回去就召集兵馬,後天便搶你回大夏!你可要還我一個孩子。」

「好!「榆機一口答應下來,「連本帶利,三年抱倆!」

「爽快!最好一兒一女,要兩個都是兒子,那就只能~」

「辛苦娘子五年抱三了。不過,我也得努力。」

「你!」榆機捶他一下,這廝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她從他背上跳下來,覃憂只覺背上一輕,然後就被榆機拉著往前跑去,榆機急急的說道:「連理枝待日入西山就閉谷了,我們快走!」

她說得很急,又要哭出來一般。

覃憂呵呵一笑,拭乾她淚水,兩人拚命的向前跑去,晚霞落在了身後,似遺落的星辰。

兩人都是卯足了勁往連理枝趕,最後一絲日光消散在天際,昏昏暗暗的連理枝歸於了沉寂。

榆機失神的望著,髮絲貼在額前,她一身凌亂蒼白,整兒個人都透著一股子絕望。

女昊子民信奉神靈,將所有一切都視為神靈的旨意。沒有準時的趕到連理枝,是否是神靈在警告?

覃憂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裡,強勢霸道的吻上,凜冽的氣息包裹著榆機,榆機微張嘴,承受著他熾熱的情意,抓住他的衣領,惶惶不安了兩年的心驀地安穩了下來,他才是她唯一的神。

這時,整個山谷亮堂了起來,系在月老廟上的紅繩熱烈飄揚,若赤子之心,無數盞明燈升起,流入天際,每一盞上都寫著一生一世一雙人,榆機被此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覃憂眉頭一皺,想著:我什麼時候安排這個了?

一群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月老廟的樓上,高呼道:「野戰!野戰!」

榆機:囧rz

覃憂(表面):(「▔□▔)

實際上,( ̄y▽ ̄)~*捂嘴偷笑,野戰是可以的,不過為什麼要給你們這群人看,哼!o(`ω*)o

榆機撿起一顆小石子向樓上叫的最歡的那人砸去,表裡不一,一肚子壞水的姜和!

「長公主,就收了我們君上吧!」說話的是覃憂的暗衛隊,他們被找來布置現場。

榆機挑眉,覃憂的手下挺有眼見力的嘛。

「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就綠了他!」

有熊在上面大喊道,接著一大波人附和,整個山谷里都回蕩著「綠了他」的歡呼,可想覃憂有多酸爽。覃憂咬住榆機的耳垂,一股子酸味四溢開來,榆機忙解釋道:「女昊民風開放,比較隨意,呵呵。」

高少又繼續作死道:「他要是敢欺負你,你不僅要綠了他,還要生下孩子,架空他,然後扶持傀儡,垂簾聽政,養男寵,走上人生巔峰。」

覃憂在榆機耳邊惡狠狠道:「你敢養一個試試!「

榆機要哭了,她怎麼有這樣的手下,「不敢不敢,你就我的巔峰。」

情話什麼的都是必備技能,覃憂被及時順了毛。這時樓上的人又起鬨喊道:「撲倒撲倒!」

榆機扶額,真是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

覃憂卻閒情逸緻的問道:「榆小機,你喜歡什麼姿勢呢?」

榆機:(/「≡_≡)=

三月初一,女昊迎來了她們的新王——白芨,明明是榆機為王,怎麼換成了白芨,一時間市坊眾說紛紜。

白芨身著女昊傳統服飾,在大祭師和榆機的引領下走入祭壇,遠古的吟唱,莊嚴的銘樂見證者新的女昊王。

所有的儀式后,白芨宣布榆機嫁與大夏君上的事,下面的一干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樣,呼道:「恭賀長公主脫單成功!「

榆機汗顏:這群人最近越來越飄了呀

白芨拉起榆機的手,「阿姐,我原先不知道,這兩年辛苦阿姐了。」榆機搖搖頭,她是她的姊妹,唯一的姊妹了,自然竭盡全力為她好。

其實,榆機身體一直不太好,兩年前雖然疏通了經脈,但當時畢竟是流產了,大傷根本,又是數月勞累平定其他部族,沒有好好修養,越發虛弱,這就是榆機和覃憂去連理枝的路上走了幾步就虛汗連連的原因。

白芨不知道,或許榆機本人都沒有意識到,她只是懂些藥草罷了,最先看出來的人是姜和,他發現榆機的情況已經不能繼承王位了,但是不繼承王位的榆機必定會和覃憂回女昊,他有些不甘心,於是聯合齊伯兮,鼓動白芨,拐騙有熊和高少給覃憂下絆子,等出了一通氣后,才將榆機的身體情況告訴了白芨,白芨這才改變想法,同意繼承王位。

天懸白日雲拂柳,三川城裡紅招綉。

十里紅妝十里酒,一生一世長久久。

榆機在三月初五齣嫁了,鳳冠兮華彩,配美人兮自慚,嫁衣兮流章,予美人兮桃夭。

榆機的兄弟都戰死了,姜和,齊伯兮,有熊,高少四個人擔起送嫁的責任,四個人都帶上了個自的兵士,精神動地搖,猛氣沖長纓,從太曦殿出發,浩浩蕩蕩,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去打仗呢。榆機坐在轎子里哭笑不得。

覃憂這邊騎在馬上,一身紅衣神采飛揚,面如冠玉眼含星,勾唇一笑羞煞女兒心,看著榆機的轎子向他走來,抑制不住的喜悅蕩漾開來,一襲嫁衣的她應該是如紅梅一樣,奪目又孤傲。

「覃憂,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負了我阿姐,我就就舉兵擾的你南境永無太平之日!」

剛為王的白芨雄赳赳,氣昂昂道,頗有幾分幾分氣勢,榆機無奈一笑,敢直呼大夏君上的名諱,也是長膽了,不過倒是很好奇覃憂有什麼反應,喜轎外傳來一道好聽的聲音。

「這諸事都聽娘子的,還望娘子手下留情,不要欺負朕啊~」

榆機在車裡噗嗤一笑,掀起頭蓋,撩起車簾,探出頭來,鳳眸流轉:「這可是你說的!」話音剛落,一陣天旋地轉,人己經在覃憂懷裡了,四目相對,綣綣情意,火花四射,惹得姜和,齊伯兮齊齊白眼。

白芨頭轉到一邊,哼!阿姐怎麼可以這樣讓覃憂得逞呢。一眾熱愛看鬧熱的士兵舉著紅纓長槍高呼:「親一個親一個!」

覃憂不負眾望,輕輕落在榆機唇上。這一事件被載入史冊,稱為「三川城逼吻事件」。

當歲月帶走繁華,光陰帶走年少,還好留下了你我一片赤誠。

三川城距離女昊和大夏的邊境不遠,當天晚上一眾人就進入了女昊的邊城,鎮守的蕭將軍早已準備好了一切來迎接即將成為大夏皇后的榆機。

按道理來說,兩人還沒有成婚,所以簫將軍十分貼心的準備了兩處房間,覃憂聽到時沉沉的誇了一句,蕭將軍十分謙虛道:謬讚謬讚。

為了表示自己的敬忠職守,蕭將軍親自保護覃憂,守在門外,擋住一切妖艷賤貨。

可是蕭將軍擋得住外面的人進來,攔不住裡面的人要出去。待夜深人靜時,覃憂麻利的溜了出去,蕭將軍聽到動靜,問道:「君上,怎麼了?」

暗衛乙:(變換聲音)沒事,愛卿。

暗衛甲:夜聲人靜,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乾材烈火啊~

暗衛丙:猜猜是什麼姿勢,女上男下,還是男上女下,亦或是花式的閨房十八樂?

暗衛丁:也不清楚主子一夜多少次?畢竟這兩年都沒找過女人

一眾暗衛在這邊浮想聯翩,那邊覃憂可憐巴巴的在榆機房裡打了個地鋪,凄凄慘慘戚戚。

翌日,覃憂一臉欲求不滿的從自己房裡出來。

眾暗衛面面相覷:難道主子年年紀輕輕就不行了?!

暗衛丙道:不慌不慌,前皇後娘娘留下了許多治腎良方!

說起前皇後娘娘,榆機和覃憂在路上就遇見了三個人,他們站在路旁樹林里,雜草掩蓋了下半身,若不仔細看,還真發現不了。

那女子戴著面紗,沖榆機和覃憂笑笑,身後是一男子,不復當年溫文爾雅,但眉宇之間柔情一片。中間站著一個小男孩,好奇的看著隊伍。

覃憂和榆機向他們點點頭,那三人報之一笑,隊伍走遠,那三人也消失在樹林里了,見到對方安好一切都好了,就此別過。

榆機成了皇后,住在衛疆宮。

為什麼住在衛疆宮,而不是皇後宮呢?

覃憂是這樣解釋的,你一個不用管理後宮,參與宮斗的皇后住在皇後宮有什麼意思?況且,皇後宮兩年前被燒毀了,這重建要銀子啊,國庫空虛,你身為一國之母就委屈點吧.。

榆機炸毛:「為什麼要住在皇後宮,是因為大啊,政務繁忙,哪裡能想睡哪裡就睡哪裡,而且,你是缺錢嗎!」

「缺你~「

「呃!」

於是乎,榆機就住在了衛疆宮,皇後宮一直到覃憂退位都沒有修好。

榆機遠在大夏一直挂念這白芨,想她身邊沒有人不免心疼,覃憂見榆機憂思,第二天下旨選人和親女昊王,也就是做男寵。嚇得稍微有點姿色的公子哥紛紛出「嫁」的出「嫁」,嫁不了的就出家,可高興壞了城裡的姑娘們,一時間提高了大夏的結婚率,連帶著生育率也上去了,這倒是萬萬沒想的。白芨知曉了這個事,一封飛書與榆機,讓阿姐不要操心,她自己已有目標,正在追呢。

這人是誰?

就是不解風情的蕭將軍,至於這兩人是如何誤打誤撞結梁子,窮追不捨成佳偶,又是另一番話了。

榆機在覃憂的努力下,成功的實現了三年計劃——三年抱兩,在第三年生了一對雙胞胎,不過都是令榆機失望的兒砸。覃憂名正言順的將三年計劃上升為了五年宏圖,終於有了一個黏人小公主。從此,榆機將覃憂拒之門外,三個熊孩子天天跑來圍觀父皇的囧樣。

覃裕:欲求不滿的男人啊~寂寞呀寂寞

覃豫:鐵石心腸的女人啊~剽悍呀剽悍

覃俞:據說母后愛得是女人,父皇愛得是男人,母后和父皇只是為了傳宗接代

覃裕,覃豫:o((⊙﹏⊙))o

年紀小小卻一臉滄桑的小公舉,覃俞道:聽說過前皇后嗎,聽說過太羲殿脫衣門嗎

覃裕,覃豫:Σ(°△°|||)︴

覃俞大概沒想到,自己的一番話給自己的兩位哥哥留下了深刻的童年陰影,並對搶走自己母后的女人和搶走自己父皇的男人產生了深深的怨念。

以至於在後來的某一天當眾鬥毆,打架對象不是別人,正是謝元翎和何生的兒子——何苦。

三個人被秉公執法的城管關進了小黑屋,並要皇后和君上親自來提人。

榆機從覃俞那裡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特意告訴城管幹的漂亮,然後在親兒子的熊熊火光下帶走了何苦。

作為事情根源的小公舉自然跑不掉,但是誰讓人家賣得一手萌。

這世道!

覃裕和覃豫憤憤道。

四個人的糾纏就這樣開始了,何苦恐怕沒想到早在很多年前自己就給兩個舅子留下了壞映象,以至於後來在追妻的路上坎坷不平。

話說回來

「夫君~有星星!」

「嗯,知道你和星星的區別嗎」

「哦?」

「星星住在天上,而你住在我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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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鍋亂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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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榆機篇十八:美人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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