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一朝入宮縱情寂
一朝一夕,花開傍柳日,尋香難覓。
縱情難飲,夕陽款落霞,風雨不著。
一朝入宮,孤寂任長筱,冰淚難流。
孤冷一人站在院中,抬眸便是望著枯寂的枝葉。都說繁花敗柳,還果真應驗了此事。
人一旦落敗,這眼前的繁花似錦都是空蕩無比。
未將此事畫地為牢,可這瓊玉殿的各個角落都是重病把守。這原本宮中伺候的人就在那一晚過後,悉數的不見人影。就連伺候在身旁的之人都未曾留下,來送飯之人只有皇上安排之人。
這瓊玉殿,早已是地牢中的冷宮罷了。
再也不得如往昔那般,聽得外邊的閑言碎語。如今,倒是各處都流傳著,姝妃所做之事。
此刻想來,都是諷刺罷了。
站在高處人人都歡呼雀躍,一旦跌落湖底,便是譏諷之意。人心的醜惡,便可在此處一眼的看出。
這三日來,皇上倒是毫無任何處置的消息,反而是令自己生不如死的活著。可如今這般活著,還不如一了百了為好,何必如此受苦。
身子不禁回眸著,原本還想看看自己還有幾日可留在這世間之上,卻是不知這三日以來來看自己的並非是他人,而是葉漪蘭。
如此之晚前來,倒是不知前來是為了掩人耳目之意,還是別有心思。自從那一夜徹底地將她的心思的看透后,亦才知曉,她亦之有這般的狠意。
若是葉漪蘭耍起手段來,倒是無人能招架的住。畢竟,她事後處處有著皇上的護著,自然是不怕之。或許還會令她胡作非為罷了。
看著她心情大好的模樣,不禁地輕揚一笑著:「你今日前來,可是來看我的笑話的?」
見她身後亦是帶著紫菱前來,心中甚為不免有些慌亂。只因,她身上所穿的衣裳,倒正是彩鳳那日死後的款樣。
此景,倒是極為地知曉,葉漪蘭前來便是為了彩鳳之事前來討得一個說法罷了。
「如今你變成這個樣子,還需要看笑話嗎?」看著此處如此的陰暗,不禁故作嘲諷一道之。「聽說,這幾日倒是過得還如以往一樣。」
葉漪蘭聽聞她這番話,倒像是在自取其辱罷了。如今這後宮之中何人不知她的所作所為,倒是更為是人面蛇心罷了。
以往?
在這瓊玉殿之中,每日過得周而復始的日子,對她而言根本便是不存在任何新鮮之事,依然還是如此孤寂的日子。
可如今,一切都變了,就連葉漪蘭此事前來亦是來看笑話罷了。
「宸昭儀倒是好計謀,將我關在瓊玉殿中,原以為第二日你一定會前來,倒是不知三日之後你才前來。」
「你可知為何?」
「我並不想知曉。」
不想知曉?
如今被關在此處,自然何事都不願過於知曉,只因心如死灰,根本對於任何人事都不會在乎。只是,她的心中還是對慕容灝宸有著一絲一毫的非分之想罷了。
這三日,無非是故意而為之。若是第二日便前去質問著,這會令他人胡亂猜疑。還不如晾著她三日,好好的在此處懺悔著她以往的所作所為。
「你不想知曉,可是害怕我會對付你,還是會直接要了你的命?」
挑著眉宇的她,則是一語地狡猾笑之,徐徐地再次一道之:「你的命,我根本便是不稀罕。只因,我從未想要過任何人的命,而唯獨你,偏偏想要我的命。」
「想要你命的人只是我一人,長孫莞霽亦是如此。我只是不過,想要借蘭珊的手殺了你罷了。」
想要她的人比比皆是,只是這句話從自己口中得知便是一切若想解釋都是極為的難。
她這借刀殺人,可偏偏那拿刀之人早已相告著。若非他所壞的孩子是夏千亦的,亦不會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所饒了她一命。而她,在這後宮之中本身便是一個無關緊要之人。何況,她亦是寒莘所護之人。這兩人的面子,自然是護得才是。經過那日一晚后,便時將她偷偷的送出這皇宮。
此事,慕容灝宸又怎會不知。就算知曉,他根本不在乎,又怎會多嘴一問。
只是夏慕靈的事,依照太后的指令自然是打入冷宮之中。可對於她,皆是有恨,理應自己前來處置為好。
看著她髮髻如此的凌亂則是,這副樣子跟住在冷宮之中又有何區別。
不禁黯然地冷笑著:「這一招借刀殺人,再一舉兩得,倒是好計策。不過,蘭珊能夠出來,還是多虧了你。」
「你這是何意?」
對於葉漪蘭的計劃根本便是不知,而她知曉如此多的事,定然與蘭珊有關,亦還有易連荀。不然,他們又怎會之那個地方。所有的一切都是毫無任何的破綻,自然敢是斷定,此事早已瞞不住。
葉漪蘭的身子漸然地則是坐下院落的凳子中,極為悠然地向她告知著:「若非是你,蘭珊又怎會將她所有的秘密相告於我。這才知曉,你們密謀想要殺之我們二人。倒還記得,當初你告訴我當心長孫莞霽,如今想來,只是故意為之。你想的便是一直偽裝,根本沒有人可以撕破你的面具。這樣一來,你倒是除去了所有人,這樣可以平步青雲,讓皇上寵幸與你,你倒是異想天開。」
「我是異想天開又如何。若非是你,我又怎會被皇上冷落。」
聽葉漪蘭所言,果然與自己心中所想別無一二,此事果真是她所為。
見她如此心高氣傲的模樣,還真是令人小看了她。若是當初心再狠些,他她此時此刻根本便不會在此處與自己這般說道。
恨,恨她奪走了一切。在她的面前處處裝著,如今將這偽裝所卸下后,倒是舒然了不少。感覺,此生到只有今日才是為自己活著。或許,亦只有在夜色之中,才是最真實的自己。
緩然地步伐,眼眸中卻是如此不屑地所看向著,指尖則是怒指著她,一語狂笑道:「我一直恨你,恨你搶走原本屬於我的一切。」
「如此說來,我亦是搶走了屬於長孫莞霽的一切。難不成,皇上只能是屬於你們,而不得屬於我?夏慕靈,你未免太過自私了些。」
她所言此話,卻是無錯。自己所愛之人,被他人所生生的搶走。
可有一處她錯了,是任何人都不知的一個錯處罷了。
人若是兩情,便可長久。一方有情一方無情,又怎會是恩愛如初。
可想來,當初對慕容灝宸的情並為深情,只因知曉對於他的情以往一直借於傾慕。可這傾慕根本便算不得是愛。可後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曾親口告知。
自己所得的這一切,皆因自己改得到的。誰錯誰對,只是人心的在作祟罷了。有些事,怪不得別,要怪之人亦只能是自己的心根本便是取之不定罷了。
「至始至終是你葉漪蘭自私,若非皇上寵幸與你,又怎會處處陷害你。」
她竟然覺得是自己一私之過?
雙手放於心間,根本便是不知自己何處自私?
自私到不曾擁有過屬於自己的一切,而得到的皇后實權還不是為了壓制長孫莞霽皇上才給之。這一切的一切,自己根本便是被在利用,何來得到,又何來自私。
向來自私的並非是自己,而是他們二人。
「若是皇上喜歡你,根本便不會連一面都不曾來見你。」
葉漪蘭站起之際時,便是微然點頭示意了一番紫菱。緩然地步伐則是走向她的面前。嘴角上揚的笑意,則是無謂地輕言一笑,帶著些許的譏諷之言。「我告訴你,皇上從小傾心之人至始至終都是我一人。就算我不愛,皇上依然如此。是你們太過於狹隘,處處用著手段讓人致死。」
「是啊,太過於狹隘之人,才會做出這等事前來。」在葉漪蘭的眼中自己便是狹隘之人,而她便是高潔之人不成?
可她所知曉的唯有自己所殺害彩鳳一事,根本便是不知這宮中所發生的一切,皆然是出自自己的手中。
看著她如今心高氣傲的樣子,還真令人一番嘆息著。
「你可還記得,給皇上送湯藥、在你屋內搜到與哥哥的信,其實都是我所設下的。就連宮中所發生的一切,都是我一人所做。你想不到,我亦是想不到,竟然越發的難以收手。就連長孫莞霽偷情之事,亦是我所設下的。那一夜,我是故意給你聽。」
葉漪蘭萬萬都不曾想到,之前所發生的一切皆是出自她的手中。那日自己設下計謀,讓彩鳳去尋得時,倒是毫無的鳥無音訊。如今,此人便正是站在自己的面前。
心中的恨意,雙手卻是狠狠地緊握著,亦之故作安然自若地眸光所看向著她。以往的種種,皆然可不必計較,只是極為計較的便是殺害彩鳳,此事又是為何而由?
「你想害我,為何要殺了彩鳳?」
「這是她咎由自取。」無畏無懼地輕揚一笑著,站在她的身側,一語空靈之聲則是徐徐在她的耳畔一道著。「誰讓她聽到了我的秘密,還是你身邊的人。那時,我便起了殺心。此事,怪不得我。」
那一幕根本便是不曾將其忘卻,尤其是那死不瞑目的雙眸,卻不經意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那時她第一次殺了人,亦是將其故作偽裝成被他人凌辱。給她安詳,只是為了讓自己的心中亦為的好受些,就怕午夜夢回之時便能看到她那雙極為滲入的雙眸所看向著自己。
若非察覺著有人在偷窺,故作將易連荀特意走之,讓她察覺不出任何異樣。畢竟,此事事關大事自然不得泄露半句。
當要追趕她時,彼此之間的爭執倒是讓她看清了自己面目的那一刻,便心生了歹念。便用石磚狠狠地砸向她的後腦。為之宣洩,亦是在她的懷中狠狠地用她髮髻上的簪子刺殺著。為了不留絲毫的痕迹,這才是讓易連荀料理後事。
只因知曉,著後宮之中多多少少宮女失蹤,若非是被陷害便無任何之理。便將其拋之在井中,這樣一切便可高枕無憂。
可就是不曾想到,那一晚見到葉漪蘭的那一刻,心中還是莫名的慌亂。生怕道出任何一句話,便是看出了破綻。
「你簡直是喪心病狂。」
聽她這所言,怒然地狠狠地握著她的手腕。怎麼也想不到,她所告知的一切竟然是自己不敢想象的畫面。
她竟然下手如此之恨,為了營造假象卻是如此的喪心病狂。為了宣洩,做出此等傷天害理的之事,簡直事無藥可救。
「我今晚前來,就是想看看,午夜夢回之時,你可有過害怕。夏慕靈,你這一輩子,都要為此事而愧疚的活著。」
愧疚?
每一次所做之事,何嘗不是愧疚中度過。
可偏偏一看他們二人那般你儂我儂的場景,又何嘗不令人憤恨。
長孫莞霽不出手,只因她之前早已落下懷恨在心的念頭。一旦葉漪蘭出事,自然矛頭都指向著她。而她又怎會是自己親自出手,長孫莞霽才是那個借刀殺人之人。蓄意的拉攏著,不過是她刀劍上刺向他人之手罷了。
她哪一點心思,又怎能會看不破。若非是維護自身之利,又怎會是如此的做派。
「你今日前來,不為別的,不正是為了讓我永遠都記得彩鳳時死於我手中。你與皇上都一樣的人,說什麼將我押入瓊蘭殿,無非是將我一生囚禁罷了。怕是這一切,是你的主意吧。」
「你的事,皇上根本便讓我全權處置你。畢竟,無論發生何事,皇上依然還在站在我的身邊,根本不會聽你辯護。」
見她如此妄為的,夏慕靈尤為怒擊地則是將她的身子推之:「葉漪蘭我告訴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你逼迫的。」
葉漪蘭的全身都狠狠地撞入地上,懷中的疼痛漸然地疼楚著:「我的肚子——」
看著葉漪蘭倒在地上,方才那一推扯,根本便是毫無用力。
雙手卻是將其攤之,顫抖著皆然不知所措的看著。
周圍倏然起著一陣極為寒冷的風,生生吹向在夏慕靈的身上,卻是如此的疼痛。
見著皇上倏然來此,而葉漪蘭又是如今這等……
慌亂地則是跪在地上,將此事撇之的則是一乾二淨地一道著:「皇上,不是臣妾所推的,是宸昭儀故意的。」
慕容灝宸根本便是未曾聽得,將蜷縮在地上的人兒緊緊地擁入在懷中。
「皇上,娘娘出血了——」
一旁的紫菱看著自己的雙手中那一抹殷紅的血跡,不禁則是癱軟在地中。
跪在地上的夏慕靈亦是看向地上的那一灘血跡,這血跡不禁倒是想起著那一晚殘害彩鳳的畫面。一幕幕都印在腦海之中,害怕地則是捂著頭一聲大喊之。
「朕不放心宸昭儀前來,倒是萬萬沒有想到,你竟然還不知悔改。」抱著葉漪蘭而起的他,心生厭惡地則是看向著地上如此狼狽不堪的夏慕靈,無情地下旨著。「韓淵,朕今日便下旨,廢除姝妃,關入大牢,聽候發落。」
「皇上,真的不是臣妾推的,是她陷害臣妾的。皇上——」
無論如何百般的喚著,根本便是毫無的用處。
就連觸碰她身子的那些人,亦是不甘心地不願其觸碰著。
「姝妃娘娘還是別白費力氣了,誰若是害了宸昭儀,皇上定然不會饒之。娘娘可是忘了當初的皇後娘娘的弟弟。」
皇後娘娘的弟弟?
倒是聽得,那隻手是皇上親手砍下……
越是如此心中則是越發的冷顫,而方才明明是看著葉漪蘭自己倒在地上,根本便是與自己毫無任何的關係。
而皇上如此湊巧前來,定然是她故意陷害。
葉漪蘭,如今你的手段倒是越發的高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