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山林歲月
因為危險,令他更是拼了命的修鍊,遇到的都是最危險的凶獸,是以,他懷著最懇切的心情來追求力量,於是,在積雪融化的三個月後,他的力量激增到了千斤之力。而且,最為恐怖的是他的速度。
山林之中馳騁縱跳,他找到了那頭花斑豹,徒手將其擒拿格殺,花斑豹幾乎沒有反抗就被他擊殺,他真的脫胎換骨了。
十歲達到千斤之力,在北域絕對是數一數二了,哪怕是大陸上,也是極為耀眼的存在了。
三套法門已經練習的滾瓜爛熟,但即使如此,他依舊對自己不滿意。千斤之力看似很厲害,可與真正的凶獸相比起來卻是不值一提。他隨著漸漸深入山林,看到的景象也令他無比震驚。他獵殺了一頭野象時,一頭荒獸撲了出來。
一爪子將他左臂打的脫臼,若不是為了搶奪食物,葉霆就是那頭荒獸的食物了。狀若豺狼,卻是身披黑鱗,肩高兩米,筋骨強勁猶如鋼鐵,他感受到了真正的力量,若他是強壯的成年人,那頭荒獸就是一頭野象。物種之間的差距就是這般赤裸裸,他看到荒獸的目標就是野象,連忙掉頭離開了這裡。
他感覺,就算是那位便宜父親葉淙岳,遇到了這頭荒獸一樣不夠看。荒獸的優勢實在超過人類太多,一頭荒獸足以同時對付三名同級人類強者,甚至是十名,越級格殺都是司空見慣的現象。
他在見識到荒獸的厲害后,心中就有一個大膽的計劃。
他撿來大型獸骨磨出了鋒銳的骨劍,算是他現在最強的武器。並且,抽出了幾條強勁的獸筋,他打算製造弓箭,尋找最好的木料,晾曬,塑性,組建,試驗,一共十五支骨箭,射程在三百米左右。雖然精確度差了點,可他練習了三個月以後,就掌握了自己製造的弓箭。
他除了射術大有長進外,氣力也超過了千斤之力,劍術也達到了自己的一個小目標。以木劍刺穿一人合抱的樹體,這樣的劍術已經足以刺穿普通凶獸的身體了。如果讓他再次去獵殺野象,不用再像往常一般麻煩,一劍已經足以決出生死。
然而最令他喜出望外的,是他的念力出現了突破,終於步入了御物的境界。只是,初入這個境界,驅動外物的力量很弱。他最熟悉的木劍也頂多是跳動幾下,而並非是倏然飛出,千里之外取人首級。
不過,進步終究是進步,當然應該感到高興,是以,他只是加緊了修行的信心,並沒有什麼沮喪的心情。在他自認準備妥當之後,他開始離開自己安全偏僻的小窩,向著出現荒獸的地方走去。他從小的志向就是看盡世間所有的風景,這北莽林有著他從未見過的景象,自然為之欣喜,如果看都不敢看,那他真是白來一回了。
當他到達遇到那頭荒獸的位置時,心中忐忑的四下張望。在確定沒有荒獸的蹤跡后,他大步向著山林更深處走去。
「吼——」進入那條荒獸活動與外圍分界線十餘里的過程中,他看到了許多強大的荒獸存在,比如身高兩米的巨猿,黑色毛髮上帶著金色條紋,手臂揮動中巨石崩裂,古樹折斷,看那架勢,這頭荒獸巨猿氣力怕不有上萬斤,這樣的凶物哪是自己可以對抗的。還不等他驚嘆,一頭牤牛從地下鑽了出來,起先看的莫名其妙,隨後葉霆就看明白了,牤牛位處一片亂石攤,亂石攤被牤牛撞的粉碎,帶起一大片碎石飛揚,並且將地面都掀翻了一大片。
巨猿與牤牛拚鬥了起來,巨猿吼嘯中操控岩石撞擊牤牛,可是,牤牛也周身泛起烈焰,巨石到了一定範圍就會崩碎融化,化作熔岩流淌。巨猿跳起一記重拍,重重拍向牤牛的腦袋。可牤牛一聲牛吼,一個抬頭硬撼對方這一掌。
「砰——」兩者相交的位置爆發出驚人的氣爆,百丈之內席捲四方,碎石斷木飛濺間將他掀翻了出去。這樣的打鬥程度絕對不是他可以參與的,他心底別提有多麼震驚了,原來,當肉體的強度超越一定極限時,可以這般恐怖。
雙獸的打鬥驚天動地,碎地裂岳,只是被餘威波及就令他胸口氣血沸騰,幾乎要壓不住一口逆血噴出,連忙離開此地。
一頭身披赤鱗的巨象,四肢踏在地上隆隆作響,鼻子隨意抽甩,五人合圍的古樹被輕易打斷,這樣的蠻力實在恐怖,而且,那對巨大的象牙閃動著光芒,似乎擁有未知的異能。三頭他見過的披鱗豺狼圍住了巨象,可巨象只是一踏蹄子,一股恐怖的波動將四周二十丈踏的碎裂開來,披鱗豺狼被那股力量震得飛離地面,大口吐血重傷。
巨象一對象牙向著重傷的披鱗豺狼發出恐怖的光波,一條百丈溝壑被切出來,披鱗豺狼直接化成了灰。葉霆頭髮都樹了起來,連忙悄悄離開了這裡。
一座險峻三百丈的孤峰,一頭金羽鵬鳥掀起狂風驟然飛出,翼展足有十餘丈,渾身金羽好似黃金鑄就,而一隻渾身繚繞電芒的怪鳥眨眼即至,兩隻神禽就在天空之中展開了激戰。金光如波,撕裂了天際雲層,而閃電雷霆照耀了四方,電芒與金光不住交鋒,群山崩裂,碎石如雨,多少逃跑不及的鳥獸直接震斃,個別體型不大的荒獸只是甫一沾到金光電芒就化為灰燼。
葉霆嚇得臉色大變,這裡的恐怖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他連忙落荒而逃。
林中有一片水澤,在茫茫山林中水波渺渺,隱有薄薄霧氣浩渺飄蕩,在這清幽如仙境的地方頗為雅緻。他一路疾逃,行至此地喉嚨里乾咳的幾乎要冒火。他伏在岸邊就著澤中清水痛飲了幾口,「轟隆,」一條體型扁長,頭齒似蛇的水獸帶著滔滔濁浪向他撲殺而來。
事出突然,葉霆大驚失色之下倉皇推出雙掌,「砰,」左手擊實,右手卻是划中了魚口利齒,整個人被一股大力震得倒飛,飛出了十餘丈遠,口中逆血終於壓不住噴吐而出,左手腕骨斬斷,右手被劃破鮮血淋漓,他整個人的狀態極為凄慘,在地上翻滾出了老遠,卻是右腿被石頭硌中,頓時傷到了骨頭。
他整個人此刻想要起身極為艱難,那條蛇魚在水中掙扎著難以上岸,竟是不能離開水域。他整個人鬆口氣之際,卻是心頭悲戚,他如今狀態極為艱難,只怕竭力逃離也不能逃出多遠,在這種危險的境地,只怕死亡難以倖免。
他看著蛇魚終於放棄了吃他,掉頭離開。他還不等對蛇魚發出怨念,巨大的浪花翻湧間,卻是一頭巨獸從水中暴起,蛇魚連同水花一起衝上了半空,隨後巨獸一口將蛇魚咬成兩截,看著足有五丈多長的蛇魚死狀凄慘,心中還沒有泛起同情之心,就被巨獸的龐大所震驚。二十多丈的身軀比水缸還要粗上幾圈,那身黑色的鱗甲厚重堅硬,頜邊的長須飄飄,腹下兩隻小爪子讓他整個人呆住了。那是什麼?蛟龍嗎?
聲聲牛吼似的低吼在這片水澤里傳盪,水浪涌動,那頭蛟龍在水澤里遊動嬉戲,那麼龐大的身軀在這片水澤里顯得並不狹窄,水澤佔地的確很寬闊,用肉眼測量足有數十里方圓,真是一片遼闊水域。
他躺在地上休息,很快天色就黑了下來,他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休息。明月升上了天空,月光普照下地面均蒙上了一層銀霜,如此皎潔月光還真是不多見。他突然聞到了一股腥氣與龐大的水氣,他從巨石后探出頭來,見到了另一幅奇景。
月光普照之下,一頭龐大的蛟龍探出了水面,在幽幽水波中張口對著月光吐納。
葉霆看著蛟龍口上一團光球發出神秘靈光,就在這吞吐之間,蛟龍身上隱隱有幽藍水光波盪,那些波盪的靈光似有某種未知的韻律,他看的呆了,自己似乎也進入了某種神秘狀態。蛟龍並非真龍,與蛇軀並無多大區別,兩隻爪子並沒有什麼威力,算不得超脫,於是,此刻的蛟龍與他的狀態極為相近。
他只覺一股清涼之氣灌入體內,儘管沒有覺醒氣感,卻是令他有一種得到滋潤的舒適。蛟龍在水域吐納月華,自是放心此地沒有其他的荒獸打擾威脅。是以,葉霆此刻也算是極為安全的了。
修養了十幾天,他的傷勢好了不少,幸好他根基不弱,手腕的傷勢不再那麼危險,身上的傷勢恢復的差不多,他總算有了些許自保之力,對著水澤中的蛟龍懷有一份感激之情,隨後轉身離開了這裡。
一路深入,他看到了更多的兇悍荒獸,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的,披鱗帶角,濕胎卵生,形形色色,或大或小,既有血肉生靈,也有很多匪夷所思的存在。例如有地火熾烈中有火中生靈吞噬血肉生靈,被血肉生靈擊殺時化為火氣消散,又有半血肉半岩石的奇特生靈,蠻力強盛。而見識的多了,他終於發現了荒獸的修鍊方式與人類不同,均是通過吸納天精地氣而強大自我。至於其中的奧秘究竟為何,卻是還不能明悉。
天氣漸漸暖和,居所只要避風就行。他因為不敢隨意獵殺荒獸,只能採集野果與黃精人蔘土茯苓等老葯果腹,不過,不知是不是此地元氣濃郁的緣故,這裡的靈藥生長的極為壯碩,功效強大。幸好他還有著三套法門可以調理氣血,沒有虛不受補流鼻血而亡的下場。反倒是令他因為大補之後對他裨益極大,讓他的氣力再有突破,更是勝過千斤之力,可惜,面對那些出生就有千斤之力的荒獸,他依舊弱小的可憐。
若不是因為他太過弱小,血氣平平無奇,只怕那些荒獸早就攻擊了他,而他活到現在完全是因為太過弱小,這個猜測令他很是受傷,又暗暗慶幸,心頭頗為矛盾的緊。
他進入這片危險之地已經有幾個月了,他每日除了小心謹慎的躲避各種危險外,就是辛勤練功。見慣了真正的強大與死亡,他深深感受到三套法門的孱弱,人類的極限實在太過弱小,物種的差別實在太過無情,讓人好生不甘啊。
他服食了大量的靈藥,造成他血氣漸漸強盛,他練功更是勤奮。為了保證自己有體力應對所有的危險,不敢將自己的體力耗盡,只能在尋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后,他就開始搬石頭鍛鍊氣力,當體力有所不足時,他就開始練習劍術。
為了爭取最好的殺傷,他選擇了最快最強的攻擊。一道山峽里,地形並不寬闊深幽,只是周圍山體位置極為巧妙,令這裡不容易被荒獸發現,他在其中全力的追求劍的速度與殺傷,他不住的提醒自己,要更快,要更強,他要將全身的力量付諸於劍尖,身形在數丈間的山峽間穿梭往來,「咔,」木劍剜下了一塊山石,木劍在先前里因為運劍不及而折斷,現在只是觸中山壁就能將勁力震碎山石,剜下一塊山石來。
「呼——」他現下足有三千斤氣力了,這樣的氣力在凡境里也許算出類拔萃了,可惜,此刻茫茫入眼間均是搬山運嶺的超強存在,他這點實力實在不值一提。連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哪來的驕傲啊。
「吱吱吱,」一陣奇怪的叫聲令他心生警兆,抬頭看去,只見在山頂上,一頭頭奇特的生物不善的看著他,令他心頭一下子揪緊了。那是一頭頭外形似人,卻是周身黑色鱗甲,腦袋生的奇形怪狀,似有尖角一般,獠牙闊口,雙目殷紅,背生膜翅,更有一股黑氣繚繞不散,足以證明這些生物不是善類。
葉霆第一時間向著出口衝去,這些危險的生物一個跳下,背後膜翅展開頓時划風而過,展翅翱翔,向著葉霆撲殺而至。葉霆快速逃走,速度之快幾乎不差於這些猙獰凶物撲殺的動作,這個變化足以令他有些自豪,奈何,情況的危急還是讓他不敢放鬆。
衝出了山峽,他快速沖向離他最近的水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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