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25.白真言你是魔鬼嗎

為了讓大家更明白，我分為目的和步驟詳細列出。

首先是目的。我還值得在三年前逗留的原因，就在不久之前，變成了「找尋身世」和「找尋N」兩大方面。如果可以，我並不想潛入ATLS，單人任務風險太大。因此，我更願意與其他人達成目的性合作。

但是，弦月的目標——N正是我需要保護的人，因此，我早就料到，弦月不是我的最終歸屬地。而ATLS是我的敵人，在目前已知的組織中，只有紋天與我的目的不衝突，且可以互相利用。

白真言雖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但他對我無危險。綜上所述，我迄今為止所有的計劃，都在儘力博取白真言的信任。

從N出現在市場的那個瞬間，我就明白，這不是巧合，而是N在故意跟蹤我。其中原因依然不明，但我如果要找到N，現在最簡單的方法是：讓N找到我。

而大致分為以下幾步。

1.我的計劃從慫恿黎曼用白永樂衣物代替屍體下葬開始。

先假裝不經意地給予黎曼建議，然後觀察黎曼的行動。黎曼寄出的普通衣物只是障眼法，真正的戰服由於不能安檢，肯定被通過其他的渠道送到了長春。這是我「單飛」的資源補給站，但槍支彈藥確實是意外收穫。

如此一來，在啟程的前一晚，借開山的爆炸掩蓋我的行動，掘墓獲得裝備。

2.接下來，就是解決N的問題。

如何讓N找到我而不引起弦月的注意？此時黎曼對我已經有所防備，但相比而言，N對我的注意要更高一級，畢竟黎曼的精力放在N身上。這是我利用的第一點。

首先，我知道N一定跟著我們來到了長春。然後，我故意在閑暇時分四處遊盪，為的是暴露自己和住處。在這一晚，我故意選擇在顯眼的24小時書店內待到深夜，N一定會得到消息來跟蹤。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

3.最後，將電話卡丟在旅館後門，把伊萊恩的手錶遺留在案發現場，一是為了防止有其他的定位系統，二是為了讓黎曼他們認定這所有的一切是我乾的。

黎曼也許通過我認識N，猜到我會出逃去找他，但絕對不會想到我去投奔紋天。因此，若我不留下證據，那麼黎曼會認為是白真言劫走武器綁架了我，而若我留下證據，他們會把所有精力放在搜尋我和N身上，這時尋求白真言的庇護是百分百安全的，就算黎曼知道我的行蹤被刻意隱藏，也絕對不會想到白真言。我們之間的交易，對於白真言就變得有利無弊了。

最後，見到N，不管用什麼方法，讓他明白我跟他是統一戰線，鬧劇圓滿落幕。

N沒等我的戲演完，首先開口：「司硯。」

嗯？？？

「司硯，我知道你幫過我一次。我也知道你為弦月做事。可是你先聽我解釋好嗎？」

嗯？？？？？？

背好的開場白分分鐘被腰斬，N怎麼知道我是司硯？弦月做事是什麼鬼？幫過他一次又是什麼鬼？解釋什麼啊？？？啊？？？

「……N，等等。等等。」我象徵性掙扎一下，眼神里滿是恐懼，「你怎麼知……我什麼時候幫過你？」

N挑挑眉毛，放開我的雙手，一頭霧水的表情不是裝出來的：「司硯，我肯定不會認錯你，可你不是在八百川幫過我嗎？」

八百川？？八百川不是一年後的事情嗎？？

「亮亮和鐵仔嗎？豬吃襪子嗎？？何筱磊嗎？？？」

兩個人打啞謎來回數次。

N口中的八百川事件發生在去年，也就是「四年前」，而且我還給他發過照片，長得就是現在這副模樣，這哪兒跟哪兒的？？而且他不是實驗體嗎？？他怎麼知道八百川？？嗯？？？

「冷靜，司硯。」N讀懂了我懵懂無知的眼神，我也從N的些許慌張中領悟到他並不是騙我。

「從現在開始，我們都說真話，沒有賭注，全憑自覺，可以嗎？」

我點點頭。

「八百川事件去年發生，我和其他的八個人都尋求了你的幫助，而且我並不明白你說的何筱磊死亡是什麼意思，他並沒死。」

「八百川事件....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是明年發生。現在的節點你應該還沒認識什麼偵探，你是奉老秦的命令端毒販老窩的，何筱磊死了。」

「……我前幾個月接了一個弦月的活計，去ATLS內部刺探情報，結果抽身後弦月翻臉不認人，開始派人追查我。」

「……弦月那幫人說你是實驗體，有解離失憶症，暴躁，自己偷偷逃走了。」

「……自從我發現你莫名其妙進入弦月，紋天方面一直給我提供庇護所和你的情報，我一直想找你，因為你可能有危險。」

「……白真言跟我打了一架，在我面前炸了兩次炸彈。炸死了他哥，還把他哥屍體弄走了。」

「……」

「……」

「拇指和食指按在一起，微微錯開，這是什麼手勢？」

「我很好，一切按照計劃進行，照顧好我那盆花。」

「……」

「……」

「我叫N。本名南方。」

我心頭一緊。這明明就是死穴啊！

「我……」

這時，一直躺在衣服口袋裡的電話猝不及防地震動起來。我暗自鬆了口氣，快速掏出手機，順便瞥了一眼上邊框的時間，兩點多了。

這個電話號碼……好像似曾相識。

我一個激靈，趕忙掏出那張被揉搓得皺皺巴巴的畫紙，將上面的十一位數字拿來比照，一位不差。

鬧……鬧鬼了……

我顫抖地按下接聽鍵，打開免提。

「司硯小姐，我們又見面……哦，不對，應該是，我們又要見面了。」

白！真！言！

「白真言？你想怎樣？」N厲聲道。

「N，我可沒有跟你說話。不過，你們兩個還真是急於相見啊，哈……」白真言這番話頗有資本主義的腐朽氣息。

「你什麼意思？」我現在其實有一噸問號，但礙於當著N的面不方便問，於是直接略過，提出了一個似乎不需要回答的問題。

真言不出所料，沒有正面答覆：「槐樹后停著一輛房車，車門沒鎖，車鑰匙在駕駛座上方的擋板上。上車。」

我和N面面相覷。

我搶先道：「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哈……司硯小姐，你有沒有發現這個……世界，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好像什麼東西顛倒了一般令人不舒服……」

……這麼一想，的確如此。伊萊恩和霍亦清，毫無章法的時間線，還有最重要的——這副謎一樣的軀體，若N句句屬實，那麼，這副軀體就一直在按照我的活法而活，簡直就是我的翻版。

「我能給你心中的疑問以合理的解釋，而且畢竟……N的補給期快到了吧。」白真言的聲音此時聽起來頗有吸引力。我懷疑我自己是不是腦子抽了，竟然想出逃弦月來投奔這個中二病患者。

沒想到，N聽到這裡突然臉色大變。

「總之，」白真言適時地給了個台階下，「現在趕快上車，車上沒有炸彈，這點我可以保證。上車以後，我可以給你們下一步指示。」

「要是我們不呢？」我試探道。

「這個啊……我可以現在聯繫警察，舉報小鎮中有攜帶危險物品的涉黑團體。」

我咬牙切齒，N迅速看向我大包小包的行李，明白了什麼。

我別無他法。白真言想必黑進了學校的監控系統，若我們不照做，必定陷入劣勢。我將行李放在原地，繞著車檢查了一圈，沒什麼異常，便拉開車門，將行李全都倒進去。

「車上有定位器，但我不是那種監控別人生活的人。你可讓N隨便檢查，絕對沒有監聽器和攝像頭。冰箱里有食物和飲用水，保險箱里有不連號的一萬元錢，密碼是2248。車身防彈，經得起炮轟，對了，副駕駛的抽屜里還有一個存著歌的U盤。在你們見到我之前，我保證你們的安全，以及生活的愉悅。」

媽的，生活的愉悅。

「車載導航上有唯一一條搜索記錄，按照它給的路線走，不會走高速。所以，你們儘快動身吧。目的地在三天後晚上會舉辦慈善晚會，具體事宜等到了之後再說。而且，我是指，司硯單獨跟我談。」白真言最後一句話顯然是說給N聽的。

電話被掛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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