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再探空墓
丘二叔走過來看了一眼水溝,又看了一下冬陽趕忙解圍:「算了,算了,再去弄一個,快點。」說完二人轉身往後院去,冬陽嘆了口氣也往廚房走去,進了廚房掀開米缸,連舀了兩碗米,想了一下又舀出來一點,自從家裡的下人都走了以後,以前認為一輩子都不可能進的廚房現在也是非進不可了,還學會了做飯,炒菜,蒸饅頭,還別說這些事情還真的不難,以前以為自己一輩子也學不會,看來啊什麼東西都怕自己去學,想到此冬陽嘴角上揚的苦笑一下。看著鍋里的米差不多了,冬陽又舀了兩瓢水,手在米里來回和著。幾百年前老祖宗是用這白米養活了兩個大家族,又用這白米成為了當地的財主,看來這米還真是好寶貝啊,邊想邊用瓢往外撇水,等撇了一大瓢后,冬陽端著洗米水走到門口剛準備要倒,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端著瓢拔腿就往前院跑,邊跑邊叫大叫:「爹,丘大爺先別烤,先別烤。」等氣喘吁吁的跑到父親幾人面前時才發現,瓢里的洗米水在一路的顛簸中一滴未剩的都灑在了自己的身上,父親拿著火把,丘大爺舉著牛皮正要往上烤呢,冬陽一把搶過牛皮喘著粗氣說:「丘大爺,不能烤。」
「怎麼了?」丘大爺不知道冬陽什麼意思。
「這個不是烤也不是燒,而是用水泡。」
「泡?」眾人異口反問道。
冬陽點點頭:「你們先別烤,也別燒,我去打點水。」說著舉了舉手裡的瓢,二叔指著院子中半人多高的青花瓷魚缸道:「這裡有水。」
「不是那個水,你們等我啊。」說完冬陽又往廚房跑去。
留下父親和幾位叔叔一臉費解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很快冬陽就端來一瓢水,二叔看了一眼瓢里泛白的水問:「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洗米水,也可能是打開這牛皮秘密的鑰匙。」說完也不管父親幾人,拿起一張牛皮就扔進水裡,父親想阻攔可已經來不及了,說來也怪,牛皮泡了約半炷香的時間後幾人明顯看著那瓢里的水少了一些,因為牛皮泡在白水裡也看不清有什麼變化,又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冬陽試探的撈起那張牛皮,丘二叔第一個看見,不由得「喔」著嘴巴,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眾人一看丘二叔的神態,趕緊都擠過來瞧著,這一瞧幾人頓時驚呆了,這牛皮哪裡還是剛才扔進去的樣子,完全就像一張剛剛剝落下來的新鮮牛皮一般,牛皮上還有一根微黃的牛毛看的清清楚楚,冬陽把牛皮反過來,幾人再次驚呼,果不其然和冬陽猜的一模一樣,如果沒下過墓看這張地圖可能看不明白,但是下過墓后再看這個,真的是一目了然,這張圖上畫的就是前天夜裡他們下的墓,包括石床下的長墓道到墓室里的空棺材都一一標識清楚,難道老祖宗早就知道他們有一天要下墓嗎?二叔已經把另一張牛皮放在了水裡,丘大爺一臉疑惑的看著冬陽:「冬陽,你怎麼知道解這牛皮的秘密是洗米水?」
「我從花滿樓的一本書里看到過相關的記載,那記載上寫道把米搗碎,摻上墨汁和磨碎的一種深海貝殼,然後在高原氂牛皮上寫字,可以保存上千年。寫了字以後,放置數日,字跡便可消失不見,但是只要放進洗米水裡一炷香的時間,字跡馬上就會出來,就像剛剛寫上去的一樣。」丘大爺點點頭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
二人說話間二叔已經把另一張牛皮撈了上來,翻過來一看和第一張牛皮圖基本相似,石室、石人、下棋的那對石人,彷彿兩張圖是一模一樣的。粗略看了一下,唯一不同的就是這張氂牛皮被燒掉了一塊,在燒掉的那個介面處有幾筆手畫的連接線,不知道那連接線下畫的究竟還有什麼,這些已無從考究了,而這張完好的氂牛皮上那個被燒掉相同的位置一片空白,什麼也沒畫。
「現在回去收拾東西,今晚再下墓。」父親說道。
丘大爺點點頭帶著丘二叔走了,剛出了門口的丘大爺又返回來,道:「門口有馬都領的人。」說完丘大爺又出去了,丘大爺出去時並未見到馬都領本人,只是兩個小廝在魯家大門口守著。
二叔本來就一肚子氣,一聽立馬要出去,被父親拉住,父親示意冬陽去把門關上,冬陽跑到門口探頭看了一眼把門關上了,
「大哥,為什麼不讓丘大哥知道丘世坤昨夜來偷族譜?」二叔見冬陽關上門,也懶得去理會門口的小廝,轉臉問父親。
「平時那麼聰明,這會兒傻了?鬧僵了他肯定會向著他兄弟,就像我一直都會向著你一樣,你跟他說了有什麼用啊?反而讓兩家人在這生死關頭有嫌隙,現在不是內鬥的時候,他只是來偷族譜又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父親說道。
「你知道嗎大哥,年前下第一場雪那天他就來找過我,就想拉我一起去下墓。」二叔說道。
父親點點頭:「這小子不如他大哥,哎!還是當心點,雖然他也不敢亂來,但是萬一墓里出了什麼寶貝,也保不准他起歹心啊。」
二叔點點頭:「放心吧,大哥,無論怎樣我們爺兒三個都要好好的。」
「午飯怎麼解決?」冬陽湊過來說道。
「哈哈,一起做啊,就三個人的。」
父親在一旁笑著看著叔侄倆鬧。
鬧了一會,冬陽在灶台前翻炒菜,二叔在灶台下燒火,父親則拿著碗筷出去了,冬陽見父親出去,壓低聲音道:「二叔!」
「啊?怎麼了?」二叔扔了一把柴火抬眼問道。
「我總覺得,丘二叔他……!」冬陽下面的話沒敢說,她突然想起來父親說的,現在兩家人要團結,萬一把自己的猜想說了,二叔的急脾氣一上來,衝出去揍丘二叔都有可能,而且這一切都只是冬陽的猜測,如果不是真的,那自己罪過不是大了。
「怎麼了?說話吞吞吐吐?」二叔嗆道。
冬陽想到剛才那些,趕緊改口:「沒事,沒事!」二叔也沒在意,這個話題就算過去了…….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門被輕敲了幾聲,父親走過去開門,丘二叔和丘大爺便背著背袋走了進來,父親和二叔的背包早就準備好了,幾人拿著兩張牛皮地圖又研究了一番,最後決定還是從老地方進去。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還好今晚沒有月亮,又少了一些危險,幾人從後門悄悄的溜了出去,二叔爬到后屋脊看了一眼后一擺手,幾人點著腳尖鑽進了高高的草叢裡。而此時前門把守的那幾個土匪也悄聲鑽進了草叢裡,貓著腰跟上了父親他們,就這樣約摸著一炷香的時間後幾人走到了洞口的位置,父親和丘大爺巡視了一圈沒見什麼異樣,二叔和丘二叔已經把那洞口弄開了,幾人魚貫而入,父親在最後面把洞口回填成原樣才放心下去。就在他們剛進去不久,那個洞口處就圍上來一堆火把,有個人指著那個洞口說:「我就看見他們從這裡下去的。」
火把后一張熟悉的黑臉冷笑著道:「老子看你們這次還往哪跑,哼,先守著別進去打草驚蛇,反正他們都要從這裡出來的。」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遠道而來的那位馬都領。
當然地上的這一切墓里的幾個人怎麼也不會知道,而這一次也成了真正噩夢的開始。
幾人輕車熟路的走了約一個多時辰左右,就來到了那條熟悉的河道邊,河水依然湍急,冬陽用手電筒照了照黢黑的河面,手電筒的光反射回來的是深邃的如同大海一樣的黑暗,對面的瀑布像天上的銀河一般在手電筒的照耀下閃著水光,父親走到那塊突起的石頭邊摸著,摸了半天也沒摸見機關,丘大爺焦急的看著父親問道:「怎麼了?」父親擺擺手,丘大爺走了過去,冬陽往河面走近了些,想看看到底能否看得見水底,拿著手電筒對著水面聚著光照著,就在全神貫注的時候,忽然眼角的餘光看見水裡有白白的一片正往水面浮上來,冬陽剛要張嘴叫,只聽那白白的東西「嘩」的一聲躍出了水面,嚇的他後退了兩步后定睛一看才看清,原來這白色的正是父親他們苦找的白石橋,好像父親和丘大爺還趴在那找機關呢,難道白橋不是父親弄上來的,冬陽叫父親和幾位叔叔過來,大家走過來一看全都一臉驚奇,特別是父親更是疑惑的問道:「冬陽,你動哪了啊?」
冬陽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我不知道啊。」
丘二叔冷笑一下:「我知道了,前天也是冬陽靠近河水,這石橋自己升上來了,今天又是如此,難不成冬陽有什麼特別的功夫或者法術?」
丘大爺白了一眼丘二叔:「越說越邪乎了,什麼法術,就是巧合而已,行了時間不等人,別做無謂的猜測了,趕緊去對岸吧。」說完踏上了白石橋,其他幾人也都紛紛閉上嘴走上了白石橋,丘二叔左手抓著丘大爺,右手拉著父親顫抖著一點點挪了過去,冬陽和二叔相扶著也走了過去。說來也怪待眾人跳上岸后,那石橋像是通靈了一般,慢慢的又沉到了水底。這一次大家也都沒太過於驚訝,進了石室直奔下棋老人走去,根據第二張牛皮圖畫的整個機關還是在下棋的石人那裡,冬陽拿著手電筒照著石人面前的棋盤,眼光渙散,很隨意的看了一眼,也就是那一眼把他嚇的整個人魂都沒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這一幕剛好被二叔看到,一個箭步上前扶住冬陽問道:「怎麼了?」
冬陽似乎還沒從剛才的驚魂中反應過來喘著粗氣瞪大眼睛看著二叔,幾位叔叔也都湊了過來,父親回頭看了一眼那下棋人還是那模樣坐在那裡,按說都來過一回了,這孩子怎麼還被嚇成這樣呢,父親又關切的問了一句:「怎麼了冬陽,你看到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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