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多個徒弟
沒一會，二人面前的桌子上擺滿了盤子，甚至小二還搬了旁邊的空桌子拼在一起，不然一張桌子還真擺不下。這樣特殊的情況自然招來了其他人的目光：這兩個人那麼能吃啊？竟然點了那麼多菜！
段聽栩立刻就開動了，楊煦雪沒什麼胃口，夾了幾筷子后就不動了：「點了那麼多，看來這桌菜是要浪費了……」
事實證明他錯了，徹徹底底的錯了！楊煦雪現在的表情與當初司徒少賢是一樣的目瞪口呆，桌子的一角放著吃空了的盤子，高高地摞了起來，主要是聽栩還是吃著飯就著菜，居然還吃了這麼多！
「你……多久沒吃過飯了？」不知過了多久，楊煦雪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聽栩吃得太專註，根本沒聽到他說了什麼，也就沒回答。
客棧外聚集了不少人來看熱鬧，這也吸引來了一個人，這個人踮起腳尖看到主角后雙眼一亮，興沖沖地擠了進去，自來熟地坐在了聽栩他們那桌：「Hi！美女你好啊！我剛剛在賭場看見你贏了很多錢啊，你那麼厲害能不能收我為徒？教教我怎麼靠賭博發家致富？哇塞！師傅你這麼能吃啊？能吃是福，挺好的！對了師傅……」
這個俊美的少年還沒開始發表他的長篇大論就被楊煦雪打斷了：「不好意思，我們好像並不認識你，她是不會收你為徒的。」
「你是我師傅誰啊？長得挺帥的嘛！我叫卓樊鄞，你叫什麼？我師傅叫什麼？我們交換了名字以後不就認識了嗎？所以我師傅是會收我為徒的，你不能替我師傅做決定啊！你……」
眼看著少年一開口就沒有停下來的樣子，楊煦雪只好再次開口打斷他的話：「我叫什麼名字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她叫什麼我也不會告訴你，這樣我們就是不認識，你還是回去吧！請！」
卓樊鄞哪裡是那種輕言放棄的人？於是乾脆無視了楊煦雪，直接騷擾他師傅：「師傅，我跟你說……」
楊煦雪也懶得跟他廢話，按下了段聽栩抬手要叫小二的手：「別吃了！吃出毛病了怎麼辦？走吧！」
「別啊！你說了管我吃飽的！你說話不算數！我還沒飽呢！」段聽栩不依不饒，死活抓住桌子不肯走。
楊煦雪深深覺得遇到段聽栩就是遇到了他這輩子的剋星：「我答應你，以後再帶你來吃，可以了嗎？我們該回去了！到時候那些人找不到你，你就完了！」
段聽栩一想：對啊！一臉依依不捨地說：「那你說好了下次再帶我來的！不許反悔！」楊煦雪連連點頭：「好好好！我答應的！走吧！」
段聽栩這才鬆了手，跟楊煦雪走，身後追上來一個人：「師傅！師傅你還沒告訴我去哪找你呢！還有，師傅你叫什麼名字啊？」
聽栩看了他半晌，輕輕吐出了句：「你……是誰啊？」
「……」也就是說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她一句都沒聽到！不影響不影響！卓樊鄞呵呵一笑，撫慰了自己受傷的心靈后再次道：「師傅我叫卓樊鄞，我想跟你學賭術，你收我為徒吧！」
「賭術？有這東西？」聽栩今天第一次接觸賭博，根本不知道還有一樣東西叫賭術，她以為賭博這種事情沒有技巧。
「……」什麼？！他要拜的師傅居然連賭術是什麼都不知道？！他認錯人了？不會啊，他認人一向很准，就算她之前蒙了面紗，憑著一雙眼睛他也能精準地認出來啊！
卓樊鄞還在想，楊煦雪已經拉著段聽栩走了，等他回過神的時候，眼前空無一人：「哎？師傅？師傅？人呢？」
明日，司徒少賢派人來對聽栩說，今日要去見見五皇子司徒暮景，讓她準備準備。還窩在被子里的聽栩敷衍的點了點頭，繼續睡了過去。
直到有人再次來叫她，她才慢條斯理地穿上了衣服，洗漱過後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大廳，司徒少賢早就在位子上等了她許久，見她過來也沒責怪什麼，只是柔著聲音道：「來了？坐下吃飯吧！」
吃過了飯後，司徒少賢說要帶她出去，段聽栩還沒睡醒的模樣：「嗯……去哪兒？」
「去叫你的婢女沒告訴你嗎？」
後者一臉茫然，傻了一會，突然醒了過來：「說了說了！去見五皇子，我知道！」司徒少賢對她真的是無奈得很，只得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
一段時間后，站在目的地前的段聽栩沉默了：「……」好吧，司徒暮景會來這種地方也不是很出乎意料。
司徒少賢一臉看好戲的樣子，使壞地問道：「怎麼樣？敢進去嗎？」段聽栩機智地反擊了回去：「我沒什麼啊，如果在這種困難下就退縮了的話，那還怎麼當你的軍師呢？只是我們純情的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的太子殿下，真的會自然的若無其事進去嗎？不得不說，我很好奇呢！」司徒少賢典型的在感情上單純一片的男子，青樓是不可能來過的。
果然，司徒少賢掩飾地咳了咳：「總會有第一次的……」段聽栩不太相信他真的敢進去，於是挑了挑眉道：「那等我先去換身衣服，然後我們進去？剛好我也沒進過青樓。」
重活一世，她就要做一些別人不看好的，自己沒做過的事情，一切隨心，反正她什麼都不在意了。
司徒少賢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要換衣服？」段聽栩已經跑進一家衣料店了，再出來時讓司徒少賢眼前一亮，女裝的段聽栩就有一種讓人看著賞心悅目的感覺，是那種怎麼看都不會膩的長相，而且自帶高貴氣質，好像得到過長時間的高等禮儀教育，誰都學不來。
此刻段聽栩換了一身男裝，一身白色衫衣，即使她身形嬌小，但不知道的人還是可能會把她認成柔弱書生的，那股不言而威的氣勢也給她的英姿颯爽增添了不少分數。
「邵公子，我們一起進去吧？」段聽栩手中不知從哪裡多了一把扇子，「啪！」的一聲打開遮住她的半張臉，只留下一雙言笑盈盈的眼睛半彎著看他。後者回過神：「啊……好！走吧！」
剛靠近門口就有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迎了上來：「呦？兩位爺長得真是俊啊！有看中的姑娘嗎？尤娘給你們叫來？」
那女人手中布滿粉塵味的帕子看著就要揮到聽栩的身上了，司徒少賢下意識地擋在了聽栩身前，卻被濃重的味道嗆到了：「咳咳！」
聽栩只好躲在司徒少賢的後面回話：「不用了，我們就是來找人的。」尤娘看見他們長得可以，穿的也是上等料子，誰知道根本不想在她這裡花錢，瞬間臉色不好了，白了他們一眼后扭著腰走了，嘴裡還嘀咕著：「真是稀奇了，來青樓不叫姑娘，來找人？」
二人都是練武的，耳力好得很，自然是聽到了，無所謂地笑笑后四處瞅了瞅，周圍太嘈雜了，人山人海，眼力再好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找到目標的。
「師傅！師傅，能在這裡遇到你我真的是太驚訝了！」人群里擠出了一個人略有些激動地到了聽栩面前，「師傅，你知道嗎？你是我見過最開放的古代女子了！居然女扮男裝來青樓玩！」
「閉嘴！」聽栩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後者很識相地閉了嘴，看見聽栩好像是在找什麼人，於是有開口了：「師傅，你在找人？男的？不會是你相公吧？那你是來捉姦的？！」
「我的確是在找個男的，但不是我相公，我找他有事。」
「哦！那我幫你吧？那個男的有家室嗎？」卓樊鄞殷勤地道。聽栩不明白他這麼問的意圖，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沒有。怎麼了？」
卓樊鄞不懷好意地一笑，低聲對印栩說：「師傅，待會兒我會大喊一句話，你看著每一個包廂門，沒有動靜的可能就是你要找的人在裡面了！」
聽栩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卓樊鄞大吸一口氣，對著樓上大聲吼道：「大人！夫人帶著傢伙朝這裡來了！」話音剛落，整個青樓都沸騰了起來，很多包廂都衝出了衣衫不整的男人，司徒少賢一個一個報出身份：「咦？張大人？趙史官？」
聽栩在卓樊鄞的眼裡雖算得上開放，但畢竟骨子裡還是個封建小姐修養，臉色微紅地移開了目光，樓里一時變得擁擠雜亂，聽栩身邊有兩個男人站著，都考慮到她是個女子，所以不約而同地護著聽栩不受影響。
待到恢復平靜后，卓樊鄞討好地笑著湊近段聽栩：「師傅，我剛剛注意了，那間包廂沒有動靜，你要找的人可能就在裡面！當然，師傅你不用急著誇我，我會驕傲的！」
「……」你到底是從哪裡看出來我要誇你了？聽栩乾笑兩聲后：「我們上去看看吧。」司徒少賢跟在她身後，忽然問道：「對了，你什麼時候收的徒弟？本殿下倒是很好奇你一個閨閣小姐能教他什麼？」
聽栩一頓，繼而又面色無常地回答道：「哦，給你介紹一下，他叫卓樊鄞。我也不知道我有什麼可教他的，可他非要拜我為師，我也沒辦法不是？」
另一邊的卓樊鄞根本沒來得及阻止段聽栩，心驚地聽到段聽栩說出了他的名字，偷偷觀察了司徒少賢的神色，沒看到什麼異樣才鬆了口氣：「師傅，我覺得一定是我現在還入不了你的眼你才不想收我為徒的，但我保證會努力的，而且……你剛剛是承認我是你徒弟了，對吧？」
卓樊鄞一臉「你耍賴也沒有用」的表情，段聽栩聽而不聞，徑直就上了樓：「先看看我們要找的人是不是在裡面吧！」然後輕輕推開了門，入目是司徒暮景坐在一窩衣著暴露的女子里喝酒，桌前還有一個女子在撫琴低唱，聽到開門聲，所有人都抬眼望來。
司徒暮景看到熟悉的容顏，臉上是缺不了的震驚，剛要端起的酒杯停在半空中：「你……你怎麼……」轉而又看見了尾隨而來的司徒少賢，眼珠子在兩人之間轉了轉，隨之一笑，揮了揮手，房間里的女子就都規規矩矩地退了出去。
司徒暮景將酒杯放下，大爺樣地坐在原處不動一下：「二哥？你怎麼也來這兒了？還帶著你這絕色佳人一起來，嗯？不怕她被別人調戲啊？」一臉不正經和八卦的笑容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個萬花叢中過的花花公子。
段聽栩撇撇嘴，扇著扇子悠悠道：「你以為都與你一樣？只要是美人，不論男女都要上去調戲兩句？」說著，那雙眼睛含著揶揄瞥向司徒暮景，又在觸及時，假意迅速移開，一副「我沒有看你笑話」的乖乖樣。
司徒暮景面上一僵，被人揭了老底的滋味可不好受，他想問她如何知道的，可惜那樣的話只會更尷尬，只能訕訕的笑了：「呵呵……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你扮成這樣，如此俊美的公子當然吸引人啦！我剛剛不就是說了句玩笑話嗎？有我二哥在，誰能佔到你的便宜？對吧？二哥？」
司徒少賢還是平常那副待誰都溫和的樣子，在一旁坐下了，對於他的問話置之不理。卓樊鄞沒有要離開的樣子，居然也坐下了！他看不出來他們要談事情嗎？
段聽栩看著司徒少賢和司徒暮景倆人大眼瞪小眼，一句話都不說，只好認栽地站了起來：「卓樊鄞，我餓了，我們去酒樓吃飯吧！」
卓樊鄞剛要同意，猛然想起遇見段聽栩那天，她那驚人的食量，於是小心地問了一句：「額……師傅我問一下，我第一次遇到你的那天你也在吃飯。」
「嗯，然後呢？」段聽栩似乎猜到他要問什麼了。
「那你平常都是那個飯量嗎？」
段聽栩勾了勾唇角：「是啊！不過作為徒弟，不應該表示表示嗎？吃你一頓飯怎麼了？」
「……我怕我供不起！」卓樊鄞摸摸自己腰間的的荷包，哭喪著臉，他就沒見過這麼能吃的人。段聽栩翻著白眼撇撇嘴，看向了司徒少賢，後者的嘴臉明顯顫了顫，但還是扔給段聽栩一個錢袋，末了還不放心：「控制點，別到時候被押在了酒館，我可不會去贖你。」
「知道了知道了！卓樊鄞，走吧走吧！」段聽栩不甚在意地擺擺手，帶著卓樊鄞出去了。
房內只剩下司徒暮景和司徒少賢了，司徒暮景看著卓樊鄞出去的背影道：「二哥，「卓」字姓好像是風吟國的國姓吧？」
「嗯！」司徒少賢把玩著手裡的杯子，漆黑的眸里深沉幽暗，「但是從沒聽說過有卓樊鄞這號人物，也不知道他刻意接近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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