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走為上策

「你可曾認出他們的相貌？」溫叔問道。

「沒有，不過……領頭的是個武師！」衛天看了看自己的拳頭說道。

「武師？！」溫叔明顯一驚，上上下下的看了看衛天，心底越發波盪起來。

小小年紀憑武者實力竟然在武師的暗殺下只受了點輕傷，著實讓人意外。

而這個武師倒讓他想起了一些東西，沉吟了一番開口道：「雁北城明面上的武師只有兩人，一個是雁天行，另一個是楚烈！」

「那就是楚烈了！」

聽溫叔說完，衛天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那名武師的雙眼跟嗓音后，確信是楚烈無疑。

而且，也只有楚烈有動機殺他！

「我們找他去！」

瑤華一把拉著衛天，氣鼓鼓的便要往外走。

「不行，這是我跟楚家的恩怨，不能把你們牽扯進來！」衛天拉住瑤華凝重的說道。

「我們去官府告他！」瑤華不甘心的說道。

「官府？你覺得雁天行會為了我一個無名小輩跟楚家為敵嗎？更何況，我們沒什麼證據證明那人就是楚烈！」衛天扶起凳子坐了下來。

沉默了一陣，溫叔開口道：「那可不一定，楚烈跟雁天行這二人看起來和和睦睦，其實倆人明爭暗鬥了很多年！」

「楚烈敢跟城主府作對？」衛天將信將疑的問道。

「嗯，論地位自然是雁天行高出一等，可論財產他遠不及楚家雄厚！雁天行雖然眼饞可也只能幹看著，而楚烈也是知道雁天行的心思，所以這些年來奉公守法，根本不給雁天行找茬的機會！」

「原來如此，可惜我不是雁家，沒有跟楚烈作對的實力，所以我不能冒這個險，還是走為上策，而且留在這裡怕會牽連你們！」衛天雖然感慨這兩家的鬥爭，可他明白這種人物暫時還不是他能招惹的！

「你要走？也行，咱們一起回定安府，我看他楚烈還敢不敢動我瑤家的客人！」瑤華俏臉含煞的說道。

隨著接觸越久，衛天從這主僕二人的說話行事方面逐漸了解到這瑤家在定安府怕不是個簡單家族。

且不說當初面對山賊怡然不懼，還敢出言嘲諷，更是在當年插手了定安府知府穆家的內部鬥爭，能做到這些，絕非一個普通的大家族。

而且自來了這雁北城，無論是楚烈還是雁家，對瑤華和溫叔都是恭敬有加，尤其是雁天行，身為城主，沒有絲毫架子可言。

由此種種，衛天斷定瑤家絕對是定安府一等一的大家族，但是，越是知道了這些，他越不想跟瑤家牽扯太深，他已經欠了瑤家許多恩情了，而且這些恩情可能這輩子他都還不上了，畢竟，與瑤家這樣的龐然大物來說，他區區一個大成武者，或許算不了什麼！

想到這裡，衛天決然道：「不行，我不能跟你們一起走，而且我有事要拜託你們！瑤華姑娘！」

「你一個人要去哪裡？要是楚烈追殺，那怎麼辦？」瑤華緊緊抓著衛天的胳膊，擔心的說道。

「小姐，聽衛天把話說完！」溫叔在一旁開口道。

衛天沖溫叔點點頭，開口道：「我走後，想請你們在雁北城多待兩日，萬一要是兮若找來，我怕她找不到我！」

聞言，瑤華手一顫，鬆開了衛天的胳膊，眼眸低低垂下，輕聲說道：「當然可以！」

「那就拜託瑤華姑娘了！夜長夢多，在下這就告辭了！」

衛天起身，朝著眾人一抱拳。

「後院馬廄里有我的馬，騎上吧！」溫叔目光複雜的看著他提議道。

「不了溫叔，騎馬雖然快，可目標太大，倒不如我一人輕巧！」衛天感激的說道。

目送著衛天離去的背影，瑤華聲音微顫道：「衛天，你會來定安府嗎？」

「半月之後，我來拿府試第一！」少年身影已經消失，那自信的聲音飄蕩而來。

瑤華霎地一笑，瑩瑩目光有水波蕩漾，窗外的月光似乎暗淡了幾分……

出了雁樓，衛天疾行在街邊的陰影里，楚家在雁北城根深蒂固，他很清楚自己目前還沒有抗衡楚家的實力。

而他的首要目的是尋找兮若，打敗楚軻得罪楚家實屬迫不得已，眼下楚家有心報復，自己打不過，那就躲！

這是他師父東方衛教給他的，男子漢大丈夫，打不過那就躲！

此時此刻，雁北城楚家。

楚家議事廳燈火通明，坐在首位上的楚烈面色陰沉，侍女正小心翼翼的替他包紮右手，臉色不怎麼好看的楚軻，垂手站在他身旁。

另有三人戰戰兢兢的立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竟然是個內家武者！」楚烈一雙三角眼寒芒閃爍，咬牙切齒的說道。

「咳咳……父親，難道就這麼算了？」楚軻咳嗽一陣，蒼白的臉上寫滿了不甘心。

與衛天的一戰，他可謂一敗塗地，不說雁北城第一的名頭被搶了去，還讓他在心心念念的瑤華面前丟盡了臉，這口氣如何咽的下。

「我交代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楚烈目光盯著楚軻問道。

「查不到，這小子就像憑空蹦出來的一樣，來歷身世都無從下手！」楚軻眉頭緊擰著說道。

「既然查不清來路，那就不要輕舉妄動！小小年紀身懷內功心法，背後若是沒有大勢力支撐絕無可能！」楚烈端起茶杯咂了一口。

人老成精，楚烈很清楚內功心法的分量，當今天下，能拿得出內功心法的，除了朝廷勢力，還有就是那些隱世不出的宗門家族了！

而這兩方，他都得罪不起。

「他當著全城百姓面前讓我一敗塗地，這口氣我咽不下！」楚軻一臉猙獰的說道。

「那是你自己廢物，這口氣你咽不下也得咽！」楚烈暼了一眼氣息紊亂的楚軻惱怒的說道。

「我廢物，那你呢？堂堂武師親自出手，還不是在那小子手上見了血嗎？」楚柯近乎咆哮的吼道。

「啪……」

楚烈手中的茶杯摔的粉碎，包紮好的右手再次滲出血來。

「畜生。你再說一次！」楚烈拳頭嘎吱做響，攝人的目光直視著楚軻。

「我……我……」被楚烈怒視著，楚軻頓時泄了氣，畏畏縮縮說不出話來。

「聽著，此事就此作罷，誰都不許再提！」楚烈掃了一眼小心翼翼的幾人，便大步離去。

楚烈一走，整個議事廳彷彿才通了氣，那三人身上的夜行衣都沒有脫掉，長長的喘了一口氣。

「楚烈啊楚烈！如今的你哪裡還有楚家家主的氣勢，被雁家壓著也就算了，眼下竟是連個毛頭小子都不敢招惹……」楚軻緊握著拳頭，喃喃低語道。

「少爺，切莫衝動，家主說的對，那小子或許來歷不俗，咱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黑衣人中的一個開口道。

「衝動？我爹怕他，我不怕，區區一個山野散人有何可懼，殺了便是！」

「這小子可不是軟柿子，我們三人都不是他的對手！」黑衣人忌憚的說道。

「三人不夠，那就四個，四個不夠，那就五個！我倒要看看他雙拳能敵幾手！」楚軻蒼白的臉龐有些扭曲的說道。

「可家主有令……」黑衣人支支吾吾的說道。

「你聽我的還是聽他的？」楚軻一掃三人厲聲問道。

「聽您的，我們兄弟三人都聽您的！」黑衣人一咬牙，堅決的說道。

楚軻平日里待他們三人不薄，這種時候自然不能退縮。

「少爺，咱們怎麼辦？」三人圍了上來問道。

楚軻目光忽明忽暗，沉思一陣，陰惻惻的開口道：「你們三人分頭行動，一個去找謝安，一個去找柳青，剩下的給我找幾個好手，記住，能找的都找來，事成之後，重重有賞！」

「是！」三人一點頭便準備離去，楚軻連忙叫住，囑咐道：「去找謝安的時候從庫房帶上些療傷的好葯！還有，吩咐手下的人即刻出發，給我盯住那小子！」

「是！」黑衣人應道

「還有，盡量隱秘一些，別讓我父親知道了！」

「那……這小子好歹是大會冠軍，城主府那邊會不會……」黑衣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用管，只要咱們下手快就行，事後就算他雁天行知道了，我楚家跟一個半路殺出的毛頭小子之間孰輕孰重，我相信他能拎得清！」楚軻一揮手，胸有成竹的說道。

「是。」

三人齊齊一應，便迅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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