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吻定情
冷亦修為果然很高,如此重的傷,不過兩三日就恢復的七七八八了,這日我正陪他批閱公文,就見千里眼和順風耳求見,說是魔帝前去冰原山奪冰珠去了。我正在好奇從陽去奪那物什幹嘛,冷亦就騰地站起來,「消息可準確?」
千里眼順風耳答道:「準確無疑」
冷亦遂轉頭跟我說:「這幾日你且好好獃著,我去去就回。」說完就不見了,都來不及讓我撒個嬌。
可惜了,我是誰啊,這樣的熱鬧怎麼會錯過呢,可惜我不識路,只好慫恿著白澤,求他帶我去了。
等我們趕到冰原山時,從陽和冷亦正在與那饕餮打鬥,覓雙也時不時的偷襲一下冷亦,我正欲出去阻止,白澤卻死命的拽著我不撒手。
「你不能去,小亦亦要是看見我偷偷把你帶來了,會饒不了我的」
我瞪他,它卻只委屈巴巴的眨眼。
那饕餮果真是厲害,從陽和冷亦聯手也沒佔得上風,覓雙再次偷襲冷亦,冷亦許是惱了,徑直把她甩到了饕餮跟前,饕餮抬爪眼看就要傷到覓雙,只見一道黑影閃動,從陽將她護在了懷裡,替她受了饕餮一爪,饕餮復又抬爪,直取從陽性命,如此性命攸關之時,我再也顧不得,一腳踹開白澤,挺身而出,護在了從陽身前,沖著饕餮一聲長嘯,那饕餮認出了我的身份,當下乖乖卧倒,匍匐在我腳下。
我轉頭查看從陽的傷口,他一下拉住了我的手:「慕兒,這許多天,你去哪了,你看,你要我好好照顧覓雙,我便將她護得不差分毫,怎麼你就遲遲不歸呢?」
我看向覓雙,沖她一笑,誰知她卻掃我一眼,垂下了頭,她的眼神里包裹著些東西,但現下我卻不明白。
我咬破了自己的食指,放到從陽嘴唇上,告訴他:「饕餮的爪子有毒,無葯可解,不過,算你運氣好,我這獸帝之血剛剛好可以解百毒。」
從陽霸氣一笑,「沒想到你的血又救了我一次。」
奇怪,我何時救過他嗎?怎麼是又呢?正欲問個究竟,就見覓雙身影移動,一把就扯下了饕餮脖子上掛著的冰珠。
冷亦長劍直指覓雙,劍拔弩張,我趕忙護在了覓雙身前,「你住手,他們是我的朋友」
冷亦看了眼覓雙,對我說:「他們拿了冰珠,我天界的安危便不復存在。」
我輕笑,「這個好辦」
轉身伸手向覓雙索要,不料她卻給了從陽,我疑惑的看她一眼,見她低頭,便不理她走到從陽跟前,「從陽兄,這饕餮是我降服的,這冰珠你不會不給我吧?」
他伸出雙手,擁我入懷,臉上覆滿笑意:「你多日不歸,說是要去索債,我猜想你可能去了天界,怕你遇到麻煩,擔心的緊,奈何我又上不得天宮,思來想去,只好來取了冰珠將那凶水凍住,好去天界救你啊,眼下你已平安歸來,這冰珠自然就沒用了,況且,慕兒,我說過,你要什麼,我都會給的。」
我一把推開他的懷抱,從他手裡奪過冰珠,拿白眼翻他:「油嘴滑舌」
他不置可否,開懷的笑著。
略一晃眼,我正好對上覓雙的目光,雖然她急急地低下了頭,但我發誓,我似乎從那眼眸里看出了恨意。
我乾咳兩聲,走到冷亦跟前,他此時一張臉冷得很,我從未見過他如此神情,咽了口口水才開口說道:「那,這冰珠如今在我手裡,你大可以放心了」
他惡狠狠的掃了眼縮在角落的白澤,拉了我的手便要走,從陽見狀,立馬拉住了我另一隻手,沖冷亦說到:「這幾日,慕兒多虧殿下照顧了,眼下慕兒既已歸來,便不勞殿下費心了」
冷亦看了眼他拉住我手的手,一個術法過去便將他的手彈開了:「魔帝多慮,慕兒此番也是冷亦的朋友,冷亦照顧她自是應當的,我既將她從天界帶了出來,自然是要帶她回去的。」
兩人四目相對,我似乎聞到了硝煙的味道,無奈之下,我略顯尷尬的開口:「咳咳,呃,那個,兩位兄台……」
話還沒說完,戰火就開始了,這兩人修為都差不多,打了三百來招也沒能分出勝負,我終於不耐煩了,瞅到一個時機便飛到了兩人中間,果然兩把劍都在快到我跟前時停下了,我走到冷亦身旁沖從陽不好意思的說到:「從陽兄,我和他還有事情沒了結呢,現下便先隨他回天界了,待事情了結,我定去尋你喝酒賠罪。覓雙,你就再幫我照顧照顧吧」
說完,冷亦便拉著我騰雲離去,我覺得自己很是不厚道,便轉頭沖從陽歉意的笑笑,只依稀聽他說了一句:「慕兒,你為何總是要我等待……」此時的他竟是一臉的落寞,滿眼的哀傷,他在我眼裡逐漸越來越小,也越來越凄涼。
許是從陽眼底的哀傷刺激到了我,我一直悶悶不樂一路無話,冷亦帶我在六重天停了下來,他趕走了白澤,一時間,天地之大卻好像只剩下了他和我,忽然他俯身低頭,在我唇上落下輕輕一吻,我愣了,張大眼睛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他揉揉我的頭髮,眼波流動,嘴角噙著笑意,溫柔的說:「我等了許久,你卻遲遲不來親我的嘴巴,果然,今日他就吃醋了。」
我眨眨眼,偷偷地笑著,心想這算是他撲倒我了嗎?
他又覆上了我的雙唇,他的齒間冰涼,卻密密麻麻的輕咬著我的唇瓣,良久復又伸出舌尖輕輕舔著,吸允著,似要吞噬盡我口中的每一絲清香。這是一個纏綿的吻,像是迷戀一般,久久不曾放開。
我沉浸在他鋪天蓋地的溫柔里,神志不明。只記得他溫柔的雙眼,深情的話語。
「慕兒,願有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今生今世,生生世世,毀天滅地,我也絕不負你。」
自從冷亦親了我后,對我便愈發溫柔了,他無論多忙,日日總會來我的住處,陪我吃飯下棋,與我纏綿一會兒,但總是點到為止,從不逾矩,無論我如何暗示,他卻從沒想著將我生吞活剝,這著實令我苦惱,今日又是如此,我煩的很,心裡暗暗打量:「他莫不是誆我的,其實並未喜歡我,只不過在與我做戲?這可不行,老娘好不容易才把他追到手,這到嘴的美男還能讓他跑了不成?難道他是因為害羞,莫不是臉皮薄不好意思做出這種風月之事?他既然這麼君子,那不如我主動出擊,管他什麼想法呢,今夜就將他生吞活剝了,斷了他所有念想。」
空氣突然變冷,白澤一臉害怕,小心翼翼的戳了戳我:「小慕慕,你想什麼呢?怎麼笑得如此邪惡,都要把我們嚇死了」
果然莫莫也在一邊縮成了一團,我尷尬的搓搓手,不好意思的笑笑。
晚上我在冷亦房門外趴了半宿,眼皮子直打架,真是等到了天荒地老啊。直到後半夜,他才終於批閱完了公文,熄了燭火,又等了一會兒,天地一片安寧,他好像睡著了,我馬上打起精神,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就著微弱的月光,摸索著爬上了他的床,誰知剛一上去,一股大力襲來,我驚呼一聲,接著便跌進了他溫柔的懷抱。
月影婆娑,我依稀能看清他的輪廓,他抬手揉揉我的頭髮:「慕兒,這半夜三更的,怎麼你不睡覺,倒偷偷摸摸的來我這裡做賊?」
做賊?好嘛,竟然說我是賊,那我就做個光明正大的採花賊咯!
一把將他撲倒,我找到他的嘴唇,親上去,然後在他耳邊惡狠狠的說道:「小哥,我乃採花大盜慕靈君也,今日你看你是從呢還是從呢?」
他失笑,一個用力,將我壓在身下,細細密密的吻落了下來,頭髮上,額頭上,眼睛上,鼻子上,最後落在了嘴巴上,輾轉纏綿,或吸或咬,奪人心神。他的唇是清涼的,手沾了夜色是冰涼的,但繾綣流連,所過之處皆勾起天雷地火。我尚有一絲清明記得來時的目的,便伸手去剝他的衣服,扯開了他的衣襟,觸碰到了他堅硬的胸膛,肌膚相觸的那一刻,他一滯,接著便推開了我,遠遠地坐到了床邊,深深呼吸。
良久他無奈苦笑:「你日日這般磨人,是為了鍛煉我的定力嗎?」
折磨他?我怎麼捨得?
「冷亦,我不過就是想把你生吞活剝了,哪裡會捨得折磨你?」我撇撇嘴,委屈巴巴的繼續說道:「明明就是你一直在拒絕我,還說我折磨你呢,分明是你在折磨我」
難道我說的話很搞笑嗎?他竟然笑的這麼開心,他這麼爽朗的笑聲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呢,嗯,像清泉滴在山澗上一般,很好聽。
他揉揉我的頭髮,摸摸我的臉:「慕兒,生吞活剝這樣的事情需得等到你我成親后才可以,現在還不可以……嗯,有違理法。」
我疑惑,「是嗎?在我們神獸谷只要兩獸互相看對了眼,心意相通,就能開花結果,怎麼你們天界這麼多講究,真是麻煩。況且你不是跟那個九天玄女族的公主定了親嗎?如何還能娶我?」
他聞言擁我入懷,語氣中透著堅定:「我不愛她,不會娶她的,你且容我想想辦法,這輩子只有你才能做我的妻子,我一定會娶你的。」
承諾這種東西果然最能討女人歡心,果然我此後再不想著生吞活剝他,而是日日守著承諾,等著他娶我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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