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彆扭的上官鈺
虞稚徐徐起身,緊接著一陣殺氣襲來,她迅速轉身躲過身後人的攻擊。這才發現周圍有四名黑衣人,這幾個人給她的感覺跟那天暗殺她的人一模一樣。
「你們也是幽部的人吧,為何要對我下殺手?」她沉聲問著。
「死人不配知道死因。」四人異口同聲說著。
話落,黑衣人倏地舉起匕首,速度極快地朝著虞稚襲來,她微微退身,抽出腰間鮫綃纏住前方黑衣人的手臂,抬起長腿踢中側面黑衣人的胸口。這時,後方的黑衣人在她肩上劃了一刀,粉色衣裳被劃開一個口子,滲出鮮紅的血跡。
虞稚斂眉,躍起身子騰空飛轉,腳跟踢中那人的側臉,虞稚躲過一旁襲來的冰冷刀刃,細長的鮫綃緊緊纏住其中一人的脖頸,用力收緊。正當她想要運氣使出鮫綃上的細小鱗片時,突然體內氣血翻湧,喉間一甜,鮮血溢出嘴角。
她緩緩垂眸,發現肩上那劃開的傷痕正冒出了黑色血跡。她狠狠瞪著那幾個黑衣人,真是卑鄙!微風再次颳起,虞稚感覺身後那來勢洶洶的殺氣鋪天蓋地般朝她衝來。只是她還未感到疼痛,身後的人突然直直地倒在地上。
剩餘黑衣人大驚,虞稚立即回頭,發現那倒地的黑衣人胸口直直地插著一根珍珠簪子,這不是她的簪子嗎?什麼時候飛出去殺人了?
就在她愣神之際,黑衣人再次襲來,只是虞稚被一股大力拉開,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扣住那人的手臂,一個漂亮的反轉連著一個側踢,那黑衣人也應聲倒地。剩餘的兩個人看到來人後,握住匕首的手微微有些發抖。
「上官鈺?」虞稚大吃一驚,喃喃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那二人見勢不妙,突然轉身迅速離開。地上只剩兩個黑衣人,一個死去,一個昏迷。上官鈺收回陰鷙的目光,鷹眸望向一旁詫異看著他的虞稚,目光很快便落在她受傷的肩上,眉頭細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虞稚捂著流血的傷口,臉色蒼白,望著那死去黑衣人胸口上的珍珠簪子,不禁開口道:
「你弄壞了我的簪子,那是我唯一的家當了。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們扯平了。」
上官鈺不禁覺得有絲頭疼,這個女人竟然如此無禮,她是不是又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他淡漠地轉身,「回了將軍府,你最好解釋一下幽部對你的追殺。」
虞稚氣結,她要是知道這些個鬼東西為何要暗殺她就好了,再說了她都受傷了,這人也不知道關心一下嗎?
很快那個昏迷的黑衣人被帶走了,虞稚跟著上官鈺回到了將軍府,一路上虞稚不滿地嘀咕:
「早知道就不出來看月亮了,差點連命都丟了。」
上官鈺抬眸望了眼天邊的明月,放緩了腳步,等著身後那個麻煩的人。二人回了將軍府,虞稚正欲回自己房間處理傷口的時候,突然聽到上官鈺命令的嗓音:
「過來。」
她一愣,看著那個坐在書桌旁的男人,她心底就一陣氣悶。無奈他的鷹眸越來越犀利,虞稚還是乖乖地走了過去,坐在書桌旁的地毯上。上官鈺拿出一個小瓷瓶放在她面前,淡淡說道:
「自己處理。」
虞稚接過,發現是白色的粉狀物體,她倒在手上,輕輕用手指沾上,隨即輕輕塗著肩上的傷口。還好有鮫綃的保護,傷口不深,就是有點疼。
「你今晚怎麼回事?」見她皺眉忍著痛的模樣,上官鈺突然開口問。
「什麼怎麼回事?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她受傷了,這麼明顯看不出來嗎?
「為何突然要去散步?還有……穿的如此,怪異。」上官鈺頓了一下,還是說了出口,她今天特意的裝扮,在他看到她的那一刻便知她又在耍花樣了。
「哼!」虞稚重重哼出聲,「為了帶你出去散步,我特地拿出了珍珠簪子使了美人計,你不領情也就算了,還把它弄壞了。」
美人計?
「美人計?你……」上官鈺實在不能理解,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虞稚倏地起身,「說了你也不懂!反正不管我怎麼對你,你都是這幅模樣,既然如此,那就如此吧。」
虞稚轉身回房了,留下微微愣住的上官鈺,她說美人計,說他不懂她的苦心,這個女人是在向他告白嗎?
上官鈺最近很煩惱,他知道如何用兵打仗,知道如何提筆寫文章,知道讀過的萬卷聖賢書中的每一個字句的道理,卻偏偏不知如何與心悅自己的女子相處。這幾天,他只能看著沉默的虞稚冷淡地對他,而他一如既往地淡漠對她。
二人不說話,互相不理人,甚至連面也見得少了。白天上官鈺去校場練兵,虞稚在府里待著養傷,晚上回來的時候,虞稚基本早已睡下了。就算有時候他趕在吃晚飯前回府,虞稚也是躲在自己的小房間里,盡量避免與他相見。
其實這樣的日子,才是上官鈺該過的日子,一如他待在邊關的十幾年,孤獨與空曠。直到第七天,將軍府里突然來了個不速之客。
裴安一臉笑意地站在上官亭的門前,好生說著:
「亭妹妹,聽說你傷口癒合差不多了,我便立即來看你了,你就見我一面可好?」
「滾!」房內傳來上官亭中氣十足的聲音。
站在遠處觀望的虞稚對一旁明顯不開心的右特使說道:「這裴安怎麼還敢來?上次落水的風寒這麼快就好了?」
右特使一臉憤憤道:「可不是嘛,他就是個無賴,之前對亭姑娘不管不問,現在又來賣慘裝好人!」
虞稚很贊同他的話,「哼,我去會會他。」
正欲邁出步子,手腕卻被一股大力扣住,虞稚一邊抽手一邊解釋:
「哎呀右特使,你別攔我……」
待看清那人的面容后,虞稚臉一沉,「怎麼是你?」
右特使立即向他行禮,隨即推著虞稚,示意她不要頂撞上官鈺。
「看來本王該親自教你這將軍府的規矩了。」他淡淡說著,話語間讓她有著一股莫名的壓迫感,虞稚愣愣地看著他,卻被上官鈺拉著回了書房。
剛一進門,一個細長的小木盒就扔到了她身上,虞稚小心地接住,好奇地打開,裡面是一根銀簪,銀簪上雕刻著花紋,前端是用許多細小白玉組合拼接,用銀絲鑲嵌連著形成的蒲公英。簪子小巧精緻,別在發間肯定很好看。
「這可是贈予我的?」虞稚問。
「本王不是那種隨意破壞他人用品的人,那日不巧用你的簪子替你除了惡人,沒想到簪比人貴,為了避免某人造謠敗壞我府上名聲,本王便賜你白玉玲瓏簪作為補償。」上官鈺淡淡解釋。
虞稚真是受不了了,明明是為了道歉,偏偏說得他無比高尚,好像是她在無理取鬧斤斤計較一樣。真是傲嬌啊。
雖然上官鈺說話不好聽,但這東西確實好看得緊。她仔細撫摸著簪子,突然碰到一個硬硬的凸起,她用力按了下去,只見從頂端的簪體里射出一根銀針,銀針直直穿過白玉之間的縫隙,射在了書房的牆壁上。
「沒想到這簪子還暗藏玄機啊。」虞稚笑了,似乎覺得很有趣。
「以防萬一,下次簪子落到本王手中一定不會弄壞。」
果然,他還在為她控訴他弄壞珍珠簪的事耿耿於懷,真是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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