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襲擊
據史書記載：太華時代，世界曾是男權女卑。盛轉千百年後的古夏尊世，已然男女平等。
偉岸熟讀霓凰前史，深諳曾經的聖人都不乏對世間男女多有褒貶之意。小時候的他從未理解過，既早有眾生皆等。那些聖經傳述，為何會有「天下唯小人和女子難養矣」、「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典故之言。
但是，現在撫慰著自己胸口纖細的少女哭得那般真情悲痛。偉岸也似乎明白了部分上古聖人的輿論用意。
世間過於險惡，天下雖大，人心叵測。
偉岸輕輕拭去小雨眼角的眼淚，靜靜地望著她的眼淚如甘露般至誠精惘，他亦繼續思考下去。
女子並非無德，也並非無才。古往今來，人若天驕，便是金珠。與性無別，與基無因。
男既有之，天道尊聖，身扛重任。護其妻子，呵其家愛。
不是他們不認可女子的使命和實力，而是他們更多地想要去保護女子。曾經被尊為聖人、君才的他們，身邊充斥了小人與陰暗，零零散散的爭鬥，使人疲倦憎惡。就算習得滿腹經文，通曉天下奇術，也未必落得清白一生。縱有洞虛之能、身居高位，卻也樹倒猻散。
半生顛簸，舍苦求道，倒不如闔家言歡。唯獨親鸞與摯愛才是他們靈魂的歸宿。
古夏傳史至今，各類英豪戰役中誕生的巾幗、男豪不絕。為護祖國、為護摯愛、為護家親，他們豁出了一切……
試問如此，就算背負後世罵名，用賢聖之權污衊女材又有何故？
犧牲燃己，只為讓心繫之人遠離惡世，尊享富貴與安康，幸福一生才是寄託正道。
其實無論男女，只當天光時勢到來，尊聖之時，自有一方選擇這令人難以抉擇的石中劍。豈方當戰亦是護？皆無定論。
啜泣到渾身顫抖的小雨尚且陷入傷憶之中，偉岸則是悄悄地從她的神識之海中，取回了他的臻炁。
偉岸心中也多少愧疚之意，在她極度悲痛間，還窺探了她的記憶。
然，也正是如此，偉岸也知曉了她的一切。
……
也不知過了多久，偉岸再次跟著小雨從那濳抵走了出來。即便此處充斥了不好的回憶，小雨依然對此處戀戀不捨。
時不時地回頭觀望，胸口感覺總是半悶半緊的。
離開這骯臭、昏暗的小雨故家之後，小雨和偉岸並排扭捏地漫步了許久。
兩人安靜到甚至連大自然都不習慣的程度，平陽區往日向來小吵小鬧不斷，今日卻謐的出奇。
而從悲蓮中緩過神來的小雨終於打破沉默。
「你剛剛是不是偷看我的記憶了？」
面對小雨的直球攻擊，偉岸一時間有些啞然。
「啊，這個……」偉岸頓時慌了神，平日里理由如山高的他，現如今卻翻不出來任何一個用來搪塞，「對不起，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
實在理虧，偉岸也只能低頭認錯，態度誠懇無遺，催人動容。
「我……我也沒說你什麼，幹嘛這個樣子耶。」
出乎意料的是，小雨反而嫣然不變，還從腰包中取出一疊新的水果味棒棒糖。搓開紙皮后，放在櫻桃小嘴中甘享起來。
「其實，我既然決心准你隨我回老家了，自當也想告訴你我的往事。不過剛剛過於傷感，你直接讀取了記憶也就免去了我的不便之處。」小雨搖著小手指如實說道。
「哎。」偉岸扶了一下胸，鬆了一口氣后對小雨說道，「本來今天是你姐姐陪你來的，你的事情她全知道么？」
「嗯。」小雨乖巧地點點頭回答。
偉岸也越感慚愧，原本待人平復之後，等待她訴說往事才是禮貌。而偉岸則是未經別人允許，就擅自窺探別人記憶，而且小雨又不是惡黨，還這麼行事的偉岸霎時良知被心中善良的自己扁了一頓。
「抱歉。」偉岸實在抵擋不住內心的責罵，就又出口說出了抱歉二字。
「都說了，沒事了。你這個人真是的……」
小雨對偉岸反覆的歉意，更是悄然間來了點小氣。
「哼。」小雨撅起嘴，把臉扭向一邊故意無視偉岸。
而偉岸最煩應付生著悶氣的女孩子了，道歉也好，哄也好，稍有不慎她們反倒更加爆炸。
真尷尬……偉岸心裡如是反饋著。
明明學院里還有個更難搞的呢。
不過就在此時，偉岸也忽然間想起了菲爾姐，想起她的體貼與軟和，他心中鋪滿一陣寬慰。
「請我吃冰淇淋，我就原諒你。」
「啊？你姐姐出門不是交代過不准你亂吃冷飲么。」偉岸聽到小雨的要求后，立即搬出黛芸來回拒她。
「我不管，否則就跟姐姐說你欺負我。」小雨半仰著頭，怒視偉岸。
「我猜你姐姐八成會信你欺負我才對。」偉岸正面迎擊，手指撥弄著自己哭笑的酒窩臉說道。
「好你的臭偉岸，要死啊，你。」小雨氣的朝著偉岸的小腿踢了一腳，當真是毫不留情，偉岸當街就被踢跪在地，雙手抱著右腿，嘴裡哎呦聲不斷傳出。
好在平陽區的街道處向來人煙稀少，不然換做是正經都市，怕是路人都以為偉岸對小蘿莉做了什麼呢。
「你下手……不，下腳……這麼狠么，你。」偉岸忍著劇痛，嘴上功夫還不忘頂著回去。
「哼，自作孽不可活。」
「喂，你個臭丫頭你還咒我死么？」小雨搬出名言來駁斥偉岸，惹得他反而怒氣一上一下。
「略略略……」小雨蹦躂著身子，跑到偉岸前面，對著他吐出舌頭做了個鬼臉。
你……偉岸有點後悔還為這臭丫頭擔心半天了，她完全就是個沒心肝肺的古靈怪兒。
「看誰先跑到前面的甜品店，落後的人請客喲！」小雨又發動她的淘氣鬼屬性，這麼無理取鬧的定下這個比賽了。
「你耍賴。」偉岸眼下小腿還疼的直哆嗦，這四肢健全的就一個勁地往前面去了。這不是妥妥的輸么。
「你活該，啊哈哈哈……」
就在小雨嬉笑著同偉岸玩笑之時，不愉快的事情又再次發生了。
偉岸的黑曜石手錶儀上的警報燈不停地閃爍著，他抬起手腕上的儀錶，湊近一看才發覺大事不妙。
「小雨，小心前面！」
偉岸的直覺讓自己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小雨身上，就在小雨注意到偉岸的警告之後，她背過身來朝偉岸望去。
「別回頭！」
只聽得「啪——」的一聲，小雨的腦門出被打出一個窟窿。
「偉岸——」
漸漸地，她的瞳孔逐漸放大，口角趟出鮮血，身體左搖右晃，往後倒下身去……
「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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