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如何抉擇（二）
白一爾抬眸疑惑地看向來人。
劉雅雯雙手插兜漫不經心地看著她。
白一爾把耳邊的碎發勾到耳後，平靜地看著面前的女生，緩緩開口：「有什麼事？」
張雅雯嘴角一勾，「你不知道？」
白一爾猛然想起那天教室里看到的一幕，她目光平靜地看著她，說道：「我不會說出去。」
「我怎麼相信你的話？」她眉毛微挑。
「我不會自找麻煩。」
「哼，你最好記住你的話。」說完，劉雅雯輕嗤了一聲，扭著妙曼的身姿高傲地離開了。
說起來，張雅雯不僅是班級里的文藝委員，也是學校有名的美女。她長相出眾，身段窈窕，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生數不勝數。她們是一個衛生小組的，平常她對自己還算態度親和，沒想到因著她無意撞破她早戀，她前後對她的態度反差會這麼大。
她輕輕嘆了口氣，拿出化學書開始寫作業。
周朝暮走進教室后，看到白一爾正埋著頭唰唰唰地寫字，他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她桌旁，屈起手指輕輕敲了敲桌子。
白一爾看到來人一怔，她放下筆問道：「有事？」
「沒吃飯？」男生輕靠著桌子低頭看著她。
「吃了。」她點了點頭。
「周照的畫展去看嗎？」他溫吞地說。
「去。」她斬釘截鐵地說道。
「幾點去？」
「你定吧，我什麼時候都可以。」白一爾溫和地說。
「九點吧。」
「嗯。」
……
晚上六點。
白一爾用鑰匙打開家門，發現屋子裡一片漆黑，她按亮玄關處的壁燈，換了鞋，朝沙發走去，剛放下書包，門外響起一陣「窸窣」聲，她心裡一緊，提起書包朝卧室走去。
秦瓊嵐推開門時，只有玄關處的壁燈亮著，客廳黑漆漆的一片，她扶著牆壁換鞋，看到鞋櫃里女兒的雪地靴，她身子一僵，半晌回過神來，提著晚飯走向客廳。
她側著身子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一隻手撐著螓首，一隻手緩緩揉著太陽穴。半晌，她嘆了口氣，起身走向女兒的卧室。
「咚咚咚」——她敲了敲門。
無人回應。
「一爾，媽已經買好飯了，你等會兒出來吃點吧。我們都需要給彼此一些時間冷靜冷靜，我答應你一定會好好考慮你的想法。」她溫和地說。
依舊沒人回應。
秦瓊嵐嘆了口氣，提著包包朝自己房間走去。
進了房間，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坐到床上，伸手從坤包拿出手機，熟悉地撥出了一串號碼。她捋了捋額頭的碎發，靜靜地等著對方接起電話。
南山別墅。
一陣清脆的鈴聲劃破了冗長的安靜。
趙辰東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聽到鈴聲，眉頭下意識地皺起，他拿起茶几上的手機，瞧著屏幕上熟悉的電話號碼，蹙起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迅速接起電話，「嵐嵐，怎麼了？」
秦瓊嵐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溫和地說道：「明天咱們見一面吧，我有些事情和你談談。」
「你和你女兒談得怎麼樣？」他點了一根煙。
「具體情況明天和你詳細說吧。你在哪裡呢？」
「我在家裡，冬天今天過來了。」趙辰東重重地吸了口煙，似乎吸得有些急，一口煙嗆得他直咳嗽。
秦瓊嵐聽到男人的咳嗽聲，急切地問道：「辰東，你怎麼了？」
他重重地咳嗽了幾聲，朝煙灰缸里彈了彈煙蒂，擺著手直說：「沒事，只是嗆住了。」
「哦，你說冬天過來了？那我不打擾你們父子了，你多陪陪孩子吧。」她微微一笑。
「那臭小子一來就去樓上玩遊戲了，你陪我說說話吧。」
「你和冬天提我們的事情了嗎？」她憂心地問道。
「還沒提，今晚準備和他說，不過你放心，冬天從小跟著他爺爺在國外長大，思想觀念很開放，他知道我和他母親感情不和，四年前我們離婚時，孩子懂事地點了點頭，很支持我們的決定。況且，他跟著她母親一起生活，如今與他繼父相處的很融洽，所以我這邊問題不大。主要是你的女兒一爾願不願和我們一起生活？」
趙冬天剛走到二樓樓梯口，就聽到了「一爾」兩個字，他的步子一頓，腦筋一轉，隨後清了清嗓子。
趙辰東聽到二樓傳來的聲音，看到樓梯口站著的人，他對著電話那邊的人說著：「等會兒給你打去。」
趙辰東掛了電話，迅速掐滅了煙，沖著趙冬天招了招手，「冬天，爸爸有話和你說。」
冬天揉了揉亂糟糟的頭髮，邁著穩健的步伐下了樓，從冰箱里拿了兩瓶水，朝著沙發走去，他隨手擰開一瓶水，猛灌了一口，大聲地問道：「爸，剛剛和你打電話的那位是你結婚對象？」
「嗯，爸爸要結婚了。」趙辰東點了點頭，如實地說道。
「早該找一個了，整天孤家寡人一個，你說說你是不是眼紅我媽了，瞧見我媽現在過得幸福甜蜜，是不是心裡不平衡了。」他笑嘻嘻地看著趙辰東。
趙辰東一愣，哈哈笑了起來。
他這個兒子說話向來沒個正形，都敢調侃起他來了。
他收斂住笑容，緩緩開口：「說話不著調，連爸爸的玩笑都敢開。爸爸結婚後，對你的愛不會少一分。」
「爸，我自小在美國長大，各種各樣的家庭問題我都見過，我希望你們過得幸福，不要因愛生恨，瞧瞧人家國外的前夫前妻都是朋友關係。所以，爸你就放心結婚吧。」
「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兒子，你長大了。」趙辰東欣慰地看著面前的人，語重心長地說道。
「爸，你剛剛說你的新結婚對象有個女兒？」趙冬天問道。
「嗯，她和你一般大，也在青城中學讀書。對了，她叫白一爾，你認識嗎？」趙辰東眯眼看著兒子。
還真是他的同班同學，他以為剛剛出現幻聽了。
「冬天？」
趙冬天趕忙回過神來，摸著下巴答道：「好像是有這麼個人。」
「你和她熟嗎？」
「不熟。我從來沒和她說過話。她這個人向來獨來獨往，基本沒有朋友。」他搖著頭解釋道。
「好吧。你多和她接觸接觸，以後你們也算是親人了。」他溫和地開口。
趙冬天皺了皺眉，下意識地要推辭，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改天我們兩家人一起吃頓飯。劉嫂，飯做好了嗎？」趙辰東沖著廚房喊道。
「好了，先生，我馬上就端上來。」
一頓飯，父子倆吃得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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