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冰雹使得許多人不願意待在哨所外面，除了少數幾個哨兵，其餘的托尼斯瑪爾軍人都躲在哨所中——當然，由於哨所前一大排被擊毀的婁勒堡的坦克的威懾，他們還是做了一些防衛措施，他們在幾個窗口的後邊架好了機槍，形成了交叉火力，大部分人也手持步槍和衝鋒槍做著反擊的準備。

但是事實上這種行為在有經驗的人看來，與找死無異。整整一個連，除了一個班的士兵站在無法被其他士兵觀察到的位置外，其餘的人居然都縮在哨所內部，不要看哨所很堅固的樣子，但是哨所就那麼一點點大，壓根不夠裡邊的士兵展開火力，而且只有少數幾個窗口可以射擊，這意味著敵軍只需要注意這幾個窗口就可以了。

被雨雲籠罩的大地顯得灰濛濛的，看不清有什麼。

地上突然竄起了十幾道火龍，狠狠地撞進了哨所的窗戶，引起了一串爆炸，哨所狠狠地抖了抖，窗戶里噴出大量碎屑，外部的牆體上也有大量的水泥塊崩落，幸虧托尼斯瑪爾人在建設這個哨所時建的還算是有良心，沒有偷工減料，不然戰鬥怕是這時就已經結束了。

托尼斯瑪爾軍隊沒有把機槍和各種武器直接架在窗台上——這麼干會有大量火光提醒敵人自己的位置，而且沒有窗沿擋著，機槍手的生存率明顯要下降一截。——這些都是無數托尼斯瑪爾軍隊的前輩用生命換回來的經驗。不過這種把武器放在窗戶後邊一些的戰術設計明顯不是防止火箭彈飛進窗戶里的，所以這些飛進窗戶的火箭彈在狹小的室內完美地發揮了自己的威力，躲在哨所內的托尼斯瑪爾軍人死傷慘重，更可怕的是，他們的機槍幾乎都報廢了。

遠處的地面上飛來一串串慘綠色的曳光彈，在夜戰和惡劣天氣下作戰時，這種曳光彈幾乎是標配，就是生產成本稍微高了些。提莫尼卡王國軍雖然落魄，但是還沒有窮到無法給精銳的傘兵部隊裝備這玩意的程度。

哨所中傳來了一串不真切的，在冰雹中顯得渺茫的慘叫聲。

不遠處的地表上竄起一大片約莫三五百個灰濛濛的身影，他們排出幾道散兵線，乘著托尼斯瑪爾人在突襲中處於懵逼的狀態，還沒有反應過來，展開火力壓制的時候，快速向哨站衝去。

惡劣的冰雹天氣明顯給托尼斯瑪爾士兵的瞄準帶來了很多麻煩，一個快速跑動的人在這種天氣里只是一個灰濛濛的，不斷蠕動的色塊，但是托尼斯瑪爾軍隊一向以火力制敵，裝備了大量衝鋒槍和半自動步槍的他們似乎也不是很需要瞄準這種東西。

幾個托尼斯瑪爾士兵跑進一個被火箭彈襲擊的，靠窗的房間，驚訝地發現架在房間里的那挺Ga-07重機槍居然還可以使用。他們調試了一下機槍，很快確定了各自的職責，一人托起彈鏈，一人直接操控機槍——托尼斯瑪爾軍隊作為一隻訓練有素的軍隊，其士兵表現相當不錯，就是缺少經驗。

「嗒嗒嗒嗒塔塔塔塔......」一大片偏藍色的曳光彈飛出窗戶，拉開了反擊的序幕。

其他的托尼斯瑪爾士兵也聚集在一個個房間里端著衝鋒槍和半自動步槍開始射擊。

剛才還在衝鋒的提莫尼卡傘兵部隊立刻像是割麥子一樣倒了下去——這麼說可能不大確切，割麥子好歹是從前排一排一排地倒下，而他們是在槍聲響起的那一瞬間就幾乎全部倒在了地上。

這當然不是托尼斯瑪爾士兵胡亂的射擊獲得了輝煌的戰果——沃克蘭邦聯的戰爭大片里的沃克蘭大兵也沒有這麼開掛，當機槍的聲音響起，精銳，訓練有素經驗豐富的提莫尼卡傘兵馬上撲倒在地躲避子彈，然後匍匐前進。除了幾個特別倒霉的倒霉蛋被子彈擊中外，其他的人都安然無恙。

又是幾條火龍從地上升起，撞進了這個不斷噴洒藍色曳光彈的窗戶——這是戰爭，不是拍電影，擔任反派角色的提莫尼卡鬼子可不會坐視Ga-07囂張地充分地發揮自己的威力。

然後又是幾道慘綠色的曳光彈條掃向了被重點關照的窗戶。躲在這個房間里的托尼斯瑪爾士兵死傷慘重，活下來的人也趴在地上爬出了這個房間。這個房間明顯被提莫尼卡鬼子重點關照，躲在裡邊只有白白送死。

幾發子彈打中了爬在前邊，半個身子已經爬出房門的一個倒霉蛋，他的腿上，屁股上中了好幾槍，雖然不至當場死亡，但是也是失去了爬行的能力。後邊的托尼斯瑪爾士兵眼睜睜地看著他堵住了逃生之路，但是也不敢爬起來搭把手，把他拖出房間，頭頂就是機槍子彈，他們可不願意爬起來然後永遠地倒下去。

中彈的士兵絕望地呼救，但是外邊也沒有人來幫忙，在嘈雜的，繁忙的戰場上，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呼救的人。

後邊的幾個士兵商量了一下，爬到這個倒霉蛋的身後，試圖把他推出去，這麼做無疑效率很低，但是這到底是自己的同袍，不可能丟下他，從他的身上爬過去，只有祈禱自己成功之前不要被那個子彈看上。

暫且略過這個戰場上的小插曲吧。

匍匐前進的提莫尼卡傘兵雖然沒有什麼好的掩體，但是勝在分散，戰鬥空間開闊，不像對面的托尼斯瑪爾人只能夠擠在少數的幾個窗戶邊，加之他們的戰鬥經驗與戰術素養遠比對面的托尼斯瑪爾人優秀，他們的傷亡遠遠低於他們的對手。事實上，他們並沒有什麼傷亡，只是被托尼斯瑪爾人的火力壓制在地上而已，他們從容不迫地用手中的精準衝鋒槍和步槍打出一個個點射，有條不紊地收割對手的生命——托尼斯瑪爾士兵初上戰場，慌亂的他們能夠保持作戰就是不錯了，至於準確射擊？他們基本上就是發了瘋的向對面傾斜子彈，沒有瞄準的。

「提莫尼卡鬼子上來了！準備手榴彈，把那群畜生炸回去！」托尼斯瑪爾方的指揮官大呼小叫，提醒士兵情況的危險，既然他們可以用手榴彈炸提莫尼卡鬼子，那麼提莫尼卡鬼子也可以用手榴彈炸他們，如果不是因為建築物，他們擁有一定的高度優勢，手榴彈早就丟進來了。

接到命令，托尼斯瑪爾人開始猛扔手榴彈，看到對面火力一弱，經驗豐富的提莫尼卡傘兵立刻意識到了他們即將丟手榴彈，算算距離也確實到了可以用手榴彈互相傷害的距離。

提莫尼卡傘兵開始拚命射擊，也顧不上節約子彈了，幸虧敵軍可以丟手榴彈的也就幾個窗口，他們封鎖敵軍的壓力大為減輕。

不少托尼斯瑪爾士兵才拉好引線就被擊中，滑落在地上的手榴彈引起了連鎖反應。但是他們的努力並非毫無回報，提莫尼卡鬼子明顯被他們壓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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