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爺他敢惹夫人不高興?
能在育才書院讀書的都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為什麼那兩個孩子會瞧不起他呢?
想著事情一直到深夜才睡著,第二天好不容易才從床上爬起來。
吃早膳的時候看到桌上竟有醉翁樓的蛋黃糕,一下子來了精神。
「哪兒來的?」
「大少爺昨晚從醉翁樓帶回來的。」青萍一邊替她盛粥一邊笑回道。
「哼,吃剩的帶回來給我。」歲穗拿起一塊蛋黃糕放在鼻子下使勁聞了聞,「隔夜了,說不定都壞了……」
「那你就別吃。」門口有聲音傳來。
歲穗抬頭看去,只見歲衡一身白衣清清爽爽地走進來,說不出的俊逸。
「難得你想起還有個妹妹,總不好辜負你一番心意。」她說著咬了一大口蛋黃糕,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歲衡在她旁邊坐下,一手接過青萍盛好的粥一手拿過一隻湯匙,「昨日在書院沒惹事?」
歲穗萬分不理解地看著他:「你是不是想當然的覺得我是你的妹妹就鐵定跟你一樣,喝酒打架是家常便飯?」
她在書院低調的沒幾個人知道她的真名,一天都說不了幾句話,能惹什麼事?
「沒有最好。」歲衡用湯匙攪動碗里的粥待熱度散得差不多了才把碗放到她面前。
歲穗問他:「你今天還去醉翁樓嗎?」
不待他回答又自顧自地道:「我才去過一次,還是跟著爹爹一起去的。」
歲衡挑眉看她:「喜歡?」
「嗯。」
「今天我去接你下學。」
「不要!」歲穗果斷的拒絕,「我可不想讓人知道我是你妹妹。」
歲衡眯了眯眼,目光危險地望著她。
歲穗卻無知無覺,嘆了口氣道:「你說爹一輩子清正廉潔公私分明,偏偏為了你破例,替你安排了這麼份差事,讓你一身蠻力有了用武之地,真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以前考試總也不及格的人,就算爹貴為丞相,也沒法子替他謀個小文官,只好安排他進入軍隊,才換來他現在的職位。
「不想吃就滾!」歲衡忍無可忍,咬牙指著門外道。
歲穗這才發現他臉色都青了,吐了吐舌頭,不說了。
臨出門前,她讓青萍把剩下的蛋黃糕裝起來帶著。
管家福伯來回事情,看見歲衡臉色難看,扭頭忘了一眼歲穗蹦蹦跳跳離開的身影,心下瞭然:「小姐她又惹您生氣了?」
歲衡深吸了口氣,面無表情地問道:「何事?」
福伯道:「一早誠王府的小廝便過來下了帖子,誠王殿下南下剿匪無意中得了兩隻七彩孔雀,一隻送給了太后,還有一隻留在了府里,特設酒席請眾人觀賞。」
「孔雀……」歲衡起身道:「你去育才書院一趟,就說三日後家裡有事……」
他話還沒說完,福伯就忙道:「小姐不能再請假了,老奴開不了這個口了……」
自從一月前老爺夫人去了雲州,大少爺回京后,小姐就三番五次請假。
「陸院長可說了,馬上就到秋試了,小姐的學業得抓點緊,不然怕是過不了太后和皇后那一關哪……」
歲衡眉頭皺成了個「川」字,「她成績不是挺好?」
「……」福伯表情顯得格外怪異,嘴唇囁嚅著像是憋著什麼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歲衡福至心靈般,「她成績不好?」
福伯低下頭,一臉一言難盡的神色。
「不是……」歲衡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了,「她不是過目不忘嗎?」
聽說去年春試還考了個第一,後面的秋試何今年初的春試也考的不錯。
福伯無奈道:「那她也得先過目一下啊!」
「我爹就縱容她?」
「老爺他敢惹夫人不高興?」
「……」
歲穗趁著午膳的時間去找周逸,整個教室里就剩他一個了,小小的身子坐的筆直端正,正在寫字呢。
「不錯不錯!」小小年紀竟已能寫得如此工整剛勁,實屬難得,必定下了不少功夫。
「姐姐?」小周逸放下筆,詫異地看著她。
歲穗把手中裝著蛋黃糕的食盒放到他的書桌上,「怎麼不去吃飯?」
「我不餓。」
「不餓也要吃,現在不吃,你下午就得餓了。」
說著她打開食盒,取出蛋黃糕,「吶,嘗嘗看!」
小周逸伸手拿了一塊,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咬了一口。
「怎麼樣,好吃嗎?」
他點點頭,「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
「你是專門帶給我吃的嗎?」
「對呀!」
小周逸嚴肅的小臉忽然咧開了一絲笑容。
歲穗驚奇地看著他,伸手捏了捏他嬰兒肥的小臉,「原來你會笑的啊?」
小周逸驚訝地問:「你以為我不會笑啊?」
「對啊。」歲穗學著他不笑時的樣子,「你昨天和剛剛都是這樣的。」
她故意耷拉著眼睛,微微撅著嘴。
小周逸不服:「我才不是這樣的呢!」
歲穗逗他,「那你是怎樣的?」
他想做出慣常的表情,卻發現總是想笑。
一大一小兩個人便一起笑得東倒西歪。
下午上完課,自習時間歲穗正趴桌上拿著筆回憶以前在網上看過的簡筆畫,準備有時間去逗小周逸玩。
經過今天中午的接觸,她發現這個孩子其實很可愛童真,總擺出一副小大人的姿態大概是因為沒人跟他玩吧?
邊回憶邊畫,嘴裡還喃喃:「一個丁……不,一個陸老頭,欠我兩顆球,我說三天還,四天還不還,把他圈起來。三根韭菜三毛三……」
畫到一半,肩膀被人拍了拍。
她抬頭看去,嚇得用身體捂住桌上的畫,「陸老……」
陸遠山皺眉,目光狐疑地落在被她緊緊捂在身下的畫。
陸熹硬生生地把「頭」字咽了下去,一把揉了畫塞進書包里,起身看著他,「院長,您找我有事?」
陸遠山收回落在她書包上的視線,點點頭,轉身往外走,「你跟我來!」
語氣聽起來十分嚴肅。
歲穗一邊跟在他後面,一邊心裡犯嘀咕,難道剛才那畫被他看到了?有那麼像嗎?
到了教室外面的長廊,陸遠山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她,「三日後家裡有事?」
「啊?」歲穗抬眼茫然地看著他。
「這個月你這已經第三次請假了,這馬上就要秋試了,這到時候太后和皇后對你不滿意,院長我可就要挨罵了,小祖宗,你行行好,抽時間把書都看一遍,成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