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死亡演繹
「沒事。」
太叔孟看著石氓一臉輕鬆的說話,也不想提問什麼,慢慢的坐下來。
「小朋友!」石氓笑了笑,「雖然你知道我父親不是兇手,但是警方不一定怎麼想的。好吧,我可以告訴你看不見的事情,也許能夠幫助洗脫我父親的嫌疑,在我割腕之前,家裡只有我一個人。」
「目擊者呢?」太叔孟問石氓說道。
「沒有。」
「大哥哥,想要洗脫您爸爸的嫌疑,需要絕對的證據掌握在手裡,知道嗎?由於您爸爸承認殺人,現在被警方懷疑,您說是不是鬧著玩?」
石氓把雙手甩一下,然後交叉起來抱著胸。
「您爸爸只是礙於面子,承認自己沒有做過的事情,對於這件事情,您應該感到高興。畢竟保住了一個因為小說不火起來的原因而去自殺,並不是壞事啊,重要的是起到了蝴蝶效應,不是嗎?」
「所以,你認為我應該感謝我父親,雖然用錯了方法,但是我得到了關注,是這個道理嗎?」
「不知道。」太叔孟擦了擦鼻子,「我只是把別人的看法說給你聽。」
「那麼,剛才我的證詞,是不是有用呢?」
太叔孟感到石氓的鍥而不捨,突然站了起來,看向對面的沙發。
「小朋友,你的沉默讓我琢磨不透,你說我父親為了面子,才承認自己殺人,可是他能承受一輩子的罵名嗎?」
太叔孟努力讓心裡得到平靜,然後睜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石氓。
仍然此時此刻,石氓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只見太叔孟正在微笑,是那種意味深長的微笑。
太叔孟慢慢靠近對面的沙發,大概走了三步。
「你怎麼又在發獃?」歐陽黻疑問的聲音很大。
「啊。」太叔孟緩過神,看見自己乘坐的車子停在小區,立刻問了離開駕駛座的歐陽黻,「不送我回去嗎?」
「現在還太早,咱們要把該辦完的事情辦完,不好嗎?」
「沒有問題。」
「那就對了。剛才你發獃的時候,我收到一條信息,監視的警員說這家人去了醫院。」
「應該是看望石氓的奶奶!」
「嗯,如果這個時候,咱們再進去探索一波,絕對能找出蛛絲馬跡。」
「可是時間來得及嗎?歐陽先生,要是我們當場被抓包,肯定丟盡玖局的顏面。」
「關於這件事情,我可以向你擔保,絕對不會發生的。」
「好吧!」
「快點跟我來。」歐陽黻跑到跳樓口,「現在你已經是實習偵探,不要什麼事情都害怕,一定要自己搞定,才能體現自身的價值。而且話又說回來,這次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們要找到有用的線索。」
「啊!好吧。」
「要是再慢慢吞吞,明天的頭條新聞就是我們進入死者家裡偷東西,而不是去辦案。」
「知道了。」太叔孟把話說完,輕輕的咬著嘴唇。因為感覺到了這間房子的陰暗。
站在一旁的歐陽黻,從口袋裡掏出備用鑰匙,打開門之後,突然開口問道:「你覺得兇器藏在哪裡?」
「關於您提出的問題……」太叔孟把頭抬起來,看著小陽台的方向,「反正不在家裡。」
歐陽黻同意這樣的說法,這才點點頭。
太叔孟一邊感受著陰暗的氣息,一邊走進大廳,眼睛正在尋找落腳的地方。
「啪」的聲音響起,是從太叔孟的身後傳來,回頭一看,歐陽黻站在電燈開關旁邊,大門已經關閉。
太叔孟踩到結實的地板之後,不再注意歐陽黻,輕手輕腳來到廁所門前,右邊是石氓的卧室。
但是,歐陽黻離開電燈開關旁邊的時候,因為皮鞋的原因,所以踩踏地板的聲音響徹廳內。
「您想讓街坊鄰居報警嗎?」
聽到太叔孟很小的說話聲,歐陽黻在沙發邊停下來。
「歐陽先生,聽說鑒定小組沒有新的發現,我們能行嗎?」
歐陽黻似乎不想回答,只想進入石氓的卧室,所以腳步移動了一點。
「不回答也行,接下來想要您的配合,可以嗎?」
歐陽黻意興闌珊的點點頭。
太叔孟說道:「我說要怎麼做,您就要怎麼做,知道了沒有?」
話音未落,歐陽黻連忙點點頭,看著太叔孟走進卧室,燈光隨著腳步亮起。
「首先,您要躺在床的正中間。」太叔孟對歐陽黻說道。
「我扮演已經死了的石氓嗎?」
「對。」太叔孟看了一眼前方,「千萬不要動哦!歐陽先生,您已經割腕自殺,我是扮演石氓的爸爸,闖進來就是為了叫醒您吃飯。」
歐陽黻點了點頭,接著看見太叔孟靠近床頭櫃,把上面的一根鉛筆拿出來,放在床邊。
「我要用手壓著嗎?」歐陽黻一邊提問,一邊躺下來。
「不用。這根鉛筆好比如水果刀,應該是掉落地面。」太叔孟說完,匆匆忙忙的跑出卧室,並且隨手關上門。
「我就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嗎?」
「是的。」
因為太叔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所以想要斜眼看去,只見石氓卧室的門被撞開,由於內鎖碰到了牆壁,發出「咚」的一聲,震動了整個房間。
「歐陽先生,在我的推理中,攝像頭被當事人損壞的事情已經說了幾遍,之所以沒有拍到石氓的爸爸,把門撞開以後,進來偽裝案發現場。」
「是啊,我們沒有必要把死者的父親加入嫌疑人名單,我說的對不對?」歐陽黻提問的聲音很急促。
「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把他當回事,是他自己承認殺人。」
歐陽黻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同意這樣的說法。
「好了,接下來我繼續演下去,您要有耐心哦!」太叔孟對著歐陽黻說完,「請不要亂動。」
歐陽黻一臉明白的躺在床上,燈光刺眼,也不能歪頭看其他地方。
「請注意我的動作。」太叔孟說著話,已經到了床邊,拿起作為兇器的鉛筆。
左邊視角呈現了讓人想要逃跑的畫面。但是,早就答應了太叔孟的要求,只能眼睜睜看著尖尖的筆頭刺向自己,那就是歐陽黻胸前,正當咬牙閉上眼的時候,胸口傳來門絞疼。趕緊睜開眼睛,太叔孟雙手握著鉛筆,放在胸口處。
「我能起來了嗎?」歐陽黻問道。
「不能,我還有一件事情要驗證,請您繼續配合。」太叔孟回答。
「你認為石氓的父親不是兇手嘛!為什麼要做實驗?」
「因為我答應過別人。」
歐陽黻一臉茫然,繼續躺在床上不動。
「準備好了嗎?」太叔孟提問的時候,把手中的鉛筆放在枕頭旁邊。
歐陽黻凝視著天花板,突然一雙小手伸過來。剎那間,歐陽黻忍不住做出了反應,就把太叔孟鎖在自己的腋下。
「歐陽先生,是我!」
聽到喊聲,歐陽黻向右一看,原來是太叔孟。
「不要緊張!」太叔孟站起來。
歐陽黻看見太叔孟下了床,歪著頭看去:「你是在呈現石氓的父親如何掐死自己的兒子嗎?」
「根據脖子留下的傷痕來說,我目前的做法是正確的。」
「好吧!」
太叔孟聽到歐陽黻無奈的聲音,立刻坐到床邊,把雙手放在歐陽黻的脖子上面。
「你這樣的實驗確定能為石氓的父親洗脫嫌疑嗎?」
「看情況。」
「額……」歐陽黻突然無語。
「不要著急嘛!剛才我拿鉛筆作為兇器,您有什麼感想嗎?」
「有。我們警方調查案發現場之後,木床和柜子之間的一塊地板,表面有血跡。也就是說,在石氓割腕自殺以後,水果刀是掉下去。」
「如果您的分析偏向我這邊,這樣一來,水果刀的柄子應該留有當事人的指紋。」
歐陽黻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你已經實驗了兩種他殺手段,要是石氓的父親毀壞屍體的人,水果刀的柄子也留有他的指紋。」
「是。」
「這樣一推理,石氓的父親就不是兇手。」
「可是其他警員相信嗎?」
歐陽黻皺著眉頭,慢慢的坐起來,到了床邊的時候繼續說下去:「不會。我認為只要把這樣的推理寫成一份報告,石氓的父親之前假戲真做的事情,就會決定他的生死!」
太叔孟點點頭。
歐陽黻嘆了一口氣,從床邊站起來:「這樣一來,我們的調查白費了。你還有什麼辦法嗎?」
太叔孟偏著頭,看著黑暗無比的窗外,山丘上的那座木房陰森恐怖。
「看來你也沒有。如果我們現在不給警方一個真相,能把石氓的父親送進監獄,冤枉了一個好人。」
太叔孟提起右手,在防蚊網上面畫了一圈,竟然笑道:「石氓的爸爸是不是好人,我心裡清楚的很。如果把我的推理寫成一份報告,玖局可能稍微改變對他的看法。我們就有時間解開未解之謎!」
「還有什麼事情?」
「人在自殺的時候,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我又不是心理學家,怎麼可能知道當時石氓在想什麼,你真的要調查的徹徹底底嗎?」
「嗯。」
歐陽黻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表示此時此刻的自己很納悶。
「歐陽先生,您有什麼想不通的事情嗎?」
「不是我,是你。我們接下來要幹嘛呢?有沒有明確的方向?」
「剛剛我才說完,您怎麼那麼快忘記!」
「你講的太多了,我現在的腦子一片混亂,就像被車撞了。」歐陽黻發自內心的說道。
太叔孟怪不好意思,向著歐陽黻鞠了一躬,認為自己不考慮別人能不能記得住。
看見太叔孟的態度,歐陽黻微微一笑:「沒事,我盡量消化你你今天晚上所說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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