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欲擒故縱

「劉愛卿，你且先退下！」玖煥掏出不知道藏在哪裡的皮鞭，別成一捆捏在手裡：「讓朕好好同起居郎說道說道！」

「陛下，您這是要……」仇曦這細皮嫩肉的，這牛皮鞭打下去仇曦不死也得脫層皮，登時忘了同夏閣老的約定，急忙給仇曦求情：「陛下，是老臣多嘴了，老臣忙得過來，您別罰小仇了，他身子弱，不經打！」

「呵！狀元郎骨頭硬得很，誓死不從！」玖煥喝道：「來人，將院士請出去，將門關上，且看看朕說的對不對！」

「陛下……陛下……」劉霄好歹也是正三品的院士，就這麼被拖了出去。

仇曦跪在地上心如死灰，看來陛下的耐心到了，也好！也好！

「你不害怕么？」仇曦低下頭，玖煥用皮鞭將他的下巴抬起：「你若從了朕，朕許你封侯拜相，如何？」

「微臣高攀不起！」仇曦扭過頭去偏不瞧他。

「由不得你！」玖煥扔下皮鞭，將仇曦扛在肩上。

「陛下，你幹嗎？」有一股不不祥的預感，仇曦不住地撲騰掙扎，想讓玖煥放下他。

「幹嗎？」玖煥重複他的話，將他扔在床上，解下自己的腰帶：「朕的好曦曦如此聰慧……」玖煥脫了外衣，將仇曦壓在身下，笑得淫蕩：「不知道什麼叫霸王硬上弓嗎？」

「你……唔……」玖煥直接吻了上去，伸手就要撕扯仇曦的衣裳，仇曦奮死反抗，卻終究敵不過如狼似虎的玖煥。

「我將一顆真心給了你，天天供著你，哄著你，你都看不到么？」玖煥邊咬他的鎖骨邊說道：「我玖煥就是喜歡你怎麼了？我自從見你的第一眼就動了歪心思怎麼了？」

「陛下，您……啊！」被他咬得生疼，眼淚如同決堤江水奔騰而下，好不容易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咽了下去。

「太后那個老妖婆說幾句話，你就信了，就疏遠我，對我冷眼旁觀，怎麼？就你這狀元郎有一身傲骨我沒有？我就是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嗎？」

「不是……陛下……」仇曦低轉回咽，身子逐漸升溫發熱。

玖煥見他身上的紅印，於心不忍。住了嘴，起身坐著：「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朕心甘情願？好！朕的真心就當餵了狗了！」

拍拍自己的大腿，逼著自己說出這厚顏無恥的話：「你現在坐在朕腿上，將朕的衣服脫了，自己從了朕，朕就放你走。要是將朕伺候舒服了，朕過幾日就迎娶皇后，你看如何？」

仇曦心如刀割，自己何嘗不難過？眾人指責他，罵他下賤，他都能忍。可玖煥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朋友了，他也想賴在玖煥身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心安理得接受玖煥的好意。可是自己良心終究是不能允許他自我欺騙，害得玖煥成為昏君。

聽玖煥說出這種話，字字珠璣，打在他心口上。他也很為難啊！

不行，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不再拖累他。那就要做下去，反正這身清白守著無用，他要，給他就是了。

仇曦嘴上沒有說話，身子卻一點一點地往玖煥身上挪。手顫巍巍地伸進他的底衣里，將他的衣服掀開，袒露出他古銅色的肌膚。

「愛卿動作挺嫻熟的嘛！」玖煥故意譏諷道。

「陛下記得約定就是！」仇曦不顧他的冷嘲熱諷，便去親吻他的香肩，手逐漸遊走在他的腰上……

玖煥只感覺到被他嘴唇觸碰的肌膚濕濕的、涼涼的、痒痒的。這久違的感覺，沖刷著他所剩無幾的理智，讓他沉淪······

「哼！」玖煥真怕自己忍不住了，推開他下床，將仇曦脫下的底衣拉上去：「原來愛卿這麼想讓朕娶妻。好，好得很！那朕現在就擬旨讓你去禮部，著手操辦朕的大婚！以後你都不必見朕了！」

說完抄起皇袍，在空中劃出了一條亮麗的弧線，玖煥轉身離去，頭也不回。

這是他第一次離開自己，不回頭，不招手。仇曦低頭看著身上的紅印，陛下，他是真的對自己徹底失望了么？

明明目的達到了，怎麼如同萬蟻噬心，捨不得？抬頭望著屋頂上纏繞的龍，以及貴妃榻旁的茶几，還有窗前的草蘭，那還是陛下知道自己喜歡差人特地種的……

自己就要離開這裡，離開皇宮，離開他了么？他木然穿起衣服，穿過屏風走出去。走到玖煥處理政事的地方，他連頭都沒抬。

仇曦跪下默聲行大禮，眼淚汪汪在眼眶裡打轉，強忍住不落下，整個過程中，玖煥都沒再瞧一眼，只將自己當做空氣。

仇曦萬念俱灰，這待遇還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等仇曦走遠了，兔兒神蹦出來誇讚道：「哇塞！三殿下您也捨得辣手摧花啊！這戲演得可真是以假亂真啊！小仙佩服！」

「好啦！你就別嘲諷我了，你說這一招能行嗎？我怎麼感覺有點過火了，他不會被嚇跑了吧？他不會不理我了吧！」玖煥擔心道：「他要是不理我，我可就真虧大發了！」

「他若是心裡住著你，定然不會袖手旁觀！他若是心裡容不下你，你就算鎖得住他的肉體，也得不到他的靈魂。」

「好吧！」

「小仇！」劉霄看到仇曦就熱情招手。

劉霄事後自責不已，都是自己害的陛下遷怒於他。妻管嚴的他，不惜花重金賄賂侍衛，讓他們幫著看看情況。

知道陛下趕他出宮去禮部，為見仇曦一面，他半路折返，這才等到。

「學生見過老師！」仇曦雙目無神，木然作揖。

劉霄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一雙眼睛也哭得紅腫，急忙查看他身上有沒有鞭傷。

臉上、脖子都沒有，手臂還能曲起行禮，走路時也沒有一瘸一拐的。看來陛下法外開恩，沒有打他。

「好啦！不傷心了！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劉霄安慰道：「再難你都捱過去了，脫離苦海，現在就是你大展宏圖的時候了。」

從陛下和仇曦的對話中，他能明顯聽出是皇帝一廂情願想佔有仇曦。仇曦誓死不從，那些說仇曦想拚命爬上龍床的都是在冤枉造假，自己可要給仇曦正正名。

「也許吧！」仇曦微微頷首，心中五味雜陳。

「喲！這不是妄想爬上龍床的狀元郎嗎？」

禮部有些人雖然聽了劉霄的解釋，相信仇曦是清白的。可是更多人還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覺得劉霄是在欲蓋彌彰。

這不，有些人說悄悄話，都說到仇曦跟前了。

「哎喲喂！您可小聲點兒！」接話的人說話更大聲，想必是眼紅仇曦比自己官高一級：「這不是痴心妄想嘛？也虧得咱們聖上寬宏大量，還給他個官做，要是我……」

「都在這裡瞎吵吵什麼？」夏舉數落道：「平時都沒事做嗎？膽大妄為，還敢質疑聖上的決定！」

「參見首輔！」兩人訕訕行禮，在處理公務的仇曦緊隨其後行官禮。

仇曦才懶得搭理這些在他面前嚼舌根的人，流言止於智者。自己何必要降低身段，浪費大好時光，同這等小人解釋？

仇曦現今官屬儀制清吏司，官至郎中。掌嘉禮、軍禮及學校、科舉等事務。

仇曦由皇帝特批掌嘉禮，嘉禮是飲宴婚冠、節慶活動方面的禮節儀式。嘉，美、善的意思。後代的帝王登基、太后垂簾、帝王聖誕、立儲冊封、帝王巡狩等，也屬嘉禮。

陛下大婚，由仇曦全權負責。玖煥直接連選秀環節省了，連封誰為妃都交給仇曦負責，史無前例。

誰不想自家女兒飛上枝頭成鳳凰？這幾天仇曦辦公處的門檻都快被訪客踏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