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輝煌 第五百二十六章 驚天大黑幕
「吳市長,我要向您揭露東方市的一個驚天大黑幕。」
對於秦晉琳的不期來訪,吳永成那是自然知道她的來意的,當然也知道秦晉琳想和自己談些什麼事情,這也是他心裡最為難的:說實在的,對於坐在自己辦公室的這個中年婦女,自己心裡還是非常同情的。
作為一個母親,自己的獨生女兒,前不久才因為患病不治身亡(具體是不是因為醫療事故,這個還不能明確,因為直到現在也沒有一個明確的結論,秦晉琳也正是因為跑有關領導討個說法,才招來這場無妄之災的),可她自己現在馬上就遇到了這種極為不公正的非人待遇,自己丈夫目前又是這種態度,真讓她有一種沒有地方能說理的無助之感——也算是這個女人堅強,否則的話,換作一個沒有像她這麼意志堅強意志的弱女人,在這種雙重打擊之下,那還真可能精神整個崩潰了。
可如果自己真要為她討點公道的話,那就必須把那幾個參與毆打秦晉琳的公安幹警予以嚴肅的黨紀、政紀處分,甚至於那個為首者,都有可能要面臨被清除出政法隊伍、移交司法部門處理的地步了。
可自己作為東方市的市委副書記、市政府市長,有些事情就不是自己所能所能直接干預的了——歷來政法系統屬於黨委管理,市委常委中既有分管的市委副書記,還有專職的政法委書記,他剛來東方市工作的時候,就因為執意處理了下面一個庫經市違法亂紀、徇私枉法的公安局長,而得罪了市委那邊的兩個常委,同時也給一些人留下了他吳永成這個市政府市長有點伸手過長的錯覺,市委分管政法的副書記**成和市政法委書記國興海更是對自己有一肚子的怨氣,自己現在再接了秦晉琳的這個麻煩案子,那就又會把他們再次激怒了。
可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自己不接手的話,別說社會上人們的反響會這麼遠,就是在剛才大樓外面的那個場面都無法離開啊!
難啊,這件事情無論自己插手不插手,都是一件令人難以處理的尷尬局面啊!
可萬萬令吳永成沒有想到的是,秦晉琳一開口居然對他說出了這麼樣的一句話,幾乎讓他剛剛喝到嘴裡的一口熱茶吐口而出——這個女人是不是受到了這麼大的打擊,神經有點錯亂了??!
這是吳永成下意識的的第一個反應。
定了定神之後,吳永成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盡量保持自己面部表情的自然,微笑著對秦晉琳說道:「秦大姐,前一段所發生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
吳永成在沒有想好自己應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但必須先岔開秦晉琳所提到的那個話題,於是盡量先斟酌著合適的字眼,對秦晉琳說道:「我對我們東方市的幹警們能做出這種讓人不齒的事情感到萬分的羞愧,向您表示萬分的歉意,這也是我們東方市的恥辱。」
秦晉琳本來情緒有點冷靜下來了,可聽到吳永成這麼一說,鼻子一酸,眼淚又要流下來了。
吳永成馬上伸出手制止住她想要對自己說的話,繼續沿著自己的思路說道:「秦大姐,你到我這裡來,馬國保同志是什麼態度?」
吳永成想通過這句話的試探,得到省委有關領導對馬國保所作工作的效果。
「吳市長,您別跟我提這個人,我現在已聽到他的名字,就覺得噁心。」
哪知道秦晉琳聽到這句話之後,反應馬上就強烈了起來:「吳市長,我和馬國保已經分居了,他居然擔心這件事情會影響到他的官帽子,那他也完全可以不要這個家……..
本來我們的女兒沒有了,我們的這個家也就不完整了。「
說道這裡,秦晉琳忍不住又抽泣了起來。
吳永成和秦新平兩個人不禁面面相覷,沒有想到今天早晨會遇到這種難纏的事情:還不等開口了解具體的情況呢,就成了這個樣子,那接下來的談話難度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過,還沒有等到吳永成或者是秦新平開口相勸什麼,只見秦晉琳掏出紙巾決斷地擦去了自己的眼淚,抬起頭不好意思地對吳永成強笑道:「吳市長,真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按理說,這段時間我把自己這一輩子的眼淚都流光了,可到了您這裡,總覺得又見了娘家人似的,這委曲的淚啊它就怎麼也止不住,您的時間這麼寶貴,哪能讓您陪我在這瞎耽誤時間呢!」
嗨,瞧人家這話說的,到底不愧是已經退休的大學老師啊,讓吳永成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沒事的、沒事的,秦大姐,您有什麼事就慢慢給我說,我能幫你辦到的,一定不會推諉的。」吳永成哈哈哈地打著官腔。
這時秦新平示意他現在是否應該出去——一般來說,到了領導和人談話的時候,也就是他和這個秘書該迴避的時候了,這也是一個常識問題。
哪知道吳永成在接到秦新平的這個小暗示之後,卻開口對他說道:「新平,你在一旁記錄,把秦大姐所反映的問題都記錄下來,該轉交哪個部門的,一定要及時轉交到,並且要隨時關注事情解決的進度問題。」
吳永成這是間接地向坐在一旁的秦晉琳作保證:秦晉琳,你看到了吧,我吳永成可不是和你在玩虛的,咱這是實實在在地給你解決問題呢!
哪知道秦晉琳開口之後,還是語不驚人心不死:「吳市長,謝謝您,我這次來不是為了解決我個人的問題,我是為了東方市的人民討個公道,我要為東方市除害!」
啊呀,我的好大姐,我的姑奶奶,你怎麼哪壺不開、偏偏想提哪壺啊?!我本來就不想聽你的那個什麼大黑幕!這下倒好,您乾脆連東方市人民都代表上了,這個詞連我這個堂堂的東方市一市之長也不敢隨便亂用呢!你還想替東方市人民除害?!您以為您是誰呢?!古代的大俠女,還是女版的「包青天」?!您可別忘了啊,「青天」這個頭銜,那可是剛才那會兒您賜給我的啊!
吳永成這會兒被秦晉琳雷德一句話兒也說不出來了,目瞪口呆地等著秦晉琳的下文。
而一旁拿出筆記本準備記錄的秦新平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到了東方市政府辦幾年,這還是第一次見在領導面前這麼狂妄的人,他的第一個反應也是:嗯,這個可憐的女人被突如其來的打擊給刺激大了,他都有心思馬上出門去叫保衛部門的人了(吳永成的保衛人員可就在他辦公室的斜對門隨時準備出擊呢!)——這領導要是被個神經病人弄出個三長兩短的,他這個秘書可就難以推卸責任了。
秦晉琳可不管吳永成和秦新平這兩個人心裡怎麼腹誹自己,只見她不慌不忙地打開自己拎著的那個女士挎包,從裡面拿出一摞子列印的、手寫的材料來,起身欲交給吳永成。
秦新平馬上一個大步跨到了秦晉琳和吳永成的之間,似乎不經意地攔阻了秦晉琳的去路,伸手把她手中的材料接了過去,直到看到秦晉琳坐回原來的座位,心裡緊緊繃著的那根弦才有點放鬆,既而放心地轉身把那騾子厚厚的材料,放到了吳永成的手旁。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這是秦晉琳搞的誰的黑材料啊?!
吳永成下意識地從辦公桌上拿起那騾子材料,心裡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念頭,可當他隨意瀏覽了材料的標題之後,馬上就被嚇了一大跳:
「觸目驚心,全國人大代表居然是黑社會頭目」
副標題則是:「揭開東方市最大民營企業家張大偉的假面具」
大姐,咱們不待這麼玩的,有事您就說事嘛,幹嘛還整這麼大的名頭呢?!
吳永成再次無語了。
從秦新平的口中,吳永成得知在前段時間省委大門口傷害秦晉琳的那六個打人警察中,其中有一個叫張少偉的,就是東方市最大民營企業家張大偉的弟弟。也就是秦晉琳他們所反映的那個掛著金鏈子、剃著光頭的、像黑社會的大胖子警察,就是他先帶頭打的秦晉琳,也是他打的最凶。
吳永成也記得秦新平給他彙報過,在秦晉琳被打之後住院期間,張大偉還親自到醫院去看望過秦晉琳。
可這個秦晉琳怎麼現在卻把張大偉列為了第一個要搬到的對象,而且愛整理了這麼翔實的材料呢?!這其中到底有多少是真實的?!
吳永成也知道,像張大偉這種人要像在現在的這個時代飛快地暴富起來,其中肯定也有一些不幹凈的東西在內,這也是他當初來到東方市之初為什麼不接納張大偉主動送來的「孝敬」一樣——他是刻意要和這些人拉開距離。
可他絕對沒有把張大偉劃到黑社會頭目的行列之內——老天,他可是當選了這一屆的全國人大代表啊,這全國人大代表都成了黑社會的頭目,那也太有點不可思議了吧?!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可秦晉琳並沒有被吳永成默不作聲的變態給嚇到,她反倒淡淡地說了一句話,藉以增強目前所發生的效果:「吳市長,您想在手裡拿到的,就是我收集到的以張大偉為首的黑社會所犯下的部分罪惡,我以我的人格做保證,那全是真實可信的。」
秦新平大駭,天哪,自己剛才給領導遞過去的居然是那麼一份材料啊!這不是自己給市長找了一個天大的麻煩嗎?!
他現在後悔得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自己要是在接到那份材料的時候,稍微多看上一眼,哪怕就是僅僅一個標題也好啊,那麼他就會不顧一切地把秦晉琳連同她拿著的那些黑材料統統地強行驅逐於門外,哪怕事後被吳市長狠狠臭罵一通——那張大偉是什麼人啊,東方市、甚至於東方省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又有錢又有勢,他不光和市裡、省里的領導們關係密切,而且據人們傳說,張大偉真正的後台那在中央呢,那豈是一般人能搬得動得啊,這打虎不成可要被虎傷的啊!吳永成市長要是因此而受到什麼牽連,那他這個緊跟吳永成的小秘書,還能有什麼好果子吃嗎??!
吳永成卻沒有秦新平想得那麼複雜,在他看來,你再有錢有勢的商人,那也只不過是一個商人而已,如果你作姦犯科的話,如果真想秦晉琳材料中所寫得那樣,你再有權勢,與政府作對,那也必然會是死路一條——說笑話,你再有本事,還能強得過擁有絕對專政機關的國家機器碼?!
至於說什麼上面有人,那更是無稽之談——試想,如果你觸犯到了國家容許的底線之後,你的後台主子和你劃清界限都來不及呢,那還會傻乎乎地幫著你和國家機器對抗——腦殘的人也不會幹那種事情的——奴才可不就是生來用做當炮灰的料嘛!
再談到上面是否有人,吳永成就更覺得有點不屑於一顧了:他雖然不是算得上什麼太子黨一類的,可他對那個圈子也不是一無所知的哦:就他所知,有不少人有時候為了給自己壯膽,總愛在外面給自己喧呼,說什麼上面我有什麼關係,那個那個領導的兒子女兒和我關係最親最密之類的,其實這都是用來唬那些沒有見過世面的人的,人家那些真正有背景、後面有主子的人,最忌諱的,就是把這層關係那層關係掛在嘴上的。
吳永成現在最為關心的是他手中拿著的這份材料的真實性。
說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吳永成越來越有點相信自己那會兒的第一直覺了:那就是秦晉琳這個女人被刺激得有點神經質了。
「這份材料你應該先拿到省、市委領導和省、市人大領導那裡去的。」
吳永成先沒有看那份材料,也沒有和秦晉琳繼續落實那份材料的真實性,而是先和她說起了應該先經過的程序——你要反映的這個張大偉那是全國人大代表、省、市的人大代表,管轄權可是在市委和人大,與我這個東方市的市長可是不打界的。
秦晉琳倔強地把脖子一揚,眼鏡片中透視出逼人的目光:「我不相信他們!張大偉在東方省、東方市盤根錯節經營了多少年,大家都知道上面的不少領導,都是和張大偉穿的一條褲子,我找他們反映張大偉的問題,那不是與虎謀皮嗎?!」
汗,哪有這麼亂用成語的!
吳永成現在都有點懷疑這個秦晉琳神經質之後,是不是思維都有點錯亂了。
同時吳永成自己心裡也暗暗大叫僥倖:自己幸虧是把這個秦晉琳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萬一她剛才說的這句話要是在樓門口嚷出來的話,那他吳永成可就真成了東方市、乃至於東方省全體「公僕」們的公敵了。
「秦晉琳同志,你這句話是錯誤的,也是沒有一點事實依據的、極為不負責任的。」吳永成板著面孔、嚴肅地對秦晉琳說道。
這也是秦晉琳來到自己的辦公室之後,吳永成第一次這麼嚴肅地對秦晉琳用這種口氣說話。
當然,吳永成也認為必須和秦晉琳說清楚,否則的話,這句話通過什麼渠道流傳到社會上的話,天知道將會演繹成個什麼樣子,說不準讓某些別有用心的人認為這是他吳永成自己為自己造勢呢!
「我們黨的絕大多數領導幹部,都是有著非常堅定的黨性,並不是什麼污七八糟的東西能污染的,你應該堅定自己的這個念頭。並不是像你剛才所說的那樣灰暗不堪的。我們要說任何問題,毒藥有理有據,如果你還是這麼信口開河的話,我覺得咱們就沒有繼續交談下去的必要了。」
吳永成說到這裡,身子往後一仰,擺出壓根就不想接觸那份材料的架子來,同時也暗示今天的談話時間到此結束。
「吳市長,按照昨天安排的工作日程安排,九點鐘的時候您應該到市輕工機械廠去視察的,這時間馬上就到了,您看……」秦新平馬上適時地插話進來。
如果秦晉琳識時務的話,那她應該馬上在這個時候提出告辭,今天她的上訪也就應該到了告一段落的時候了,至於其他什麼時候再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這會兒的秦晉琳的思路,根本就不像他們所想象的那樣,她既然到了這個地步,那是不達目地不會輕易罷休的。
只見她倔強地使勁抿了抿嘴唇之後,臉上泛起一陣非正常的潮紅,面部肌肉不易察覺地搐動幾下緩緩開口了:「吳市長,對不起,也可能我剛才的言辭有點偏激了,可您也應該能理解到我此時的心態,我是恨鐵不成鋼啊!我就恨為什麼我們有的領導幹部,居然會拜倒在有些商人們的幾個臭錢下,把自己的黨性和職責都扔到了一旁。」
好嘛,現在乾脆你又成了正義衛士了!
吳永成有點懶得與她搭腔了,嘲諷地對他笑著說道:「那,秦大姐,你就沒有想到我也是敗在那幾個臭錢下面的人中的一分子?!你又憑什麼會相信我就能處理了這件事情呢?!」
「吳市長,您和他們不一樣。」秦晉琳似乎沒有聽出吳永成言語中所帶的那點嘲笑,反而認真地對吳永成說道:「吳市長,你是從中央下來的領導,思想覺悟要比本地幹部高得多,在您剛到東方市工作的時候,就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張大偉送上門的錢,這個大家都知道的,您是堅決不會和黑暗勢力同流合污的。」
老天,這還真是人在做、天在看啊!這個張大偉送自己錢的事情,也只有他們兩個人自己知道,可這件事情又怎麼會流傳到社會上的呢?而且過了幾年了,這個事情還沒有被人忘記?
自己是絕對沒有對人說的,那看來就是只剩下一種可能了,這件事情就是張大偉自己在某次酒醉之後大嘴爆料的,至於他說這件事情的真實原因,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然後又或許通過了某種渠道,口口相傳,流程到了社會上,於是或許又有某種、某幾種演繹版本的故事出現了…….
秦晉琳卻沒有理會吳永成此時臉上的詭異表情,繼續望著自己面前的地板說道:「吳市長,您剛才提到了我這份材料應該送到省委、市委或者是省市人大領導的手裡,好像在提醒我這種事情不是您應該工作的範圍,我不認可您的這種理論。」
得,剛開始給我戴了一頂高帽,現在又開始給我上課了,看來這個秦晉琳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啊。
吳永成正襟危坐地擺好身子,隨手拿起剛才自己放下的材料,耳朵聽著秦晉琳的話,眼鏡也開始隨意地瀏覽起來。
「吳市長,我認為您作為東方市的一市之長,就應該為東方市的人民們創造一個平安的生活、工作環境,像以張大偉、張少偉這類的黑社會不及時除掉的話,那也是你工作之中的嚴重失職!您愧對自己的良心,更談不上什麼對得起自己的黨性了!」
「那你又憑什麼就相信我有能力處理好這件事情呢?」吳永成抬起頭冷冷地望著秦晉琳問道:「剛才你自己也說過這個張大偉在我們東方省是很有勢力的,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句話你不會沒有聽到過吧,就算是你所說的張大偉是黑社會的頭子,我一個外來幹部根基都不穩,怎麼能做到你所說的護一方平安呢?」
既然大家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了,吳永成也就乾脆把話都挑到了明處——此時他甚至有點懷疑這個秦晉琳來自己這裡的動機了。
秦晉琳昂起頭不懼地回答道:「吳市長,你在中央也有背景,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您也用不著藏著掖著了,張大偉在東方省是有勢力,可在您的眼裡,那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嗨,我在中央現在還算是有背景的人?!
吳永成突然感到一陣陣的心酸:他媽的,自從文老爺子去世之後自己的仕途之旅,好像也越來越有點不順了,都呆在這裡幾年不動窩了,還不知道後路到底會是怎麼個樣子呢?!
哼,不過要是真收拾個像張大偉這樣的土皇帝,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吧。
秦晉琳的這句無心之言,反倒激起了吳永成好久不曾出現過的血性了。
「吳市長,那你看時間馬上就到了,是不是……」秦新平在一旁越看越不對勁,再次出言提醒。
吳永成擺擺手:「你和下面的同志打個招呼,過半個小時我們再出發。」
說罷拿起手頭的那摞子材料嘻嘻地看了起來。
說實話,對於秦晉琳材料所提到的黑社會什麼的,吳永成是不以為然的。
雖然他在前世的時候,只是一個小鄉鎮的小幹部,對這些並沒有多少的研究,可他也看過不少的文學作品,諸如《教父》之類的,在他認為,像人家那種檔次的,才能真正算得上是具有組織的、規模的黑社會,而就國內所提到的那些敲詐、勒索、砍人等,充其量只能算得上的街頭小混混而已。
不過,在他慢慢看下去秦晉琳所帶來的那些資料的時候,臉色越來越變得嚴峻起來了。
厚厚的一摞子材料中,儘管只是提到在十年前張大偉的一些劣跡,而在近幾年的時間中,張少偉倒是不時出現在字裡行間,可透過這些,又無處不隱藏著張大偉的影子:
從一九九七年開始,以張少偉為首的幾個地痞流氓,組織了幾個賭博團伙,就開始在東方市市城區開設賭場。他們糾集了一批地痞流氓,為賭場維護秩序,記賭賬結算輸贏,索要賭債,充當打手。
與此同時,張少偉還開始搞煤炭運輸、販賣汽車,並利用其職權強迫他人高價收買套牌車、二手車,頂賬換煤、轉手出賣,謀取了大量的錢財。
此階段,這些年以來,張少偉委託其舅舅牛平海在東方市南庄百坊倉庫等地開設啤酒機、蛋蛋機賭場,月平均非法獲利100餘萬元。
更為惡劣的是,在秦晉琳的這個材料中,張少偉等人成立的這個非法團伙,還下設什麼「四大護法」,再由「四大護法」分別控制三至六個「行動組」,成員總數達三四十人之多,具備了相當規模,形成了嚴密的組織體系,分工控制東方市附近的河蝦、花甲等十多個海鮮品種。他們以故意殺人、綁架、故意打砸等暴力手段,壟斷海鮮批發來源,黑惡勢力甚至延伸到周圍的一些地市之中。對稍有不服和反抗的海鮮經營業主和養殖業主,就兇殘地使用暴力將其致殘致死……
「真是令人髮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