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蘋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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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媽拿起一隻蘋果，在手裡掂了掂，嘴裡呀了一聲，說：「嘖，還真大！不過，這個季節的蘋果，可都不大好吃！」

小山學著生意人的口氣，說：「不好吃不要錢！」說著，他用準備好的水果刀將一個蘋果切開，分成六塊，先塞到自已嘴裡一塊，然後遞給那男童一小塊，又給老頭一塊，給大媽一塊，最後兩塊分給了那一對戀人模樣的男女。

五個人都接了瓜，開始品嘗，那男童將蘋果一口塞進嘴裡，大嚼特嚼，邊吃邊大叫了：「爺爺，這瓜真好吃，我還要吃！」

那老頭也不住地點頭，說：「味道確實不錯！」

「嗯，還真是那味，我以為這個季節的蘋果沒有水份，會不甜呢！結果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那大媽也誇了一句。

那個小夥子吃了，點了點頭，問女朋友：「怎麼樣？」

女孩顧面子，不能大嚼，慢慢咬了一口，細細品味了一下，不由得大讚：「哇塞，我都吃出秋天的味道了！」

小夥子見女朋友吃得高興，二話不說，掏錢要買，問：「多少錢一斤？」

「六塊。」小山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六塊，可真有點貴！」那個大媽插了一句。

李小谷笑了笑，說：「一分價錢一分貨，這可是稀有品種，別的地方沒得買的。」

「六塊就六塊，給我來八斤！」小夥子倒不在乎價格，催促小山給他稱。

小山將父親以前賣菜用的電子稱取出來，給小夥子稱了八斤。

接著，那老頭給孫子買了六斤，張小山正為老頭稱蘋果，就見那位大媽用狐疑的目光盯著小山的蘋果，說：「這蘋果會不會有毒呀？新品種在沒得到驗證之前，都是不安全的！」

小山聽了，停下手來，說：「大媽，你這不是成心壞我的生意嘛！剛才你已嘗過蘋果了，請問你現在感覺有什麼不舒服嗎？」

那大媽表情悻悻的，說：「水果上的毒都是慢性的，一時半會不會要人命，時間長了才會反應出來……」

經大媽這樣一說，買蘋果的老頭也疑慮起來，說：「是呀，小夥子，你這蘋果有沒有保證呀，不要真有毒呀，我這可是給孫子吃的呀！」

經老頭這麼一說，買了蘋果正準備離開的一對男女也迴轉過身來，臉現驚疑。看樣子如果小山不給出個保證的話，他們打算退貨了。

小山見生意剛開張就被那大媽的一句話給攪了，心裡很是鬱悶，但他沒有沖那大媽發火，而是慢慢解釋說：「你們有所顧忌我也能理解，換作是我，也會有你們這種懷疑的心理，必竟是吃的東西，安全才是第一，不過，我實話告訴你們，這蘋果已成熟兩個月了，也就是說，兩個月前，我就已品嘗過了，如果真有什麼毒性，那我也不可能站在這裡賣蘋果了，所以，請你們放心，我以我個人的名譽擔保，這蘋果絕對沒有毒性，吃了這蘋果，只會吃出健康，絕不會吃出疾病來。」

「嗬！說的比唱的都好聽，你拿什麼擔保？」那大媽冷笑說。

小山不理瞅她，又說：「請大家記住，我是蓮花村的，我叫張小山。」小山說著，從口袋裡掏出自已隨身帶著的身份證，在眾人面前晃了晃：「如果這蘋果吃出什麼毛病，大家可以去法院告我！」

那老頭要過小山手中的身份證，拿到面前仔細瞧了瞧，點了點頭，說：「這身份證沒什麼問題！」

「沒問題吧！」小山說：「如果還有哪位不放心，等我賣完蘋果，可以同我一起到我家裡認認門，再說了，剛才蘋果切開，我是第一個吃的人，如果真有毒，我也不敢吃這蘋果的！」

「就是，如果這蘋果真有毒性，他自已也不敢吃。」說話的是那個買過蘋果的小夥子。

小山又說：「當然了，如果大家真覺得蘋果有毒，可以不買，雖然大家都品嘗了，但買賣公平，我不會強求任何人……」

「小夥子，什麼都別說了，給我稱蘋果吧，我相信你！」那老頭說。

「好哩！」小山應著，給那老頭稱了六斤。

那大媽見嘗過蘋果的都買了，自已也不好意思不買，也便買了四斤。

買過的人走了，又來了一群，爭著讓小山給他們先稱。

小山見買的人多了，便將價格提到十塊錢價，結果十塊錢一斤也是是大把的人買。小山便又提價了。

十五塊錢一斤。

二十塊錢一斤。

三十塊錢一斤。

可惜，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小山的蘋果便在不斷的加價中被搶購一空。旁邊還站在一大堆人，有的是沒買到了，有的是吃過蘋果覺得好的回頭客，見沒貨了，都紛紛說：

「這蘋果還有沒有了？」

「有的話就快回家帶去，我們都在這等著你！」

「是呀，拉一車來，這麼好吃的蘋果，還怕賣不掉嗎？」

……

面對大家的議論與提議，小山很感無奈，攤手說：「這蘋果是新品種，太稀缺了，很抱歉，真的沒有了！」

「小夥子，你騙人吧，再稀缺也不是大熊貓，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就是，你是借故提價吧……」

「提價我也買，快回去帶貨吧！」

………………

面對大家的埋怨，小山苦笑不得，但他還是不想騙大家，他一邊收拾攤位，一邊說：「真沒有了，大家都到別處買吧！」

「切，到哪裡買呀？現在哪裡有蘋果賣呀？」有人抱怨。

有人接道：「就是有我也不買，乾癟乾癟的沒一點水份！價錢還貴！哪能和你的蘋果比！」

小山笑著搖了搖頭，收拾完攤位，將麻袋，電子稱，水果刀，以及裝錢的包，都歸整好，放到車上，然後，抬腿跨上車子，正要走，突然感覺車子一沉，回頭一瞧，見一個男的拉住了他的車後座，小山瞪眼說：「幹什麼？真沒有了！」

那男的湊到小山面前，一臉神秘的樣子，他悄聲說：「我不是買蘋果的，我是賣蘋果的！」

小山說：「噢！那你有什麼事嗎？」

那男的說：「小夥子，你怎麼這麼傻呀，現在有這麼多人等著買你的蘋果，你還不趕緊拉一大車貨來！」

小山說：「這蘋果真的沒有了！」

那男的一臉不信：「切，你騙誰呀！」

「我真沒騙你，我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小山說。

那男的說：「你怕我搶了你的生意吧！」

「切！」小山白了那男的一眼，蹬車要走，那男的又一把攔住，說：「哥們，這生意你真不想做，讓給我吧，你告訴我貨源在哪，我給你五十塊錢的信息費，怎麼樣？」

「我實話告訴你，我不是做生意的，你別纏著我了好不好！」小山沖他吼了一聲，拔開那男的手，蹬起車子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