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齋藤飛鳥:我有一個大秘密!
齋藤飛鳥自幼就異於常人,不僅從小可以看到某些朦朧的存在,身體比其他同齡人發育都要遲緩很多。當然,說這話之前,必須首先忽略她的兩個大歐派。
這讓她一度以為自己有什麼隱疾,但是這些年去過的大醫院診斷結果都是正常,為此她一度放棄搜尋真相。
而就在昨天,一個新的轉校生的到來,讓她心頭有一種悸動。她感覺坐在她旁邊的轉校生——白忘川,彷彿一個熔爐的太陽,溫暖吸引著她靠近。
而跟他靠得越近,五感都增長了不少,對自幼觀察到的不敢對人訴說的存在,看得也更清楚了。
那一直縈繞困惑著她的某些存在,其輪廓面容也因為白忘川的到來,讓她看得分外清楚。
那是一隻有著兩條尾巴的黑貓,貓眼是不常見的琥珀色,耳朵大而尖利。它漂浮在空中,似乎是感知到了齋藤飛鳥的注視,雙面鋸齒型的牙齒輕輕摩挲了幾聲,露出自認為善意的笑容。
齋藤飛鳥望著瘮人的貓妖,瞳孔放大,險些在課堂上叫出聲。
所幸她常年奔波看病,為人處世已經頗為老道成熟,只是驚恐了一瞬,便偏頭鎮靜的忽視空中擺手搖頭的貓妖。
一直到放學,她都不太敢抬頭看著那隻在她耳邊碎碎念的貓妖——她真的很怕,怕這隻貓妖突然發瘋咬死她。雖然她為人耿直坦誠,為此膽子也鍛煉的相當大,面對這種非人的怪物還是從心底冒出恐懼。
甫一放學,等到坐在她外面的白忘川拎包走人了,她便匆匆收拾東西跟上他的腳步。
跟蹤新同學的時候,她測試了一下。一旦離得遠了,那隻打盹的貓妖就會變得虛幻朦朧,但是並不是消失了,而是她的五感變回原來的水平了;而她冒著被人誤會為痴女的風險近距離靠近白忘川,五感又被放大了。
靠得最近、不足二十公分的時候,甚至貓妖的鬍鬚和身上的金毛,細細看去根根可數。
這讓她心跳得很快,彷彿發現了什麼大秘密似的。而這個秘密很可能可以解決她從小發育遲緩的問題——她從小到大就被自己的那些塑料小姐妹嘲笑了多年。
儘管一米五五這個身高在東瀛很吃的開,配上她清純唯美的臉龐,還有自帶的大團兒,很是吸引了一大波追求者。
但是她很不滿意。本來長得像矮冬瓜也不要緊,最多成年了多穿點增高鞋墊,或者是高跟鞋偷偷加幾公分,這沒什麼的;偏偏發育遲緩不僅表現在身高上,還有她的體質營養。
她的身體實在太過孱弱了,這些年大大小小生的病,有幾次差點讓她永遠住在了醫院的ICU。
本來她確實死心了,因為東京最有名的大夫都蓋棺定論,表示可能是基因突變問題,根本沒法兒處理。
沒料到今天一個長得很帥的轉校生,居然在這件事兒上讓她有了點轉機。
你知道一個將要溺死在河裡的人握緊了一根稻草的感覺嗎?齋藤飛鳥知道!
為了弄清楚自己身上的問題,她拋棄了自己的廉恥心,一路跟隨白忘川,觀察著他的行蹤運動。
「買了麻糬吃,下回有空來調查一下這家甜品店。」齋藤飛鳥暗戳戳的在筆記本上記錄下來。
「坐了電車第三節第二排座位,閉眼十分鐘,期間撓了三下屁股和一下頭髮。」齋藤飛鳥事無巨細的記下來,扒扶著扶手暗中觀察。
「走路步伐步距大概在八十公分……」齋藤飛鳥用參照物丈量著白忘川的步距,眼中的光芒越發強烈。她舔了舔小舌頭,像一隻優雅的波斯貓一樣。
「果然有問題,成年人的步距最多在五六十公分,他卻比常人多了這麼多。」
齋藤飛鳥迫不及待的跟上健步如飛的白忘川,墊了幾層增高鞋墊的平板白鞋發出輕微的腳步聲。
白忘川的速度越來越快,這讓齋藤飛鳥不得不使出吃奶的力氣,喘著粗氣才勉強跟上他的腳步。
終於,白忘川在一個建筑前停下了,隨後身姿矯健的跨進去,虛掩著大門,彷彿特意為齋藤飛鳥留的一樣。
「道觀?」齋藤飛鳥雙手撐在小巧的膝蓋上,錯愕的望著眼前老舊的紅木建築,疑惑道:「白同學居然是一個道士!」
道士在日本並不常見,更為普遍的是佛僧,或是基督徒。傳統的道士行當,也就只有陰陽道士還勉強算是。
「記下記下!」齋藤飛鳥經過幾輪的觀察,已經九成九相信白忘川並非普通人了。現在只剩下最後一點點懷疑,需要讓她親自揭開。
齋藤飛鳥躡手躡腳的推開古樸生鏽的木門,然後又輕輕的關上,張望著白忘川的蹤影。
得益於神灶附近的樹木遮蔽,她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到白忘川的舉動,而不必擔憂自己被發現。當然,前提是白忘川沒有特意感知,不然就算齋藤飛鳥現刨一個大坑鑽進去,他也可以揪出這根小尾巴。
白忘川進了西廂房,又繞過神灶去往東廂房,手上的書包耷拉在腰上。
齋藤飛鳥目送他的離去,心跳得很快很快。她有預感,西廂房那邊,肯定有某種可以解開她體內秘密的東西!
齋藤飛鳥貓著身子,也顧不上淑女不淑女了,幾個踏步便匆匆趕到廂房門前,猶如倉鼠撲食鑽進了廂房裡面。
齋藤飛鳥靠在門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劇烈的運動讓她的臉色變得非常紅潤。
她快速環顧了四周,目光最後落在了榻榻米上還裝在塑料袋裡、熱乎著的倖存麻糬。
直視著這個平平無奇的麻糬,齋藤飛鳥心頭驀然生出一股難言的渴望。耳邊的朦朧貓妖也睜開妖異的貓眼,躁動不安的上竄下跳,表示自己的波動情緒。
齋藤飛鳥隔著自己的胸脯摸著自己的良心,發現它是如此的喜悅跳動。身體也在催促她快點吃了它,不過僅存的理智還是讓她猶豫止步。
踏踏踏——
一道強而有力的腳步聲驚醒了天人交戰的齋藤飛鳥。
「怎麼辦,怎麼辦,要是讓白同學知道了,該怎麼解釋……」
慌慌張張間,齋藤飛鳥下定了決心,決定遵從自己的內心。小手一把掀開塑料袋,雪白的指尖捏住麻糬,一口吞咽。
麻糬入口,沒有想象中的黏糊,反而化作涼水一般順暢入肚。
而隨著麻糬進入身體裡面,齋藤飛鳥剛要有所動作,準備隱藏自己,頭腦便發熱,手腳四肢無力,沉沉倒在了榻榻米上,失去了意識。
齋藤飛鳥昏迷這段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的潛意識裡最開始只是感覺痛苦難受,後面半程卻有一股清涼的氣息幫她消解了這份痛苦。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就看到白忘川坐在對面,穿著老舊的黃色道袍,滿頭大汗。
要死要死,現在該怎麼解釋自己的行為?痴女?小偷?牙白……
思緒混亂之際,只見對面坐著的白忘川問道:「齋藤同學,你好點了嗎?」
鬼使神差之下,齋藤飛鳥決定厚著臉皮來了個反客為主……這就是她昨天一切詭異行為的解釋了,只可惜這個解釋白忘川是聽不見的。
齋藤飛鳥墊腳慢慢走到白忘川趕過去的隔壁車廂,一股濃濃的血腥臭味飄入鼻孔,差點嗆出了她的眼淚。
緊接著,她就看到讓她內心受到巨大衝擊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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