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真實
大家萬箭齊發的同時,衛子卿直接從袖子里掏出來自己的解剖刀直接扎在了她身上。
這一下誰都沒有想到,豐夜雪的掌力收了回去,祁燼逮著空隙直接過去把人的手腕一抓往後扭在了一起,接了影義的繩子綁了個結結實實。
「影義,把人押好了。」
這話說完又像是怕她服毒直接給她嘴裡塞了手帕,影義接過人直接把他押在了一邊,祁烈的幾個人過來一起看著。
雖然大可不必對一個女子,但是在坐會武功的都知道這人的武功好的很,怕她逃走。
祁燼把衛子卿拉著檢查了一下,除了脖子上有些被刀刃划傷的細小傷口倒是沒什麼問題,但是祁燼還是有些惱火。
「你身邊這麼多有功夫的人,用不著你自己犧牲自己的皮肉來解救,我會保護好你,嗯?」
他話語明顯的不悅,衛子卿自然知道,她無辜的笑了笑,「我這不是不想坐以待斃嗎?能自救盡量自救,也好過他的這裡威脅你們。」
看祁燼不說話,他又想起來煙枘那邊自己還沒問清楚,「我說老煙,這人你是不是認識啊?到底什麼情況?」
「你們抓著的那個我不認識,但是死了的這個,可是阮禪,我好不容易今日跟這邊的人取得了聯繫,把他抓了過來,他們說今天晚上送過來,我剛剛去接人的時候剛把人帶了進來,這姑娘就闖進來了。」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當煙枘剛把人拉到二樓的時候,就看到了一陣紫煙。
緊接著這姑娘就闖進來直接給阮禪餵了毒藥,自己根本來不及阻止就見他跑了。
但是他追了沒兩步的姑娘又折返回來,直接拎著阮禪的衣領就往二樓走廊那裡拖,下一刻人就被直接扔了下去。
煙枘可以說是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所以難免心中有些歉疚,好不容易抓到了阮禪,卻幾乎什麼都來不及問,人就死了。
衛子卿跟祁燼一起看向地面的屍體,兩人面面相覷,覺得這事情的發展有些始料不及。
本以為從阮禪這裡肯定會得到一些關於破冥神的消息,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一切都是白搭。
而此時他們也才真正的看清了阮禪的模樣,確實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
倒是跟易容之後的老者相差甚遠,也難怪他們這麼長時間都沒發現什麼端倪。
「人死不能復生,既然如此,子卿,好好看一下他身上有沒有什麼線索,煙枘你那邊問一下找到他的人可有什麼蹊蹺。」
祁燼說完之後就讓大家帶著紫衣姑娘一起回去,他們在的客棧沒有什麼閑雜人等,倒是好審一點。
衛子卿自己留在這裡先仔細檢查屍體,祁燼和影義留下其他人全都回去。
衛子卿無意間瞥了一眼,那邊發現落水潯已然嚇得花容失色,淚流滿面,那副樣子還真是我見猶憐,他下意識地看了看祁燼。
「我看小水似乎挺害怕的,你要不要過去安慰一下?」
被她這麼說祁燼回頭才發覺落水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這邊,過去之後沉聲道:「這邊你幫不上什麼忙,先回去吧」
「可是衛姐姐的脖子傷了。」
他這話說的斷斷續續的,衛子卿在一旁聽著,覺得好像確實是關心自己,趕緊沖她擺擺手,「你別擔心,就是一點皮外傷,我自己也能處理,先回去吧,時候不早了。」
落水潯這才像是放下心來,但是走的時候又看了衛子卿好幾眼,那依依不捨的樣子讓為自己覺得好像這丫頭喜歡的是自己一樣。
但儘管自己讓衛子卿留下來,把這屍體里裡外外檢查個遍也沒有什麼發現,只是這人胳膊有不少的傷,看起來陳年累月,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而傷的。
「這傷應該是早年間跟別人有過爭鬥才留下的,那些死在他手下的女子,定然不會束手就擒,多半是跟他們之間有搏鬥。」
衛子卿聽祁燼的分析覺得非常有道理,點了點頭就讓祁燼把這個人拖走了。
阮禪死了之後,那百里村少女的案子基本就這樣落下帷幕了。
雖然煙枘說他那幫畫院的人很有可能能找到什麼線索,但是恐怕也要些時候,等三個人一路有些沉默的回家之後,才發現落水潯在客廳之中等他們。
「她是不是被嚇壞了?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回去睡覺?」
衛子驚訝的的聲音跟祁燼說,瞧這天色怎麼也要子時了,卻不想落水潯下一刻直接跑了過來。
等他的聯絡在三人面前的時候,大家才發現他已經淚流滿面了。
衛子卿到底是心中心疼這個沒經歷過事情的小姑娘,立馬柔聲安慰她,「今天這事情發生的實在是突然,大家都沒有想到,你要是覺得害怕的話可以跟我一起睡。」
說完之後又覺得他們的關係好像有些尷尬,趕緊轉了口,「你要是不願意,嚴箬黛他也是一個人住,你可以跟他一起住。」
這一副儼然是大姐姐的樣子,讓祁燼有些欣慰。
但是他低頭的時候發現了落水潯的手一直在抖,那欲言又止的樣子暴露了她似乎有話要跟他們說。
他眯了眯眼直接把人從衛子卿的懷中扯了出來,捏著她的手腕,力道很大,
落水潯有些委屈,「燼哥哥,你弄疼我了。」
「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們說?」
落水潯到底是個沒有經歷過世事的小姑娘,結結巴巴的說沒有,但此時的神情和狀態已經暴露了他。
祁燼的直覺告訴他,她和今天的案子必然是有些聯繫的,也嚴肅了臉色威脅道:「你若是這般不配合的話,留在這裡,只怕也是給我們添亂,明日一早便回京城吧。」
煙枘也在幫腔,「今天的案子可是事關我們查了很久的案子,你要是不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只怕到時候祁燼要在這河西呆上個幾年才能回京城了。」
這話說出來之後落水潯肉眼可見的慌了,立馬腿一軟撲倒在了地上。
衛子卿覺得他們有些過分,過去把人扶起來,卻不想這丫頭直接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腰。
「對不起,我今天真的不是故意的,他衝過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慌了。」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很明顯已經壓抑了很久的情緒此時已經崩潰了,衛子卿拍打著她的背,想想到底是個小姑娘,何必這麼為難他。
「她過來的時候我只是說你才是祁燼重要的人,她這才朝著你過去的,我也沒想到會真的傷了你,我還以為這裡這麼多高手才能攔住她呢。」
這話說完,衛子卿拍她背的手也停了下來,只覺得好像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也突然明白了,為什麼當時朝著落水潯的手突然就轉向自己。
落水潯到底是個小姑娘,覺得自己當時太過分了,一邊是抱著自己不想受傷的希望。
另一邊有陰暗的想,要是此時衛子卿出事了,那站在祁燼身邊的人就只會是自己了。
可真的看到衛子卿脖子上那血淋淋的樣子之後,他才恍然間記起自己是個大夫,是要玄壺濟世的人,怎麼能有這麼泯滅人性的想法。
這才一直惴惴不安,現在說出來之後心裡輕鬆,但還是希望衛子卿能夠原諒他。
「衛姐姐!我真不是故意的,當時情況緊急我脫口而出了,你原諒我吧,好不好?」
衛子卿沒說話,突然覺得自己剛剛那一番的心疼跟同情都像是煙消雲散了一般。
她收回手,也沒看剩下兩個男人的表情,只是說我累了,然後便上了樓。
大廳裡面只剩下他們三個人,煙枘有些無語,拍拍祁燼的肩膀,「這事情你自己處理吧。」
祁燼眯了眯眼,看落水潯的時候已然沒有了溫度,只是涼涼的說了一句,隨我來。
上樓之後關起門來祁燼已經端了大理寺卿的架子,還包括了長輩的模樣,那眼神冰涼,是落水潯從未見過的。
他突然有些後悔了,心想自己今天要是不說就好了,可到底還是會受良心的譴責,他咬了咬唇,直接向祁燼認錯。
「燼哥哥我錯了,你要我怎麼賠禮道歉都可以,不過她好厲害,這樣都只是輕微的傷。」
兩個人的時候她就忍不住會多話,等這話說完,祁燼的面色更涼了,像是窗外逐漸飄下來的雪花。
他其實今天剛把這事情說出來,也是因為之前在祁家的時候,無論自己犯的什麼錯,他都會原諒。
「你知道自己今天險些害了他嗎?她厲害,那是因為她自己有本事,但是你卻直接把她置身於危險的境地,如果今天我沒把他救下來又怎麼樣呢?」
他眼神越發的幽深。
「你不要覺得我身邊沒了衛子卿就會是你,你我之間這輩子沒有可能,你死心吧,還有衛子卿的事情,他不需要你道歉,你已經錯了,那你們之後也就沒有必要來往了,你明日一早收拾東西回京城吧,我差人送你。」
話說的決絕,甚至沒有挽回的餘地,祁燼直接把她推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