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銅雀閣的約定
澤爾並沒有直接去「表白」說我喜歡你。
對於混血種來說，愛情是絕對的禁區。
他們的不幸就是因為上一代人執著的愛情導致的，這讓他們對這個東西充滿了憎恨。
混血種的生命，想要長壽本就是幾乎不可能。如果是混血種與混血種之間的禁忌之戀，那是連「神的憐憫」都救不下來的結晶。
澤爾絕對不會在剛剛相識的時候就去提這種問題……
澤爾的目的，是為了在兩人之中牽起一道橋樑。
愛情的發生，往往需要一條線去聯繫。
無論是同事，同學，網友……都絕非路人。
僅僅只是「同族」，還遠遠不夠。
「說說看。」卡麗妲的臉龐依舊沒有任何波瀾。
沒有表現出不耐煩，也沒有澤爾期待的好奇神色。
處變不驚，靜若處子。
妖艷中的聖潔，玫瑰中的雪絨。
「好像有點喜歡她了呢……不行不行，救命要緊，貪圖美色活不久。稽首皈依蘇悉帝，頭面頂禮七俱胝（清心咒）」
「咳咳……我有一座專門收納混血族少女的寢宮，叫銅雀閣，您可曾聽說過。」從思想鬥爭中清醒過來的澤爾開口回答。
「少城主對混血族的照料，倒是有所耳聞。」卡麗妲點頭回答，但也僅僅只是點頭，沒有過多的表露。
銅雀閣這個建築在整個洛塔世界南大陸都非常出名，是澤爾專門為南大陸混血種打造的一個「遊樂場」。
以至於很多流落到南大陸的混血族實在活不下去的時候，都會投靠到澤爾手下去。
這也讓這位年紀輕輕的少城主收穫了不少好名聲，除了東大陸的宿敵——人族。
其實澤爾本身的目的……就是想收集以前只存在於二次元中的異種族美少女罷了。
什麼貓娘兔耳惡魔角，見慣不慣了屬於是。
不過當初弄巧成拙的伏筆，這一次成為了他生存下去的憑依。
「我這一去，生死未卜，銅雀閣的那些混血族們還需要照顧……」澤爾停頓了下來。
卡麗妲芊指輕撫下顎，微微眨了下眼睛：「你想將她們托給我照顧？」
「就是如此。」澤爾重重地點點頭。
「這主要是我父親他是個粗人，而且對小事不怎麼關注。很有可能城中大臣趁著他不注意就把她們全都賣掉了……混血族每一個都是能賣出天價的奴隸。
而您本身是混血族，最能體會她們的難處。您的實力也足夠強大，足以震懾那些強大的亡靈了。」
卡麗妲皺了皺眉。
這對她倒是難度不大，吸血鬼的本家就在南大陸。
雖然他的父親並不是一個強大的領主，但也有些人脈，有血親可以依附。
只是……瑣事纏身，終歸是有些不好的。
「卡麗妲小姐，請您相信我……」澤爾看著她有著些許猶豫地神色，開口道，「我很快就會回來，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一定。」
卡麗妲看著他，平靜的眼神中浮現出了許久不曾見過的驚訝。
她的心裡十分清楚，所謂那「活下來」的辦法根本不是個辦法。
因為……在數萬年的歷史長河中，僅僅只有一個生命！
逃脫神的束縛，擁有無盡的壽元，唯一真正的不死族，洛塔世界最強者——「不死皇帝」艾卡洛丹。
澤爾想去完成這樣一個數萬年僅僅只有一個成功案例的事件……所有人的認為是不可能的，連澤爾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
所以在系統出現之前，澤爾已經在準備自己的後事了。
澤爾說出這句話時那種絕對的自信，讓卡麗妲的心中泛起了波瀾。
不是生命盡頭的癲狂，不是盲目自信的狂妄，是真真正正地自信，就好像……
他真的能活下來一樣。
除非讓澤爾告訴她，否則卡麗妲一輩子都不會明白，澤爾這源自於系統「生命之果」所給的自信。
「罷了，我答應你就好。倒也不是什麼難為之事。」卡麗妲放棄了思考，回答道。
她並沒有頭鐵到一定要弄清楚這種沒有太大意義的問題，不然……她一天再多二十四個小時都不夠用。
時間會給出答案。
「我代表銅雀閣的混血族同胞們，謝謝您。」澤爾深深鞠了一躬，做出人族的紳士禮儀，說道，「如果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話，請去城主府找我的護衛艾蓮娜即可，有什麼能幫到的，一定會儘力相助。」
「多謝。」
「那，我就先準備前往不朽堡壘了，先行告退了。」
卡麗妲沒有再多說什麼，澤爾也順勢離開了房間。
倒不是說她裝作冷淡什麼的……作為天使族內被歧視的卑賤混血族，母親一直提醒她言多必失，也就從小養成了寡言少語的習慣。
可以開口，但沒必要。
……
澤爾和艾蓮娜，一人一鬼在偌大的骨岩堡壘中疾行，越走越快。
到最後艾蓮娜的腳步已經漸漸跟不上澤爾了，幸好的是，已經到達了城主府。
澤爾的嘴角揚了起來，笑意再也藏不住。
「怎麼今天這麼開心？主人以前可很少這樣。」艾蓮娜歪了歪頭，有些好奇地說道。
「說了你也不懂。」澤爾擺擺手，示意道，「你趕緊下去準備一下東西吧，我們要起身去不朽堡壘了。」
「艾蓮娜明白了。」艾蓮娜回答然後退下，低下頭，不讓澤爾看到她的眼睛。
那是止不住的慌亂。
「怎麼辦怎麼辦，主人不會喜歡上那個女人了吧？早知道就讓主人對我……了。現在還來得及么，誒，之前五毒婆婆送的春藥是在……三號儲物間吧。那裡還有我珍藏的主人的手套呢……我對主人做這種事情，主人不會生氣吧……但是不做的話……主人就要屬於別人了，怎麼辦怎麼辦……」
澤爾對艾蓮娜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她總是有賊心沒賊膽，想想就會放棄的。
不然……以她對澤爾的起居照顧程度，早就得手了。
接下來，就是去不朽堡壘之中……死一次了。
既然「不死皇帝」能成為第一個逃脫眾神之手的人……那他澤爾，有了系統的輔助，也能成為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