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加入我們全性吧!(二合一大章)
「這……」
看著許臨手裡遞來的銀票,四目有些發愣。
下一刻,他抬起左手,把許臨遞過來的銀票又推了回去,臉色嚴肅道:「許道友,我知道你也是一番好意。」
「但是,這錢就算我拿過去了,恐怕師弟也不會收。」
「他是個心高氣傲的性子,一頭倔驢,就算再怎麼缺錢,也只會自己想辦法去掙,絕對不會接受別人的幫助!」
「我們茅山再怎麼說也是傳承了上千年的宗門,當今異人界的頂尖勢力之一。」
「要不是師弟性子倔,覺得自己既然已經出師了,就應該獨立。」
「不想再惹了事又要讓師門給自己擦屁股,所以不肯回去找師父幫忙,不然也不至於混成現在這個樣子…」
「所以,許道友你這錢還是收回去吧!」
他用那雙墨色的眼瞳靜靜看著許臨,緩緩道。
聞言,許臨一挑眉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見他這般堅持,也不強求,嘆了口氣,直接把銀票重新收進了懷裡。
「好吧…」
隨後,兩人肩並肩,一步步順著來時走的方向回去,一路無言…
…………
「窸窸窣窣…」
蕭瑟的秋風吹過,刮的樹葉嘩嘩作響,絲絲冷意蔓延,讓人忍不住打起寒顫。
在距離四目道長的院子約一百多米處。
許臨和四目對視一眼,臉色凝重,像是發現了什麼,一齊轉頭往後望去。
許臨眼神凌厲,渾身緊繃,時刻保持警惕,死死盯著後面那片陰森茂密的灌木林,緩緩開口道:「這位朋友,跟了一路了,有什麼事兒不妨當面出來說說?」
四目站在許臨身旁,雖然沒說話,但臉色同樣十分凝重,手已經摸上了背後的銅錢劍。
空氣有些凝重,像是要凍結起來一般,除了細微的風聲,四周就再也沒了任何聲音,難得的寂靜。
「啊哈哈哈哈!」
就在這時,前方忽然傳來一道豪爽的大笑聲,打破了這場寂靜。
兩人將目光轉移到笑聲傳來的地方,死死盯著那一片昏暗的灌木林,不敢有半點疏忽。
下一刻,一個披頭散髮,身穿破舊麻布衫,渾身透著一股不羈氣質的男人緩緩出現在兩人眼前。
男人嘴裡叼著根狗尾巴草,整個人看起來鬆鬆垮垮的,雙手隨意插在衣兜里,對許臨露出了一個洒脫的笑容:「在下全性無根生,見過兩位道友!」
什麼?
全性!?
無根生這話一出,四目瞬間就不平靜了,漆黑的瞳孔猛地一縮,眉關緊鎖,後退幾步,拔出背上的金錢劍護在身前,警惕的看著他。
開玩笑…
身為茅山神打一脈的的親傳弟子,對於全性這個組織,他簡直不要太熟悉。
全性這個組織,倒不是說它有多壞,比起那些滅絕人性的邪教,全性其實已經算非常好的了。
只不過,全性還有一個外號,被人稱為異人界第一攪屎棍,只要碰上了,就准沒好事兒!
更何況…
無根生?
這個名字,不就是全性新任掌門嗎!
「哎呀呀,這位茅山的朋友,別激動嘛,哈哈,我沒有惡意。」
見到四目道長這幅如臨大敵的模樣,無根生有些發笑,抬手捂著臉,無奈的聳了聳肩。
雖然全性的名聲不咋滴,但他無根生真的不是什麼惡人,雖說當上了全性的掌門,但他基本上很少管事。
全性的名聲臭,和他真沒啥關係。
這一切都是從大概四百多年前,一位前輩發下豪言壯志后開始的。
「楊朱就是一破思想家,他懂個屁的全性!」
他欺師滅祖,摒棄了全性創始人「人人不損一毫」的理念。
將全性曲解成為所欲為,隨天性做事。
從此開始群魔亂舞,進入了攪屎棍時期。
極短的時間內,就把全性的名聲全部敗光,成了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讓人避之而不及。
「我之所以跟著你們,是有一件事想問這位小兄弟。」
說著,無根生將目光轉移到了許臨身上,意味深長的看著他:「還不知這位小兄弟貴姓?」
「免貴姓許,單名一個臨,見過無根生前輩!」
許臨畢恭畢敬的對其拱了拱手,中氣十足的回答道。
許臨不清楚無根生要找他幹嘛。
是為了馮寶寶?還是其他的什麼事?
他想不明白。
但在知道這個男人是無根生后,他還是鬆了一口氣。
畢竟,他對馮寶寶有恩,連帶著,也等於是對無根生有恩。
自己是他的恩人,就算他不報答自己,也總不可能恩將仇報吧?
「哈哈!叫什麼前輩,多生分吶!」
「許臨小兄弟,你直接稱呼我無根生就好了。」
無根生眨了眨眼睛,臉上掛著放肆的笑容,慢步走到前方,在四目敵視的眼神中,自來熟的摟上了許臨的肩膀。
「那個啥,容我冒昧的問你個問題。」
「你修鍊的功法…是《白蓮聖經》嗎?」
他伸手輕輕點了點許臨的胸口,語氣期待道。
許臨聞言,猶豫片刻,點了點頭:「嗯。」
這話一出,無根生的眼睛瞬間就亮了,急忙追問道:「那煉煞爐你應該學會了吧?」
許臨轉頭看了他一眼,眉頭微皺,心中疑惑不已。
他問這個幹嘛?
沉默片刻,帶著滿肚子的不解,他還是點了點頭,承認了:「嗯…」
「你到底想問什麼?」
他用那雙幽深的眼瞳死死盯著無根生,眼神中帶著些探究,緩緩開口道。
無根生挑了挑眉,抬頭望著烏雲密布的天空,嘆了口氣:「我…」
「只是想找到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
隨後,他轉過頭,平靜的看著許臨:「最後一個問題。」
「你認識一個叫張秀生的老頭嗎?」
張秀生?
聽到這個似乎有些熟悉的名字,許臨眯著眼睛,伸出手指點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張秀生…
張秀生……谷
他在心裡嘀咕著這個名字,不停在腦海中搜索著相關的記憶。
沒過多時,他眼睛一亮,左手握拳,重重砸在攤開的右手掌心。
「張秀生…這不就是《白蓮聖經》中所記載的煉煞爐創造者的名字嗎?」
這樣想著,他抬頭看著臉色期待的無根生,點了點頭:「我認識!」
這話一出,剛剛還臉色平靜的無根生瞬間就不淡定了,面露喜色,伸手抓住許臨雙肩,用力搖了搖:「真的嗎?」
「你真的認識張前輩!」
「那你知道他人現在究竟在哪兒嗎?」
「我找他好久了!」
他希冀的看著許臨,神色激動,迫切的想要得到一個讓人滿意的答案。
許臨被他晃的腦袋暈沉沉的,擺了擺手,示意他讓自己先緩緩。
過了一會兒,他長舒一口氣,基本上已經猜到無根生到底想知道什麼了。
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平靜的開口道:「無根生前輩,你可不要誤會了。」
「我說的認識,只是我單方面的認識。」
「我在《白蓮聖經》中看到過有關張秀生前輩的記載,所以才說認識他。」
「實際上,我們兩個從沒見過面,我是認識他,但他甚至都未必知道世界上還有我這麼一個人。」
「想要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問我,您是問錯人了。」
許臨靜靜看著臉色激動的無根生,語氣誠懇,毫不猶豫的給他澆了盆冷水。
聽清楚許臨的話,無根生沉默了一會兒,瞬間就清醒了過來,激動的臉色變的平靜,明亮的瞳孔逐漸黯淡下來。
隨後,他嘆了口氣,捂著臉放肆的大笑起來:「哈哈哈!」
「哎,早就知道,想找到張前輩不會那麼容易。」
「像他那種高手,想要躲起來不被人發現,簡直不要太簡單。」
「許臨小兄弟,抱歉打擾到你了,我先走了。」
說罷,雙手放在腦後,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
就在這時,許臨忽然出聲叫住了他。
「那個…無根生前輩,你不是有個女兒,叫馮寶寶?」
聽到這話,本來還有些失落的無根生瞬間又提起了精神,轉過身抓著許臨的肩膀,激動道:「怎麼!你見過寶寶?」
許臨點了點頭:「我之前在趕路的時候,偶然遇上了寶寶,聽說她和家人走散了,我就準備順路把她帶到津門,僱人幫忙調查一下。」
「我們今晚在這位四目道長家借宿,寶寶現在就在前面那個屋子裡。」
說著,他轉過身,伸出手,指向四目道長的家。
「哦…原來是這樣啊!」
聽完許臨這番話,無根生恍然大悟,感激的看著許臨,伸手重重拍他的背:「許臨小兄弟!真是太感謝了!我家寶寶承蒙你照顧了!」
「你這年輕人可真是太對我胃口了,將來一定前途無量啊!」
「不如加入我們全性吧?」
「和當今異人界的那幫蟲豸混在一起,怎麼能搞好修行!」
聞言,許臨嘴角微微抽搐,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呵呵…」
「還是算了吧,我覺得就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這算什麼?
又是白蓮教又是全性的…
合著我就不配加入一個正常點的門派嘍?
許臨心裡有些崩潰,欲哭無淚的抬手拍了拍臉,委婉拒絕道。
無根生見狀,也不強求,只是失望的嘆了口氣:「那好吧,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
「不過,等你以後要是什麼時候想通了,又想加入全性了,直接在街上嚎一嗓子就行!」
「我舉雙手歡迎!」
邀請許臨失敗后,無根生倒也沒有氣餒,表露了一番自己的愛才之心后,他又將目光轉移到了一旁臉色發黑的四目道長身上,
「對了,那個啥…」
「現在都這麼晚了,這周圍也偏僻的要命,我現在要是帶著寶寶走,估計也找不到什麼像樣的地方歇息。」
「這位…是叫四目道長對吧?」
「我想問問,你家還住的下人嗎?我借宿一晚可以嗎?」
他笑著撓了撓頭,對四目道長拱了拱手,懇求道。
「哼!」
因為以前接觸過不少仗著自己是異人,擁有異能,就在世俗中為非作歹的全性成員。
所以,現在四目道長實在是很難對全性的人產生什麼好感。
更別提這個人還是全性的掌門!
冷眼看著無根生,當他不存在一般,絲毫不加理會,直接從他身邊走過。
無根生尷尬的笑了笑,伸手撓了撓頭,感覺這次估計懸。
四目多半不會答應自己的請求,只能在外面等到寶寶休息好了再去接她了……
可就在這時,四目背對著無根生,在距離他大概有三米左右的地方停住了腳步,微微低頭,緩緩開口道:「看在許臨道友的份上,我勉為其難可以讓你在我家住一夜。」
「不過……到了第二天,必須滾蛋!明白了嗎?」
他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雖然表面上對無根生討厭的要死,但還是不忍心就這樣讓他露宿荒野。
這話一出,無根生頓時面色欣喜,對四目感激的拱了拱手:「那就多謝了!」
隨後,三人就一齊往四目道長的家走了過去。
沒過多久,三人就到了地方。
四目想著家樂應該已經睡了,所以盡量控制著自己不要發出太大的動靜。
「砰——!」
可就在下一刻,他忽然聽到屋內傳來一陣打鬥聲,眉關緊鎖,心裡有股不詳的預感,不放心的拉開了門。
然後,三人就成功見識了一副世界名畫!
只見馮寶寶手裡拿著根木棍,一臉無辜的站在屋內。
就在她前方不遠處,張鴻宇伸手護著腦袋,痛苦的哀嚎著。
「寶寶!怎麼回事?」
從後面遠遠看到這一幕,許臨臉色一變,急忙踏進屋內,走到馮寶寶身前,看著她問道。
馮寶寶歪了歪頭,伸手戳了戳自己的下巴,靜靜看著許臨,緩緩回答道:「他想拿著這根棍子敲我,我感覺到了他對我的惡意,就先下手把棍子搶了過來。」
「在他發現棍子沒了,惱羞成怒要撲過來抓我的時候,我一衝動,抓著棍子就直接猛地一下敲在他腦袋上!」
「然後他就躺在哪兒叫喚,大概叫了已經有三四分鐘了。」
「再然後,你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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