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津門(二合一大章!)
「嘶……」
「這小子,怎麼看起來好像有點兒眼熟呢?」
無根生抬手摩挲著下巴上的胡茬,緩緩走到張鴻宇身前,蹲下身子,抓住他頭破血流的腦袋,把他的臉轉了過來,仔細端詳著。
越看,他就越感覺這張臉似曾相識,自己絕對在什麼地方見過!
「怎麼感覺…長的和老並有點像?」
驟然間,無根生靈光一閃,想起全性中一個和自己交情還算不錯的人——白雲觀張並!
「我記得,當初老並叛逃到我們全性的時候說過,他還有個兒子留在白雲觀,沒有帶過來,不會就是這小子吧?」
無根生的思緒越來越清楚,伸手拍了拍張鴻宇的臉:「喂,小子,你是白雲觀的弟子嗎?你爹是不是叫張並?」
張鴻宇本來準備不搭理無根生,決心不管他怎麼講,自己都不回話。
但隨即,他就看到了無根生「核善」的微笑,心裡沒來由的湧上一股寒意,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懼,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最後還是識趣的點了點頭。
「對,沒錯,我的確是白雲觀的弟子。」
「至於張並……」
他的眼中帶著一絲恨意。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件事終究是無法改變的,我的確…是他的兒子!」
他面色痛苦,伸手捂著頭,艱難從地上爬起,老老實實的對無根生交代道。
「這樣啊…你還真是老並的兒子。」
「呵呵…」
得到了張鴻宇的回答后。
無根生挑了挑眉,用冰冷的眼神看著他,惋惜的嘆了口氣,伸手按向他的眉心。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敢對寶寶圖謀不軌……」
「你現在就已經死了。」
「不過,你畢竟是老並的兒子,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勉為其難饒你一命。」
「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不管是什麼人,既然敢對寶寶出手,那就要做好去死的覺悟!」
無根生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忽然伸出手掐住張鴻宇的脖頸,手臂用力,將他高高舉起。
「嗚嗚嗚!」
張鴻宇呼吸困難,臉色一片紫青,翻著白眼,像條菜市場被宰殺的魚一樣,瘋狂的掙扎著,想要掙脫無根生的手臂。
但讓他絕望的是,就算他使出吃奶的勁,也依舊無法使無根生的手臂動搖分毫。
兩人之間的差別,就像是大人和嬰兒。
而他張鴻宇,顯然就是那個在大人手下毫無抵抗力的嬰兒!
「別怕,我這個人很善良的,也很信守承諾。」
「說了不殺你,就絕對不會弄死你!」
無根生那雙墨色的眼瞳平淡如水,古井無波,像是對世上任何事物都不在意。
他就這樣靜靜看著在自己手底下痛苦掙扎的張鴻宇,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開口安撫了他幾句。
隨後,無根生掐著張鴻宇脖頸的手指開始用力,在張鴻宇痛不欲生的眼神里,隔著他的皮肉,將他的聲道活活掐斷!
「咔咔——!」
「嗚啊!」
在張鴻宇驚恐的眼神中,無根生又毫不留情的掰折了他的雙手,挑斷了他的腳筋,讓他全身上下沒了一個地方可以用力,活生生成了個廢人!
「呼…」
「感恩吧,這幾處傷勢,以後若是養護得當,雖說不能完全恢復成原來的模樣,但也至少能好個七七八八。」
做完這一切,無根生長舒了一口氣,扭了扭脖子,又把他提了起來,走出門外,丟到了雜亂的馬棚里。
緩緩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小子,我知道你現在應該很恨,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不過嘛…」
「呵呵,這個世界上想殺我的人多了去了,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也不少。」
「想殺我,我隨時歡迎!」
「只不過咱們下次再見的時候…」
「你這條靠著你爹撿來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
說罷,他就在張鴻宇憤恨的眼神中緩緩站起,回到了四目道長的家中。
對於無根生處置張鴻宇的事,四目道長沒有那個立場,也沒有那個能力可以去摻和。
索性眼不見心不煩,直接回房去睡了…
許臨和無根生也沒有多做交談。
互相打了個招呼,就也去休息了。
………………
次日,清晨。
無根生像是有什麼急事,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一大早就帶著馮寶寶離開了。
許臨要趕到津門去救霍元甲,也沒有留在這浪費時間的打算。
無根生他們前腳剛走,許臨和金山找就收拾好了行李,把拴在後面的馬匹牽出來,就準備繼續趕路。
可就在這時,後方忽然傳來一陣驚呼。
「張師弟,你怎麼成這樣了?」
「這…這都是誰幹的?」
丘逢甲兩人都是全真教的道士,在觀里經常要早練,所以起床也挺早。
剛準備走,忽然想起他們中還有一個人在四目那邊呢,雖然不怎麼待見他,但也不能說就這樣不管人家了。
兩人商量了一下,最終決定還是過來叫一下。
結果,就發現他此刻正躺在馬棚里奄奄一息…
一轉頭,又瞧見許臨和金山找騎在馬上,似乎很著急,要趕去什麼地方。
瞬間就對他們懷疑了起來。
「喂!」
「前面那兩位朋友!等一下!別急著走!」
李書亞急忙從馬棚中走出,站在許臨身後不遠處,對他扯著嗓子大喊道。
「吁吁吁!」
許臨敏銳地聽到了他的喊聲,安撫住蠢蠢欲動的馬兒,轉頭望著他:「有什麼事嗎?」
李書亞咬了咬牙,猶豫片刻:「那個,請問你一下,你知道我師弟究竟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許臨聞言,抬手敲了敲太陽穴,笑著對他說:「他啊…惹上全性新任掌門無根生了。」
「我這麼說,你應該明白了吧?」
聽到這話,李書亞的表情僵在了臉上,不知該如何回答。
「想知道的,我已經告訴你了。」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駕!」
說罷,許臨邊轉回身子,驅使著馬匹迅速離去。
只留丘逢甲和李書亞二人呆愣在後方,不知該如何是好……
…………
津門。
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街道。
小販的叫賣聲不停傳入行人耳邊,嘈雜擾人。
許臨和金山找找了個酒樓,花了點錢,讓小二將馬匹栓在馬廊里照看。
隨後,就一齊上街準備去尋霍元甲。
「兩位爺!請問是要去哪兒啊?」
谷lt;/spangt;路邊,一個黃包車夫嗅到了生意的氣味,急忙跑到二人面前,殷切道。
許臨挑了挑眉,緩緩開口道:「知道霍元甲在哪兒嗎?」
「我找他有事。」
霍元甲在津門打遍天下無敵手,名頭是非常響的。
常年在城裡到處跑的黃包車夫,沒有道理說不認識。
「霍…霍元甲?」
聽到許臨這話,車夫臉色有些怪異。
「霍元甲帶人去上海開武館去了,現在已經不在津門了。」
這話一出,金山找和許臨都傻了。
「不是…他在津門待的好好的,去上海乾嘛?」
「你可不要騙我!」
金山找黑著臉走到車夫身前,揪住他的衣領,惡狠狠的問道。
車夫剛才沒注意,現在看清了金山找的臉后,瞬間嚇了一跳,臉色驚恐。
乖乖…
這位,不就是之前那個挑翻津門十家武館,後面請出霍元甲才被打敗的金山找嗎?
「不…不是!」
「我在城裡到處拉黃包車,論消息靈通,沒人比得上我。」
「霍元甲為什麼要去上海,那是他自己心裡的事,我怎麼可能知道?」
「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拿人頭擔保,霍元甲現在,絕對不在津門!」
車夫被嚇的臉色發白,急忙開口對金山找解釋道。
金山找聞言,也知道他應該不敢說假話,臉色失望,隨手把他丟在一邊。
轉過頭望著許臨:「霍元甲去上海了。」
「咱們白來一趟……」
許臨也有些無奈,伸手捂著臉。
霍元甲去上海開武館這件事,他應該是知道的。
在後面的《精武英雄》、《精武門》中都有說過。
但尷尬的是,他一時疏忽,把這給忘了,才導致了現在這樣。
「沒事,去上海了也行。」
「咱們也去!」
「坐火車去,快!」
許臨不是個喜歡坐以待斃的人,在他看來,既然遇上了問題,那就儘快解決就好了,在這兒怨天尤人,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所以,很快,他就調整好了心態,深吸一口氣,擬定了下一步計劃。
「那咱們現在就走?」
金山找撓了撓頭,開口問道。
許臨擺了擺手:「不急。」
「趕了這麼久的路,咱們都沒好好吃過一頓飯。」
「我們都是練武之人,對身體的消耗比較大,對食物的需求也更大。」
「咱們回酒樓吃一頓好的,補充一下之前的消耗,就去買火車票。」
金山找贊同的點了點頭:「確實。」
兩人意見統一,沒什麼分歧,很快就商量好了,準備回酒樓去。
「呃啊!」
「cnmd!放開勞資!」
可就在這時,前方的茶攤處,忽然傳來一個男人憤怒的叫喊聲,將許臨二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只見那人來人往的茶攤處,四周的人已經被清空,中間留出了這個圓圈。
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正坐在茶攤上悠閑的喝著茶。
他的身後,是一群人死死按住下面一個穿破舊麻布衫的年輕人。
年輕人面紅耳赤,咬牙切齒,死死盯著前面那個身穿軍裝的男人,猛地一使勁,掀翻了壓在自己身上的人。
緊接著手臂肌肉隆起,額頭暴起根根猙獰的青筋,下手快而有力,迅速將攔在身前的幾人打翻。
「好!耿良辰!乾的漂亮!」
見年輕人這麼快就解決了那群小嘍啰,後方看戲的人們瞬間歡呼起來,對他豎起大拇指。
「這拳法……」
「是詠春?」
「還有,耿良辰…這名字有點耳熟啊!」
許臨站在後方靜靜看著這一幕,眉頭微皺,思緒萬千。
就在這時,前方坐在茶攤上喝茶的軍裝男人站了起來,緩緩走到耿良辰身前,接過旁邊一個小弟遞的刀,用冰冷的眼神看著他,緩緩道:「比一下,用兵器。」
耿良辰聞言,伸手擦了擦額頭的眼神凌厲,點了點頭,準備拔出腰間短刀。
可話音未落,軍裝男人就搶步上前,不給耿良辰拔出兵器的時間,就將手中兩把短刀往他腹部刺去!
「什麼!?」
耿良辰沒想到男人竟然如此不講武德,瞳孔猛地一縮,身體根本反應不過來。
眼看著男人的刀就要刺入他的腹部。
「砰——!」
一道刺耳的槍聲從不遠處響起。
下一刻,軍裝男人的掌心被貫穿,劇痛之下,手中短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耿良辰也因此逃過一劫。
「比武就好好比嘛,玩這些陰的幹什麼?」
「丟不丟人啊?」
後方,人群已經自覺讓開了一條道,讓許臨和金山找走了進來。
許臨臉色淡漠,將手中的左輪收回腰間,冷冷的看著軍裝男人道。
「嘶…呃啊!」
軍裝男人強忍著掌心的疼痛站起,用怨毒的眼神看著許臨:「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就該多管閑事…」
許臨有些發笑,慢步走到男人身前,掌心聚起濃濃煞氣,從額頭打入他體內。
隨後,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需要知道你是誰。」
「但是有一件事很重要。」
「那就是,如果你敢報復我,你就必死無疑!」
「我是個異人,也就是民間所稱的修士,並且,我修的還是邪門功法。」
「剛才打入你體內的,是我凝練的一縷煞氣,現在是不是感覺心臟的部位有些發冷?」
「只要我想,這縷煞氣就會瞬間侵入你的心臟,這之後嘛…」
「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你的身份再怎麼尊貴都與我無關。」
「總而言之,如果你想報復我,那就要做好去死的覺悟!」
「懂了嗎?」
許臨和善的笑著,在男人驚悚的眼神里伸手拍了拍他的臉,留下了這番足以讓人產生心理陰影的話。
隨後,轉身走到耿良辰身前,對他伸出手:「小子,沒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