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
就算沒有下輩子,只活一次也要遇上好多的人。若按著從頭至今相識過的拿著算盤也算不完,更別說記憶中早已經忘記的,萍水相逢的也就更多。
只是…這些人中,或多或少你現在還有機會見嗎?
若是聚席便終會到散局時刻,只少有再聚的久別重逢。
司命卻說無管是聚是散,在一塊時的情誼總不假,總想著遺憾那些難過都是自已愁出來的,該想的應是想真誠以待才不辜負一場緣。若想見縱是千般原因也總有辦法想見,這久別重逢靠的是你也想我也想才得來的機會。
她總有自己的道理。可能於她而言是正常的,於我而言卻是特殊的。
沒人會和我聊母親的事,避嫌忌憚就總有借口避而不談。他也大概明白是父親和母親身份特殊的原因,只是那時確實是很孤獨,父君是陪不了他的。
他也漸漸有些變化,用那些人話來說就是壞孩子。那些話讓他對全部人有了對抗心理,特別父君讓白十三來教他時是反骨最嚴重,連司月後來提及時都說小時候是十分怕他的。
如果問那時為什麼會那樣,不外乎就是想引起關注和關心,但沒想都是罵自己的。以致他後來總是敏感抑鬱,想著自己或許是個累贅,母親才會拋他下界,父親也才總冷落不理。
少年都有他的心事而他少年心事可悲就想盡了此生罷了,何苦來呢。
而那個時候司命出現了,那天他完成不了課業被罰堂,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個午後,可她就那樣突然出現推門進來,成了他的緩助。
「沈臨願,我來救你。」
午後的陽光由她推開門涌了進來,那個時刻她就像那道光,抓住了喘口氣。
儘管後來他們再談及此事問清楚了,才知道其實當時司命說的是,以後你的課業我來幫你。他也不知道明明記憶中那麼重要的事怎麼是聽錯的,大概那時他是真的需要出現這樣一個人,所以她出現時他才感覺得救了。
司命與他都是自小缺少父母陪伴,在那時和她對眼時他就知道兩人是一樣,同樣在難過的人。雖然外界對兩人的評價卻是完全相反的人。但兩人相互容納速度之快又是難以解釋的。
司命其實比那時的他更少話,不過他記得第一次說話是她,第一次談話也是她先開口,雖然內容是輔助課業。但不管如何,自己確實是因為她的出現,慢慢好起來,有如今的模樣。
不過就算是她,關於母親他也是過來很久一段時間才鼓起勇氣重新提起,沒想到與平時聊那些淡淡的模樣不同,她顯的格外認真,總不太像那些一提就找借口離開或者議論凡人身份的不同。她就安靜的聽著,雖然談話中她只說了幾句話,而且每次只有幾個字,但都是十分真言並且絕對不是敷衍。自此,他堵在心口的那些思念也終得宣洩,也總算是了了心結,真正覺得消了心頭那道疤。
司命雖也缺少這一份,但看著她在面對處境學會和解,依舊溫柔真誠,也並不比誰少什麼。或許會有因這個使她性子會敏感謹慎些,那是身邊的事讓她早慧這不可避免。
雖然她成長之路並非完全圓滿,自己身處在形勢遭受過差別對待過,好在她依然不以怨還對。被教養的很好,懂禮溫暖,又曉知足,是個清醒之人,她見過世態炎涼下大家如何過活,依知世故而不世故。
幸而有司月我們與白十三那一眾,他父親的好友也依然讓她享有那齡女孩子家的嬌嗔可愛,偶爾犯憨忘事,許願時的天真純粹。只不過這些個的樣子存於的時間比他們都短,她很早就變成長大的模樣。
她是有過獨自面對的感受明白那份痛苦的,有人守護了她,所以她也守住了他的少年那時。
「欸,發什麼呆?」
是司命?噢不對,原來是顧眾生。
他說半天也沒見沈臨願說話,伸手拍了下。
「……」他回過神一愣,沒想到這一想思緒飄遠了,眾生方才問的他一句也沒聽到,便也沒回他反問一句他:「啊你…傷好了?怎麼突然過來了?」
沈臨願收回心緒,臉轉向他。
「還說呢!」沈臨願倒真會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本有為這事生氣,忘提了這一下立馬反應起,正好找他算賬:「我就受個傷,你們一個兩人都沒打算和我說,虧的我恢復的快,回來了才知道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不然還準備瞞我多久?」
「什,什麼事?」眾生這頭頭頭腦突然惱了,他不明白的皺眉道,隨後又想到了反應道:噢~你說天界和婚約的事是吧。這不能怪我,那太白天天去你家,我以為他同你說了,你得找他。」
「……」這擺明著推卸責任,可沈臨願被困在這許久,他也怨不上人家,可總得出了這口氣,反頭就找上了蹲在那的人:「也是,那太白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沒聲應。
「嘿~還敢不理我!你看他,他是不是故意的?」顧眾生這兩次吃癟,這本就是找個台階這下是真氣到了,指著人向沈臨願質問著。
沈臨願撫撫肩讓他消氣些。
顧眾生撇撇嘴便也作罷了,不過看太白已經蹲在那好一陣,不免又喊了幾聲:「太白,太白!」
這喊了好幾聲,他都跟著魔似的聽不到人叫喚。
難得見他這樣,兩人瞧著怪怪的,道也不繼續開玩笑了,一起起身過去瞧瞧他在搞什麼。
「幹嘛呢,我叫你好幾聲也不回我,這瞧什麼這麼入迷?」顧眾生推了他下肩膀問道。
太白皺緊眉沒理他。
「嘿你…」顧眾生正要發作,順手?了眼他摸著的圖,不看沒什麼,沒想到他也神情變的嚴肅了起來,原最快更新請瀏覽器輸入-M..COM-到新筆趣閣進行查看
「不是等會…剛你說,這這是你練的?」他轉過臉仰頭問向沈臨願
「是啊,怎麼了,不會又是哪錯了吧?」沈臨願也跟著蹲下擠進裡面,下意識以為陣法又畫錯了面露苦色道:「我都畫了百來遍就沒成功過哎~」
「不……」
他沒見過這個法陣全貌,但他猜應該是難度最高的一種封印法陣。若讓他來,以天界時間來算長則三月短則一個月半,而且要盯書來畫,距不統計記載中,天界有可能畫出這種陣法的只有三個人,一個是以前御隊軍師秦願安,一個是前司命太白仙君,還有個就是明凈,明凈能有他知道,可是沈臨願…
他的法陣是眾所周知的差,可他竟然也畫出了,顧眾生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太白看見他樣子,立馬追問道:「你是不是看出了什麼?」
顧眾生師承母家,精學的是機關術數。可其父在陣法上的造詣卻是首屈一指,耳濡目染他道也不會差。
顧眾生還在細想,不確定著搖頭:「不可能,這個圖我都畫不出來,他以前可是連火決都施展不出,這是誰讓你畫的?」
「事無絕對,再說了,你忘了他授課師是誰,還有他師傅是。」
明凈,白仙師。
太白這一句,一問給他點悟。是了,這陣圖雖能畫出的人寥寥可數但只是難不是畫不了,況且能畫出的人沈臨願身邊已經佔了兩位了。
差不多三天前…
那天夜王福找過花明凈,緊接著就去了太子殿。
當晚,沈臨願躺在屋頂上枕著睡覺,聽到聲響他睜眼,看到來人是王福,心裡一喜翻身:「欸?福胖!」
王福走到檐下停步,仰著頭眼睛眯成一條縫笑呵呵著打招呼:「小臨願,上面風景如何,要不我也上去同你聊會天~」
「誒別!」沈臨願一聽忙從上面跳下來阻止:「我這脆瓦薄片的可撐不住你這等高修的。」
面對他的調笑,王福好脾氣的就笑笑。
他聽父君說福胖才下界,這還沒聽到回來的消息,一聲不響的就來了,沈臨願感到奇怪問起:「不是說下界有事,怎麼突然來了?」
「說來話長,找你有事。」王福不緊不慢,沒急著說來意,先問了他一番他在凡間的事,才道:「看來趣事不少,我們進屋聊。」
後來……
王福就給了沈臨願這張繪製法陣的圖紙。還說無論用什麼辦法,死記也好勤練也罷,反正一定得畫出來,往後會有機會用上。
說起來,天上一日,地上三月,算起來自得到這張圖到如今,他也依葫蘆畫瓢研究了七八個月了,連睡覺都放在手上,但幾乎沒真正成功過,只有唯一一次讓法陣亮起過就是眼前這次,但還沒畫完所以還沒有完全發動,所以他現在對這個法陣真正效力還不得知。
將這些講出,顧眾生和太白若有所思緩緩點頭。
而後沈臨願將全圖拿給顧眾生問道:「福胖沒跟說,你幫我看看這是什麼法陣。」
他也是琢磨著好一會才不確定的皺眉道:「這應該是一個用來封印的法陣,不過具體用來對什麼使用的,難說。特別是這種屬於自創的,不能找到書籍記載,單看是不好斷定的。不過這手法的感覺很眼熟,有些像…前御隊的秦仙師。」
「誰?」太白和沈臨願臉色一變還以為聽錯,開口追問道。
他和太白對視一眼都對這個突然的消息感到有些驚訝。還是太白先反應過來再問了他一遍保準確:「你確定你沒看錯?」
沒想到顧眾生這次並沒有與平日要句句辯駁,爭上一言。而是顯的很淡定,應該說是變的嚴肅謹慎,再三看過圖才認真確認:「應該不會錯,父親和幾位仙師以前經常在家討論陣法,家裡有很多她所繪的圖紙。」
太白逐漸意識到什麼,表情收緊思索起一事,不由沉色:「對了,這讓我想起一事,你們最近有沒有聽到關於審判會到場的人引起一些傳言,說是與失魂案有關的全部人,都會到場。」
這是定性要求,沈臨願一時沒聽出有什麼不妥,顧眾生疑惑他為什麼提追問上:「是啊,怎麼了嗎?」
太白盯著他欲言又止,表情明顯另有深意,沈臨願當下明白話裡有話,不只是那麼簡單,追問道:「你還聽到了什麼?」
在兩人注視下,太白顯得有些斟酌停了下才開口:「…我剛在想全部人是不是還包括了以前的。你們不要忘了失魂案最開始可不是現在。」
霎時,顧眾生和沈臨願猛然對望。
對了,第一次出現失魂案是三百年前,由天界御軍調查的,可這怎麼可能呢,在此之前相關的人都死,等等不對…
還有三個人!
沈臨願眼神突然一怔望向他。
是花叔,秦姨,還有陳莫!
太白知道他也想到了,也說出了自己的猜想:「我起初也沒覺得有什麼,可眾生剛說這圖加上福仙沒有點明的事,細想之後,我突然明白了。恐怕這話傳的是另有意思,不過一般情況下不會多想,除了他們,畢竟他們當年,不是死只是失蹤了,一定都想知道對方的行蹤。」
沈臨願頓時不禁收緊神經。
他知道了,司命根本不是辦事,一定是和這件事有關不然不會這麼著急離開的。
意識到這個,沈臨願突然一陳心慌。如若真如太白所說的,明凈一定早就知道,而且他有直覺這事除了引,還有更危險的。
司命若是在其中不也就在危險中!
他意識到這個,急問道:「那司命一定知道了,還有呢?你還知道什麼,快說!」
沈臨願突然如此,顧眾生一見連忙移身站到他面前安撫下:「你先別急,這也只是太白的猜想,就算真如太白說的,日子還沒到呢,到時有我們都在場,小凈也不會有事的,見面再問問清楚也不遲。」
若是沈臨願真是衝動上頭,以太白的武功還真是手無縛雞之力,他研醫術已分不開心,劍功身法是比不上了些。
幸好他也是一時激動,立馬就冷靜下來。
他微感抱歉道:「是我太著急,抱歉太白。」
太白知他是關心則亂,卻並不是會魯莽無理之人,想他只是會著急說兩句,本也就不擔心他動手,相比急慌慌擋在前面的顧眾生顯的淡定多了。
他伸手推了推示意眾生讓開,同沈臨願說道:「你現在做為審判會主管人就算真有什麼你也不可以離開,我知道的也只有這些。不過聽說她去長安路上還和隨安她們傳了信,應該是無大礙。」
「這你怎麼知道的。」
「我…聊天時司月說的。」
「嘿嘿~我才不信。」
那頭調侃著,沈臨願卻依然皺著眉頭,難消憂愁。
只是太白說的沒錯,他不能離開,只能先靜觀其變。
不過他其實不用問大概也明白司命多少與這事有些牽連,時間上太契合了,司命不過下界兩日就有這消息,而且司命走前的神情也根本不是去見人一面這麼簡單,他當時也想不明,現在就能解釋了。
他也並非是怪她隱瞞,他只覺得這些人出現事必有一番動作,司命若陷在其中,只怕有危險。
只盼人是平安的。
翠影竹林,兩道光影憑空乍現,停在一片空地光芒消失,逐現顯出面目,為一男一女。
「花姐這是哪?」
本想在見一鋪用法陣直接到年府,沒想被年氏設立的結界中斷,停在了一片林中,不過既已經觸動結界,也該是不遠了。
「這瞧著也不像是年府啊?」芩曉南看這四周都是樹也不見個房屋院閣,覺的奇怪。
「別急,讓我看看。」花明凈拿出爹給的地圖對照。
「這邊走不了。」知道方位后,她看了這裡的路線情況,抬起了頭道。
按阿年給的地圖顯示,若以他們現在的位置按正常行走還要繞上許久。不過有條捷徑就在前面,只不過有一個機關營,還是年氏和顧氏聯合設下的,穿過去很快但只怕是不容易的,為安全著想,寧願遠些穩妥,大不了日夜兼程辛苦些也好過涉險。
「走這邊吧。」她收起圖,往另一邊走去。
「嗯。」芩曉南應聲跟著她走。
他們走進附近的林子,隔著幾棵樹下看見有東西吊在半空,又走近了些瞧清了是個人。
芩曉南準備走去過觀察下情況。
「等一下。」花明凈不放心先叫停他說道:「這地方我們不熟,荒山野嶺的掛個人瞧著不安全,你在這裡待著,我去看,防止等下有情況你也抓的住我。」
花明凈走到距人還有六尺內停下。
「公子…公子公子醒醒。」
花明凈先隔遠試著喚了幾聲,叫了幾聲也沒見有反應便沒再喊了。回頭看向曉南,告訴他暫時無事,只是這人看來是失血過多昏迷過去了。
看那人閉著眼,身形面貌看著和自己差不多大,身上有傷,余繩圈固定在樹榦上,他手背在身後,繩頭綁住腰和手吊起,她看著那繩子就是普通的麻繩就是若要綁細了些,所以這個人很瘦,其他也沒看出些什麼。
但一個人吊在這,手腕還滴著血。
怎麼看怎麼不對勁,但若任其綁在這也不行。
她嗅著那血的氣味,想起了。
這是放血破陣。她曾見一本書上寫過,有一種血有特殊作用,可以驅散周圍守護的凶霧,還可破迷陣,因為許多仙家在保護機關前大多會種下草木,草木散發的氣味可以迷惑人。引的濃霧遮擋視野讓其困在其中,顧氏作為仙門第一機關世家,草木種植的類型更是奇珍異寶。但是有一種人的血,為了破這些,他從小就和各種草藥共生,吃食形成免疫,更會用毒蟲養血,其身上血香可以抑制草木生長,為的就是破這個陣。
他當時只是覺得這種毒蟲草木放血是十分耗費精力,並且可以培養下來是非常難的,有這種方法也是極其慘無人道的,她以為雖然記載應該沒有人會費心培養,可如今這情景,卻讓她見到了。
她便走上前跳到樹下準備解下繩子,忽一坑墜土現出在吊起人腳下。洞內插滿尖利刀刃,人若掉入即刻不死也得痛苦萬分,她一想得馬上將人解下,先施法將人移開些,一物飛來瞬時擊斷繩子。
繩索斷開,綁有人那一端瞬間飛速掉落。
「…呃!」
她先一步撲出抓住繩,饒是她抓住也被繩子帶來的失重慣性的撕扯著往前。
「花姐!」芩曉南連忙喊向她,奔跑過去。
她也不管這個多,雙手收緊著繩被拖著也努力扒著周圍掙扎多些摩擦。
眼見兩人都要接連墜進滿刃中,繩子猛然綳直,身影一時停瀉,低頭望去人離刀口僅差指,利刃在陽光照耀下發著鋒利的光。
她抽緊繩子回頭一望,芩曉南在身後用力扯住了繩子,幸好他趕到了。
方才翻倒花明凈手裡仍然抓著繩子腳扒著地,減低了速度,身後的地上硬是被拖了出一道痕迹,足見程度。
「花姐你沒事吧!」
花明凈搖頭,接著示意他拉繩。芩曉南明了等待指示就用力往後拖,咬緊牙關屏氣握的指關節發白。她趴在地上調整姿勢,微吐一口氣又收緊緩緩把繩往回帶回些,手指慢慢移動,一點點爬起,曉南在後面發力。
她看了眼身上,手上同膝蓋處的衣裳已經磨破浸出血色,後背也火辣辣的恐怕也好不哪出,幸好此人是十分瘦的。
不過她已經感覺到指頭在發麻了,終於在兩人頂著一頭汗,把人從洞里拖出來到地上。
她走到那人身旁查看過沒有大礙,又看著洞口那些利刃,心裡一陣惡寒。
以人作餌就算了,竟還想致於死地,為免太過殘忍!
她走到樹前拔下插入的飛刀,看向方才飛來時的方向,望著眯起眼…
雖然人沒有露面,但就在那一片黑暗中是有人在凝望著他們。而且她感受到並不止一股氣息。
若是方才還能趁他們不知道離開,但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行動就如在眼皮底下,可不能讓這些人跟到年府。
只能走那條路了。
只是……
她看著躺在地上的人不省人事,任憑他躺在這,不出兩個時辰人就死了。
她從懷裡拿出凝血丸和回氣丹給他服下,和曉南一起放人放到了樹下。
芩曉南看向花姐,她在為其一尺內設下保護屏障。
芩曉南一愣:「花姐你這是…」
花明凈目光一動微側過臉,低眉沉默抿了下唇,無言。芩曉南看著也明白了意思,收過手轉身。
她低頭輕嘆了氣收緊手,重新抬起目光,吸了口氣重新完成法術。
把你留下,接下來是生或死,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
「走吧。」
她自己也服下丹藥,稍處理過傷口,兩人向著另一邊走去。
而躺在樹下的人也在他們轉身後,微不可覺的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