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孤島 第十二章:入門和奇怪水潭

第一卷:孤島 第十二章:入門和奇怪水潭

第十二章:入門和奇怪水潭

階梯盡頭,一間三丈寬的房間大門敞開,屋內四排木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塵埃遍布,蜘蛛網掛在架子間,不知道的還以為來到了上古秘室,這一看就是陳姓男子偷懶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清理。秦缺也不嫌臟,躡手躡腳地將書籍上蛛網撥開,吹了吹灰塵,將書拿起一一翻看,每一疊都是同一種的武技,備份倒是做得齊全。

《飛仙刀法》《震世拳譜》《牧神鞭》《落陽指》.....秦缺直看得一陣撅嘴,也不知道是哪些神人取的這麼霸氣書名,像這樣的書籍架子上多不勝數,只可惜不適合自己。還有些小眾功法,如《刺腚棍法》《插眼指法》《抓頭撓耳十三技巧》,書名雖不好聽,但秦缺卻看得津津有味,邊看邊笑出了聲。

「還有一刻鐘,抓緊時間」。樓下傳來陳姓男子的催促聲。

秦缺愣了愣神,趕忙將手中書籍放回原處,跑到放有劍技的架子處快速搜尋。時間快要結束時,秦缺手裡已經有了一本滿意的劍法武技,雖未經翻閱,但書名《刺心》總感覺與自己默契。這就納悶了,為何自己學的武技不是心就是血,莫非註定要在江湖上殺出一條血路來?管它呢,只要不是自己丟了小命就行。

秦缺拿著書籍下到底層,陳姓男子正坐在屋內慢悠悠喝著茶,聽到腳步聲,沉聲問到:

「挑好了?拿給我看看,你在牆上那本子上籤上名字,其餘的事就不用管了。」

秦缺將書遞給陳姓男子,走到牆邊將本子取下,簽好后又掛了回去,隨後便立在一旁靜靜等待。

陳姓男子看了一眼秦缺,也沒多說,將書籍扔給秦缺,又拿起茶壺對著嘴,自顧呡著。

待秦缺走出閣樓,才面無表情自語到:這還是個心狠手辣的小鬼啊。

馬老背著手在閣樓外不停躊躇徘徊,一會看看閣樓門口,一會搖頭晃腦直嘆氣。直到看見秦缺從閣樓走出,快步向前詢問:「如何?挑的棍法,還是指法?再低頭看了一眼秦缺手中拿著的書名,驚疑到:「這是什麼武技,刺心?雖然好奇,但馬老沒有越矩伸手去拿,而是一臉期盼的眼神直勾勾望著秦缺,毫不掩飾自己對武技的興趣,直到聽到秦缺回了一句:

「劍法」。

馬老聽了后,臉上的失落伴著幾聲長嘆,同樣是一番自語:「盼了幾年還是一場空,或許是真的老咯,老咯。」

回鏢堂的路上,馬老有些意興闌珊地與秦缺解釋著。劍法在鏢伍內無人練得,帶頭鏢師擅長的也僅是長刀,秦缺挑了劍法,要麼自悟,要麼向其他鏢伍人才請教,但這個請教也有個說道,鏢伍之間存在利益競爭,且不說有其他勢力的暗子存在將功法看了去,就是鏢伍自家兄弟將來晉陞鏢師也得比斗一番分個高下,自家劍法被他人知曉也就失了底牌。所以秦缺練習劍法之事,馬老也無法給出好的建議。

中午用過飯後,秦缺獨自來到馬老告知的練功房,室內除了一張小桌別無他物,攤開《刺心》細細一番研讀,半晌之後才一動不動靜坐回味著。這是一門類似《劈心拳》的武技,只是一門是用拳頭,一門是用劍,同樣是陰險偷襲之術,與《飲血》的近身搏殺相比,此武技似乎更適合潛伏和應對敵人埋伏偷襲,一招一式都向死而生,這簡直就是在劍尖上舔血。雖然殺傷強大,但長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這讓秦缺陷入一番苦惱,還記得當初見張老倌,丁福時,他們二人也提起過行走江湖受傷流血是常有之事,這讓自小惜命的秦缺對以後的道路有種深深的恐懼和疲憊感。

「這樣下去可不行,這動不動就是以命換命,誰知道哪天就一命嗚呼了,還是得想個辦法,要不幹脆向鏢行辭行回家呆著算了,陪著二叔過日子也不錯,那銀兩足夠二人生活很長一段時間了,到時再隨便找個看家護院的差活,安家立業二叔見了也放心。或者去鏢行下面勢力做個小管家,也能悠然自得。雖然說愧對丁福的厚愛,但與自己小命相比,那點愧疚又算得了什麼,大不了將來掙多點銀子孝敬他老人家,以全報答之情。秦缺越想越覺得自己方向沒錯,就待起身時,腦海里又浮現出自己藏在外門草藥園怪石堆里的東西。

「嘶.....我怎麼把那事給忘了,得趕緊將那它拿回來,時間久了萬一被人給發現偷了去,自己豈不是錯過天大的機緣」。秦缺蹦起身子在練功房跺了跺腳,顯得極為懊惱。

推開練功房門,外面的天色已暗,今晚沒有月光,秦缺沒有多想,抬腿便往草藥園走去,如今的草藥園又新進一批學徒,為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秦缺遠遠避開了學徒所住的土房,一路摸黑就進了通向下藥園的小路,沒過多時,便已來到藏著東西的小洞處,將堵在洞口的小石塊清掉,伸手往裡摸了摸。

「呼......還好都在。」秦缺空落落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將之收在懷中,秦缺便退出了夜色,回到了內門住處。

丁福外出走鏢了,而且路途遙遠,這是鏢伍老人打聽到的。秦缺本想向他請教下學劍之事,現在也不是時機,只得自個在練功房搗鼓。

整整半年,秦缺都在費力的按照《清正錄》上說的修行方法練習吐息,根據書中所說,邁入修行之路,必須身具靈根,且每個一月吞服一株『藍沙草』,若能感應接氣機,便說明達到了修行最基本要求。因此秦缺常常忙得滿頭大汗,到第三個月也只能感覺到一絲微弱氣息在全身遊盪,即使如此,也讓秦缺震驚的跳了起來,胳膊磕在練功房的桌角而忘了疼痛。隨後三個月,秦缺廢寢忘食,一門心思沉浸在修行中,一副邋遢樣讓擦肩而過的鏢伍眾人捂鼻狂奔,馬老見了也直搖頭,以為秦缺因為悟不透劍法而自暴自棄。直到第六個月的最後幾天,秦缺吞了一株『藍沙草』后,那遊盪全身的微弱氣息開始變得濃厚起來,「啵」,秦缺只感覺丹田處突然聚有一絲真氣,且以它為源頭與全身遊盪的氣息貫通。按照《清正錄》的說法,秦缺已真正踏入修行之門,達到練氣一層。

要說秦缺細細品味與之前的不同,就只有腦袋變得很有精神,修成真氣那一刻,全身一陣短暫酥麻,好不舒服。

出得練功房,秦缺怕眾人說閑話,便一個人溜出了鏢堂,又跑到草藥園岩壁地帶的水潭邊將衣物脫下,跳進裡面一番洗漱。浸泡了一個時辰后,秦缺感覺那種酥麻的勁又來了,且越來越重,壓抑的直喘不過氣來,昏昏欲睡......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秦缺才緩緩睜開眼睛,鼻孔里自然的冒著泡,像是身在水中,但周邊的水又顯得有點渾濁,烏黑色的疙瘩四處飄浮,且腳踩的泥底像踩在一塊光滑的石頭上。秦缺奮力向上游去,不一會就出了水面,四周一看。

「咦,這還是在水潭啊,我怎麼沉到底下去了。宋執事不是說水潭下面冰冷,這也沒什麼感覺嘛,真是奇了怪了。」秦缺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以免回去太晚鏢師找不著人而受罰,正拿起衣服準備穿好,抬起的一隻腳停在了空中,丹田位置的真氣有了明顯的增加,而且全身氣息貫通的越發流暢。秦缺掉轉身子趴在水潭邊便大力吸了一口潭水,還未來得及感受丹田變化,便將潭水吐了出來。

「啐,啐......嘔.....」

「這什麼啊,一股怪味」。秦缺一邊嘔吐一邊向後爬去,恨不得離水潭越遠越好。

身上髒的時候,往往人是不太注意難聞的氣味是自己散發出來的,因為鼻子受夠了,秦缺也是如此。穿好衣服后,可能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能來水潭了,實在沒想到它是那麼的....難以下咽.....回內門的路上秦缺一直這麼想著。

回到鏢伍,一群人正在秦缺待過的練功房處交頭接耳,馬老就在其中,正望著練功房空蕩蕩的房間發獃。秦缺怕打擾大家商量事情,便輕輕穩步至馬老身側。

「馬老,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這麼神秘兮兮?」秦缺也歪著腦袋看向練功房裡面,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有點摸不清頭腦。

聽到熟悉的聲音,眾人一齊盯著秦缺,馬老注視了秦缺幾息后,才眨著眼睛微微眯笑著開口道:「神秘兮兮?幹什麼?你說呢,你這是去哪瀟洒了嘛,也不帶上我老馬,闖蕩江湖也可嘛,總比我們這群人傻呼呼地以為你練武不成,獨自跑出鏢行躲在哪個山溝里上吊自盡去了呢。」

「沒有沒有,哪能啊,我還這麼年輕,才不捨得死呢,你老多心了。」秦缺看了看馬老怪怪的表情,忙向眾人一邊行禮一邊往後撤,待隔了段距離后,轉身撒腿就鏢堂外跑去,耳邊傳來身後馬老的大聲呼喊:

「你跑.....你個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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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傳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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