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物證到手,人證?全都是!

第二十一章 物證到手,人證?全都是!

漠北拉住張堯,示意他先別打,轉而看著王生,問道:

「你想說什麼?」

王生雙手抱頭,神色惶恐地看著漠北說道:

「二位官爺,可知道這賭坊的東家是誰?」

漠北一聽此話,便知這王生是想搬出何家的勢力來嚇唬嚇唬自己,探探自己與張堯的虛實,索性決定不如誑一誑這王生。

於是蹲下身來,湊近王生,臉上露出一絲戲虐:「你也別當我二人是愣頭青,實話與你說,何吉的底細與罪狀我們一清二楚,你當我們為何敢來掀了賭坊?見你也讀過幾年書,知道輕重,就實話與你說了,我們是按察司派來的。」

一聽按察司的名號,王生臉色大驚,這幾年何吉犯的事他是一清二楚,如今要真是按察司派人來查的話,何吉那便宜姑丈根本保不住他,自己也免不了牢獄之災,可此時何吉又不在,也不知眼前二人是偷躲回來鬧事還是何吉真的已經落網了,王生不敢多說,言道:

「二位官爺,小人也只是屈於何吉的凶威,不得已為他做些記賬的事,其他的事小人可都不知道。」

漠北拍拍王生的肩膀,神色嚴肅:「你也別怕,按察司既然來查,肯定是有把握定何吉罪的,你將何吉這些年的賬簿以及放貸的字據交予我等,念你合作,可算作將功補過。」

「這...小人...小人不知何吉將這些東西放在哪裡啊。」

「行了,你就別裝了,何吉與他的一干手下在小道上全都被降了,你也不用死鴨子嘴硬,現在拿出來算你與官府合作,要是待會我們自己去搜出來,你就是同黨了,好好想清楚,機會就這一次。」

漠北又指了指張堯:「我這同僚可沒我這麼好耐性。」

王生聽到何吉已經被抓,又看看凶神惡煞的張堯,心下思量一番,立即轉蹲為跪,對漠北說道:

「官爺,小人合作,小人合作,小的知道那些東西在哪....」

王生將賬簿與字據存放的地方低聲告知了漠北,留下張堯看著眾人,漠北去到後房一雜物間,移開一面柜子,敲了敲牆上的石磚,抽出幾塊,牆內赫然出現一個布包,裡頭正是幾本賬簿與一沓字據。

不急著細看,將這些物證收好,漠北回到賭坊正廳,示意張堯東西已經拿到。

緊接著,漠北又扯起嗓門大聲說道:「都給我聽著,罪犯何吉已經伏法,爾等也皆是同犯,若是想減輕罪罰,速去縣衙投案自首,別等到官府發出告示,抓捕起來,那就是同罪論處了!」

說完,二人便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賭坊,留下一屋子的人戰戰兢兢。

「你剛剛與那書生說那老些話,要我說,還不如打一頓來得省事,一樣能拿著賬簿字據。」出了賭坊門的張堯揚揚拳頭對漠北說道。

「要不說你是粗鄙糙漢呢,能動嘴的事幹嘛非得費勁動手,多動點腦子不好么,這些人就算是同犯,但也是人證啊,他們可對何吉犯的事清清楚楚,有這麼多人作證,這何吉的罪可坐的更實,他們要去自首,能省咱們多少氣力?咱們鬧大了,把賭坊掀了,話也傳出去了,之後就看福春鄉里的百姓們有多少敢站出來說話的了。」

張堯兩隻牛眼一轉,大手一拍漠北,「是哈,我咋沒想到,還是葫蘆你腦子好使啊」!

被張堯拍了個蹌踉,漠北抬腳對著張堯屁|股就是一踹,「你他娘的當我是磨板呢!差點被你拍出內傷!」

張堯知道剛剛一高興,下手稍微有些重,拍拍屁|股上的灰,嬉皮笑臉的說道:「不是磨板,不是磨板,是漠北,漠官人,哈哈哈。」

漠北與張堯回到小道上,覺明還在打坐,聽到二人的腳步聲,站起身來。

「哈哈,小明,俺們回來啦!」張堯大大咧咧,一路小跑到覺明身邊,摸了摸覺明的小光頭。

被張堯『蹂|躪』著的覺明也並不惱火,笑著說道:「阿彌陀佛,堯大哥這麼開心,看來是大功告成。」

「那可不,堯爺出馬,還不是手到擒來。」張堯自吹自擂,拍著胸大肌,表情誇張。

隨後而來的漠北看看地上一眾萎靡不振的何吉與潑皮,又看看天色,說道:

「時候不早了,咱們還得趕回縣衙復命,堯爺,你將何吉扛上,咱們走。」

「好嘞!」張堯答應一聲,拎起何吉往肩上一扛,又抓起之前裝滿錢幣的布袋,邁步向前。

「小明,走吧。」漠北也招呼覺明離去。

「可這些人怎麼辦?」覺明指指剩下的潑皮們問道。

走在前頭的張堯又回過頭來,惡狠狠地說道:「管他們做甚,都是些作惡多端的惡徒,帶走也沒用,都是何吉的狗腿子,定是不會供認何吉的罪證,反正問不出什麼,不如都丟於此處,讓山間的大蟲豺狼叼去了才好,也是為名除害!」

一眾被綁於地上潑皮聽張堯此話,全都面色大驚,山間夜晚確實有野獸出沒,就這樣被綁著丟於此間,那不是請這些山間野獸吃『自助餐』?於是紛紛大喊大叫地求饒。

「官爺,官爺,我們錯了!...」「都是何吉命令我們做的!...」「帶我們走,抓我們!我們願意招供!...」

都是些鄉里的潑皮無賴,哪有什麼義氣可言,肯定是自己小命要緊,被張堯這麼一嚇,全都哭著喊著要供認這些年跟著何吉做出的傷天害理之事。

聞聽於此的何吉,心中算是徹底絕望了,雙目緊閉的被張堯扛在肩上。

漠北眼神一揚,看著張堯,『你這憨貨學得挺快啊,也知道唬人了』?

張堯看到漠北使來地眼色,也揚揚眉毛,表示『收到』。

「你等當真願意供認與何吉的罪狀?」漠北對地上眾人正聲問道。

「願意,願意!」「我等願意招供!」「都是何吉指使的!」

潑皮們趕緊七嘴八舌地回答道,生怕眼前三人真把自己扔在這。、

「行,給爾等一個機會,若是真願意招供,就把你們帶回衙門,只要不是犯了殺頭的罪,都能算你們戴罪立功,從輕發落。」

「謝謝官爺!」「謝謝大人!」「我等絕對供認不諱!」

漠北擺擺手,不再理睬這些潑皮,對張堯說道:「那咱們就再等等,估摸著時間,人應該也快到了。」

「啊?什麼人?」張堯一臉不解。

漠北咧咧嘴,解釋道:

「出發前,我就跟王縣尉商量過了,定下了這大概的抓捕行動,一路上一直有同僚喬裝打扮跟著咱們彙報情況給衙門裡,何吉在福春鄉附件肯定有耳目,若是派大批人馬,定要暴露的,之前咱們被圍的時候本應該是幾位同僚出來幫手的,不曾想倒是覺明先出來了。」

「那有計劃你咋不跟我說?蒙了我一路!」張堯面露委屈,將何吉從肩上甩下。

漠北一臉討好地拍拍張堯:「誒,此言差亦,咱們去那賭坊,不是需要堯爺本色出演么,不然哪裡騙得過何吉這些人。」

傻大個倒也好哄,瞬間又喜笑顏開:「下次你早說啊,堯爺我演技高著...欸,欸,不對,什麼叫本色出演,葫蘆你這是點我呢!是不是!你給我說清楚咯!」

「咳咳咳...」漠北裝作輕咳,不回答張堯地追問。

張堯見漠北不理自己,轉而又對覺明嘟囔:「小明,你評評理,我哪點像流氓潑皮了?啥玩意兒就本色出演了。」

「阿彌陀佛!」覺明喊了聲佛號,微微側身,面向別處....

「大人,他們在前面。」

樹林里傳來聲響,正是王縣尉帶著一眾捕快。

見到一地被捆綁著的潑皮與何吉,王縣尉也是不可置信:「這就給抓了?」

張堯見到上司,趕緊一臉諂媚地說道:「大人,哈哈,怎麼樣,咱辦事效率高不高。」

知道自己這下屬什麼德行,王縣尉白了張堯一眼,「高,屬你最高」。

漠北對王縣尉抱拳,從懷裡拿出賬簿與字據,說道:「大人,何吉私設賭坊,違法放貸,欺良霸田的物證都在這,人證的話...」

張堯指了指地上這群潑皮,插嘴道:「全都是。」

漠北又將所有事的經過大致地稟告了王縣尉。

王縣尉接過賬簿字據,粗略翻看會,手一揮,吩咐眾捕快:「全都帶回衙門!」

捕快們立時領命,將地上的人一個個拎起來串綁帶走。

「想必,這位就是子慧聖僧的衣缽弟子覺明小聖僧了?」王縣尉笑著對覺明說道。

覺明對其施了個佛禮:「阿彌陀佛,小聖僧不敢當,小僧正是覺明。」

「小聖僧謙虛了,此次也多虧小聖僧出手相助,我這兩個下屬之前也是小聖僧所救,王某感激。」

「王施主嚴重了,只是舉手之勞,也當是我與漠施主,張施主有緣。」

「哈哈哈,這兩小子能與小聖僧有此緣法,倒是他們的福氣,不過此地不便過多寒暄,小聖僧見諒,我等需先回縣衙復命去了。」王縣尉與覺明施禮告辭。

「正事要緊,王施主請。」覺明回禮說道。

「頭,你是咋知道小明的來歷?」走在回縣衙的路上,張堯跟狗屁膏藥似的貼著王縣尉,一臉狗腿子像。

王縣尉伸出手來,錘了張堯一拳:「你這癟犢子,離我遠點!」

吃了一拳地張堯不痛不癢,依舊一臉賤兮兮的。

王縣尉回頭看了看覺明,正聲說道:「真當衙門是吃乾飯的?從這小聖僧進了這宜安縣開始,縣衙就知道他所有的行蹤,包括跟你與漠北的所有接觸。」

「這麼厲害?」張堯一臉吃驚。

王縣尉一臉壞笑,斜眼看著張堯:「嘿嘿,這就厲害了?你前幾日在瓊花苑裡跟哪個姑娘過的夜我都知道!」

張堯臉色尷尬,縮著脖子,搓著手:

「誤會,誤會!頭兒,你聽我解釋,頭兒,別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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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小司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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