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信任
半小時后。
秦羽得知了我的具體情況，我也得知了秦羽來到江城發生的事。
彼時，我已經冷靜了下來，但身體還是止不住地發抖。
秦羽幫我倒了一杯水，我握著水杯，哆哆嗦嗦地說：「幫我離開這裡。」
秦羽皺了皺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我知道她什麼意思，也不與她對視，繼續說道：「你知道我是個什麼人，我沒殺人，我知道法律是冰冷的，但人是有血有肉的，請你幫幫我。」不等她說什麼，我又說：「殺人兇手正在逍遙法外，而作為受害者，我卻要證明自己無罪……你有沒有覺得很可笑啊？」
秦羽皺了皺眉：「秦天，別這樣，要相信我們。」
「我信。」我點了點頭：「我永遠都相信你們，可是我現在必須要出去。」
秦羽沉默許久，說道：「可以出去，你只要沒犯法就一定可以出去，我們應該使用正規途徑！我現在就可以把你給放了，可你現在出去又能做什麼呢？你什麼也做不了，你會變成通緝犯，我也會被關起來，這樣做的意義又在哪？」
我呼了口氣，想起了暗影。
如果重來一次的話，我現在可能早就到天城了吧……
怪我那時年少輕狂、懵懂無知、初生牛犢不怕虎。
不能再做這樣的事了！
秦羽見我沒話說了，輕輕鬆了口氣，說道：「我也想你快點出去，希望你配合我好嗎？我想問你一件事……」
「你問。」
「你的賓館房間，為什麼要用那張床堵住門？」
「呵呵……」我冷笑了起來：「秦羽，我一直都覺得你是個好警察。」
「什麼意思？」
「請問！這件事，跟我現在被關，有沒有半毛錢關係？！」
「沒關係，但我必須知道這是為什麼，總感覺你還有好多事沒有告訴我。」秦羽搖了搖頭：「疑點太多了，到底是誰在處處針對你？你從來都沒說過。」
「拒絕回答。」
是的，關於潛龍，我從來沒有跟警察說過。
其實當初在昌海，當那個警察告訴我春城的事件之後，我本來是可以說出來的，可惜，在此之前，我看到了李濤與某人的那一幕。
那時我以為李濤是個壞人，自然就對他們所有人都保持著戒心。
而現在……
就在不久前，潛龍在警察的帶領下，跑到了我的房間。
這讓我如何敢說？
秦羽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蹲在我身邊說道：「秦天，相信我好嗎？你一個電話我就真的一個人來江城了，因為我把你當朋友，請你也把我當成朋友好嗎？」
我沉默了下來。
想了好久，最終說道：「再給我點時間。」
其實我跟秦羽根本算不上朋友，一開始認識是因為誤會，後來是因為她在跟蹤我，再後來她覺得我沒有什麼可利用的價值，她就去跟蹤李姝涵了，不過她倒是講信用，說了幫我就真的幫了我一下，最後便是在這裡了……當時給她打電話，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我壓根就沒想到那個手機真的只有一次使用機會，也就是說，如果秦羽當時不幫我，我就誰都聯繫不到了。
想到這裡，我摸索起了身上，掏出了那部手機。
「好，我告訴你。」我盯著那部手機。
手機屏幕里，我與他對視著。
我不自覺地給他「戴上」了一張龍頭面具。
恍惚間，時間退回到了一個月前的安南。
……
講得很詳細。
全部講完，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
秦羽聽完之後，說出的第一句就給我干懵了：「謝謝你啊。」
我皺了皺眉：「謝我什麼？」
「謝謝你去救那個女孩，歐陽清雪是吧？」
我愣了一下，隨即想起過去的一幕。那時，在教室，我十分認真地對李姝涵說：「謝謝你，殺了那兩個人。」
呵呵……
我有點想笑。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做一件好事，都會被那些，後期了解到內幕的外人道一聲謝了。
我自認為，我做這種事，不需要任何人包括當事人對我說謝謝！我想做，所以我做了。
想必當初李姝涵也與我一樣吧。
……
「潛龍，從來沒聽說過……」
「我也沒聽說過，但楊思言告訴我，他們是天城的勢力，我覺得你可以去那邊查一下。」
「我有點疑惑，那個人，為什麼會跟你長得一模一樣？」
「嘶……」我忍不住扶住了頭：「你問我我問誰去啊？此生第一次，我覺得自己那張臉長得真他媽欠揍！」
這麼嚴肅的事情，秦羽居然被我逗笑了！
好傢夥！
「幾個意思？」我皺了皺眉，冷冰冰地說：「我沒在開玩笑。」
「哦哦哦，不好意思。」秦羽連忙收斂起來，隨即小聲嘀咕了句：「我倒是覺得你還挺帥的……」
「你什麼眼光啊？」我鄙夷地看著她，隨即想起了什麼，怒道：「扯哪去了？說正事呢！我剛才一直不想說，但我總覺得……那個，你看過電視劇吧？你知道人皮面具吧？」
「你意思是說，你懷疑他做了一張你的人皮面具？」
「說真的，我也感覺有點扯，但好像只能這麼解釋，說不定古代真的有那種東西？說不定，現代已經有人可以做出那種東西來了？」
秦羽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說：「不用懷疑，現代真的有人皮面具，曾經還有人用那種東西作過案。」
「啊？」
「我手機上沒有那個犯人的照片，但網上是有視頻的，給你看看這個……」秦羽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點了幾下之後，遞給了我。
我疑惑地接了過來。
手機上播放著一個視頻。
視頻里，是一個……非常非常非常漂亮的女孩！
真他媽的漂亮！真的！就像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一樣！整張臉沒有一丁點的瑕疵，用兩個字形容就對了！
完美！
超級完美的一張臉！
可是……
視頻的最後，她扯掉了自己的臉。
她是一個，長滿鬍渣，丑不拉幾的大叔！
「我靠！」我嚇了一跳。
「驚呆了吧？」秦羽笑道：「我第一次看的時候也驚呆了，還打算問問她用的什麼牌子的護膚品呢，好傢夥，竟然是個大叔……不過也多虧了他，正因為看了他的視頻，我才破獲了拿起案件，我自己破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