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長公主(十四)

那個長公主(十四)

「你說呢?」

季錫神情清醒,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就那樣漫不經地睨著面前表情似乎還有些不太自然的謝淳音。

雖然身上有酒味,卻看不出到底是喝醉了還是沒有。

讓謝淳音一時間更疑惑了。

「你記起之前的事情了?」

謝淳音還有些奇怪,一雙手揪著自己的裙擺,把裙擺上的那朵芍藥都捏得凄慘無比。

季錫笑意盎然,眯著眼看她這緊張的模樣,「當然,我不是一直記得嗎?」

「可是,」謝淳音歪頭,微微鼓了鼓腮幫,「你從闕城回來的時候,分明就沒有想起來之前的記憶啊。」

繼而低下頭小聲嘟囔,「不然也不會讓我給你寫了一整本小札天天誦讀。」

季錫:「......」

「所以公主殿下真的是趁著我失憶哄騙我嘍?」

謝淳音平白被他噎了噎,立刻反應過來,眉梢帶著撒嬌的媚態,聲音也軟軟的,「怎麼能說是我哄騙你呢?難道你覺得你不喜歡我嗎?」

季錫沒說話,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外面傳來車夫的聲音,「將軍,到了。」

季錫先走下車,謝淳音掀開帘子,踩著人凳扶著季錫的手下去。

兩個人相顧無話走到房間門口,謝淳音首先沖向書房想要銷毀證據。

兩個人的房間可以直接通到季錫的書房,這是當初謝淳音嫁進來之前季錫專門改裝的。

就是因為怕謝淳音一個人在房間會覺得孤獨,可以讓她隨時隨地過去找他。

但是還沒走出去兩三步,就被季錫揪著腰帶拉了回去。

男人目光墨暗,似乎能將她吸進去一樣,鼻息在她耳根處噴洒,讓謝淳音身體都軟了下來。

季錫嗓音低啞,輕輕淺淺地繞在謝淳音心尖,「公主這麼著急,是想去哪兒啊?」

謝淳音抿了抿唇,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理直氣壯地說:「我是突然想起來之前將軍寫給我的信我還沒收起來,所以打算去收信。」

「對,收信。」她乾乾笑著。

「是么?」季錫一臉的笑意,繞到謝淳音面前,湊近謝淳音的臉頰,唇息噴洒在她的臉頰上,「我怎麼覺得,公主是要去銷毀證據呢?」

「怎麼,怎麼會呢?」謝淳音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腰帶從季錫的手裡抽出來,嗓音軟和,「我怎麼會做這種不道德的事情呢?」

季錫頗為贊同地點點頭,「我當然知道公主不是那樣的人,不如這樣,我們一道過去。」

謝淳音:「......」

她有點憋屈地小碎步跟在季錫身後。

季錫走了幾步,發現謝淳音沒有跟在自己身邊。

再一回頭,謝淳音和自己居然差著那麼大的距離。

頓時,他挑眉,似乎是覺得有些好笑,拖腔帶調的問:「公主剛剛不是還著急去收信嗎?怎麼現在不著急了?」

雖然知道自家小妻子慣會玩這種讓人哭笑不得的小手段,當然他也頗為享受其中,何況這本就是夫妻間的情調。

偶爾為之——倒也沒什麼不可。

季錫心裡清楚,面上還是道貌岸然地瞧著臉上不情願都快溢出來的謝淳音。

「公主?」

謝淳音尷尬地笑笑,依舊站在原地沒動。

「怎麼會呢?我只是覺得,今夜天色也晚了,不如我們等明日再去好了。」

「是嗎?」季錫面上好像更疑惑了,還帶著點懷疑,「明日若是公主還要找其他的理由推脫......」

謝淳音挺起胸脯,信誓旦旦地拍了拍,連聲音都因為這幅模樣大了些,「本公主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將軍,雖然我們是夫妻,本公主也不能讓你這麼詆毀!」

季錫眸光閃過幾分好笑,「既如此......我們還是先去收信吧,我也想看看之前給公主寄過的信呢。」

「你——」謝淳音咽了咽口水,「將軍自己寫得信難道自己還不清楚嗎?」

季錫遺憾地「嘖」了一聲,「倒是真有些記不清了呢。」

謝淳音瞬間像是拿到了把柄,橫眉嬌縱道:「將軍寫給本公主的信居然自己都不記得了,那本公主要那些信還有何用!」

「想必將軍心裡對我也是沒有什麼感情的,本公主不去了!」

她甩開季錫拉著自己的手,吭哧吭哧地跑到卧室。

季錫看著她的背影,好心情地跟了上去。

自家的小妻子嘛。

比較羞澀,大家都別看她尷尬哈。

這麼私密的事情——當然只有他一個人能看。

....

.

卧室里。

庄嬤嬤早就準備好了湯水,謝淳音一進去就躲進了屏風后開始洗浴。

心中暗暗慶幸——只要我跑得夠快,翻車就追不上我。

甚至更好心情地哼起了歌。

等洗浴完走出來,就看到季錫拿著小札在看。

「!!!」

謝淳音站在原地愣了兩秒,聲音狀若蚊蠅,「將軍......這是做什麼?」

季錫抬眸望向她——

謝淳音身上穿著白色褻衣,只是身體的水漬沒有完全擦乾,褻衣有些地方貼在了身上,從半隱半露的褻衣露出些她嬌媚的風情。

一雙細白的腿如同白玉蔥,看著他的目光驚愕卻因為剛剛從浴房走出來而帶著幾分朦朧的水汽,明明是偏保守的穿著,偏偏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種稚拙的色氣。

——就好像,是在肆意的引誘著自己去採擷。

而自己的意識則拚命地告訴自己——

這是自己的女人。

是之前為了自己失去了一個孩子的女人。

是他想要捧在掌心寵愛一生的女人。

謝淳音的目光滯留在小札上,見季錫盯著自己看,雖然目光好像閃著嚇人的綠光。

但還是因為想到被抓包的尷尬感所以鼓起勇氣走到他身邊想要將小札拿過來。

她小心翼翼走近,剛要動手,原本坐在床邊的男人站了起來。

高大挺拔的身軀將為謝淳音照亮的那盞燭光擋了個嚴實,而面前男人的目光更加深沉暗濃,似乎要將她牢牢捆綁在那樣的眸子里。

「我的公主殿下......」

季錫手裡的小札已經被扔到了地上,而站在地上的女孩兒被抱上了床。

謝淳音羞澀地閉著眼,知道要發生什麼,雖然有些害怕,卻也有些期待。

季錫吻了吻她的臉頰,然後到她的唇,她的眉,她的眼......

一寸寸下移,一寸寸吻過。

「將,將軍,」女孩兒的嬌憐聲帶著無盡的羞澀,「滅——嗯——燈——」

唉,他的公主殿下這麼羞澀。

這種事情當然也是不會讓大家看的嘛。

揮手滅了燭光,一時深暗如墨夜色席捲屋內。

鶯聲嬌憐,人同春水,月似銀勾。

有道是——

「良夜燈光簇如豆。佔好事,今宵有。

酒罷歌闌人散后。琵琶輕放,語聲低顫。滅燭來相就。

玉體偎人情何厚。輕惜輕憐轉唧口留。

雨散雲收眉兒皺。只愁彰露,那人知后。把我來僝僽。」

大家品一品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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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是《青玉案》周邦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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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做渣男很多年(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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